她大逆不道 完结+番外[GL百合]——BY:九皇叔
九皇叔  发于:2023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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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寰也吓了一跳,忙揖礼回道:“回陛下,此事并不好查,灯会那么多红灯,昨夜去的人太多了。”
  红灯会本就带着些神秘,就算看到有人过去也不能确认就是对方。
  扶桑没有再听而是迫不及待地拆开香囊,白纸黑字,与桑字同出一人,她倒吸一口冷气,纸上寥寥数字:相思有情罪难消,未及惆怅已相忘,心念难忘今固在,唯愿君心如当日。
  熟悉的字迹似一块石头丢入湖面,打破了寂静许久的平静,扶桑咽了咽咽喉,面色发白,世间种种,唯独伤害才不会忘。
  罪难消……扶桑忽而笑了,怒气未消地将信撕了粉碎,冷静须臾后问秦寰:“南阳昨日有去吗?”
  秦寰觑着陛下神色,小心翼翼说道:“回陛下,您吩咐过不准告诉殿下,因此她不知此事。”
  南阳不知晓,那这只香囊出自谁手?扶桑细细拿起香囊斟酌一二,她养大的孩子自己心里清楚,南阳压根就不会绣香囊,更不会写什么罪难消的鬼话。
  顷刻间,扶桑心境渐渐平和下来,坐在龙椅上久久不语,被她遗忘许久的红颜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直接扑到她的膝盖上。
  红颜爱动,时常出去玩,有的时候几日都不回来,可它还是知晓回来的,每回都能找回来。
  它静静地趴在扶桑的膝盖上,爪子在扶桑的腿上拨了拨,有些痒,扶桑蓦地回神,手在它的脊骨上摸了摸,它立即就不动了。
  陛下发怒,伺候的宫娥都不敢高兴,秦寰心中有数,陛下方才提及了殿下,或许只有殿下才可解开她的心结。秦寰悄悄从殿内退了出来,让人去找南阳公主。
  夏日炎热,日头高高挂起,南阳策马归来,在殿前直接下马,不待通报就急急跑进去。
  “陛下?”南阳的声音传进殿。
  扶桑身形一顿,转过头,看到殿门口的少女,身形消瘦,纤腰楚楚,长发扎起,眉眼英气挡也挡不住,显然很焦急。
  她皱眉道:“你怎地来了?”
  语气生疏,极为冷酷。南阳顿足,看到了地面上白色的碎片,显然是被人撕碎的。她走过去,捡起几片看了两眼,陌生的字迹让她毫无头绪,便道:“陛下生哪门子气呢?我想哄哄您,可是不知谁惹了您,不如您说说为何生气?”
  趁着说话的空间,南阳将碎片都捡了起来,趁机想塞入怀里,不想刚准备去塞,一只白净的手攥住她的手腕:“当着朕的面偷东西,胆子不小。”
  被抓了个正着。南阳笑了笑,将碎片放回御案上,一本正经道:“知彼知己才可百战百胜,您说呢。”
  “朕若信你的鬼话,也活不到今日。”扶桑松开她的手,负手而立,身形修长。
  腰细、腿长,腰间弧度优美,淡淡的容颜带着勾人摄魂的美,让人口干舌燥,偏偏天子冰冷的眼眸里看不出情愫。
  她清冷、孤高,又让人不敢轻视。
  南阳咽了咽口水,想喝水,巡视一圈,没有看到水盏,只好忍耐。她慢慢地朝前挪了两步,与扶桑平视:“你与旁人生气,为何对我这般冷漠。”
  夏日燥热,殿内还来未曾放冰,两人靠得太近,扶桑额间沁出薄薄的汗水。她的面上并没有情绪波动,冷淡的面容上没有因南阳的话而有所缓和,“朕觉得是你惹了朕生气。”
  她怀疑信的主人就是面前的孩子。
  除了南阳,也不知该想到谁。
  “我啊。”南阳低吟一声,不着痕迹地突然抱住她纤细的腰肢,两只纤细又不安分的手在她衣带间徘徊。
  扶桑屏住呼吸,任由南阳这么抱着,神色不变,连话都没有说。
  南阳轻笑,对上陛下冰冷的眸子,怪道:“我亲您,您都不生气,试想,还有什么事能让您这么生气?”
  扶桑不语,南阳猜测:“或者……”她顿了顿,声音骤然低沉,伏在扶桑耳边低语:“与将您压在榻上相比,如何?”
  与方才的信相比,扶桑此刻并没有生气,甚至心平气和地凝着面前大逆不道的小东西。
  南阳三两句话就浇灭了扶桑心头的怒火,甚至撩起涟漪,她压着她,她却不生气。
  在民间,南阳或许早已定亲,知晓情爱,但她养在宫廷,远离人烟,此刻所为,完全踩在了悬崖上。
  扶桑沉默,南阳低笑,泉水清澈的眸子映着扶桑的容颜,满满地,都是情愫。她的手微微用力,将扶桑的身子抱紧,两人身高差距不大,扶桑稍高,可在将来,南阳亦会将她比过去。
  南阳的手从腰间往上探去,接着落在扶桑后颈,轻轻抚摸,“您好像不生气?”
  绮思之余,她更好奇,扶桑是因什么事生气。想到这里,她的胆子更大了些,唇角贴在扶桑的耳后,接着,扶桑轻颤,伸手要拒绝,她轻笑:“秦寰就在外面的,您给我的信一片空白,是什么意思呢?”
  扶桑皱眉,南阳顺势含.住小巧的耳尖,疏冷的清香萦绕齿间,内敛成熟的气息让人心中的欲望如雨后春笋般爆长。
  身居高位,如苍穹中孤高冷傲的冷月,高不可攀,越是得不到,心中的欲望越深。
  如今手碰到冷月,兴奋、热血,难以压制。
  轻颤间透着着隐隐约约的娇媚,此时的天子,与往日不同。
  温柔二字难以形容,娇媚二字难以言喻。
  南阳的吻过于放肆,由耳后到唇间,缠绵、不休。
  急促的呼吸声让夏日越发酷热,蝉鸣压过了呼吸声,外间的秦寰听到刺耳的蝉鸣声皱眉,忙小心地吩咐内侍用竹棍去沾下来。
  内侍撸起袖口就去了,可一时间也无法消除蝉鸣,只能一面期盼着内侍干活快些。
  烈日照耀大地,热气往殿内扑进,殿内也开着,若是有人敢往殿内探首就会发现惊人的秘密。
  扶桑皮肤柔美,耳下多了一道痕迹,远看是看不见的,在松开后,她红了脸,如常般坐在案后,心如擂鼓,口中却说道:“还不走?”
  南阳不知所措,被占了便宜的人怎么可以这么平静?
  她站着不肯走,不明白陛下的意思,都默认亲了,怎地还这么冷淡?
  她不解,想问明白,扶桑却问道:“不想走,还想留下做什么?”


第93章
  红灯会让整座行宫热闹非凡,可惜众多郎君给南阳的诗信都被陛下‘截胡’并且一把火烧了,众人唏嘘之余不免感叹陛下心如玄铁,竟不给儿郎们机会。
  而随后不久,不知是谁传了一句,陛下新得一盆金钱牡丹,赏给南阳公主,并声称殿下可以随意送人。
  今日是七夕,自然是要送喜欢的郎君。
  来不及失落地的郎君们擦掌静侯金钱牡丹,甚至连连派人去浮光殿外静侯。
  陛下所为,让南阳都有些无法理解,她素来不喜花,别说是金钱牡丹,就算满城花卉放在她的面前,她也做不到喜欢。
  望着金钱牡丹,她问杀琴:“孤觉得哪里不对劲。”
  杀琴摇首不知,“属下只知月白色香囊是陛下的人送去的,或许陛下是想让您将金钱牡丹再送给她?”
  “你觉得陛下是这么幼稚的人?”南阳不信了,扶桑不会做这等无用之事,这盆金钱牡丹必然还有其他的姑娘,不能轻易送出去。
  思考无果后,她悄悄使了计,将天问找来询问。
  天问日日跟着陛下,想来知晓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天问来后,南阳着人办茶,天问摆手,直接坦然说道:“殿下要问的事情,属下不知,您不如将牡丹摆在外间让人观赏,剩下的事情就不需您过问了。”
  陛下在找人,至于找什么人,她也不知。但通过殿下来找,又让人猜不透缘由。
  南阳半信半疑地让人将金钱牡丹搬出去,自己坐在点了静静等候。
  而此时的明光殿内尤为热闹,卫照递来奏疏,将一位户部秦主事告了,事情牵扯到督造司,与前几日的船漏一事恰好呼应。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让人心不安。这位主事贪污了不少银子,卫照奏疏所言是两百万两,督造司扣下的银子高达百万,这也就不难解释船无故漏水一事。船只本身就有质量问题,行宫鲜少有人来游船,送些粗制滥造的船只过来,也不会有人发现。
  陛下接到奏疏后勃然大怒,立即让人将随行的重臣唤来议事,传到南阳耳中的时候已是黄昏。
  期间有不少人来观赏金钱牡丹,多是郎君,不过都是匆匆一看,并未仔细观赏。男儿对牡丹本就无意,若不是公主在,他们也不会过来,过来露面耍风流后就直接走了。
  直到晋王扶昭也来了。南阳躲在暗处里惊讶不已,杀琴低声说道:“他来做甚?”
  本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事出反常,必然有妖。
  南阳颔首,“先看看。”
  扶昭一人过来了,走到金钱牡丹前站立,敛眉低眸,似乎极为喜欢金钱牡丹。
  杀琴说道:“男儿喜欢牡丹不多见。”
  “陛下莫不是找他?”南阳心里怀疑。
  行宫多是小道,山石林立,树木青翠,扶昭着一身月白色宽袍,宽大的袖口罩住纤细的腰肢,脸色近乎发白,站在牡丹前久久没有离去。
  南阳站在山石后面静静等着,扶昭不肯离去,站了一盏茶时间后抬首看向周围,终是伸手摸了摸牡丹,旋即转身离去。
  闷热的黄昏下林间树叶轻曳,凉风拂来,南阳静凝着扶昭的背影,愈发糊涂,想不通这里的事情,也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南阳让人将金钱牡丹搬回浮光殿,自己一人对着牡丹发呆,而此时明光殿迎来一人。
  卫照长身鹤立,一袭蓝衫雅致风流,面如淡水,冷漠无痕,看起来来势汹汹,不大好相处。
  卫照掐着今日过来,扶桑心中有数,她并未戳破,令人斟茶,又让众人翻看证据,矛头指向秦家。
  秦家是扶良续弦秦世子妃的母家。秦世子妃被扶良打发到寺庙忏悔,这些年来并未回来,而秦家是书香门第,桃林弟子遍及天下。而这位主事是秦家的庶出,利用秦世子妃的关系四处勾.搭,而秦世子妃坦然接受,并与之谋合。
  一人之力薄弱,两人合乎一族之力,便有了今日高达几百万两的贪污。
  扶桑并未言语,为保扶良面子,私下将人找来,证据一条条地摆在里的扶良面前。扶良面色发白,却没有惊讶。
  卫照视线紧凝扶良,故作讶然道:“世子不吃惊,想来早已知晓。”
  “胡言,我如何知晓,少傅莫要诬陷。”扶良反驳,将证词捧在手中,大义灭亲道:“秦氏所为,我不知,按照大魏律法处置,我不会偏袒,还请少傅注意言辞。”
  卫照笑了,收回视线,也不再说话了。
  扶桑开言:“既然世子无话,朕也不会偏袒,罚秦氏将贪污所得的银子都还回来,另秦氏族人百年内不得出仕。”
  “陛下……”扶良惊骇,忙求情道:“一人之过,怎可牵连全族。秦氏不过一妇人罢了,不知律法严酷,有错可罚,秦先生文采斐然,得文人雅人敬佩,您这么一来,岂非让他颜面扫地。”
  秦氏一族对襄王府助力良多,陛下的判罚会让他多年的努力都变为一场空。
  “养女害人,便是他的罪过。”扶桑摆手不肯听,吩咐卫照:“按律处置。”
  卫照领命。
  扶桑不听扶良的话,将人赶出去。
  殿内仅余二人,卫照安安静静,不再言语,扶桑拧眉深思,眼下只有君臣二人,扶桑先说道:“卫卿来寻南阳?”
  卫照一顿,陛下说话越来越坦然,都不拐弯抹角了。她回道:“回陛下,臣能见吗?”
  “不能。”扶桑直言拒绝,颇有些霸道,“卿当累了,今夜好休息,明日朕让南阳去寻你。”
  今夜是七夕,明日的话,黄花菜都凉了。陛下行事越发霸道,卫照苦笑一声,揖礼退下。
  在她离开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南阳来了,提着裙摆小步跑来,即将跨过门槛的时候放下裙摆,微微整理仪容,抬脚跨过门槛,徐徐走进。
  扶桑躺在小榻上,深思卫照急于除去秦家的缘由,是为了斩断扶良的臂膀吗?
  南阳轻轻地走近,目光慢慢看向扶桑,而在三五步的时候,扶桑恰好转身,两人四目相接。
  扶桑睨她,来不及起身,细白的手指就已扣上她的手腕,顺着筋脉,慢慢地往上探索。
  指腹柔软的肌肤轻轻贴在手肘的骨头上,轻羽般的触碰留下一层淡而敏感的柔腻感,在指尖继续往上的时刻,她立即按住,而南阳微微一笑:“陛下又在坑我,我总得找回来才是。”
  她的是手很热,似温水,动作隐秘,似禁忌多年的触碰,让人不敢轻易揭开。
  扶桑轻抬眉梢,心如擂鼓,神色如旧,轻轻拂开南阳的手,不悦道:“找到了?”
  “我观晋王神色古怪,明知有问题还要故意露面,似乎在昭示什么。您和他,玩什么游戏?”南阳想的不深,实在是晋王不大与人交流,要么跟在卫照后面,要么就缩在府里。
  “晋王?”扶桑不大相信,檐下飞鸟钻进殿内,绕着横梁飞来饶去,叽叽喳喳,打破了寂静。扶桑直起身子,心里想着与晋王的初见,以及那夜两人的对话,少年人确实有些不同。
  两辈子发生的事情重叠不在少数,但原来的命途早就改变了,从她初见到南阳的那面开始,或许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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