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 完结+番外[GL百合]——BY:九皇叔
九皇叔  发于:2023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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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阳被训斥后脑里迅速运转,悄悄问扶桑:“阿娘,那个人测算姻缘准不准,我看中一人,我想去算一算,倘若准了,我就该准备聘礼了。”
  “不是应该准备嫁妆吗?”扶桑思绪慢了一拍,“女子嫁妆,男子才是聘礼。”
  “不,我娶,就该准备聘礼,江山为聘,大逆不道。”南阳自豪地扬起下颚,脖颈扬起高傲的弧度。
  得意不过两息,扶桑就掐住她的脸,故作凶狠询问:“你要娶谁,大逆不道呢?”
  “别掐了,我的脸蛋嫩着呢。”南阳被人掐住命门,不敢再嚣张了,偃旗息鼓地缩进扶桑的怀里,不忘蹭了蹭,嘀咕道:“等我病好了,就去算一算,阿娘,你到时给我绣嫁衣,可好?”
  重尊只会拿刀,不会捧针。
  “朕还没嫁人,你就惦记着嫁人了?”扶桑反问。
  南阳却说道:“你等我长大,我们一起?”
  “混账话。”扶桑冷斥。
  南阳瘪瘪嘴:“我嫁了,您都没人要了。”
  扶桑不掐脸了,直接捂住她的嘴巴,“朕觉得南阳乖巧听话,早早嫁人可惜,不如等你双十年华再嫁。”
  被捂住嘴巴的南阳满脑袋疑问,二十岁能嫁的出去吗?
  两人闹了半晌,林媚拖着疲惫的身子来了。不同往日风骚的媚态,林媚一袭素衣,发髻也是普通妇人所用,玉簪挽发,南阳口无遮拦道:“阿娘,她怎么那么像刚死了丈夫的……”
  话没说完,就被扶桑捂住嘴巴塞进被子里,“多说一个字,将你另外一条腿也给打断了。”
  南阳委屈,躺下的瞬息却又高兴起来了,终于要夺回明教了。
  林媚对她这个师父不好,却与欧阳情兄妹情深,也是报应。
  林媚走路的时候双腿都打颤,走到南阳面前,南阳还是忍不住想说话,染着微红颜色的唇角刚想开口就被一颗糖堵住了。
  “小孩子,多吃糖,少说话。”
  “阿娘、我、我是想问林媚、是不是和少傅、打架,让少傅下不来床了……”
  扶桑捂住眼睛,上辈子的错不在她,为何送了一个小魔王来折磨她呢。
  林媚恍若没有听到,平静地查看伤口、诊脉,又问南阳:“殿下见过欧阳情?”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他是谁?”南阳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惨白的小脸上不染笑意,很快,小嘴巴又开始:“是不是你的情人,少傅说你突然出现在他的床上,你是不是给他戴了……”
  扶桑一股脑地塞了两块糖,趁机与林媚说道:“童言无忌、卿可有救治的办法?”
  “有,割去腐烂的肉,再用药敷上,一月内不能随意走动,陛下舍得吗?”林媚面色阴沉,阴狠的目光凝在小殿下的面容上。
  闻言,殿内一片死寂。
  扶桑脸色大变,顾椋更是抿紧了唇角,众人凝神屏息,唯独南阳盯着林媚,眉眼弯弯:“你好毒的心,卫少傅知晓你割我的肉会不要你的。”


第28章
  冬日的天气忽冷忽热,今日的阳光很暖和,不知哪里来的鸟儿从窗外飞了进来,停在了八宝阁上。
  光很暖,也有几许凉风随着飘拂而来,南阳直勾勾地看着逆徒林媚。林媚却弯唇笑了,“殿下不必担心,就算剜肉,你也不会感到疼痛感。”
  扶桑担忧:“待毒性过后呢?”
  “阿娘,就照她说的办。”南阳陡然改了口,但目光依旧凝在林媚身上,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凉风拂面,灌进脖子里,她有些不舒服,想换个姿态,不料扶桑却扶住她,一面同林媚开口:“林媚,你该知晓南阳的身份,倘若出了差池,你该知晓后果?”
  林媚的神色微微变了,目光带着审视,口中坚持道:“这是唯一的解毒办法,大夫都知腐烂的肉必须剔除。”
  扶桑看向殿内干站着的几位太医。
  太医们面面相觑,迫于陛下威慑不得不点头。
  扶桑依旧犹豫不决,南阳甚为果断,吩咐太医:“按照她说的做。”
  她太过平静,眸色波澜不惊,神色不变,林媚也是诧异,不过能与欧阳情交手或许还能杀了他的少女并非面上这么简单。
  既然得了吩咐,太医们齐齐出去做准备,殿内伺候的宫人紧跟着太医询问可要准备物什。
  寂静许久的暖阁忽而热闹了起来,殿外的红昭倚靠着壁柱,看着来来往往的宫女太医还是忍不住走进去看看。
  殿下对自己生了嫌隙,眼下,她进去并不合适。
  殿内的几人都没有说话,尤其是林媚,虚弱到站不住,需晃了两步后,顾椋扶住她坐下。
  南阳少不得嘲讽几句:“林教主也有支持不住的时候,都说卫少傅身子弱,你怎地也这么弱不禁风,打架打输了吗?”
  本是沉重的气氛,被这么一句话硬生生地推入暧昧中。
  扶桑坐在她面前也不言语,随着南阳的视线看向与往日不同的林媚,“林教主,似是受伤了。”
  “她不是受伤,怕是武功尽废,手脚还在,也是意外。孤好奇,是谁这么狠心地对待这么漂亮的美人?”南阳也是好奇,难不成慕容环将她的武功废了?
  慕容环心肠狠毒,与林媚不对付,趁火打劫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不对,不是趁火打劫,应该是趁机欺负弱小才对。
  南阳胡思乱想,林媚已经脸色大变,抵唇轻咳一声,慢慢说道:“遭遇些麻烦,殿下多虑了。眼下我已非明教教主,陛下怕是要失望了。”
  “林教主可在京城谋职,各府官职任你挑选。”扶桑大方说道。
  林媚忽然浑身一颤,沉默如初,并没有回应。
  惯她晦暗不明的神色,南阳愈发好奇,林媚身上到底经历了什么,竟让猖狂不可一世的林媚变得这么害怕。
  太医们的动作很快,未等南阳细想明白,所有器物都已准备好,林媚要亲自动作,扶桑却不应允:“院正,你来。”
  太医院院正立即明白过来,殿下千金之躯,怎可随意让旁人触碰。
  他立即接到刀,先是消毒,而后掀开小殿下的裤腿。
  南阳微微一笑,同他说道:“你莫要害怕,我感觉不到疼,不必顾忌。”
  “谢殿□□恤。”院正松了口气,抬首又观殿上神色如常,面对剜肉而如常从容,心中也甚为佩服。
  刀落在肌肉上,众人跟着深吸了口气,南阳也不敢眨眼,聚精会神地凝着太医。
  眼前忽然一暗,却见扶桑揽住她,白皙的玉手捂住她的眼睛,“别看。”
  修长的眼睫在扶桑眼中眨了眨,有些痒,她的手臂轻轻颤了颤,却没有松手。
  “阿娘,有些痒……”南阳开始有些不安,她想看着,剜肉并非难忍之事,上一辈子,她也曾自己剜肉,自己盯着才放心。
  偏偏扶桑不让。
  她看不见,扶桑却一直盯着太医的动作,见到白皙的肌肤被血浸泡后,心颤了颤。
  “南阳,你有没有想做的事情,阿娘帮你完成,可好?”扶桑心疼得厉害,面上却并没有显露出来。
  而南阳安静地依偎着她,嘴里絮絮叨叨:“有啊,去北望山测算八字,算算你我可有姻缘。”
  “混账话。”扶桑唇角弯了弯,浅淡的弧度让殿内众人都松了口气。
  南阳不依不饶,双手抓住她的手腕,嘴里开始胡扯:“你说我想做的,不然你陪我去北望山,可好?”
  “好。”扶桑应允。
  “嗯……”南阳蓦地一颤,扶桑忙抱住她,眼中似看到了森森白骨,问太医:“日后行走,会有碍吗?”
  “不会……”南阳先太医一步回答,“阿娘,莫要杞人忧天,您先想想如何去北望山,京城距离北望山有百里远呢。”
  “朕说带你去就会带你去。”扶桑心乱如麻,语气不免严厉了些。
  南阳立即识趣地不说话了,软绵绵地依偎着她,眼睛徐徐闭上,随着刀深入,她终于感觉到些许疼了。
  接着,疼痛蔓延,蚀骨难忍,可她没有说话。
  小伤罢了,岂会忍不住。
  扶桑捂住南阳眼睛的手开始轻颤,她下意识将南阳抱得更紧,皱眉低问:“疼了吗?”
  “阿娘,你的手不要抖,你一抖,我就害怕。”
  “是你在抖。”扶桑低语,不知怎地,她有些害怕,可又不知在害怕什么。
  害怕失去南阳吗?
  她有些不舒服,难受地想换个姿势,可她刚动,南阳颤栗,她忙按住,“南阳……”
  女帝声音带了些许嘶哑,顾椋忙过去按住南阳:“殿下。”
  “别碰我……”南阳猛地吸了一口冷气,双手抓住扶桑:“阿娘,放开我,我不会动……”
  紧急关头,扶桑怎么敢松手,口中不忘与她说道:“去北望山,测算八字,什么都听你的?”
  “真的?”南阳极力忍住浑身颤栗,抬首看向女帝,五官精致,美貌端庄,下颚显出优美的弧度,慢慢地,眼前开始出现重影。
  林媚好像到她面前,跪地大拜,“弟子拜见师尊,愿师尊长寿康宁。”
  欧阳情来徐徐走来,儒雅风流,卑躬屈膝,“弟子拜见师尊,愿师尊与天同寿,青春永驻。”
  大弟子一袭袍服,仙风道骨,手提药箱,步步走近,“许久不见,师尊青春不改,弟子研制保持青春的药,天问试过了,师尊可需要?”
  南阳艰难地闭上眼睛,嘴中轻喃:“阿娘、阿娘、阿娘……”
  林媚近前,抓起她的手诊脉,脸色微变,低声与扶桑说道:“小殿下武学天赋颇高,她的功力远胜本座。”
  扶桑拥着南阳的姿势不变,眼睫微垂,似乎庙堂神明。
  “林媚,你对她,不满?”
  “陛下想多了,本座就事论事罢了。小殿下身上的毒不成问题,但您该知晓养虎为患、引狼入室的故事。”林媚俯身退下。
  太医将伤口包扎,长长呼出一口气,再观陛下怀中的少女,脸色煞白,双眉紧蹙,已然陷入昏迷中了。
  南阳这一睡,便睡了一日一夜,扶桑不离榻前,衣不解带。
  顾椋来禀刑部大牢被毁坏一事,“有人匿名提醒刑部尚书会有人来劫狱,尚书大人半信半疑地布下天罗地网,不想,当真有人来了,是林媚。几十人唯林媚讨了出去,在牢外有人等着林媚,再后来的事情,尚且没有查清楚。”
  “是襄王吗?”扶桑疑惑,明教教主在江湖名声颇大,江湖人士不敢随意动手,襄王不同了。襄王在朝有权,压根不怕明教的势力。
  顾椋说道:“臣还未查清楚,眼下明教易主,您要不要……”
  “新教主是谁?”扶桑好奇。
  顾椋回道:“之前林媚在的时候,臣安插过人脉,听说新教主是重尊的小徒弟,年岁不大,威望甚高。不过此人行踪不定,常以面具示人,眼下不知容貌。不过京城堂主对她言听计从。”
  “年岁不大,可贵。”扶桑由衷地夸赞一句,又看了一眼床榻上昏睡的人,不免怒道:“为何旁人家孩子聪慧又懂事,她就让人不省心,无端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语气虽说不耐,可透着难以言喻的宠溺。顾椋知晓她的心意后也不敢多言,说道:“这几日,京城内多了些江湖人士,都是从各地来的。”
  京城繁华,也森严,外地人京城需要有路引,从路引看出这些人来自各地不同。
  “臣的意思是江湖中的事与朝廷不同,不如让明教代为出面解决,也省得朝廷损伤精锐。”
  “明教会同意吗?”扶桑发问。明教个个都是刺头,天问这些年在王府不出门,是不是大麻烦还犹未可知,如今来了这么多人,京城必然会乱。
  “臣让人询问过京城堂主的意思,她不敢接受,说是等新教主的意思。眼下明教也是一盘散沙,新教主若想服众就必须依附朝廷。”
  “你去安排。”扶桑颔首,她眼下心绪不宁,不如就交给顾椋去办。
  顾椋立即领命:“臣这就去办。”
  ****
  午时扶良求见陛下,为幼女公主名分一事而来。扶桑不得不接见,扶良春风得意,面染微笑。
  扶桑微微凝滞,尤记得当年扶良被南阳生母美貌所惊艳,求而不得时万分痛苦,而现在,旧人逝去,新人在怀,他又做了父亲。
  “南阳病重,堂兄可要去看看?”
  扶良笑意微敛,“她已是陛下的女儿,臣这个舅舅不好过分关心,臣来是为小女一事,还望陛下应允。”
  “此事朕问过钦天监,堂兄等上几日。”
  扶良不满,“公主名分罢了,陛下不舍吗?”
  “朕只听天意,你先回去吧。南阳身子不适,朕还要照看。”扶桑起身送客。
  “陛下,臣愿与您交换……”扶良急道。
  扶桑止住脚步,扶良见有转机,立即揖礼说道:“臣愿拿西营五千将士与您交换。”
  城门处被东南西北营,每营各有五千人,各有四名营指挥使掌管。
  扶桑最大的缺处就是兵权。眼前这么大一块肥肉,她犹豫了。
  扶良再接再厉,道:“臣对内子一见钟情,想给女儿些名分,仅此而已,陛下应允,臣万分感激。”
  扶桑拧眉,唇角张了张,面色犹豫,她想问:你可曾记得当年求娶南阳生母的誓言。
  事情陡然发生了变化,扶桑再三掂量后,“朕问问南阳的意思,她长大了,她若不高兴,朕也不会违逆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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