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激她,对她的关注也高了些,暗中用了些力量好让她在宫里好过些。她很单纯,几乎不懂宫里的阴谋诡计,她与你一样,干净不染尘埃,率性中透着些活泼。”
“后来,她让我带她走,我没有应承,她便嫁给了二皇子。”
顾锦瑟问她:“什么样的阴谋?”
“德妃令我嫁给赵氏子弟,我没有答应,一次宫宴上,那人酒醉后拉扯我,后被人发现,他便抵赖是我先勾引他。那时我刚入朝不久,地位卑微,我说的话无人信。陛下欲给我二人赐婚,是她出来替我作证是他先欺辱我。陛下这才松口,碍于德妃的颜面,他将那人赶出京城,此事不了了之。”明祎说道。
顾锦瑟叹气,“那是该好好答谢,她是不是亲你了,你二人算不算谈恋爱了?”
明祎:“……”
“她确实亲我了,但那是她喝醉了,我二人没有在一起做不可告人的事情。”明祎强压着窘迫,“这些年来我听闻她与二皇子不和,二皇子为气她屡屡纳妾后,我便知晓当年犯错,感恩的办法千千万万,我却选择最差的一个办法。”
顾锦瑟连连点头,“你不该离她那么近的,也怪你太过美好了,十七八岁的你,多么清纯好看,啧啧啧,可惜我没遇见。”
明祎有些感伤,闻言后一怔:“你吃醋了?”
“我吃哪门子醋呀,我年轻呀,比起你二人,我就是最鲜嫩的花朵,我为何要为你们这段不切合实际的恋情而浪费我自己的感情。”顾锦瑟释怀了,然后摸摸自己的脸蛋:“年轻多好,我可比二皇子妃年轻七八岁呢,我美还是她美?”
“你欠揍!”明祎冷冷道。
作者有话说:
顾锦瑟:哼。
早上好!
第96章 减肥
顾锦瑟被骂得眨眼睛, “她还惦记你?”
“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惦记了,人家都开始搞事业了,有这个心不错, 可惜位置不好,太子哪里不对劲,陛下就会觉得是他们夫妻干的, 挺惨的。你说,太子怎么那么不上路呢。”顾锦瑟开始惦记太子弟弟了,历史上储君到皇帝差距千里,那么多太子中, 稳稳坐上太子之位的不过半数。
明祎却说道:“并非太子无能,而是盯着他的人太多, 点滴的错误都能被无数放大。”
“你也是众矢之的, 你得罪那么多人, 怎么没有人回头算计你呢。”顾锦瑟不信她的措辞,“举荐田黎的地方官多半也逃不了, 我觉得看人不能光查底细,还得自己考核。”
“太子身边的人都是陛下安排的,不算他的错。陛下想要给太子营造出仁善的名义, 必然是要招贤。可惜遇到田黎这么一个假货。其实不止田黎。”明祎眸色黯淡, 太子身边的假货不止这么一人,天南海北的良才可不如京城士子知根知底。
陛下偏偏不肯用, 择远道而求贤,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顾锦瑟嘲讽:“我觉得陛下不大聪明, 至少没有你聪明。”
明祎没有骂她对皇帝不敬了, 反而支起手肘看她, “你觉得我很聪明?”
“聪明啊。”顾锦瑟直接承认, 明祎完全是拿着大女主的剧本,一路开挂,试问下,从一孤女到本朝女相,等同第二个武曌,没有聪明加持,光靠运气也是不成的。
明祎直起身子,怜爱般摸摸她的脑袋,“我觉得你也很聪明。”
顾锦瑟不信她的鬼话,拂开她的手,“我觉得你在撸猫。”
“你和猫儿一样软。”明祎继续怜爱地揉揉她的脑袋。
顾锦瑟却是不肯了,好奇问她:“田黎是不是你让人塞过去的?”
其实顾锦瑟有许多不解的问题,比如呢,太子运气怎么就那么差,选个官都能遇到假货,故作怜爱般去安抚下属好友家属就遇到放火灭门,事发后东宫詹事那么沉不住气就动手了。
一系列的事情看下来,虽说是顺理成章,可没有锦鲤运气加成,难以有这么好的效果。
联系明祎手握大女主的剧本,她合理怀疑一切都是明祎干的,当然,她没有证据,只能在明祎面前询问。
明祎本是摸着女孩的后颈,闻言后改掐她圆润的脸蛋:“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是诬陷,送你去刑部挨板子。”
“要有证据我还会和你好声好气地说话吗?”顾锦瑟被掐得疼,凝着明祎深邃的双眸,她愈发坚信就是明祎干的,她叹一句:“唯恐天下不乱的奸佞之辈,不过、我喜欢。”
言罢,她反客为主,抱住明祎亲了上去。
松开后,明祎面无表情的看着女孩,“你喜欢奸佞?”
“喜欢你这个奸佞,对了,我晚上不睡了,你陪我。”顾锦瑟反复抿了抿唇角,道:“你害我的,今晚补偿我,我白日睡觉都做了噩梦,醒来的时候浑身湿透了。”
明祎沉默了,心中愈发愧疚,下一息,顾锦瑟推她去沐浴更衣。
明祎自然大半夜都不得睡,昏昏沉沉睡过去,好似一闭眼就天亮了。
顾锦瑟继续请假,睡到日上三竿,然后,顾侍郎登门送情报,顺便想再捞些情报回去。
顾锦瑟打起精神去应对,顾侍郎说了些明祎不肯说的事情,比如东宫内确实有不少假货,陛下彻查,将举荐的官员一并罚了,另外,将张明浅调回来了。
“为何调遣张大人?”顾锦瑟有些转不过来脑子,张明浅是因为太子偏向犯事的男朝臣而走的,调遣她回来是给天子添堵吗?
顾侍郎却说道:“张大人上了战场,抚慰将士,立下功劳,这不,陛下就调她回城了,旁人说是陛下怕明相的势力渗入边境,这才将人调回来的,这几日你是不知,陛下病后,朝政落入明相手中,啧啧啧,陛下醒来后立即上朝。”
“以前有多宠,现在就有多提防,你说明相做了什么,竟失去盛宠了。”
顾锦瑟不信,顾侍郎的消息十回有八回不准,她闭上嘴巴不说话。顾侍郎继续说道:“不过这回太子损失惨重,陛下撤了东宫一千侍卫,如今不过两千侍卫军。”
顾锦瑟点点头,等下回就剩下一千了,最后多半就只有五百了。
一切都在努力中。
她问顾侍郎:“您说陛下提防明相?”
顾侍郎点头,忽而又摇头:“不是我说的,是旁人说的。”
“陛下从头至尾都在地提防明相,又不是今日了。明相是陛下剪除先太后党羽的一把利刃,如今,朝堂之上都忠于陛下之臣,陛下对明相的宠爱自然少了。”顾锦瑟微笑。
宠爱个鬼,皇帝从头至尾都在利用明相,中间夹杂着些许愧疚。想到明祎这么多年对着一空坟祭拜,心里就恶心得厉害。
顾侍郎不由得叹气,又问了几个细致问题,顾锦瑟知道都说了。
得到满意答复后,顾侍郎笑吟吟走了,顾锦瑟接着去睡。
迷迷糊糊被人推醒了,她爬了起来,吞吞说道:“张铭出宫了。”
顾锦瑟抱着被子无语望天,“张铭是谁?”有这号人物吗?
吞吞悄悄说道:“内侍长的干儿子。”
顾锦瑟突然就醒了,蹭蹭下榻,穿戴好后,登车离开顾府。
马车在城内左转三条街道,右转三条街道,再往东过五条巷子,足足走两个时辰才将尾巴甩了,然后,走到一客栈外,顾锦瑟快速钻了进去。
客栈是与虞家送给顾锦瑟的,行事最为方便。
张铭被绑在了后院的柴房里,堵住嘴巴绑着手脚,一旁的侍卫磨刀霍霍,光是磨刀声就听得人浑身起来鸡皮疙瘩。
顾锦瑟一脚迈进去,就被里面血腥味熏吐了,吞吞自在里面至少放了几十斤鸡血,她忙吸了口气才敢走进去。
她走到张铭面前,拽下他口中的布条,张铭立即破口大骂,“我干爹是内侍长、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哪个狗碎……”
话还没骂完,磨刀声大了起来,张铭看不见,只能听见声音,识趣地闭上嘴巴,顾锦瑟故意晾着他。
良久后,张铭憋不住了,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我有几件事问你。”顾锦瑟故意压低声音,
张铭心生畏惧,眼被蒙住,眼前一片漆黑,耳畔又是一阵磨刀声,犹如钝刀割肉,畏惧得厉害。
顾锦瑟问道:“你可知你的干爹在外有没有女人?”
“我干爹?没有,他在外有个宅子,但没有女人。”张铭张口就说了。
顾锦瑟立即问地址,张铭直接就说了,贪生怕死。
吞吞记住了,顾锦瑟问何时买的宅子,张铭道不知了,接着,顾锦瑟又问几个宅子的事情,张铭依旧不知。他只知宅子的地址,其他一概不知。
得脸的内侍在外都会有家,买一处宅子过继子嗣,便算自己的小家了。
张要跟随陛下多年,地位高于寻常官吏,有间外宅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顾锦瑟忽而问一句:“陛下可曾去过你干爹的外宅?”
张铭顿了一下,然后回道:“陛下去干爹的外宅做什么?”
顾锦瑟倒也没有再问,剩下的事情交给吞吞,自己先回顾府。
回家府里,天色都黑了,月长姨娘站在屋檐下喃喃自语:“天都黑了,花奴还没有会来,也不知道可穿衣裳了,就喜欢往外跑。”
顾锦瑟回屋的时候看到她,下意识顿步,月长姨娘满面风霜,面上皱纹深厚,老态萌生,不知为何,她想起了多年前照顾自己的外婆,临去前也是这般姿态,似乎意识到自己岁月将近,时常叮嘱她日后好好做人,切莫学母亲那般胡作非为。
月长也看到了顾锦瑟,莫名笑了,“小公子来了。”
哦豁,今日又变成明相的小舅舅了。
她遥遥虚笑回应,月长也回屋去了。
顾锦瑟回到卧房,疲惫不堪,与月长见一面就会改变对世界的看法,简直又看了一遍苦情剧,还是那种女主死了的那种BE苦情剧。
太悲伤了。
明祎也回来了,风尘仆仆,发上染了些灰尘,搁在灯火下像极了白发。
顾锦瑟奇怪,明祎说道:“我今日去巡视军营了,奉陛下旨意去的。”
“我叔父说陛下提防你调回张明浅,怎么又让你去巡营?”顾锦瑟有些缓不过来了。
明祎脱下披风,露出里面蓝色裙裳,裙摆是白色的飞鹤,一飞冲天,她说道:“你阿娘打你一巴掌后会怎么做?”
“我明白了,再给颗枣吃。”顾锦瑟若有所悟,想起那句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明祎身兼数职,手中亦有兵权,怎么来的,当然是先太后去后她昧下了,陛下知晓时为时已晚,君心上又添一层阴翳。
明祎不去管问,君心如何,她不知,只知自己身有所依靠即可。
明祎走过去照旧捏捏她的脸颊,“今日去哪里了?”
“挺好玩的,我们何日去寺庙?”顾锦瑟别开脸,轻哼一声。
香炉内熏着安神的香,明祎顾锦瑟对视一眼,隔着袅袅吹起的香烟,她循着心意又厚着脸皮摸上她顾锦瑟的脸,然后用毫不掩饰的喜欢的目光瞧着她:“你今日又睡了一日?”
顾锦瑟嘻嘻笑了,然后站起身,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看到明祎微缩的脖子后然后咬了一口。
明祎嘶了一声后再度捏上她的脸颊,“一言不合就咬人,你是属狗的吗?”
“不,我是属兔子的。”顾锦瑟窃笑,双眸如同盛了星海般的明亮。
明祎看着她,挪不开眼光,顾锦瑟大大方方地又咬了一口。
咬来咬去,明祎很不客气地请她去床上接着咬。
顾锦瑟好像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你喝酒了吗?”
“没有。”明祎说道。
顾锦瑟奇怪,“没喝酒你怎么就那么浪了。”
明祎身子微僵,眸光微闪,“被兔子咬了该怎么办?”
顾锦瑟笑着笑着,听到这句话后不由顿住,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发生变化,下一息,明祎便告诉她:“被兔子咬了,自然是不能咬回去的,应该将兔子按在桌上打一顿。”
“你……”顾锦瑟语塞,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明祎变了,她不服气,道:“将那个害羞不肯主动的明相还我。”
“她啊。”明祎脸色发红,可还是忍着羞回道:“她被你杀了。”
顾锦瑟抬望着她,面前的女子身有万种风情,此刻的她,知性妩媚。
锦帐内出奇的安静,顾锦瑟没骨头的深陷锦被中,襟口微开,绮丽锁骨映入明祎眼帘中。
肌肤白得晃眼,明祎睫毛轻颤,然后,手从襟口探入。
顾锦瑟:“……”
那只手慢慢地将襟口整理好。顾锦瑟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要?
明祎却说道:“这条路太黑了,换一条路。”
顾锦瑟想骂人,不得不点头:“确实不好,换。你躺着,我来。”
明祎温柔的笑了,神色中含了几许宠溺,“你咬我的怎么算?我不想咬兔子。”
顾锦瑟沉凝,“你就想打兔子呗?”
“兔子的伤好了吗?”明祎轻笑,神色近乎淡然,谁又知晓平静的面容上是怎样的忍耐。
兔子摸了摸肩膀,心弦跳动:“你要上药吗?”
“不如先报仇,然后一齐上药。”明祎说得可认真了,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灯下光华耀人。
顾锦瑟痴痴地望着她,心跳如擂鼓,耳畔似有雷鸣,“你说的是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