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说她怀孕了
作者:昨夜未归
文案
顾锦瑟有个双生弟弟,寒窗苦读多年,会试前两个月的时候和一歌姬跑了,顾锦瑟被家人送上了京城,准备代替倒霉弟弟考试。
进入京城第一天就迷路了,误入一巷子,见到一女子躺在地上,面红耳赤,皱眉低吟,似乎被人下了药。
顾锦瑟上前,对方死死盯着她。顾锦瑟伸手,她却咬住顾锦瑟的手腕。顾锦瑟告诉她:大家都是女人,你怕什么呢?
女人很美,烟姿玉骨,被咬疼的顾锦瑟决定咬回去,太欺负人了,救她怎地还要被咬呢?
巷子阴森,前有豺狼,后有猛虎,顾锦瑟将人带去了客栈,第二日才离开。
半月后,会试开始。顾锦瑟忐忑不安地进入考场考试,不想,贡院门口遇到巷子里的女人。
女人看着她,“考试前要脱衣接受检查,看看可有夹带。”
顾锦瑟不信,她看了这么多年女扮男装的小说,没一个说会试要脱衣服检查的,女人是在公报私仇!
女人伸手摸上她的脸颊:脱不脱?
小剧场:
公主说顾探花欺负了她,要捉了回宫兴师问罪。
明相阻拦,好声解释:公主,我家夫君性子弱,莫要欺负了她!
顾锦瑟懵了:我怎么成了你夫君?
明相领着顾探花回家去了,一路上告诫她莫要沾花惹草,又说一句,我怀孕了!
顾锦瑟大怒:你骗我,我是女孩子,不会让人怀孕!
*明相没有怀孕,番外有重生内容。
*双c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重生 女扮男装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锦瑟,明祎 ┃ 配角:张明浅,虞歆,杜衍,春休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丞相说她怀孕了
立意:生活美好,好好努力。
第1章 女子
二月二龙抬头,东风送暖,京城内酒肆上黄鹂鸣啼。春阳娇媚,城门处许多马车停下接受检查。
外地来的人需要出示路引以及地方文书,顾家的马车排在中间,远远看去,一路看不见尽头。
顾锦瑟出来透气,不想,被人推着朝前走,她女扮男装穿了一身袍服,被当作男子,一路推到了检查之处。
出示路引后,她被放进了繁华的京城。
莫名其妙地就进来了,顾锦瑟回头看了一眼,已然看不见顾家的马车了。
顾家夫人生下双生,姐弟二人,姐姐顾锦瑟,弟弟顾锦桓。父母偏爱姐姐,祖父母偏爱弟弟。
真正的顾锦瑟早在八九岁的时候就死了,被人推进了湖里,活活淹死。如今的顾锦瑟体内灵魂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眼前人挤人,她都摸不清东南西北,跟着人流进城,还不能离开,得等着顾家的马车。
找了个茶肆喝了一大碗粗茶,这才觉得好受。
眼下正值春闱,各地举子都来了。顾锦瑟的弟弟顾锦桓寒窗苦读多年,不想被一歌姬诱惑,考试在即,卷起家里的私房钱跑了。
顾家人慌了,当即让人去找,一面哀求顾锦瑟先入京代为科考,考中了是好,不中也罢,总不好缺考。如果顾瑾桓回来,权当她来京城游玩。
顾家在余杭算是大户,父亲任地方同知,费尽心思培育顾锦桓。顾锦桓从小争气,小小年轻就过了童试,被人称为文曲星下凡。案试又是第一名,顾家人十分看好,若是被外人知晓同歌姬跑了,顾家百年名声都没了。
余杭人都等着顾锦桓高中,他们知晓顾锦桓跑了,必然笑话顾家。顾家一面令她上京,一面去找歌姬。歌姬被赎了身,但依旧是贱藉,顾家不容她进门,这回倒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顾锦瑟气得也想离家出走,走到半路被人一人贩子捉住,颠沛流离,幸好被顾家找了回来。
如今,她安安静静地接受顾家的命运!
阳光晒得人头晕,茶棚里喝过茶,还是不见顾家的马车,但她看见许多马车插队了。
气恨下,她想去问问道理,走到半路,想起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罢了,她怂。
城门下许多货郎挑着叫卖,还有姑娘们扛着糖葫芦站在街边,顾锦瑟无趣,买了两根糖葫芦,边走边看。
她来京城玩的,不想去考试,虽说熟读诗词,但考试也不考古诗,她想也没有用。
心里吐槽,抬脚朝前走,货郎们叫卖的声音不绝于耳,她穿着青色锦袍,脚踩皂靴,靴子里垫了增高垫,虽说不及昂藏八尺,倒也不算矮。
顾家父母说了,只要考上同进士就行了。前一甲是状元榜眼探花,二甲是进士,最差的是同进士。
顾锦瑟觉得玄乎,反正来混就成了,走出百步路远,人愈发多了,摩肩擦踵。
完了,回不去了。
顾锦瑟转身,没办法,先回去。不想,人太多了,逆流而行太过吃力。
她找了一个巷子口,钻了进去,咬了一口糖葫芦,不及吞咽,就见到几人带刀,气势汹汹地在人群里挤来挤去。
天子脚下,危险重重,她下意识朝巷子里钻了钻。
她有些怕了,嚼了两下糖葫芦,不等喘气,又见方才几人又挤了回来,不过,鞋子被挤掉了一只,骂骂咧咧,目光落在顾锦瑟身上。
顾锦瑟吓得小脸发白,出于自救本能,递给他一串糖葫芦,“兄台,吃糖葫芦吗?”
“晦气,大男人吃什么糖葫芦,孬种。”男人骂了一句,朝她身后的巷子看了一眼,“有人来这里了吗?”
顾锦瑟摇首,主动避开,道:“不知晓,要不您自己去找?”
顾锦瑟毕竟是女人,未曾敷脂粉却也是粉白面容,壮汉瞧了一眼,嘴里骂道:“小白脸。”
骂完转身走了。
顾锦瑟哼了一声,恨恨地咬了一口糖葫芦,心里不屑,下意识朝巷子里看了一眼。
午时已过,骄阳正好,光投在地面上,巷子里有几户人家,倒也没有阴森,她默默地朝前走了两步。
嗯……
一声低吟,顾锦瑟转头就跑,大白天有鬼了。
跑到巷子口,乍见许多人,心中底气多了几分,再回头去看,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人声嘈杂,巷子里略显安静,她想了想,双腿不自觉朝巷子里跨去。
嘴里塞一个糖葫芦,甜味侵袭大脑,赶去几分慌张。
她朝前走了十步,低吟声渐起,好似是女子?
是女子。出于同性的怜悯,她下意识走快几步,巷子是一条直道,有几户人家门建得很大,门口两步台阶,一眼看去,看不到人,只要走到门口,才会发现内有深处。
门口靠着一位女子,青色对襟大袖衫,襟口暗纹繁复,金丝银线钩织,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女子。
巷内狭长幽深,顾锦瑟看了一眼巷子口,下意识站上台阶,躲避巷子口的视线。
女子面色绯红,双眸紧闭,春日里倒春寒,她却满头汗水。
顾锦瑟往嘴里塞着糖葫芦,女子无助的倚靠着门诓,神色有些痛苦,似乎受伤了?
她在忍什么?
顾锦瑟不明白,再度看向巷子口,那些人不知去了何处,难不成刚刚的人就是寻找她的?
女子是刺客?
她想了想,伸手去摸女人的鼻尖,想试试还有没有气息。
然而她一伸手,女子蓦地睁开眼睛,眼神幽邃,带着玄冰,她下意识就开口:“大家都是女人,不必害怕。”
“女人?”女子微抿着唇角,勉强坐撑着自己坐直身子,牙齿紧咬,似乎快要扛不住了。
顾锦瑟将一串糖葫芦递给她:“吃吗?”
女子没动,直勾勾地看着她。
“不吃算了,我真的是女人,你是不是受伤了?”顾锦瑟大大咧咧地问了出来。她不傻,看了那么多电视剧小说,女子肯定是身上有伤,她又问:“外面的人是找你的吗?”
女子没回答。
顾锦瑟又问:“你是不是哪家妓院跑出来的姑娘?”
女子眼神微凝,努力抬起头,“放肆。”
本该万分威仪的话此刻由她说出,反而带了几分娇软,分外妩媚。
顾锦瑟抿了抿唇角,眼中带着几分笑,道:“放肆什么呢,要我救你吗?”
她抬手,下意识想去搀扶,不想,女子冷眉,直接咬住她的手腕。
力道之狠,咬得她差点跳了起来,她猛地甩开女人,“我是要救你,若不是看在都是女人,你以为我看会高看你一眼?”
顾锦瑟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手腕上一圈牙齿,都出了淤血。女人被她摔得撞上门,脑袋都红了。
“你咬我,我甩你,一笔勾销了。我带你出去,要不要?”
“我看你是女人才救你的。”
“我知晓你的问题,我不会害你的。”
女子闷哼一声,唇齿碰在一起,下意识朝着顾锦瑟伸手。那双手秀美,指甲盖透着粉妍,五指修长,骨节分明,似美玉。
顾锦瑟没出息地多看了一眼她的手,告诉她也告诉自己:“我会救你的,不会占你便宜的。”
女人却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哦豁,她被药物控制了。顾锦瑟苦口婆心地解释,“你别这么看着我……”
话未说完,女子贴了上来。
顾锦瑟懵了,刚刚还咬她,怎么就那么快来亲她。
药物,是药物。顾锦瑟安慰自己,双手揽过女子纤细的腰。女子极为柔软,唇角更软。
她猛地拒绝了,推开道:“你别乱来,光天化日……”
情由心生,水到渠成,而面前的女子理智显然都崩溃了。一呼一吸间,空气中带着几分甜香。
顾锦瑟耳尖发热,脸颊绯红,当那双手缠到腰间之际,她猛地回神,双手抵着女子的肩膀,“你们古代女子怎么都不知道矜持。”
“我认识你吗?”
“我不认识你啊,松开、松开。”
掌心不小心贴到女子的脸颊,竟被烫得一惊,短暂一瞬,女子眼中恢复清明,“你是何人?”
那双眼睛深若寒潭,又如漆黑的无月夜,直叫人害怕。
顾锦瑟到底非好事之徒,愣了半晌,不得不伸手探上女子的额头,一碰才知额头滚烫
受伤发烧了。
她道:“我们换身衣裳,你穿我的衣裳离开,我救你,真的。”
女子迟疑,呼吸急促,倚靠着门,浑身使不出力气,目光徐徐落在顾锦瑟身上。只余瞬息,她就坚持不住了,扬首深深呼吸,她知晓面前的女孩子纯洁善良。
少女神态娇憨,微微一笑,犹如百花开,像极了绿草丛中的牡丹。
牡丹倾城色,谁不爱呢?
顾锦瑟是个三好学生,从没有去过夜店,也不擅长喝酒,更不知□□的滋味。但从女子的状态可以看出几分滋味,备受煎熬,不,是干柴烈火在烹煮。
救人自然是要救的,都是女儿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主动问:“我替你换衣裳,你再忍忍,等人群散了,我背你去客栈休息。你若不愿意,就眨三下眼睛,愿意的话,就闭上眼睛。”
女子双眸紧闭,深深呼吸,看了一眼少女,眼中弥漫着纯良。随着呼吸,整个人也松了下来。
顾锦瑟唇角微抿,造孽了,竟然这么对付一个弱姑娘了,若是捉到了,必然要千刀万剐。
她犹豫了一瞬,女子猛地伸手,攥住她的手腕,问:“你是余杭顾家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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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分开
来京考试的学子都有名单,并不是你想来就可以来的,一路过五关斩六将。
顾锦桓就剩最后两关,会试、殿试。
顾锦瑟懵了,“你怎么知道的?”
她脑门贴了余杭顾家四个字吗?
两人四目相接,你看我、我盯着你,夕阳的光打在两人的面上。顾锦瑟看着她,心里敲着鼓,这女人不好惹啊。
她后悔了,女子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眸狭长透着迷茫,桃花眼,眼尾微勾。
她的唇角紧紧咬着,下唇咬出红色的血痕。顾锦瑟又后悔了,无措地抿住唇角,女子阖眸,视死如归。
顾锦瑟道:“你别摆出这副姿态啊,换衣裳而已,又没把你怎么样子。”
女子沉默,显然很为难。
顾锦瑟无助,“我没自己穿过裙子啊,你这里怎么解,还有,为什么这么紧。”
顾锦瑟不知怎么回事,越解反而越紧了,各地衣裳款式都不同,看着就让人头疼。
她想骂人了。
明祎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顾锦瑟秀美的面容上,她是真的着急了。难不成她没穿过裙子?
脑海里回忆余杭送来的名单,顾家长子顾锦桓十四过案试,今年十七岁了,就面前女子的姿态,十四就过案试?
荒谬。
顾锦瑟真的是急了,女子启唇:“你先脱下你的衣裳。”
“好。”顾锦瑟满头大汗,抬首就脱了自己的外袍,简单得多。
再观女子,修长的指尖在腰间微一摸索,好像没有受伤。
顾锦瑟乖巧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将自己的袍服丢给她,“快穿,你待会给我穿一下,我、我不会。”
造孽了。
她很懂事,明祎看她一眼,撑着穿好袍服,问她:“你会束发吗?”
“会,女子的发髻、不会。”顾锦瑟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