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贵人+番外————早就死了
早就死了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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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啊,这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师父寻了个石凳坐下,慢慢的给我讲述。

 

原来太师叔当年说他做错了一件事,大错铸成无法挽回,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自杀谢罪,然后师父他们就奋力的阻止他。

 

说到这里时,我插了一句:"想不到太师父他们这么有同门爱。"

 

师父摇摇头,"哪里啊,主要是你太师叔自杀就自杀算了,也不说选个普通点的方法。"

 

第一次太师叔引来雷电要劈死自己,结果不慎劈偏了把左边的山峰劈下了一个尖,石头掉下来又压坏了厨房。害的大家半个月没饭吃,只好啃冷馒头。

 

第二次怕自己会死不了,太师叔特意召唤了式神腾蛇,要用地狱之火把自己烧死。结果腾蛇没把太师叔烧死,反而把大家刚刚盖好的厨房再次烧完了,于是大家又啃了半个月冷馒头,,以至于后来大家看到馒头就想吐。

 

等到太师叔第三次自杀时,为了不在吃馒头,大家决定一定要阻止太师叔。蓬莱派就出现了创派第一次全派动员,大家一起奋力抓住太师叔,以至于把他的裤子都扒掉了。然后用捆仙绳把太师叔捆起来,最后大家一起用最强的冰冻术把太师叔彻底冰冻才算了事。

 

原来太师叔是这样令人崇敬的英雄,只不过,"如果是我,即使我本来不想自杀,现在被用这种形象冻了这么多年也一定想要自杀了。"

 

我和师父在洞里陪着太师叔一边聊天,一边把那些果子洗净去皮。却听到外面一阵纷乱,我出去看时,却是一些师兄排着队向悬崖那边去了。

 

拉住一个师兄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他们是被安排去做防御措施的,怕有些敌人会趁这个时候来捣乱。

 

这些我之前也听静缘师姑说过,我们的敌人其实最主要只有一派,那就是恒山的全清教。太师父年轻时和全清教的现任掌门互相看不顺眼。

 

全清教的掌门骂太师父贪财好利,不思清修,市侩无耻。

 

太师父骂全清教掌门假仁假义,卑鄙狡诈,是个伪君子。

 

后来两个掌门之间的互骂升级为两派之间的互骂,然后又从口角之争演化为手脚之争,到现在已经进化成只要有一方有事另一方一定会来捣乱。大家互派间谍,由明枪转为暗箭。

 


想到晚上可能会有全清教的人来捣乱,我顿时来了精神。"师父咱们快些酿酒,晚上大概会有热闹看了。"

师父看看我,"酒儿,原来你也并不是那么善良的啊。"

我笑笑,这是受到环境影响的,人,毕竟总是在变得。

将果子捣烂,加上我随身携带的酒曲,在罐子中闷上两个时辰,一坛果酒就算酿成了。揭开盖子,醉人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师父深吸一口气,脸上是迷醉的表情。"若能长饮此酒,不虚此生了。"

我低头,杯中酒透过我得手背,隐隐可见我眼中的神情。若能常有此人相伴共饮,却是不虚此生。

夜很寂静,大殿那边的喧哗反而让这边显得尤其寂静,只有偶尔秋虫的鸣叫,和师父醉酒的呢喃。我把摊倒在地上的师父扶起来靠在我的怀中,师父的发丝刷过我的脸颊,我静静的用目光描摹着他的脸,每一寸都熟悉的终身难忘。

师父的脸因为酒醉而略带嫣红,如同那果酒一般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我低头,唇轻轻靠近,与那脸颊若有若无的碰触。心中突然涌起难言的闷与热,我的眼睛看向师父的唇。

"喵~"深夜的高山之颠竟然传来一声猫叫,我大惊之下,差点把师父摔在地上。

 

山中寂静,那一声尤其显得突兀。一声落下,不一会又有多声应和,此起彼伏,我侧耳倾听,忽然觉得透出一股诡异。

昆仑山的月亮是格外明亮的
昆仑山的月亮是格外大的
因为昆仑山是格外高的

在昆仑山那格外大格外明亮的好像神话似的月亮下,突然出现十来个黑衣人,而且每个都学着猫叫,猫着腰走路确实格外诡异。

难道是野猫妖集体发情?这个问题无论是怀里的师父还是墙上的太师叔都无法答我。于是我把师父轻轻放在地上,也猫着腰凑到洞口去看。

那些人安静下来,轻手轻脚的从我的面前过去。我目送他们,好奇的跟在他们身后。

走在最后面的两个人还在小声交谈,"三师兄,师父说的那个地方到底在哪啊?咱们从来没来过,师父也不说给张地图。"那个三师兄给了他一个暴栗,这个动作让我感到无比的亲切,"笨!就算给了你地图,你能看得懂吗?跟着大家走就是了,你着什么急啊?"

"三师兄。"那个人声音委屈,"我就是想知道茅房在哪,晚上吃多了肚子疼。"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两人大吃一惊的回头,"谁在笑?!"

我是不知道自己在月光下是什么样的效果,我也曾也问过几位同门师兄,他们都很沉默,看看我叹气,然后摇头,再看看我叹气。师兄说,他们无法用任何词汇来形容。

我始终不明白,但今天,却从这两个人的表情中隐约找到了答案。

那两个人先是双眼暴突瞪着我,然后那师弟颤抖着举起手指着我问:"三师兄,那是什么?"

那个三师兄点点头,"笨,当,当然是鬼......鬼了,修行的人,怎么,能不......认识?"可惜声音颤抖,动作僵硬,连腿肚子都在打颤了。

"啊!!!!鬼啊!!!!"一声响彻山野的惨叫之后,我总算真正形象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屁滚尿流,落荒而逃"。而且因为昆仑山地势倾斜,那位师兄在逃跑途中不慎跌倒之后就势一直滚了下去,再也没有爬起来。

其余的众人听到同门的惨叫之后,竟然没有人回来看,而是一致的四散而逃,迅速的不见了人影,真是太有团体作战精神了。

只是一瞬间,刚才还散发着诡异气氛的山野再次恢复平静,仿佛刚才那些黑衣人只是一个幻影。我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月光下浅白的半透明,甚至还隐隐的反射着淡蓝的光芒。"真是没见识,在怎么看也是像神仙比较多啊。"

无趣的返回洞中,师父正抱着酒壶翻了个身,幸福的砸着嘴。"酒儿,我......我还要......"

师父梦中的呢喃如同终极雷鸣法术,我只觉的一股热流从心中轰然炸开,直冲头皮,血液涌向头部,耳根迅速火热。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是......

我冲过去抱住师父,抢过师父的酒壶。"师父,你什么时候把最后一壶喝完的?!你明明答应留给我的呀!"这个不讲信用的狡诈小人!刚才肯定是在装睡,趁我出去就自己把酒喝完了!这可全是我辛辛苦苦酿的啊!

可惜师父这次是真的醉了,任我在耳边狂吼却依然笑得甜蜜。"好酒啊,好酒!我喜欢......酒......"


那一夜不知不觉的睡着,醒来后才知道昨夜山上出了大事。

原来昨夜那些黑衣人就是全清教的人,他们的卧底在巡山的弟子酒里下了药,等那些师兄全部睡着了之后。先派一小部分人上来探查情况,然后再给山下的大部队发信号,想要一举灭了我们蓬莱派。

"结果昨晚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情况,那些人却毫无动静。后来就见到一个黑衣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大殿,还大声喊着‘有鬼'什么的。"静修师伯皱眉解释,我看到那个被抓住的人战战兢兢的坐在地上,好像是昨天那个有趣的师弟。

"抓住这小子之后,我们迅速派人到山下去抓那些全清教的人,但他们早就闻风而逃了。"大师伯必恭必敬的向太师父禀报,"不过我们还在半山腰找到一个全身瘫痪昏迷的黑衣人,怀疑也是全清教的。"

太师父抚摸着自己的大胡子做了个最后总结,"这件事虽然透着古怪,但也可说是天意,全清教那些臭道士想要耍阴的,哼哼!"太师父冷笑,"他永远也耍不过咱们!!"

我心中大概明白了昨夜的事情,只是觉得这些全清教的人竟然这么容易放弃实在可惜,不然山上一定热闹非凡。"不过太师父,好像咱们也是道士哦。"骂臭道士好像连自己也骂进去了。

太师父摇头,"不,咱们是正正经经的道士,他们才是臭道士。"

"为什么?"

"因为他们没钱又懒,所以三个月也不洗一次澡不换一件衣服,自然臭了。"

我真是无法理解太师父古怪地逻辑,太师父又把全清教骂了一阵,然后让大家自由讨论这个谁才是卧底的问题。

太师父招手把我叫过去,笑眯眯的从怀中拿出一个金色的小瓶递给我,"这是我跟‘服侍的'要得解药,你拿去吃吃试试吧。"

我怀疑的接过,打开闻了闻,"这不会又有什么其他奇怪的效果吧?"太师父这人给的东西实在不可信。

"啊,我也不知道,‘服侍的'说如果不行他在给你研制新的解药,慢慢试,总能成功的。"太师父真是无责任到极点,我想我即使黑了脸他也看不见。"根本就是拿我在试药嘛!"

我仰头把整整一瓶药倒进嘴里,反正最坏也不过如此了。可是我绝没想到,这次的药竟然真的有效!我得身体渐渐变化,开始显露出形体。我大叫一声,迅速的跑出大殿,我......没穿衣服啊!!!而我的身后也传来另一声惨叫:"啊!!白天也见鬼啦!!"


我终于在来到昆仑山之后,第一次恢复成为一个正常人,心中无比激动。太师父也很激动,因为从此之后这种药物就可以给门下弟子服用,然后去偷袭全清教了。

激动之余,太师父决定考察一下师父这么多年对我的教育成果。太师父特意把我叫到在大殿上,在所有师伯师兄的面前考我。

"清酒啊,你最善长什么系的法术?"太师父问我。

我仔细想想,"师父大概什么都教过我,不过......"

"哦,原来如此。"不等我话说完,太师父就招手叫过一个师兄,"清木,你和你师弟过过招。同门切磋,点到为止。"

"太师父,我......"

太师父真的有打断别人的恶习,"既然清酒你这么有自信,那清木你就不用太手下留情啦,小心别让你师弟把你给打死。"

"是!"清木师兄跃跃欲试,对我一抱拳。

"清木师兄我............"可惜清木师兄也没有把人家的话听完的习惯,抱拳的瞬间,一道闪电就从他的手中就势推出向我劈过来。

"啊!!"我只来得及用袖子捂住脸。

"咦?对不起我劈偏了。"师兄很有礼貌的向我道歉,刚才那道闪电劈在了另一个师兄的头上,他猝不及防之下,变成了满脸乌黑的爆炸式头型。

"师兄咱们还是点到为止吧。"我连连摆手,可惜一股烈焰却接踵而至,一股热风扑面而来,我想我英俊的脸就要保不住了,师兄一定是妒忌我长得比他帅。

突然觉得面前一阵冷风乍起,面前是熟悉的背影,我松了一口气。"师父你总算还有点良心。"这一次没有见死不救。

"老九你不能抢徒弟的风头呀!现在是让清酒来试试他的实力。"太师父却不干了,坐在上面一边吃葡萄一边指责师父。

"其实我根本没教过酒儿什么。"师父总算承认了,替我说出了我一直来不及说的话。

"胡说胡说!清酒跟了你十年,而且他都会背最高级的'权龙密咒‘,怎么可能不会法术?"太师父吐了一地葡萄皮。

"真的,太师父。师父只教了我理论,可从来没教过我真正的法术。"我叹气,不然我也不会进门第一天就伤得那么惨。


◎◎◎◎◎◎

 

"静珑,我明明告诉过你,你怎么就不听话呢!"太师父忽然沉下脸,目光锐利的盯着师父,师父有些茫然。

"我告诉过你喝酒不能过量,你看你现在比我还健忘,连教徒弟这种事都忘记了。"太师父,这种理由你自己相信吗?

师父头上冷汗下来,干笑着点头。"是,徒儿实在是糊涂了,哈哈哈。"

"好吧,那从今天开始,清酒你就和师兄弟们一起修练好了。"太师父大手一挥,决定了我以后前进的方向。本来也就算了,偏偏又加一句,"哎,不行,你基础太差水平不足会破坏整体协调性,还是让你师父从基本开始教你吧。"

让师父教还不是和以前没有差别,太师父今天这番折腾真是毫无实际效果。但是,法术什么的对于我并没有什么意义,而且我也本来就不抱期望,无所谓了。

跟随师父出去,门外秋风落叶,院落寂寥。山中秋意更甚于平原,微微感到一丝凉意,师父的白衫显的颇为单薄,该给师父添见厚实的衣服了。

"酒儿。"师父回头叫我,脸上带着微笑。"我从今日起就教你修行的方法吧。"

"师父赐教。"

"酒儿过来。"师父招手叫我,指着南面,"你看到那座山峰了吗?"

我看着师父,不知道他心中作何打算。

师父眼睛弯起来,"你只需每天去那山岭上摘一些果子回来就好了,嗯,就要上次我拿给你的那种红色的,你还记得吧?"

"师父。"我摇摇头,我的确不介意你这样混,但是,"如果太师父再心血来潮检查我修行成果怎么办?"我不介意丢脸,但也不表示我想要被攻击时毫无还手之力。

师父的脸耷拉下来,皱着眉头想了又想。"的确没办法啊......但是我也不知道怎样教你好。唉!不然这样好了,我去问问大师兄。"

"师父你不是受过三位师兄吗?怎么会不知道怎样教我?"总不能说我太笨吧。

"因为你比较不聪明嘛!"师父迅速的打击我,"你三位师兄都是自己领悟的,何况我也没有教过他们法术啊。"

我也领悟了,原来三位师兄什么也没学到,怪不得一个比一个走的快。这样想来确实我比较笨,竟然和师父过了十年,也没发现学不到东西而离开。

师父问过大师伯,大师伯只给我一项任务,就是给一头驴喂水喂料。我听到之后认为大师伯在敷衍我,因为这实在太过于轻松。

但师父却连连摇头,拍着我的肩膀让我好好努力。

等我真正去实行时,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折磨人的活。那头驴饮水的槽看起来似乎只能装三桶水,大师伯让我每天必须把水槽填满。但实际上,如果不能在一个时辰之内打满三桶水的话,那些水就会漏光,但山下的水井跑一个来回至少都要两个时辰。

而且这头极其有个性的驴子,它只吃长在十里外那座山峰上长着的一种齿形长叶的草。

在奔忙了一个白天之后,我开始认真的思考,我是不是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了大师伯。然而不管怎样,到了晚上,这头一天没吃没喝的驴开始狂叫,声音之难听刺人耳膜,充分让我明白了为什么说话难听叫过"驴叫"了。

我一怒之下,把给师父准备的酒糟强行塞进驴的嘴里,结果它抽搐了几下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我以为它解脱了我也解脱了,但我翻了翻驴的大眼皮之后,极端失望的发现它只是睡着了。

从此,我的身边有了两个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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