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贼难防————语夕
语夕  发于:2008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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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延,你知道什麽东西在我们身下吗?"田扬风拉著一张面如死灰的脸,冷静的不能再冷静的问还圈抱著他的人.
"知道!"薛慕延气定神闲的点点头."不就是一条巨蟒嘛!"挥挥雪白的手臂."哎呦."呲牙咧嘴的又闷哼一声.原来是牵动了左手臂上的伤口.
"不就是一条巨蟒嘛?!"说的真轻巧!哼!田扬风撇过头去,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其实内心怕的直打颤.蟒蛇呀,他唯一怕的一种动物!
"呦,扬风呀,你是不是也有那个什麽断袖之癖,不然为什麽抓的我这麽紧呀!"薛慕延虽调笑著田扬风,但还是忍不住胸口的刀伤,额头冷汗直冒.
"哼,伤成这样还讥笑我?"田扬风一手纂紧薛慕延的衣袖,一手滑入他的怀中去摸疗伤药.
"别怕了,它已经死了."搂搂田扬风的肩,薛慕延趁机把头埋在了田扬风的肩窝沾点小便宜.这样能光明正大的把田扬风搂在怀里的机会可不多呀.
嘿,要说精明的田扬风还没有发现那个疼的要死的人正趁机吃他的小豆腐,他也太...迟钝了点吧.不过,这时他头脑中正处於昏昏沈状态......手缓缓的在一个细腻又光滑的胸口摸来摸去,要找的东西也被他抛向了脑後,仔细享受著早已倾心之人嫩滑光洁的肌肤......说白了就是─-他们正忙著互相吃现成的嫩豆腐呢!
陶醉无比的两人被一阵翻涌的鼓动打扰.颠伏了两下後......田扬风警觉的发现有四只眼睛紧盯著他们,猛然抬头一看......
啊!猛虎!
一阵眩晕後,田扬风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好运"─-刚才遇蟒蛇,现在又是猛虎,还一下两只......算了,看来今日他要可怜的变成受了伤的小羊,被大老虎生吞入腹了.不过......瞅一眼微皱眉头的薛慕延,能和他做对"苦命鸳鸯"是目前唯一能安慰他的了.
薛慕延似乎明白田扬风的想法,把他搂的更紧了.薛慕延沈重的呼吸一丝丝传入田扬风的耳里.
就要这麽凄惨的走了呀,临走前......田扬风扶紧薛慕延苍白的脸,唇紧紧贴住了那个呼吸急速的人的浅红色的双唇.轻轻的却又不失力道的占有了他的一切气息.
闭上双眼,薛慕延张开口,回应著田扬风的热情.交缠在一起的双舌怎麽也不肯先离开对方.轻柔的亲吻越演越热,直到......
吼!一头老虎盯著他们很久很久之後,终於忍不住了,大吼一声.果然,那深情拥吻的两人停了下来.老虎满意的抖擞了身上的虎毛,一步一步向田扬风沈稳的迈进,突然一跃,猛扑上了他的身.
哗!一下又一下湿粘粘的口水印在了田扬风的脸上.
这到底是......怎麽了?!
老虎舔够了田扬风的脸,大吼一声望向了自己的背.难道......它让他骑上去?田扬风不解的望向薛慕延.另一只老虎已经渐渐走到了他的身边.
"扬风,我们好像无意帮它们'压'死了正要攻击它们的...巨蟒!"薛慕延淡淡的开口.
什麽?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薛慕延就知道这两只老虎不会伤害他们!那他还......田扬风恶狠狠的纂紧著拳头.哼,要不是现在受伤,我一拳打趴你,竟敢让老子那麽深情的,生离死别似的去吻你!
薛慕延看著怒火膨胀的田扬风,无辜的眨眨眼,像是说著,又不是我的错!

21
两人被两只老虎生拉硬拽的拖进了一个山洞後,天已经蒙蒙发亮了。
山洞里有一个小小的草堆,两个小小的脑袋躲在草堆後,陌生又好奇的盯著被拖回来的两个全身散发著食物香味的东东。
吼。一只老虎轻吼一声,草堆後躲著的两个小脑袋步履蹒跚的爬了出来。
"呵,原来是老虎的窝呀。"田扬风咧开嘴看著两个粉头粉脑的小老虎。
"老虎的窝?呵,说不定它们把我们骗来就是为了给他们宝贝儿子们做活饵!"薛慕延讪讪的打击著田扬风。
啊?田扬风呆愣一秒。"呸,别把老虎说的和你一样狡猾!"田扬风瞪了一眼薛慕延,瞅见他脸上一脸贼贼的笑容就知道自己被他愚弄了。哼,这时候还有心情愚弄他?看来他的伤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田扬风低头看看自己的腿伤,因有薛慕延及时涂上珍贵的秘制疗伤药已经稳定。薛慕延左手手腕被暗器伤到的地方血早已止住,但伤口周围有一圈黑黑的血渍。他胸口上伤即使涂了止血药但稍微移动一下就会有血丝渗出。他讪笑著的白皙脸庞更加欠缺血色。
田扬风於心不忍的靠近薛慕延坐下。"你怎麽就没被一刀把嘴巴砍掉呢!"虽然不忍看他疼痛,但自己被愚弄的仇还是要讨回来的。嘴巴虽利,但手却轻柔的为冒著冷汗的薛慕延擦拭了额头的虚汗。
"嘴巴要是砍掉了,那你在刚才激动的时候去吻什麽呀?"薛慕延忍著疼痛也不让再调笑他身边依靠著的人。
"你..."不提也罢,一提就让他无地自容的想找地洞......埋了薛慕延!田扬风翻了个白眼,就当自己大智若愚的犯了个小小的错误吧。总比那个家夥为了他险些丧命的好!不过......他为什麽要帮自己挡下那枚有毒的暗器,为什麽又在围困时说自己是田扬风,又为什麽在危急时刻抱他滚入山涧呢?
等等...他刚好像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那是......田扬风急速运功调理内息。奇怪,薛慕延中了毒镖,他现在没事是因为他为他吸毒了,那他自己呢?他怎麽会也完全没有中毒迹象呢?
"怎麽了?有内伤?"薛慕延见田扬风忽然调理内息感到奇怪,艰难的抬起手臂,把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号脉。"没有呀,只是皮外伤而已。"
"我没有中毒!"危急时刻过了,田扬风渐渐冷静下来。一些当时没有想到的事慢慢浮现在了心头。
"嗯。"薛慕延平静的点点头。"因为你已经是百毒不侵之躯了。"薛慕延缓缓的闭上眼。
"百毒不侵?为什麽?"田扬风急速转动著脑袋。难道他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喂他吃过什麽稀奇古怪的药?不然他是什麽时候变"百毒不侵"的?百毒......"难道是第一次我中完千年冰蚕之毒以後?"
"是。"
田扬风猛然的回忆起来,那时的薛慕延也同他一起泡了那个毒虫毒草的药水,这麽说来......"你也是百毒不侵之躯?"
"嗯。"薛慕延微微轻哼一声。
原来这就是他那时所说的千年冰蚕的功效呀!田扬风也静静的闭上了眼。"那你为什麽要替我挡那只毒镖?"既然他不会中毒,那只毒镖就没什麽好怕的吧。
"只是想拉开你,没想到自己会中镖。"薛慕延的声音很轻。
"那你为什麽又在围困的时候说自己是‘田扬风'?"
"难道你不想看看那些家夥是不是真傻瓜?"薛慕延的唇角勾起一沫嘲弄。
"那...为什麽在危急时刻不顾自己胸口的伤,和我一起滚入山涧?"田扬风不解薛慕延现在半正经半开玩笑的话语,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吗?
"割了伤口都会痛。"薛慕延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微笑。
他这句暧昧不清的话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到底是他在说自己的伤口痛还是心疼他的伤口呢?田扬风无法从薛慕延的表情中看透这句话。
"怎麽了?一直盯著我看?难道你爱上我啦?"薛慕延突然睁开眼睛,无害的挂著笑脸开著玩笑。
"对,我就是呀。薛大神医,你说我该怎麽办呢?"田扬风半眯著眼,玩笑的勾起嘴角,笑眯眯的观察著薛慕延的反应。
薛慕延眨眨眼,装做可爱的咬咬没有血色的下唇,用看似魅惑的眼神直勾勾的回望著田扬风道:"那你就脱光了衣服躺在地下说:‘慕延,来占有我吧'!"
"做、梦、吧、你!"田扬风用唯一好著的脚,一脚毫不客气的踩在了薛慕延的脚背上。呼呼的惨叫声在空当的山洞里倍感凄凉。
四只老虎一阵哆嗦,‘虎'不停蹄的冲出了可怕的小窝。

22
从他们跌入山縠已经有好几日了,只有刚掉下的那日薛慕延还清醒著和田扬风开玩笑。接著的一两天胸口的伤渐渐开始愈合,但人却高烧不断陷入了昏迷,吓的田扬风不知所措。懂医术的那个人自己躺著不动了,留下他这个清醒的人却不知如何是好。还好昏迷前薛慕延拿出一个装有液体的小瓶,让他帮他内服和外敷。
但...一直昏迷著总不是个办法,田扬风猜测薛慕延随身会带一些奇珍异草以备不时之需,於是从薛慕延的腰侧的小袋里翻出一些瓶瓶罐罐。
田扬风打开一只红色的小瓷瓶用鼻子嗅嗅,恶!是上次他吃过的朱蛤丹--剧毒!再打开一只绿色的小瓷瓶用鼻子嗅嗅,嗯?好像是草药?倒在手掌心一看......断肠草--剧毒!又打开一只黄色的小瓷瓶,里面好像是液体的东西摇摇晃晃,倒在一根杂草上试试,喝,杂草立时枯死。这是......千毒腐尸水--剧毒!
这家夥到底有没有能救人的丹药?怎麽都是剧毒无比的怪东西!田扬风拧紧眉头,看了一眼躺在草堆上的薛慕延。好好的一张俊脸,非要弄的乌七八黑的带人皮面具,还好现在没有;妙手回春的医术,非要带一袋子剧毒在身上;看似柔嫩可欺的小嘴,却又总说出让他愤恨的话。真不知道这家夥到底是什麽样的怪人!
哎!闹归闹,吵归吵,生气归生气。宁愿他起来和自己斗嘴、开玩笑、被他愚弄,他也不要他像现在这样昏迷的躺在这里呀!田扬风俯身为薛慕延掖好盖在他身上的自己的外衣,为他擦拭了鬓角的冷汗。
吼吼。两声虎啸。虎爸爸带著两个儿子叼著猎物回来小窝了。
扑!一个黄色的小身影扑进田扬风怀中,抖擞了一下全身虎虎生威的虎毛,张开血盆大口...里的小舌头就往田扬风脸颊舔去。
"疯疯,别闹了,我正在找药!"田扬风拉著小老虎的尾巴,制止著疯疯的"暴行"。另一只小老虎瞪著虎眼怒视田扬风,像是他抢了它的宝贝似的。
哼!田扬风对瞪著他的小老虎得意一笑。"厌厌,去找点水来。"瞪著他的厌厌给了他一记老虎白眼,甩甩尾巴噌的坐下了。
哼,瞧你是什麽怪脾气,就跟那个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一样!田扬风也对小老虎翻了个白眼。就是看他一脸不顺眼、脾气又古怪的样子,让他直觉的想到了怪人薛慕延,所以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才给这两个小老虎起了名字--疯疯和厌厌,以此来打发一下看著某个伤患就心疼的心情吧。
呼呼。疯疯叭哒叭哒乐癫癫的从田扬风怀中跳下,叼了一只死了野兔扔在田扬风面前。
"又吃野兔!"哎,田扬风无奈的摇摇头,每次疯疯乐癫癫的跑出去叼回来的都是野兔。他白天吃野兔、晚上吃野兔、清醒的时候吃野兔、连做梦也不得不吃野兔了!"疯疯,下次捕猎记得捕山鸡,换换口味吧!"
田扬风边说边用薛慕延刮胡子--也就是非礼他的匕首,割破野兔皮,滋的一声,剥下兔皮。在草堆上找出一根长草扎成草绳系在兔子的身上。
"叼著绳子,别咬住肉噢,去河边洗洗再叼著绳子回来。"田扬风揉揉疯疯的小脑袋,用手指指洞外。疯疯又兴奋的一阵风似的冲去了洞外。另一旁的厌厌噌的站起身,厌恶的瞪了一眼田扬风,无奈的摇著尾巴跟在疯疯身後出洞了。
田扬风从怀中摸出火褶子,噌的点燃虎妈虎爸从外边叼回来的树枝,整个山洞亮堂了,田扬风把又生起一堆火,再把那堆火平铺开来,让更多的地方被烤热,等会可以把薛慕延搬放在又一个烘热的地上取暖了。
等田扬风铺平火堆,两只小老虎跳了回来。疯疯蹦蹦跳跳的叼著草绳在了田扬风周围绕圈,而厌厌咬著一个大树叶包扔在了田扬风面前。
就知道这家夥会听话的帮他取水。田扬风打开树叶包,里面是一些湿漉漉的水草。他捧了水草缓缓的吸走了水,再低头,轻轻的把双唇覆上躺著的人的干燥唇上。缓缓的探出舌尖,开启著另一双唇,让水一丝丝流入另一人的口中。反反复复很多次,直到薛慕延的双唇不觉干燥,田扬风这才自己咽下剩下的水。
喝完水,田扬风从一直跳个不停的疯疯口中拿下野兔,串在树枝上,在火上烤了起来。待烤熟後,又撕成一小片一小片喂入薛慕延口中,但几经尝试,昏迷的人都无法咽入。他无奈的只能又拿起小瓶,喂薛慕延内服里面的药水。
多昏迷一日,薛慕延的生命就多危险一日,而田扬风又多担心一日。再拿起小瓶外敷的时候,他在他的怀中腰侧似乎摸到了什麽其他的东西。
田扬风小心的摸入薛慕延的怀中,避开了渐渐愈合的伤口,在腰侧的内衣袋中摸出一些小铁盒和一包包红红绿绿的药粉。红色的铁盒是创伤药,和薛慕延拿在手中给他们涂的一样。绿色的铁盒......是上次他涂手臂的药。洁白如玉的铁盒......紫花玉露丸,这个不对症。紫色的铁盒......这个是什麽东西?竟然是透明如晶的药膏?要不要试试呢?
放在薛慕延怀中的这些东西似乎都没有什麽毒性,看来薛慕延把有毒的和无毒的分开装了呀。但...薛慕延的东西会有正常的吗?呵呵,不太可能吧!田扬风一阵贼笑的望著他现在唯一的"争吵"对象--厌厌小老虎。
"疯疯过来。"田扬风招招手,疯疯乐癫癫的跳了过来。"叫几声,把厌厌叫过来。"
吼吼。疯疯开口高兴的摇头晃脑的叫著它的兄弟。厌厌盯著田扬风看了很久,最终无奈的拖著虎脚走了过来。
田扬风轻轻的在手掌上沾了那透明如晶的药膏,一把抓住厌厌,在他浑身上下都涂了药膏。"嘿嘿,不知道这药膏用在哪里,只能浪费的试试了。"
吼,一声大吼。虎爸和虎妈又出去觅食了。厌厌挣扎著逃离了田扬风的"魔掌",顺便踢了他几脚。田扬风气闷的在它屁股上用力的打了一巴掌。"哼,等会看你有什麽反应!"
一会儿之後......只见厌厌坐立不安的骚动著。一会儿又是在地上打滚、一会儿又是窜上窜下,再一会儿坐在地上摩擦著屁股......
"不会吧......这该不会是......该不会是......"看著厌厌的这种反应,田扬风瞪大眼似乎明白了这是什麽药膏。"混蛋薛慕延,你这死家夥把这种东西带什麽干什麽!"田扬风一把掐住了不省人事的薛慕延细嫩的脖颈不住摇晃。"醒来,解药呢?快醒来!"
疯疯、厌厌、虎爸、虎妈,薛慕延这个混世大淫魔对不起你们呀。你们就原谅他这个快要归西的人吧!一声怒吼凄惨的回荡在山谷,外加几声郁闷无奈的虎啸像在伴奏。

23
次日天刚蒙蒙亮。
田扬风感到怀中之人微微涌动了一下,立刻睁开眼睛就对上薛慕延浅笑著的双眸。
"扬...风..."薛慕延的声音嘶哑著。
"先别说话,喝点水。"田扬风抓起身边的一片荷叶,把存好的水喂到薛慕延嘴边。
"我睡了很久吗?"薛慕延抿著渐有血色的双唇,微启著唇畔问道。他可以感觉到自己胸口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偶尔的阵痛提醒了他,他可能已经昏睡好久了。
"没事了,没事了。只要醒了就好!"田扬风抱紧薛慕延的身子,头埋在怀中人的丝发之中。
片刻,田扬风突然抬头。"你饿了吧,这麽多日只服用了那个什麽水的。"田扬风把身侧晚上烤好的兔肉撕成小片喂进薛慕延口中。
"那是千香续命水!"薛慕延又恢复调笑的面孔。
田扬风瞅了眼刚转醒就嚣张起来的薛慕延,送他一记白眼。"我怎麽知道你那些稀奇古怪的药瓶里装的是什麽。说不定就遇到了什麽千毒腐尸水了,涂在你伤口上让你胸口腐烂!烂死最好,省了心看你昏迷不醒!"边说,田扬风又拿出千香续命水为薛慕延外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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