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贼难防————语夕
语夕  发于:2008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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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神医,你这是干什麽?"田扬风皱起眉头,显出了自己的不悦。
"让你碰我呀。"薛慕延轻柔的抓起田扬风的手,笑眯眯的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想摸摸我就直说,不用害臊。"
当温暖的手碰触到冰冷的脸的那一瞬间,田扬风的心再次鼓动起来。久违了的感触,久违了的味道,和久违了的心跳...这一切的一切都夹杂在薛慕延特有的草药清香味,刺激著田扬风的身心。
"很怀念?"薛慕延感受著田扬风摩挲的指尖在自己脸庞上轻滑,仔细品味著田扬风不同於当年的那股阳光。现在的田扬风,身上充满了成熟的馥香。薛慕延的手渐渐滑进田扬风的衣襟,感受著田扬风与当年一丝一毫的差别。
"你越矩了,萧大少爷!"田扬风冷冷的抽掉自己不留心徘徊不去的手,狠狠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薛慕延。"我已经忘了过去,又要如何怀念!"
"忘了?"薛慕延知道田扬风的话只是托词,但心中还是窜出一丝难过。"忘了又会把我姓萧的事记的一清二楚?"
田扬风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去,不再面对薛慕延。
"为什麽不回答?"薛慕延出手去抓田扬风手腕,却被田扬风一把反扣住他伸出的左手。
"要我回答?"冷冷的一道视线盯紧著薛慕延。他要的是剖开他的感情,看清楚他已经被刺伤的心,再把它抓住,狠狠的戏谑一番。"好!你听清楚了,我只说一遍!"
"你在我心中...什、麽、也、不、是!"一字一句的否定深深敲击在薛慕延的身上。
为什麽,他不是应该...深深的喜欢著自己的吗!为什麽,他的心口像有什麽堵住了呢!又为什麽,他现在只想狠狠的把那个否认自己感情的人压在身下,逼他说出他还依旧爱著他!他不是...一直都不想看到他认真吗?
"怎麽,轮到你萧大少爷不说话了?"田扬风冷笑的看著已经呆滞的薛慕延。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惋惜。呵,原来由始至终那个在对方心里"什麽也不是"的人是自己!
半晌,薛慕延平静的开口。"如果我说,我现在只想把你压在身下疼爱,那会怎样?"
田扬风凝视著薛慕延眼底的最深出。他没有开玩笑,他眼里的强烈的欲望呼之欲出。"拒绝。"没有爱,他拒绝和他上床!
"为什麽?难道你不想要?"薛慕延没有被压制住的右手一把深入田扬风的裤底,握住了他最脆弱的地方。
呼。深呼一口气,田扬风抓住了薛慕延右手的手腕。"放开!"简捷却有力的声音暗示了主人的怒气。
"我想要你!"薛慕延无视田扬风的怒气,反而动作起右手来。
"相信我会砍你一刀吗?"田扬风突然对这薛慕延微笑起来。
相信!但他宁愿赌他对他的感情!薛慕延没有接话,只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而薛慕延手中的脆弱,也诚实的反映著主人的被挑起的情欲。
对於薛慕延的置之不理,田扬风也只是微笑。他再次明白自己在薛慕延的心中,似乎真的只是能挑起他"色心"的男人而已。闭上眼,田扬风感受著自己下身的变化。对於他来说,薛慕延永远都是那个能挑起他全部身心的人。
他--薛慕延,现在在他心中,什、麽、也、不、是!田扬风伸手握住置放在枕下的利刀,漂亮的一道银光滑过,一道鲜红的雨露从天而降。
田扬风!薛慕延咧嘴一笑。"你心中果然没有我了吗?!"

43

田扬风!薛慕延咧嘴一笑。"你心中果然没有我了吗?!"
田扬风无法相信,那个一直对他玩世不恭的男人竟然会用一副凄惨万分的表情质问著他的感情!田扬风狠心地一咬牙,毫不留情地一刀划下,鲜血如璀璨的花儿努力绽放最後的一刹,深透的可以看见右手手腕白色的骨头。
刀,坠地了。但痛,却已深刻入心底。
"你..."田扬风当场惊呆了,不可思议的看著依旧握著他下身不松手的薛慕延。他...到底想干什麽!
"我想要你!"薛慕延从田扬风诧异的眼中看出了他的疑问。
"要我?哼。"田扬风哼笑著。"你凭什麽要我?"凭他还爱他?还是凭他对他的只是"色心"!
"凭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确定你是?"田扬风心中嘎嗒一沈,却用挑衅的笑容,掩饰住了内心的波涛汹涌。
"难道不是吗?"他相信,那一定是他的第一次。因为...那也是他的第一次呵。露骨的伤口像是丝毫不会疼痛,薛慕延依旧挑逗著田扬风的下体。"扬风,你下面的感觉越来越大了。"
低下头,田扬风看见白色的内衣上已经沾满了殷红的血色。痛,深深揪住了田扬风那最後的理智。
"滚开!"用上内力,田扬风狠狠推开薛慕延。他为什麽不懂得珍惜自己!六年前替他挡毒镖,现在又......
"扬风,六年未见,没想到你清高了!"薛慕延突然贴近田扬风的下身,一把扯掉他沾血的内衣,口直接含住了已经有了反应的分身。
"呜..."田扬风一把握住埋在自己两腿间的头颅,狠狠的揪起了薛慕延的长发。"薛慕延,你这张口到底含过多少人的这里!"
"那你呢?这六年用让多少人进入你...这里!"猛然间,一根冰冷的手指窜入了田扬风後庭。
痛!心痛远远大於异物闯入的疼痛。六年来荒淫成度的他竟然在指责他的淫乱!"对!我这六年来和数不清的人上床了,不行吗?!"
"真的?"薛慕延沈下声来。心里一阵刀割,比还在淌血的手腕疼上千万倍。为什麽他突然有了心痛的感觉?
"有必要骗你吗?"田扬风突然诡异的微笑起来。"或者说...要我在你面前做了你才相信?"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掌声,婢女已经站在了房门外。田扬风冷冷的对著门外道:"去请公子过来。"
公子?薛慕延还在思考中,却听见门吱的一声开了,又再关住。回头一看,不禁是他惊了一跳,却是那位公子也呆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田扬风的房中已经有了另一人,而那人...那人的右手染的鲜红,口却...却...公子的白皙的脸上一阵绯红。
"过来。"趁著薛慕延惊讶的愣住,田扬风一把甩出了插入他後庭的手指,同时抽出了自己已经发抖的下身。
前来的公子年龄不过十七八岁,欣长瘦弱的身体却十分白皙。双目温柔似水,双唇红而娇豔...难道,田扬风这六年来果真有了...他人?!薛慕延眼睁睁的看著公子褪去自己的衣物,熟练的埋头在了田扬风的胯下,继续著薛慕延刚才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假的!田扬风怎麽会割舍对他的感情!六年前在山谷看见他离开的那一幕,他眼底的伤心欲绝一直清晰的浮现在眼前。即使在他和别人的欢爱中,他依旧记得田扬风身上特有的阳光味道...他,不是深爱著他吗?
"嗯..."无法自拔的舒适呻吟声自田扬风口中传出。这看似甜蜜的声音像魔咒似的旋在薛慕延的脑中。一点一点挖掘著薛慕延心底的血肉。
他没有想要要求田扬风为他守身如玉,他甚至以为自己会为田扬风没有真的对他认真而感到高兴。但...为什麽,为什麽现在看到另一个男人抚摸著他的身体,讨好的挑逗他的欲望,看到田扬风从他人的身上得到满足,他就有掐死那个男人的冲动!
握紧双拳,忍下心中的伤痛,薛慕延冷冷的开口。"你就这麽作践自己?"
"作践自己的是你!"田扬风看著薛慕延还依旧留著血的手腕,他轻皱了皱眉头。
"你到底想怎麽样?"薛慕延提高声音,他为田扬风冷淡的表情哀伤又愤怒。
"我要的是一个能让我‘上'的男人!"挑了挑眉,田扬风抱起还在讨好他的男人放在床上。"这样就只有我能弄痛他了。而他永远都臣服在我之下!"
田扬风冲著薛慕延灿烂的一笑,一根手指伴随著身下人的轻哼,滑进了小小的菊花之中。"薛慕延,你能吗?"
看著田扬风近似挑衅的言行,薛慕延低下头久久不能答话。
"啊..."又是一阵轻呼,又多了一根手指进入。
"扬风..."薛慕延认真的看著心思完全没有在身下人身上的田扬风。"你要是真恨我,就不要让折磨自己了!"
轻柔的语句从薛慕延口中传出,却猛烈的涌进了田扬风的心底。是啊,如果他真恨他,那他看到自己受折磨应该开心才对啊。
"呵,他这是在做什麽!"田扬风自嘲的笑笑,抽出了自己的手指对身下人微微一笑。"你先出去吧。"
他没有真恨过薛慕延,却又以这种幼稚行径来折磨自己。原来还是只有自己最无药可救的逃不出那个人的囚笼。薛慕延正是掌控他一切言行、导致他失控的心魔啊!

44
是夜,明月高照。
薛慕延独自静坐在柴房中。自从那天在田扬风的房中与他不欢而散後,他已经有四天没有和他说话了。碰面也仅限於在长廊上、花园中偶遇,而通常此时的田扬风都在跟那个男子一起,对他...甚至连看到都没有吧。倒是那男子,若有若无的看过他两眼。
薛慕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曾几何时,他开始因一个男人是否看他一眼而夜深不寐了!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推开柴房的小门,月色皎洁,散发著金色柔和的暖意。
田扬风现在是否已经安寝了,还是...和他的公子做著春意无限的事情?不可否认,他六年来对田扬风都没有忘记过,尤其是他身上那种令他陶醉的味道。他只是以为自己无法忘记他的身体,才不断从他人身上找取相同的感受。但白日里的心痛却又清清楚楚的徘徊在心尖。
呵,找取相同的感受...是不是那个瘦弱的男孩能给予他的更多呢?他要的是完全的臣服呵!而他...连自己是谁都尚未知晓,又怎能...
蓦然,一抹黑影从远处的长廊闪过。
是谁?竟然穿夜行衣在这时出现?薛慕延心头掠过一丝冷冽,难道...田扬风要引出的蛇出洞了!
薛慕延悄然尾随在黑影身後,却见那个黑影突然的一转身,向柴房後院角落的水井奔去。看他一路没有任何逗留,想必此人对田府的地形很是熟悉。
黑影来到水井旁,回头四下张望,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莫非--他要下毒!
噌的纵身一跃,薛慕延推掌使出五行掌向那黑影拍去。
呼的一声,黑影连滚带爬的仓惶躲开。他似乎完全没有料到会有人前来。匆忙间撒出一些露水来脱身,却不料薛慕延的掌风到来,穿过水珠,直拍他的胸口。而水珠也顺著掌风逆转而来。
"啊..."黑影低声轻呼一声。只见水珠所掠过的手指,竟有灼烧般的疼痛,似乎正在吞噬他的肌肤。
"竟然是你!"薛慕延从那具瘦小身形和甚是熟悉的轻呼声中顿时知道来者何人。"瞧你现在疼痛这样,想必你撒出的也是毒水了!"冷哼一声,没想到那人竟然会...背叛田扬风!
"是我又如何?"黑影冷笑道。
"为何要...背叛田扬风?"他不是那样的...臣服於他吗?
"难道这世界上只允许你萧大公子欺骗,就不允许我背叛吗?"咬紧牙关,疼痛正在蔓延。
当一下呆住。此人为何知道他和他的往事!"谁派你来得?"戒备的提防霎时笼罩著薛慕延。
"你不需要知道。"黑影忍住手上的伤痛,一口咬住了瓷瓶的瓶盖。
借著月光,薛慕延瞅见了黑影手上已经腐烂的伤口。"千毒腐尸水!没想到你下手这麽狠!"薛慕延摇摇头冷笑道。若不是他早已百毒不侵,现在--恐怕自己的整个手掌都保不住了吧!
"是吗?"黑影趁著薛慕延摇头之际,跃身奔向井边,把开了盖的药粉撒进了井中。
"你..."史料不及,薛慕延抓过瓷瓶时,徒留一个空瓶握在手中。
"少陪!"黑影侧身转跑,薛慕延单手欲把他拦下。接过几招後,他顿时发现那人在慌乱中竟然用的是大内侍卫所独有的短剑...
看来此事并不那麽简单了。果然如他所料,宫中之人也难逃此事了。看来,这麽多日,他可没有白住那间柴房呀!薛慕延对著瓷瓶的瓶口嗅嗅,又用手指沾取了点残留在瓶中的粉末--鹤顶红!
他手下留情放过那黑影,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他不信一个瘦弱的少年会是想毒死整个田府的主谋。所谓的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他可是深信不悔。现在...他还是先给井水解毒要紧吧。而那曾"臣服"於田扬风身下的少年--他未办成事自不会轻易罢休吧!
轻叹了口气。田扬风,为何你还没学会保护自己呢!
45
轻叹了口气。田扬风,为何你还没学会保护自己呢!
解了井中鹤顶红之毒,薛慕延点起脚尖,提身跃上了房顶,一阵烟似的飞奔出了宰相府。疾风奔行了数里路,薛慕延出了京城,来到京城近郊的一间破庙中。点起一颗传讯弹,滋的一声火光四射。
不出一柱香的功夫,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来到了破庙前。
「来的很快嘛。」薛慕延又挂起那幅平日里的调调。
「哼。」前来的男人冷哼一声。「还没死!」
「你就这麽希望我死?」薛慕延不介意的笑笑。
「你这麽不知廉耻的去找你那旧情人,我还以为他会一刀把你砍了!」男人似笑非笑的动了动嘴角,一双碧绿的眼睛写满了调笑。
「把我砍了对你有好处吗?」薛慕延眨眨眼,故作心痛。
「至少不会把我半夜叫到这破庙前了吧。」碧眼男人冷冷开口。「说,有什麽事?」
「帮我盯一个人。」薛慕延正经道。
碧眼男人冷眼上下打量了薛慕延一番。「该不会是你情敌吧。」
「昱鑫,你什麽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薛慕延露齿一笑。「田扬风的『内人』!」
「果然是情敌!」傅昱鑫翻了翻白眼。
薛慕延但笑不语。「你可别小看他。」薛慕延顿了顿,看到傅昱鑫眼中一副了然的讥笑。「呵呵。重点是--他可能是宫里的人。」
「哦?」此话吸引了傅昱鑫全部的注意力。和皇宫有关...难怪延要那麽小心谨慎了。
「他的手...想必肌肤已经腐烂露出白骨了吧。」薛慕延若有所思。
「见死不救?」傅昱鑫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
「你还真因为我是华佗再世!」薛慕延翻了个白眼。「就算我师父来了也不一定能及时解那千毒腐尸水的毒。」
傅昱鑫抬头瞧了瞧月色。「说完了?那我走了。」
傅昱鑫转过身,提气奔了几步,突然停下,再转回头道:「你真的还只是动了『色心』?」不待薛慕延回答,他即刻没入来时的夜。
他还只是动了色心吗?薛慕延卸下嬉笑的面容。从他六年在田家前看到几尽崩溃的田扬风时,他只怕已把他不知不觉的放在心底了。
呵,苦笑一声。快点回宰相府吧,田扬风的安危还系在刀尖。刚提气狂奔,薛慕延噗哧再次苦笑出来。他都忘了,论武功,他还胜过他,说到下毒,他也已经是百毒不侵之躯了吧。那现在...他还担心什麽呢!摇摇头,看来他动的的确不止色心了呀。

46
清晨,柴房外的大数上小鸟儿唧唧喳喳叫个不停。
薛慕延睁开带著黑眼圈的睡眼,看看天色,突然从草堆上跳起。他要快点去告诉田扬风昨夜之事,那男孩若是宫中之人,只怕会对他更加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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