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片————如鸦如片
如鸦如片  发于:2008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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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立行已看出他的心思,但想到他对这个孩子已经够怜悯的了,便不愿意再做出让步,说道,你要是不愿当着外人面吃,那你就饿死吧,我出去也必会带了这些饭菜走,不留一粒的。贾长孝这时才想了很久,终站了起来,迈开步。闵立行笑了笑,说道,这才是好孩子。贾长孝却没有朝他那个方向走去,而是朝着另一方向,慢慢挪着步子。闵立行原以为他想逃跑,觉得这未免太可笑,以他现在这个体力,跑不到三步必会跌倒,他又何必做那分妄想。正要出言加以阻止,发现贾长孝不过是朝着一张桌子走过去,桌子上并没有什么,仅有一面铜镜,侧身立着。贾长孝拿起那面铜镜照起来,因为背对着,闵立行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只能看到颤巍的手。闵立行知道此刻的贾长孝正在为现在的自己感到震惊,他也从未看过贾长孝健康丰盈时的样子,不禁想象起那时候的他镶在脸上的又会是怎样一双眼睛。闵立行叫了一声,让他过来吃饭。贾长孝迟疑了很久,看着闵立行才慢慢走过来。坐在闵立行对面,拿起筷子,才一口一口吃了。闵立行显得极为满意,看着贾长孝渐渐把碗里的饭吃完,菜也吃的差不多了,露出满意的笑容。站起身来,正要人进来收拾东西,却见贾长孝突然哇的一声把吃的全吐了出来,嘴唇泛着青,人也像快要死了一般。
闵立行叫来人把桌子和地板上的污秽都收拾了,又叫人把贾长孝抬上了床,用热毛巾抹了回脸,才渐渐转醒。闵立行没想到贾长孝一醒过来,竟就会跟他讲话,声音是极为难听的,像是被铅堵了喉咙,听起来都觉得苦味。贾长孝拉住了他,摇着他胳膊说,请他一定不要让他父亲见到他,他就是死也不愿让他父亲见到他这副模样的。这时候的贾长孝就像个孩子,闵立行也不懂贾长孝提出这种请求究竟为什么。他问贾长孝,如果就连他父亲来接他,他也不愿走吗?贾长孝肯定地点了点头,闵立行问,为什么?贾长孝没有说话。闵立行说,我不是好人,是我把你抓来的,你知道吧。贾长孝又点了点头,闵立行说,那你还愿意留在这?贾长孝抬起了眼,目不转睛注视着闵立行,说道,那你就害死我吧。闵立行心下一惊,放开了贾长孝,久久注视着他,最后才默默离开了。
第二天,闵立行又去送了饭,告诉贾长孝他父亲已经来过了,他也已答应他会马上把儿子还给他,现在只等吃完了这顿饭,便送他走。贾长孝听了,便要一头撞到墙上去,必死的决心连闵立行这样不容易相信人的人都看出来。这次,也只不过向贾长孝撒了个慌,贾庆生并没真的来,只是来试探贾长孝昨天的话,没想到他反应会这样强烈。他一把抱住他,并渐渐安抚他的背,说道,你父亲并没来,我只是骗你,看你昨天的话是否真的罢了。贾长孝一直僵硬的身体才慢慢放松,瘫软在闵立行怀里,闵立行实在不明白贾长孝为什么会这么怕他父亲来,甚至寻死,他一把抱起贾长孝,也十八岁的人了,却只一把骨头,四十斤都不到。放在床上,又继续安抚他,直到他再次熟睡。
贾长孝的烟瘾也犯了,可这次闵立行决计不再给贾长孝烟抽,而这次,贾长孝不像第一次,怎么个痛苦,也绝不开口要一次。这次,他一看见闵立行进来,就跪倒在他面前,拉着他的衣角,求他就给他一口,他作牛作马都愿意。闵立行不知道这种改变意味着什么,是种亲近,还是疏远,这也不是他想考虑的了,他也更不会拿烟给贾长孝抽。
贾长孝覆在他腿上,胳膊则拦着闵立行的腰。闵立行突然微眯起眼,瞧着贾长孝,问他,真的只要我给你口烟抽,你作牛作马也愿意吗?贾长孝像是看到了希望,使劲点点头,一双大眼中期待的,也全然不同闵立行眼中的,而仅仅是一口鸦片。闵立行又问他,如果我叫你服侍我,你也愿意?贾长孝并不明白闵立行这所谓的服侍什么意思,随口答道,闵大哥,你想要我怎么服侍你,我都愿意的,只要有烟抽,你答应我就成。
闵立行掰开了贾长孝的手,看着他,说道,那你躺到床上去。贾长孝并不知这什么意思,急急从地上爬了起来,躺上了床,嘴里还一边说道,你快来吧,闵大哥。这话在闵立行听来却像种邀请,即使它在它主人看来不具任何意义,闵立行三下两下脱了裤子,还没待贾长孝反应过来,已扑上床,覆盖住了他。
贾长孝终于知道事情的不寻常,即使在他神志不清楚的时候。闵立行在脱他裤子时,他挣扎了,向闵立行说道,你干什么,闵大哥,孝儿不过想抽口烟。闵立行已迫不及待,用单只手就扣住了贾长孝过于纤细的两只胳膊,另一只手则解开了贾长孝的裤子,扒了下来。贾长孝一声叫,闵立行用嘴压住了他,咬的长孝嘴唇都微出了血,才放开,说道,长孝,你不是说要服侍我吗,服侍好了我,我就给你烟抽。长孝渐渐失了声,像是明白了什么,又不明白。这时候,闵立行把长孝最后一层亵裤也拨了下来,小而青涩的阴茎正软帊帊趴着,没一点精神,闵立行顿觉身下一阵火热,把长孝的手也放了下来,知道他不会再反抗,一手揽了他腰,一手朝他身后摸索去,抽插了一会,也不管长孝不适应,挺起自己的阳刚便顶了进去。长孝一声尖叫,闵立行用手压住了他,边在他耳边安慰,一会就好的,一会就不疼了。长孝哪听的进去,叫的更大。闵立行也再不管他,迅速抽插起来,边看长孝略带痛苦的脸,略有些心疼,又有些兴奋。泻了次后,长孝也差不多晕了过去,重新躺着,把长孝搂在了怀里,揽过他,注视着他的脸,长孝睡的安详,人也比前几日要丰盈很多,但看着看着,像是不认识这人一般,又看两人都赤身裸体躺在床上,惊觉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虽然以前也有过豢养男童的事,但那毕竟是很早以前,自己还不懂事时的岁月,而如今竟以一口鸦片强奸了一个男孩,他绝想不到自己会做出这种事的,他定是疯了。正想着,贾长孝也渐渐转醒,看着床侧,惊怂仅是那么一瞬的事,之后突然爬起,跪在闵立行身边,求道,闵大哥,孝儿已经服侍过你了,你就赐口烟给孝儿抽吧。闵立行起身抽了贾长孝一巴掌,也不知气自己,还是气长孝,怒骂道,你当初不想见你父亲,不就是为了不想让他看到你抽鸦片的样子吗,你觉得丢了你父亲的脸,丢了你们贾家的脸,那如今又为何要向我讨要鸦片抽!贾长孝呆住了,像是翻出了经久的回忆,目光盯着闵立行,却第一次空滞得毫无颜色。闵立行快速起身下了床,他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也不愿想起曾在这床上的他,他离开了,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穿上。
第二天,闵立行为自己做了个决定,他要将一切都返回到原处,让人为贾长孝又送去了一根烟。来人却没一会,又拿了那根烟回来,放在闵立行面前的桌上,说,贾长孝说他不想抽,要老爷收回。闵立行盯着那根烟,想了很久,不知这样的接过是真的已经返回去了,还是没有。

晚间,贾长孝屋里的丫头来报,说贾长孝想见他。闵立行说,难道凡是犯人说想见他,他都要去吗?小丫头吓的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来,连声说道,奴婢不敢。闵立行赶她出去,人跌跌撞撞走到房门口时,闵立行又叫住她,问道,贾长孝烟瘾有有没有再犯。小丫头又跪下去,答道,下午犯过一次,还拿剪刀割脉,被奴婢夺下来。闵立行微眯起眼,看了窗外,小丫头没闵立行的命令也不敢走,只低头跪着。闵立行复抬头,走回到桌边,才道,以后贾长孝再割脉,谁也不准拦,谁拦了,老爷我也赏她把剪刀。小丫头颤颤巍巍答应了,刚出门,就一撒腿跑了。
闵立行晚间回房的时候,不由还是去了贾长孝的房,站在门口,悄悄看了他。并未惊动任何人,丫头们在外屋,单点了蜡烛,睡了。闵立行原以为贾长孝必定也睡了,透过窗口,向里面望去,才发现贾长孝正坐在床上,手里也不知拿了什么,挡住了脸。闵立行又凑近了点,把窗户拉的更开些,长孝刚好放下手里的东西,突然伸手撕了一把,便往嘴里塞。贾长孝看清楚那是一本禁烟的书,书页上画有鸦片,贾长孝正撕了那张画有鸦片的纸,放在嘴里。闵立行像当头被人打了一棒,呆呆的,没个反应,但又拒绝自己付任何责任,他是贩烟的人,对谁都一样,嗜烟如命的人,也只不过种欲望,就像他对钱。闵立行正要离开,却不想衣角牵动窗户,发出声响,贾长孝一下子看见他,从床上跳起来,光脚向他奔去,眼睛睁的大如铜铃,闵立行不敢看他,连忙关了窗户,急急走了。房间里,两个小丫头早被贾长孝的吼声弄醒,纷纷披着衣服进来,看贾长孝正如疯狗发着狂,以为他烟瘾犯了,又是劝,又是拦,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把贾长孝安抚下来,哄他睡了。
第二日,就有人来报,贾老爷来了。闵立行在大厅迎接了他。闵立行问他,事情可想清楚了?贾庆生这次没做隐瞒,而是直接说,若肯放他儿子,他什么都答应。闵立行笑了起来,贾庆生原以为有什么变故,哪知他却说道,这次并不是他不让叫他儿子走,而是他儿子,贾长孝自己不肯走。贾庆生听了,顿觉一阵心痛,以为闵立行必是用鸦片引诱了他儿子,才让他不肯离开这的。闵立行猜出贾庆生的心思,说道,贾老爷尽可放心,贾老爷的公子在来之后,并没抽过一只大烟,若不信,可在以后见到令郎时,问他。贾庆生半信半疑,不相信闵立行会这么好心。闵立行又笑了说,此刻就可以带贾老爷去见令郎,只怕他不愿跟你走。贾庆生问,为什么?闵立行答道,这我并不知道,贾老爷只有问令郎他自己了。
闵立行正准备要带贾庆生去长孝房,厅上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待闵立行刚看清时,那人已跪倒在地上。贾庆生闻声回头,那人却制止了他。贾庆生一边发着抖,一边认出这声音正是他失踪了多久的儿子贾长孝。贾长孝又磕了头,贾庆生一阵辛酸,正要回过头抱他,想带他走,谁知长孝却说他不愿走,也希望爹不要逼他。贾庆生感到人生中最大的绝望,像认清了某种事实,即使这个事实已摆在他眼前,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他指了站在一侧的闵立行,诘问道长孝,他真要跟这个让他染上烟瘾的人在一起吗?鸦片现在对他就这么重要,让他不顾廉耻,卑躬屈膝投在仇人的门下只为了讨一筒烟抽?贾长孝泪水模糊了双眼,但仍默默隐忍,闵立行全看在眼里,心里甚至比他父亲都清楚。长孝告诉贾庆生,他不回去只不过是不想玷污了贾家门楣,不想给他爹丢了脸。待他完全戒了烟后,他必回去的,如果这辈子戒不掉,那他宁愿死在外面。贾庆生什么也没说,而是默默带家丁走了。长孝还是被留在闵府。贾庆生走后,闵立行命人把贾长孝抱回了房。
夜半,闵立行正在房中睡觉,忽觉眼前有个人影。睁开了眼,竟发现长孝正呆立站在他床前,身上只穿了单薄的一件小衣,神色恍惚,像是从房中偷跑出来的。闵立行倏地从床上坐起,望定了他,问他道,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长孝也不说话,只还像刚才那样站着,闵立行又问了声,又看了遍他的眼睛,觉得不对劲,站起来,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两晃,发现长孝根本没反应,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闵立行拉起了长孝的手,一路引着,带他回了房。小丫头开门时,吓了一跳,正准备说话,闵立行摇摇手,制止了,拉着长孝就要进去。哪知长孝却突然掉头,照着原路又走回去。闵立行一着急,便喊了出来,长孝。长孝像是醒了,真回头看了下闵立行,还眨了会眼,却突然转向另外的方向走了。闵立行没有办法,只好跟在他身后,小丫头也要追出来,闵立行制止了她,让她回去睡吧,自己就一路跟在长孝身后走了出来。
长孝鬼使神差走到一处祠堂,祠堂上上下下整整三排排满了闵家的祖祖辈辈,从闵立行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到闵立行的老头子,整整七代人,不论活的死的,真叫个七代同堂了。闵立行不知道长孝怎么会突然走到这个地方,猜想梦中的他可能是以贾府的格局来判断方向的。正想着,只见长孝突然双腿一屈,在蒲垫上跪下来。闵立行不禁哑然失笑,这倒奇了,难道长孝家跟他们闵府中的祠堂的格局竟也相同吗?闵立行一直站在他身后默默瞧着,长孝也没了多少动静,一直跪着,像在思过。闵立行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奇心驱使,悄悄转到了前面,看了眼长孝,发现他正泪流满面。闵立行忍不住上前,晃了晃长孝,想让他醒过来。长孝却梦呓着恳求道,我知道错了,我不配为贾府的儿孙。闵立行手一顿,良久,才加重力道,晃醒了长孝。长孝如梦初醒,睁眼看着四周,又看看闵立行,问道,他怎么在这?闵立行什么也没说,而是一把抱起了贾长孝,不顾他些微挣扎,抱到了他房里。把长孝放在床上,又交代了小丫头,要好好服侍,才带上门走了。抬眼望着星空,告诉自己,这个孩子真让他触动太多怜悯心了,他收回,怕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晚了。

周天顺推开门,向四周望了两望,见没人,带了门出来。他爹刚好从穿廊里过来,看见他,问他道,天顺,这么晚了,你倒是去哪?周天顺吓了一跳,忙低头答道,小三子小四子吆喝着我去抹两把牌,这就回来的。他爹说了一顿,也就让他走了。周天顺呼了口气,才急急从贾府里出来,绕着道,净挑没人的路走,一直到闵府门口。闵府门口早有人在那接应,看见一个人影走来,先在门边的柱子躲了,而后看清,才从阴影里站出来。
周天顺见人迎了上去,曲了背,说道,管事老爷已来了吗?那小厮说道,爷早来了,帐房正等着呢。周天顺这才跟了小厮,只从小门走,进了闵府。小厮带周天顺到了帐房,闵府的管事正一个人在那,见周天顺进来,也没多大反应,还是周天顺过去先打了千,说道,让爷久等了,是小顺子我的不是。
闵府管事的并不理他,而只是打发了小厮出去,回来才问道,你出来倒是让你爹看见没有吗?周天顺一惊,嘴里仍答道,没有的事,管爷还请放心,我做事极妥当的。管事的一笑,说道,你做事我极放心的,只是你爹身为贾府管家,若要知道你投靠了我们闵府,你的皮也是扒下来一层的。周天顺笑了笑,并不答。管事的这才开始说起正事,说道,你那银子,我早准备好的,只是你一直不得空,送不了给你。周天顺一边应着,一边哈着腰,说道,是,是,管爷说的是。管事的从一个封的极严密的小木匣里,拿出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交到周天顺手里。谁知,周天顺并不接,只是弓着背,手拱着。管事的瞧他这模样,知道必有蹊跷,手里拿着银票,也并不收回,只盯着他看,周天顺笑了一笑,管事的这才说道,周爷这是嫌少吗?周天顺忙作了一揖,道,这不敢的。说着又笑。管事的知道他必会说的,也不再言语,只等着。果不其然,周天顺没一会,便开口说道,管爷也知道,闵老爷上次叫我给我们少爷下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的事,事后,还帮管老爷把贾长孝还弄出了府,更不是件简单的事,何况,这日后日子还长,不准还有叫我们帮忙的时候,因此,这银子......管事见他没说下去,但也知道个大半,于是替他补下去,周爷这是嫌少吗?周天顺又是一揖,说道,不敢当不敢当。管事也并没挖苦,只是想了一会,说道,这事我也不能作主的,何况上次银票的事也是说好了的,哪能说改就改,我还是通报我们老爷,你在这等着,好一会我给你回应。周天顺并不想见闵立行,世人都说闵立行害人不见血的,当初为闵府做这伤天败德的事,也是看在票子的份上,于是便对管事的说道,那改天吧,等管老爷和闵老爷商量好了,我再来取就是,就是没有,现些银子也成。管事的并没留他,周天顺正要离开,房门外传来一阵声响。管事的做了个手势,让周天顺等等。周天顺没动,只听见门外有人说话道,图巴然吗,我正找你。说着,走进来一个人。周天顺吓了一跳,往后走了一步,躲在阴处里。管事的,也就是那个叫图巴然的,反向前走了一步,说道,老爷找我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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