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那时候情况的确很难控制，我是说，酒店几乎被歌迷和一些记者堵实了，而且还是Greenpeach的狂热分子，谁说得准会出什么状况？"Duane一脸无辜地辩解着，他越发觉得Charles的头脑简单了。
"所以你们就从厨房的后门逃了？！"Charles猛搓几下头发，摊开手质问道。"见鬼，这事儿简直成了笑谈了！一个刚刚在乐坛引发轰动的乐队，居然像一群老鼠一样偷偷摸摸地溜出酒店。"
"也许是传奇的一部分呢......当我没说！"Duane没趣儿的耸耸肩。
不过，就像他说的，那时候真的很惊心动魄......
Bernie喧宾夺主的演唱不仅为Hot Storm创造了第一批簇拥。也招致了相当一部分Greenpeach疯狂的死忠歌迷的狂啸。在后来Hot Storm的全体亮相演出中，欢呼与怒骂齐集，俨然成了两股势力，而支持者明显成了主流。
"老天！我想我爱上这乐队了......"一直站在Duane身边的女孩，在听完Hot Storm演唱的"Touchable"之后，这样半自言自语地说着。"他们的主唱太棒了！"
"你说的对......"她的朋友附和道："该死！我们还不知道他叫什么！还有这乐队--"
"Bernie，Bernie Wale！乐队叫做Hot Storm！"
"你很了解？！"女孩欣喜地问起刚才回答她们的Duane。"你以前听说过？！"
"恩......"Duane不自在地看了那女孩一眼--她涂着很浓的妆，黑眼圈简直与Percy Green如出一辙。"我住在Chester，跟，跟Bernie...... Wale一个城市。"
"酷--"她拉着Duane的手欢呼起来。"你也这么想吧！我是说，他简直太帅了！"
像Charles盘算的，一个Bernie的追随者就是这样诞生的--"是的......我也这么认为，他的确很帅......他的音乐更棒，不是吗？"Duane对着两个女孩子友好地笑笑。
"当然！我们都是热爱音乐的！"她望着舞台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直到Hot Storm全体谢幕。"我叫Heather，很高兴认识你！"
Duane看着那只伸向他的戴满金属饰物的手，他感到惊喜而无措。"很，很高兴认识你，你们！我叫Duane！"
其中一个女孩碰了碰她朋友的肩膀，两个人默契地对笑一下："演出完了你有什么安排吗？Duane！"
"哦，是的，我有很多事要做，很多......"Duane看着舞台，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噢--"
"Bernie--"
当Duane在通往休息室的通道处见到一脸汗水，提着吉他走在队伍前面的Bernie时，终于高呼起来并忘我地朝他奔去。
"......"Bernie一只手支着搁在地上的吉他，另一只手用力地把扑进他怀里的Duane摁到胸前，一言不发。
两个人一起拥抱着颤抖就会有这种神奇的力量--好像全世界都在瞬间消隐了！
"......你真棒，Bernie，你做得太好了！你太棒了......"
"......"
Bernie终于在喉咙里发出了一点声响，许久，才说出一句话--
"亲爱的，我已经死了......"
"是的，你死过一次了，但是，你有了......更强大的生命......涅磐。"
演出过后，Hot Storm的成员谢绝了Greenpeach邀请他们参加的庆功派对。
回到酒店后不久，Duane接到Atlanta的州际电台打来的电话--他现在是乐队事务的全权代理人，对方邀请Hot Storm去参加明天的专题采访。
"这是天大的好机会！我们连张单曲都没出就有人采访了！他妈的，我觉得明天我们就可以换一家酒店住！"Red是反应最积极的一个人。
"跟那时候很像，不是吗？"Larry的语气也难以掩饰他的激动。"简直是个翻版，那时候，咱们还住在Motel里......"
"呼--"就连Owen也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叹息。
而Bernie只是默默地走到Duane跟前，吻他。
不过，等第二天起床后（已经是午后了），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他们被人群包围了！这些由Greenpeach的歌迷、对Hot Storm感兴趣的媒体和其他一些看热闹的人组成的令人望而生畏的群体！
"他们想怎么样？冲进来把我们撕碎咯？"Red似乎不以为然地观看着。
"这些人完全听进去了，他们的偶像的歌：专制，自负。"Larry的语气才是真正的不以为然。
"......我们，不能再待下去了。"Duane凑到Red和Larry之间小声地说。
"你说什么？！我们还要去电台呢，晚上！"Red立即表示出抗议。
"难道你没明白吗？--那儿有那么多人？！"Duane压着嗓门喊着。"......Bernie，他到现在都没有离开他的房间一步！"
寂静。
在酒店人员的协助下，五个人悄悄地经厨房的后门离开，直到他们的车开出那条街，Duane才打电话给Atlanta电台，说他们不能接受采访了--还好之前Duane因为想汇报给Charles而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当然，Charles才不会领他的情，在把Duane的智商讽刺个遍之后，他宣称今后再也不需要Duane代劳任何事了。
Duane实在没有力气跟Charles申辩什么，在Charles接到一个唱片公司打来的电话后兴冲冲地叫人给他定机票时，他在Charles眼皮底下溜出了办公室。
回到Bernie的房子，感觉就像回到母亲的子宫一样安全、舒适，虽然屋前的杂草像蛮荒的秘境般令人生畏，但当你也是生活在其中的一只动物时，你就会陶醉于它诗意的混沌与狂野。
Bernie为他们两人做了晚饭：面条和沙拉，他的新作。Duane几乎是用惊讶的心情吃完全部食物的--Bernie还真是厨艺的天才？！
"你要抱着那个一晚上吗？"
Bernie在收拾完厨房后走到坐在沙发上的Duane面前，伸手想夺下他正在拨弄的那把吉他，他的动作在中途停下了--
Duane正在弹奏Led Zeppelin的"Stair Way To Heaven"，其中有些断断续续但他仍然弹地相当投入--任何打扰都像是亵渎，他的那副神态。
"你喜欢Jimmy Page？"终于观看完Duane的演出，Bernie把手放到他试图再次拨动的手上，把它从吉他上挪开。
"我喜欢这首歌，当然，我可没法跟Jimmy Page并论，我甚至连吉他都没怎么弹过......"Duane羞涩地低下了头--他根本就是在班门弄斧，Bernie一定早就听不下去了！
"你弹得实在是糟糕，要我说，"Bernie用手抬起Duane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说，"糟地能让我永远记住......"
"少来了，你确定没有在心里面笑我，当我开始弹它的时候？"Duane把脸转到一边笑起来，似乎没有注意到Bernie想要吻上去。
"不，我没有笑，我只是在说：‘宝贝儿，你千万不要抱着它睡觉了！'"Bernie将一只膝盖跪到Duane的腿中间，一只手按在Duane颈后的靠背上，另一只手再次托起Duane的下巴，终于，吻到了。"现在，换成我怎么样，跟我睡觉你会更开心的。"
"噗--"Duane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因为Bernie的这句话笑出声来，而且他的表情那么认真，该死！他肯定在意了！"......Bernie，好了，我承认，我心不在焉了......我毁了......氛围，是吗？"
"哼，你是对的。"Bernie的嘴角也坦然地露出笑意。"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氛围......"
Bernie果断地将吉他从Duane手里夺下，整个身体贴了上去--"直接上天堂好了......"
"你......想过今后的生活吗？"等到Bernie终于平息下来，而他也恢复到现实的思路上的时候，Duane觉得该说点什么。
"呼......什么？"Bernie喘过一会儿气后才开口。"......宝贝儿，你今天真棒！"
"我是说，你们的事，乐队的发展。"Duane努力把头脑中刚才的感受排除出去--当然，Bernie今天也很厉害。
"你为什么总喜欢在这时候说那些扫兴的事？！"Bernie的语气并没有不快，只是有那么点任性。"你认为，说这些能让我再硬起来......"
"废话！你他妈的脑子长在下面的吗？！"
Duane推开趴在他身上，用鼻尖摩挲他锁骨的Bernie--即使他已经感觉到Bernie真的快要硬了！
Bernie被完全推离Duane的身体，悻悻地躺到了一边。"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样......"
嗡嗡声！
Duane闪电般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蠢透了！
--Bernie讨厌"音乐产业"！
他的努力已经超出他本身的能力了，其余的就让Charles那些人去思考吧，他，他们两人的世界装不了那么多杂事。
"你......觉得你超过他了吗？"--换个话题吧。
"谁？那个黑眼圈？"Bernie很快把脸转向Duane。
"哦......是的，你觉得是吗？"--他总是答非所问，不过这样也好，只要他感觉轻松......
"我才没想超过什么人......那时候，我告诉自己：这是我的歌，我要传达出它真正的情绪，我要把它燃烧起来。"
崇拜感。
"你的确超过他了......他们......"Duane稍微起身，搭过Bernie的脖子，捧着他的脸庞对他说。
他深深地吻了Bernie好久，Bernie将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摩挲，加重了吻的力度。
"说出来吧，宝贝儿，没关系的--我超过Jason了，超过了Rick Beck......"
"......Bernie。"
现在流泪是不是太蠢了？但Duane在意识到这点时，泪水已经流到紧贴着的Bernie的脸上了--Bernie，他可以在其面前放心哭喊的男人......
Bernie也是。
他们紧紧拥抱着对方，颤抖，抽噎，甚至号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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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过往的痛苦
"那么，Bernie，能告诉我们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在Duane的百般乞求之下（其实他也是受Charles和Max的指派），Bernie总算答应接受KLBJ电台的晚间节目"Melody Night"的电话专访--Max主持的节目--他简直厌烦透了！
"讲电话。"Bernie把电话换到另一边脸颊。
"呵呵......知道了，你说话一直都紧扣事实啊！"Max在电话的另一头笑着笑着就用手指剔了一下牙齿。"好了！我们接进一个热线，hello？！"
"嗨，你好！Max！"一个女孩的声音。"......我叫Meredith，我......我可以问Bernie一个问题吗？......恩......你，你现在穿的什么？......"
"呵呵呵......好吧，Bernie，这不是我问的，但我也很想知道--你现在穿的什么？"
"什么都没穿！--噢......"
"怎么了？！"
无语，片刻--
"没什么，......电话线缠住了......"
"哈哈......我很好奇，电话线怎么会缠住，如果你什么都没穿的话......"
"干吗不来看看？！如果你他妈的--噢！好了。宝贝儿，我知道......"
嘟--嘟--
"Hello？Bernie？看来他那里的电话线真的有麻烦了......呵呵，那么，我们就此结束对Bernie Wale，Hot Storm主唱的专访。老天！我们可是打败了Atlanta的电台得到这机会的！......"
"你他妈的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
Duane站起来，夺下Bernie夹在颌下的电话，把它挂回厨房的墙壁上，虽然在此之前线就被Bernie掐了，但他仍然忿忿地把话筒猛地扣了回去。
"就这样停了？！噢......宝贝儿，别这样，我们说好了的......"Bernie揽过Duane的后脑想把他望自己的胸前靠。
"没错！但你还是把它搞砸了！交易结束了......"Duane掰开Bernie的手，把它甩到一边，准备离开。
"你真的把它当成交易了？我会难过的--"Bernie拉住Duane的一只手，使他中断离开的动作。"要不我打电话过去？......"
"混蛋......"Duane低头笑了一下，回到Bernie的面前，抱着他的上身，嘴唇贴到他的胸前......
"对......就是这样，Duane......宝贝儿，你太好了......"Bernie抬起头，顶着墙，手指插进Duane的头发里抓揉。
Duane慢慢下到Bernie的胸下、小腹、胯下......突然蹲下，从地上拉起Bernie的牛仔裤，把它恢复到二十分钟前的位置--他又没穿内裤！
"现在彻底结束了！"
Duane站起来，把Bernie用力推到墙上，转身离开。
"小混蛋！"
"你说什么？！"Duane停住了，诧异地大声质问刚才出声的人。
"小--混--蛋！"对方完全没有掩饰的企图。
"你他妈的--我又不是小孩子！！"Duane挥手拍狠了Bernie举起指向他的手。"你以为你自己比我大很多吗？！"
"恩......我已经二十七岁了。"Bernie看着天花板，若有所失地说着。
"什么？！我明明记得你上次对警察说你二十六的？！"
"对，那时候还是......"
那时候......这么说--
"你过生日了？！什么时候？！"Duane的语气更加急促了。
"现在，今天......"
该死！
"你怎么不告诉我？！"
"呼--"Bernie继续打量着厨房的天花板，叹了口气。"给我买蛋糕，然后吹蜡烛许愿？蠢透了......"
"你才蠢？！"Duane捧着Bernie的脸庞，冲着他吼道。"你又不是一个人过的！而我......"
Duane低下眼皮，吞咽了一下："......你不需要我吗？"
Bernie终于低下头，嘴唇寻找着Duane的睫毛。"我，告诉你了，不是吗？所以，不要生我的气了......"
"混蛋......你说的对，我也是......现在，我告诉你，我的生日，三月十四日......还早......"Duane握着Bernie的双臂，将额头搁到他的锁骨中间。
"......我们才扯平。"Bernie的下颌伸到Duane头顶，摩挲着--这份柔软是他的惬意源泉。"......你这个小混蛋。"
"你，再这么说我就不送你礼物了......"
......什么样的礼物？
深秋的十一月，Silvia的后院的草地又出现了参差不齐的色块，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她打电话叫Bernie他们帮忙；结果，前来响应的只有Duane一人。
"Bernie去New York拍音乐录象了。"Duane遗憾地对Silvia解释道。
"噢--你怎么不和他一起去，Duane？"Silvia同情地看着Duane，一边递给他割草皮的工具。"......我是怎么想的，你去了谁来帮我这忙呢？呵呵......"
Silvia的笑声隐隐透着寒意，Duane听起来。
还是和夏天时一样，累得让人不敢轻易终止这残酷的劳动，好在气温已趋寒冷，胶水的味道也不再配合高温熏染得叫人窒息，Duane还盼望着Silvia请他吃丰盛的晚餐呢--Bernie只会做面条和三明治。
"你们过得怎么样？我是说Bernie他对你--噢！我是说，我是说你们相处融洽吗？"发现Duane的脸立刻由劳动引起的粉红变成羞怯的桃红，Silvia赶紧把话解释清楚。"别介意，我也算是他的姨妈--你知道吗？ Bernie的母亲跟我是表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