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颜————对镜毁容[上]
对镜毁容[上]  发于:2008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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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墨竹居门口,历来在书房伺候的侍墨便迎了上来,道:"茗姑娘,王爷请您到暖阁......"
暖阁中住的岂不就是柳泫?......我牵线木偶似地任侍墨将我拖到了暖阁,打起帘子刚刚走进去,便看见王爷、颜知、莫总管都在。柳泫躺在床上,脸已烧得通红,锦被早被掀到了一旁,一双白玉般漂亮的手死死抓着床沿,眉宇间尽是痛苦不耐之色。
整个暖阁却是落针可闻声的寂静。
记忆中颜知每每和王爷一起出现,总会衣衫不整长发凌乱,难得如今天一样穿戴整齐。我静静走到王爷身边,无意中一眼望向颜知,见他虽衣衫整齐,乌发高束,脸色却甚是古怪,尽管他嘴角仍带着一如往常从容自在的笑,却总是觉得有什么奇怪在里面。
"他怎么说?"王爷蓦地里问出一句。
原来我与王爷竟真的默契到这种程度了?连我趁他快活的时辰去逼供他都算得准。想着便将萧澜说的一一复述一遍,听得王爷竟也微微蹙眉。
颜知此刻已写好一张药方,顺手交给了莫总管,道:"按方子抓药,马上熬了送过来。"乌黑水晶一般剔透的眸子望向王爷,隐隐带着几分惭愧,"我只能暂时减轻他的痛苦。照茗儿的说法,沧海之毒并非单纯的药毒那么简单......巫毒,我没碰见过。"
莫总管捏着方子匆匆而去。王爷坐在床边,望着柳泫几近扭曲的俊颜,神色很有些难过。难得温情地一一掰开柳泫死抓住床沿的手,温柔而有力地握在自己掌心,虽一言不发,却成功地将全力对抗痛苦对外界充耳不闻的柳泫唤了回来。
望着王爷,柳泫竟挤出一个虚弱闪亮的微笑。强忍痛苦的模样,莫说王爷,连我站在一旁都禁不住心中一湿,疼得有些抽搐。
分明见着王爷的眼中有些湿润。王爷已低下头,轻轻吻着柳泫的手。柳泫别过头,一滴清亮的泪却不受控制地滑向我们恰恰可以瞧见的一侧。
心疼柳泫的王爷哪儿还忍得住,一把将柳泫从床上抱了起来,狠狠将他揉在怀里,一面吻着他的脖颈一面保证:"泫儿乖,泫儿不怕。爷就算把销魂谷那三把老骨头挖出来也一定要找出替你解毒的法子,爷就算把寒瑚国灭了也要把巫医全部抢回来!泫儿不怕,爷一定会救你......"
颜知别扭地将头转到一边。一手死死掐着自己飞舞的襟带,眼中似欲喷出火来。
我不禁有些头疼。颜大将军又犯嫉妒了。只不知这次倒霉的要换谁?正想着,颜知"哐当"一声踢碎了摆在墙角的一只大花瓶,巨大的声响传来,王爷面色阴郁地回头,冷冷扫了颜知一眼。
冰冷的眼神恰好碰着颜知炽热的妒意,虽未将颜知燃得正烈的妒火封住,却也冰住了不少,颜知有些气急败坏地找了张椅子,狠狠坐了下来。
我奇怪地看着他又被针扎一般跳了起来。
脸色通红、狼狈不堪的颜知气哼哼地瞪了王爷一眼,怒气冲冲地踢门而去。
在王爷怀中的柳泫似乎动了动,却被王爷更加用力地搂住。眉间、鼻翼、唇角、脸颊,王爷一一轻柔地吻过,最后居然用左脸贴在了柳泫面颊上,轻声问道:"舒服些么?泫儿,要不要?"
柳泫爱极了王爷的。平日王爷甚少与他温存,如今这一番再平常不过的亲吻,却让他激动得不能自已,眉间的纠集的痛苦渐渐散开了些。听见王爷说话,这才神色缓慢一凝,垂首道:"泫儿恐怕伺候不了王爷......"
"傻泫儿。"
王爷轻轻一笑,捧起他的脸,温柔深切地吻住了他,另一只手则在柳泫身上游移搓弄,柳泫呼吸愈发浓重起来。伸手将锦被扯过来,盖在柳泫下半身,王爷的手也跟着探了进去,光看动作便知道王爷在锦被底下将柳泫的长裤扯了下来。
柳泫痛苦又似快活地在王爷怀中喘息着。
我放下帘子,转身走了出去,吩咐丫鬟准备了热水和毛巾,算着时间便再进去。隔着帘子,隐约看见王爷弯腰伏在柳泫下身,竟是用嘴在讨好柳泫!微略失神之后,慌忙放下水盆,顺手便将门闩放下。
这要是被颜知将军知道了,还不闹翻了天。
良久,柳泫终于低吼一声泄了出来,王爷抽身虽快,衣襟仍然沾上了少片浑浊。
王爷站起身,半晌方才说道:"进来吧。"
我便捧着水盆进去。过了这么长时间,滚烫的热水温度刚刚好可以用,我拧出热毛巾,递给王爷。柳泫历来是比较害羞的,以往欢好后都是自己清理,如今他病殃殃地自然要人伺候,王爷顾惜他,自然不在意替他做这点小事。
温热的毛巾刚刚包裹住柳泫下身,他便缓缓回过神来。王爷将毛巾递给我,换个姿势将柳泫搂在怀里,动作轻缓地替他穿好裤子,一切都在锦被底下进行,然而柳泫瞧见侍立一旁的我,仍旧忍不住通红的脸色又染上一层红晕。
原本柳泫就被沧海折腾着浑身无力,如今看来更是虚弱。王爷轻轻抚着他脸颊,也不说话,他忽然反手抱住王爷腰身,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滚。
王爷只是轻轻地叹息。
门忽然被轻轻扣响,丫鬟有些局促地在外禀道:"王爷,柳将军的药好了。"
王爷点点头,我便开门将药端了进来。柳泫服了药,很快便沉沉昏睡过去。王爷静静陪着坐了一会儿,忽然间看见墙角被颜知踢碎的花瓶,霍地站了起来。
"唤侍墨侍书进来伺候。"
王爷一整衣衫,忽然发现衣襟上柳泫的体液,我慌忙蘸湿另外一条毛巾,替王爷擦干净。一直侍立门外的侍墨侍书应声而入,王爷吩咐道:"好生伺候柳将军。有任何异状--"想了想,却又改了主意,"立即通知若水。"
侍墨侍书双双应是。
跟着王爷走出暖阁,颜知将军就站在流花溪畔。王爷脸上淡淡勾起一丝阴郁地笑容,一把抓住了颜知的手臂。蓦然被人近身的颜知先是一惊,随即被王爷冷郁的笑容震慑,居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就如此被王爷拖进了花间楼。
花间楼原本是一处观景台,后来修整成了贵宾客房。柳泫、颜知来的都是住此处,如今柳泫中毒,王爷心疼他将他抱进了自己寝房东暖阁。拖颜知进花间楼,不用问便知道他想干什么事了。
我思忖着停了脚步。颜知虽不如柳泫那般害羞,但这种事我跟进去总不成话。没想到脚步刚刚停下,王爷便撂出一句话来:"茗儿进屋伺候。"
针眼、针眼啊......
关门自然是我的事。我放下门闩,王爷已拖着颜知到了厅间。王爷放开手,颜知一脸愤懑地抬头,对上王爷冷冰冰的眸子,却又泄气地将脑袋扭向一边。
终于颜知憋不住,气哼哼道:"你急匆匆把我从营中招来,却是替柳泫那小子看病!我生气有什么不对?......你、你、你......你居然还罚我!"嫉妒得几乎要发狂的颜知自觉又委屈又愤怒,说到后来居然垂首流出两行清泪。
王爷冷冷盯着他,仍旧不说话。
没得到回应的颜知气急败坏起来。他狠狠扯裂了衣衫,随后褪去长裤,我怔怔看着他自后庭取出一只带着丝丝血迹的玉势。难怪他适才在暖阁神色古怪,一屁股坐上椅子又着火似地跳了起来,玉势上的血迹,只怕便是那时候戳伤留下的。
"你眼底繁花无数,究竟将我置于何地?就为了我亲了亲你,耽搁了救柳泫那小子的时辰,你就翻脸生气,要罚我戴这个破玩艺!......我居然也傻傻听你摆布!"他眼中闪现一丝痛苦屈辱之色,身躯微微颤动,显然是在强抑情绪。
就在两天前,柳泫跪在王爷脚下求饶时,也是如此的神色。
"......风矜!你到底有没心的?既然你心目中,柳泫那小子比我要紧珍贵,你还来招惹我作什么?......你招惹我做什么!"
砰地将玉势敲碎在圆桌上,手劲之大,不言而喻。
王爷只冷冷望着他,半点解释安慰的意思也没有。
颜知如此吵闹,自然也只是为了试探王爷的心思,却不想王爷一直冷着脸,比平日的温存不知僵冷了多少。要颜知此刻折眉弯腰赔笑,他自然做不到。然而继续闹下去,只怕撕破了脸皮日后见面都尴尬。也难为他此刻还没被妒火烧疯,将撕破的衣襟匆匆一掩,便欲夺门而去。
岂知人还未走出三步,便被王爷一手拽了回去。
"你还拉我做什么?放开我!"口中虽如此说,却丝毫没有挣扎的意思。终于打破了一个人唱独角戏的僵局,颜知自然知道如今顺着王爷的意思,比夺门而去要好得多。说到底他不过是在试探王爷,真把王爷惹火了,他也不敢。
王爷双手仿佛带着魔力一般地抚过颜知身子,引得他一阵痉挛,他有些惊恐地望向王爷,发觉王爷眼中除了冷郁的笑容外,没有一丝温情。这种碰触不是温存,而是亵玩。挣扎两下想要起身,意外的是王爷丝毫没有禁锢他的动作,任他站了起来。
然而在王爷那双深邃如水的眸光注视下,颜知却又屈服了。他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反抗王爷,王爷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足以影响他的思维。若此刻离开,那么毫无疑问的是,拒绝了王爷的求欢,日后便永远别想走近王爷身畔,得到任何温存。
颜知觉得屈辱,更觉得委屈。他自觉并没有做错,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玩物一般地对待自己。
他可以转身便走。凭他王朝将军的身份,掌握着东城兵权的权柄,纵然是摄政王,又能拿他如何?纵然惊燕待不下去,轩辕、秋袭、寒瑚,哪一国不是求才若渴,凭他那一身明珠般遮掩不住的才华,哪里不是他傲视天下的战场?
然而他却不得不屈服。
因他舍不得离开王爷。因他已经爱得泥足深陷。
我果然是没看错的。爱情这个东西,确是世上最可怕的。一旦沾上,什么骄傲自尊便都成为奢谈,谁爱得深,谁便万劫不复。
颜知垂首站在王爷身侧,半晌,又缓缓仰身靠在圆桌上,回复适才挣开王爷怀抱的姿势。柔和的天光自窗外透入,洒在颜知飞扬跋扈的俊颜上,我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悲哀,仿佛可以听得见他骄傲破碎的声音。
若是从前,王爷满意地得到屈服,便会软语温存,一如数日前安慰柳泫般。
奇怪的是王爷今天却似真的生气,眸色依旧冷郁,只一双手极为热情,在颜知身上不停搓弄。与颜知相处这么多年,颜知身上的敏感之处只怕王爷比颜知自己还清楚,爽热的双手带着魅惑人心的魔力,不多时便把颜知揉得情欲大动,脸色潮红,反手搂住王爷脖子,却被王爷阴冷眸色一刺,讪讪将手抽了回去。
随着颜知一声轻呼,王爷扯下他的长裤,大手覆盖上他微微抬头的欲望。根本不用多挑逗,只一阵套弄,颜知便释放出来。一手吊在王爷身上,一手撑着圆桌,气喘吁吁。奇怪的是王爷并不放过他的欲望,灵巧的双手不住地套弄,很快,颜知便又射了一次。
整整一个时辰,王爷不停地套弄着颜知的下身,让他不停地释放着欲望,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直到后来颜知已提不起一丝力气地瘫软在地上,泪眼汪汪地哀求:"......矜,不要了,我不要了......好痛......矜......痛......"
王爷低低笑了一声,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摁倒在圆桌上,解开衣裤,没有丝毫温存,直接便将坚挺的欲望刺入颜知后庭。颜知已没力气意志忍痛,一手抓着桌沿,轻轻地啜泣着,随着王爷分身的深入,他的呻吟越发痛苦,王爷却没有丝毫顾惜,动作异常粗暴地抽送起来。
颜知白玉般的身子随着王爷身体的律动不断地晃动,他趴在圆桌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的啜泣便可清楚,这场性事中他没有得到丝毫乐趣。
王爷可以持久很长时间,这对于颜知来说无疑是场折磨。到后来,颜知的声音已逐渐变得微弱,王爷终于释放了出来,我转身便想去小隔间里的温泉汤池准备沐浴的东西,却听见王爷低沉地笑声:"这么着急做什么?还没结束呢。"
我收住脚步,颜知身体却是明显一颤。浑浊的白色体液顺着他结实的大腿淫糜地滑下,缓慢得如同此刻凝滞的空气。
他忽然狠狠将头磕在圆桌上。没有离开的意思,也没有开口抗议的意思。
屈从到如此地步,是我无法想像的。
印象中的颜知将军,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纵然面对王爷,也从来不敬称"王爷",而亲昵唤"矜",他敢在王爷面前拍桌子摔茶杯,敢在王爷眼皮子底下捉弄若水。
我一直认为颜知将军的善妒和倨傲会让他很快离开王爷,然到此刻,我不得不承认,我看错了。
爱一个人爱到骄傲自尊都抛却,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他离开呢?
王爷轻轻抚弄着颜知光滑的脊背,再一次从后面狠狠地进入了他。这一次,我连低低地啜泣都不曾听见,只听见肉体撞击的声音。我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王爷的无情。这让我觉得手脚都有些发冷。
我木然望向窗外。天色正好,云淡风清。
王爷疯狂地要了颜知一次又一次,到最后,欢爱中的颜知竟是脸色苍白满眼疲惫。丢下瘫软在地的颜知,王爷衣衫整齐地走了出来,对上我淡漠的目光,王爷轻轻在我耳畔吩咐:"你替他清洗一下。他素来要强,今天的事不能外泄。"
"王爷?"我不明白。既然还是顾惜颜知的,为何要如此折辱他?
王爷只是笑了笑,开门径自去了。
要扮着不会武功的侍女,于是我故作费力地将颜知拖进了小浴室。汤池里的水温度刚刚好,我小心地将颜知身上仅存的几件衣物扯下,将他扶入浴池中。刚刚碰触到温暖的汤泉,颜知便在浑噩中睁开了眼,看见是我,居然露出一丝惨白的笑。
清晰可见的是,颜知下体一片狼籍,非但留有王爷的体液,还有鲜红的血渍。那么猛烈的欢爱,又没有任何润滑,受不住是肯定的。难怪武功卓绝的颜知将军到最后也吃不消了。
小心翼翼地替他清洗了后庭,他竟然懒洋洋地趴在池边睡着了。我开始怀疑那些血究竟是不是从他身上流出来的,难道竟是不痛?
披上厚衣,将他扶到床上,找出常备的药替他敷上。王爷欺负若水时,若水总会受伤,因而我时常做这些善后的工作,驾轻就熟,也不觉得太尴尬。敷好药,我扯过锦被轻轻盖在颜知身上,趴在软枕上似在熟睡的颜知却忽然开口,道:"替我打点一下。我要回东城。"
我一怔。
颜知道:"听不懂么?"
"听得懂。只是将军此刻便走,不和王爷回一声么?"
颜知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怔怔坐了一会,眼中闪出一丝空洞,半晌方道:"我要回去翻翻药典,也许能找到救柳泫的法子。救不回柳泫,王爷只怕要记恨我一辈子。"他望着我,扯开一丝勉强地笑容,"我可不想王爷一见着我,就像今天这般折腾我。"
心知颜知是误会了。王爷疼惜柳泫确实不假,但为了柳泫记恨颜知,我却不信。
"将军脚上怕也有伤吧?容奴婢先替将军上药可好?"我掀开了一角锦被,记忆中踢花瓶时候,颜知好像是用左脚。他武功不弱,踢碎只花瓶哪儿会留下伤痕,我便奇咦一声,道,"分明见将军一脚将暖阁中的大花瓶踢碎,怎么竟是半点淤痕也没有?"
颜知缓缓将脚收回锦被里,轻轻道:"茗儿--矜是这么叫你的吧?......"他眸色空洞地望着自己修长的双手,看不清他究竟何种心情,"你可知道刚刚矜那样对我,我为什么不走?"
我静静望着他。
"我故意的。"颜知淡淡挑眉,"故意踢碎花瓶,故意挑衅他,故意让他拿我出气。柳泫为他中毒,救不了柳泫,他憋了一肚子火气。不叫他发泄出来,谁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失控?......再说我与他这么多年,他怎么样也不会做得太过火。"
"柳泫,我一定要救。可救活他之后......"颜知嘴角忽然绽开一丝嗜血的笑,凝望着我,一字字道:"他、一、定、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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