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夜都市的心----寅浩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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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抱歉,你不能原谅我......"虬的话被撩抬起的手封在口中。
"不是的,"撩缓缓抬起低沉的脸,虽然很勉强,但他还是保持着温和淡然的笑容,"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肯定是受到感情的创伤了,所以才会这么粗暴。好在是我,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子,启不是错大了。再说你也没有做出什么,不是吗?其实我这个身体就算再被怎么样也无所谓......"
"撩......"撩的笑容只会让他显得更加苍白虚幻,虬紧紧抱住他,不是那种充满着情色意味的拥抱,只是用身体温暖对方的拥抱。但只有一下,不到几秒钟的时间,虬推开了撩,站到稍微远一点是地方,脸上的表情变成他这一个月来的一贯的冷漠表情,"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是有一些事情想......"虬推开撩的动作,让他变成好像做错事情的小孩一般,低着头不敢正视对方,轻轻说到。
"什么事情,我帮你做好了,你快离开这里!这种地方不适合你这种王子身份的人来。"
"可是,虬,我......"撩惊讶地抬起头看见虬偏开脸,注视远方的动作,一副很疏远的样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送你出‘夜都市',你坐出租车回去吧!"虬说完就拉着撩的胳膊把他带出酒吧。
"我还会来找你的!"撩被虬硬塞到车子里,对着窗外的虬说到。
虬拉起冷笑没有对撩说话,敲敲司机的门,对司机指示快走后,自己头也不回地走回"夜都市"。

你为什么赶走他,可能没有再次见面的机会了!
那是为他好,他是伟大的王子殿下,你只是卑贱的草民,他如果在哪里出了什么事,你可担待不起。
那起码应该送他回去呀!
你送他?笑死人了吧!也不想想他已经有恋人了,再死皮赖脸地缠着人家干什么?再说人家根本不稀罕也说不定。
他病了!.
你管不着,他父亲是大医院的院长,自己是医学天才,没有可能要劳动你的时候。
可能是因为你让他病了的,他刚才的样子真的很痛苦!
......算了,不要再想了,走了也就没有任何挽回的意义了。

一周后。
"叮咚--"
清晨,门铃的声音吵醒了虬,他才刚刚睡下,被人吵醒让他非常生气。下身包着被单就去开门。
"谁啊?"虬连确定门外是谁都没做,就黑着一张脸开门,"撩?"
"早,我说过我还会来找你的。"撩带着一个盒子站在门口。
虬的神经立刻清醒过来,他已经想清楚了,撩和他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他们的相识只是因为读书。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每每看见撩离开的背影都会心痛不已,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没有他的日子里这么难耐。他不要自己那么痛苦,所以他不要让撩再进入他心里多一点。他冷笑道:"的确很早!"
"对不起,你能陪我一会吗?"
"随便!"虬打开门让撩进来,然后关上门。
就好像撩是不存在一样,虬顾自做自己的事,完全不和撩交谈。撩也好像不存在一般只是坐着不说话。大约一个小时后,虬拿起放在门边的钥匙,打算出门时,撩才开口:"你,要出去?"
"你能听我说一件事情吗?说完我以后保证不再出现在你面前。"撩的表情好像很无助的小动物。
"......抱歉,今天没有空!"虬逃跑了。

为什么不听,也许很重要。
不是真的不想和他见面吧?其实你很想见到他,希望永远和他在一起对不对?
不,我只希望他能幸福,但是我无法给他幸福。
哼,怎么搞得跟恋人似的!
恋人?
虬停下了脚步,他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只是那些交往过的男女没有一个可以真正打动他的心的。也许有一个,那是他的初恋,他爱她,依她,就像他对撩那样处处照顾她。难道,他对撩的感情是恋爱?那么他对撩那么多的奇怪行为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不对,那不是!这么苦的感觉,怎么可能是恋爱!恋爱是双方面的,是甜蜜的,哪有这么痛苦,这么苦涩的感情!

接下来的几个月,撩每周都会去找虬一两次。起初虬会找理由离开,让撩独自呆在房间里。虬发现撩呆在他这里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小时,等到撩离开后,虬再回到家里。后来,虬也懒得再找理由出去了,他准备了许多酒,只要撩在他就拼命的喝酒,然后故意用恶狠狠的瞪着撩,希望他快离开,可是撩不论他怎么瞪,总是三个小时后准时离开。
其实虬的行为只是做给撩看的!撩没有来之前,他会很紧张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撩在的时候,他就想方设法不去注意撩,烦躁地不知道该做什么。撩离开后,他会很小心的在房间里目送撩离开。总归虬依旧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诡异。

"叮咚--"
虬放下喝了一半的酒很疑惑的去开门,撩不可能今天来,因为他昨天才来过,那来找他的人到底是谁呢?
"你?你来干什么?撩又没有在我这里!"虬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高大的中年绅士很有礼貌的站在门口。
菲尔很有礼貌地微笑着打招呼:"你好,希望我没有打扰你。"
虬眯了眯眼聪明的知道他是为了撩的事情而来,口气很不好的问:"什么事?"
"我想和你谈谈关于撩的事情!"菲尔的笑容不变,只是脱下银边的眼镜。
虬翻翻白眼,果然被他料中了:"要进来说吗?"
"不必。我说完就做!"菲尔敛去笑容,面目变得狰狞。
虬挑挑眉,不肖地回答:"请说!"
"我不知道你想从撩那里得到什么!我警告你不许再和他在一起,你必须和他分开。撩不许我动你,所以最好是让他主动离开你,否则我就让他离开!我答应他不动你,但我可以动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菲尔说到后来眼中闪烁出冰冷的杀气,说完招呼也不打一个转身就走,完全没有刚才的绅士风度。

那是杀气!虬十分了解这种眼神,因为他也曾经散发过这种眼神,对伤害撩的文森!如果他不离开撩,这个男人会杀了撩!虬感觉得到这个男人是认真的。难道他可以做到"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吗?既然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修想得到吗?撩把这种人当作最重要的人,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那是撩选择的最重要的人,你没有说三道四的权利。
那应该怎么做?你不可能让撩和这种男人在一起的吧!
不要多管闲事,那个男人是爱撩的!非常爱他,爱到只能让他属于自己,爱到不允许其他人接近他。而撩也爱他,他们不是很好的一对吗?
你根本没有资格去评论他们,你连自己对他抱着什么样的感情都不知道!
你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承认。
你也许是有点喜欢撩,但那又怎么样?
......那你会让撩离开你吗?
让他离开你,这样他的生命才不会有危险,他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
......
虬在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而撩自那天起一个月都没有出现在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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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慢慢转醒,觉得头痛欲裂,眼睛酸涩难耐,映入他眼帘的一片纯白。医院?
"爸爸?"撩突然从昏昏沉沉地思想中跳了起来。
"你别起来,撩。"一双温柔的手把他轻轻地按回了病床,"你大身体很弱,不能这样子的!"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撩让菲尔觉得担心,心力非常内疚,很坦率的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算了,你平安无事就好。"菲尔很温柔的坐在撩的床边对着他笑。
"爸爸,你能告诉我是怎么找到我的吗?我告诉小天是我已经出国了呀!"撩的确很不解为什么菲尔能找到他。
"傻瓜,没有护照、没有钱你怎么出得了国。再说,只要你一出国,那里的人马上就会回来报告的,不是吗?"菲尔完全没有动怒的倾向,"倒是我想问你,是谁干的?"
撩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算了,爸爸......"
"我怎么可能算了。你是我最最宝贝的儿子,居然有人敢这样对你,我怎么可能当作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就算说我算了,我想他们也不会说算了吧!"菲尔依旧没有动怒的表情。
"爸爸,求求你。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撩其实很明白菲尔早就把事情查得一清二楚,只等自己把话说清楚。
"我没有说过要追究。如果你不希望他们更惨,最好不要隐瞒。"
"不,请求你不要再说了。"撩的眼眶开始泛红,原本自己就是为了不让菲尔知道自己被人强暴了,才躲到虬家里的,可是没想到现在一醒来居然身在菲尔的医院里。
"......算了,我不逼你亲口说了。"菲尔当然也知道撩其实了解,他根本早就全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了,撩只是不希望再有什么事情发生,菲尔起身打算离开,"你好好休息!"
"爸爸......"撩出口叫住菲尔,"那个,虬......就是我住的那个地方的主人,你没对他怎么样吧?"他胆战心惊的问道。
"没有。虽然他收留你是该死,可是他代我帮你报仇,功可补过,所以我放过他了。你快点休息吧!对了,等你醒来,我会给你一个惊喜!"菲尔说完反手关上门离开了。
报仇?难道虬去找过文森?天啊,虬那么热血,会不会打死文森?撩非常担心,他好不容易才帮虬走上正确的道路,如果出了人命,那虬的前途怎么办?他想起来去找虬谈谈,可是发现自己实在是没有体力,身体好像虚脱了一般。
好吧,等有了体力一定要立刻去找虬,顺便也该把全部的事实告诉他,再不说的话,恐怕自己再也离不开他!撩暗暗地下定决心。

"哥哥,文好想你哦!"文踏着轻快的步伐跳到撩的床边,紧紧揽住撩的脖子抱在怀里。
"文,别这样。这不大像是想我,反而像想杀了我唉!"撩不好意思的说。
"哥哥坏!"文放开快被自己掐死的撩,乖乖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撩温和的对自己的妹妹笑着:"我们有三年不见了吧!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文很不安分的把脸靠在撩的胸口:"哥哥怎么说得好像自己很老似的!"
"有吗?不过和你比起来,我的确很老了哪!"撩对文有着绝对的体贴和温柔。在他们这个家庭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不和争吵的事情,圣天每次看到他都会和他说不可思议。但显然撩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对他来说,平凡的幸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那种外表和睦的假象里,包藏着许多他自己也不希望有的不安定因素。比如菲尔和自己的身份......
"......哥哥,你有一个很帅的朋友哦!"撩在想自己的事情,没有听到文是怎么东拉西扯到这个话题上来的。
"谁啊?如果你说小天和启的话,你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
"不是他们啦!我是说那个‘夜都市'的主人,虬哥哥啦!"在撩神游的时候,文根本没有说什么话,她的话题是直接跳到这里来的。
"虬?文见过他?"撩感到意外。
文乖顺地点点头:"是啊,我到的第一天就见过他了!他很帅、很酷、很有魅力哦!文好喜欢这种有魄力的男人哦!"
撩嘴角的笑容变的更深刻一点,不了解他的人是不会在意这个小细节的。
"哥哥,你喜欢那个人对不对?"文从出生就和撩在一起,三年的不见不会改变他对撩的认识,更何况撩除了变得很瘦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变。
"......没、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的形容词以前是用来形容爸爸的,不是吗?"撩一向对任何事情的反应,都很天真,他这种简单的谎言,连文也骗不了。
文站起来,走到窗边,深深地吸了口气,就着阳光对撩笑道:"是啊,在我眼里,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哥哥是第二个,小天是世界上最烂的男人。直到见到虬哥哥,他给我的感觉就像爸爸,虽然没有爸爸那样温柔的笑容,但是感觉真的很好!"
撩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马上又恢复成原来非常温柔的样子:"那文不是遇到白马王子了吗!"
"谁说的,他是要抢走我心中第二位男人的人,所以我讨厌他!"
"唉?"文的话让撩心里怪怪地,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哥哥,你知道吗?女人的第六感是很灵验的哦!"文没有把话说完就跑去切苹果了。
"咚咚......"在撩想追问文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请进!"
"撩?"圣天探着头进来确定撩是不是已经起来了,否则为什么回答他的是文那个小丫头片子,"太好了,你终于醒来了!"
"进来呀,小天!"撩依旧保持自己的微笑,可是他的笑容是如此心猿意马。

"从今天开始你就别再到处乱跑了,好吗?你在外面只会让我非常担心。毕竟这里不是瑞士!"一个月后,菲尔终于同意撩离开医院的请求,同时也提出自己的要求。
对于菲尔的要求,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你不同意,我可连出门都不准了!"菲尔对着窗口抽烟,风吹散了呛人的青烟。
"只要不乱跑吗?"撩慢慢地刺探着。
"在我准许的时间里你可以外出,而且凡是外出必须带上保镖!"父子之间的谈话当然可以避免拐弯抹角。
撩抿抿唇,微笑道:"没问题呀,反正我本来就不是喜欢乱跑的人。"
"那么就这么约定了!"
"爸爸,可以让启来陪我吗?"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在他住院一个月里,启连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他,这不像启的为人。
"启吗?他不在这里了,你也不要想他了,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出现于你面前。"菲尔云淡风清地说着。
"他......死了吗?"撩知道菲尔不是那种把人的生命当回事的人,就算启死了,菲尔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不会隐瞒撩。
"不知道。我只把他送出去,能不能活着那就是他的问题了。"菲尔再次对撩微笑,"这次不是他的失误。如果不是你欺骗了他,他也不至于会受到这么严厉的处罚!"
撩全身不寒而栗,菲尔所说的处罚,他虽然不是全部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大概也了解他的意思,受到这种严厉处罚的人将会被送到一个绝对的死亡之地,不过也是有人活着回来的,可惜这个人就是发现那个地方的祖先。
发现自己明显吓坏了撩,菲尔温柔的抱住他,很有节奏地轻轻拍抚他的背:"好了,我亲爱的儿子。事情已经过去了,错误已经发生,就算你想救他也已经来不及了。失去的东西是绝对拿不回来的,这点你和我都明白。所以你只能督促自己不要再犯错误,尽量把握自己有限的时间,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全部毫无保留的做完。"
撩将头靠在菲尔的肩上无声的哭了。这是他第一次犯这么大的错,为什么要让别人来承担这个责任呢?他无时无刻希望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孩。
菲尔平静的安慰撩,完全不知道自己一语双关的话,将让撩走上绝望之路。

那一夜他平生第二次失眠了。第一次因为可以去教书的喜悦,而这次是因为悲伤,他强烈的期待着被拯救。整整一个月,他心中一直有个挥之不去的身影。
"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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