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夜都市的心----寅浩
  发于:2008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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虬深锁的眉峰,皱纹更深了。他强迫自己对撩说道:"再见!"
撩最后看了眼"夜都市",转头对司机说了地点,没有和虬做最后的倒别,就消失在空旷的夜幕中。
他走了,好像是不会再见面了吧!虬再一次呆呆地目送撩离开,这次他深信,他的目的达成了,撩绝对不会自己来找他了。心痛的感觉让他蹲下身子,无力走回住处。
天气很好的下午,文在商业街见到了神情恍惚的虬。
"虬哥哥?"文马上对马路对面虬打招呼,并且跑到他的面前。
"撩......"虬再一次把文错认为撩。
"错了,虬哥哥。我是文!"文舒心的笑道,"果然如我所了。虬哥哥喜欢我哥哥吧?"
"喜欢?"虬再次被迫面对这个问题,感觉非常迷茫,内心的苦楚又爬了上来。
"陪我买点东西好吗?"文很大方的邀请到。
虬很不好意思地伸手帮文拿那些多的不象话的东西,里面尽是补品、药品。他很疑惑的问,"你干什么买这些?"
"当然是因为家里有病人呀!"文不解的看着同样用不解眼神看她的虬,"哥哥病了,而且病的很重,你不知道吗?"
"撩病了?"虬也不顾自己手上拿的都是贵重物品,全部丢到地上,紧紧握住文的双肩。
"好痛......"文被弄痛了,一时忘记怎么用这个国家的语言应该解释。
"抱歉!我、我是太吃惊了!"他的确很吃惊,因为那天撩和他分开后,就真的再也没有见过他,实在不知道他的情况,没想到短短两天,文就说他病了,而且病的很重。
虬放开文,再次能够自由行动的文盯着他看了半天,拉住他的手,招来一辆出租车跳进去。
"东西怎么办?"
"没事的,后面的人会捡回来的!"
"要去哪里?"虬被文的举动弄的迷迷糊糊的。
"当然是去我家!我哥哥病的那么重,身为恋人,自己的爱人病了怎么可以还这么悠闲的样子!"文对司机说出地址就开始给虬洗脑。
看到热情如火的文,虬把撩的身影重叠了上去。文让他想起自己刚和撩认识时的事情。
那时他无意间经过草丛,听到隐隐的呼吸声,原本以为是暗杀之类的人,跑进去一看就看到天使一样的撩睡在那里。这两天,当他确定撩不会再来找他后,他才真真正正的认识到自己原来在那时就爱上了撩。
"不行!司机停下来,我要下车!"虬说完也不顾车子是不是停下来就打开了门,打算出去,弄得司机吓了一跳,连忙停下。
"等等,虬哥哥!"文连忙跟出去,却被正面开过来的车子擦伤。
"没事吧!"虬着急的跑过去。他已经不愿意再看见撩受伤的样子了,虽然文只是一个突有撩外表的其它人罢了。
"没、没事!"文强忍着烫热站了起来。
"......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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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来的!虬扶着文一进门就看见撩坐在大厅,他立刻后悔自己的心软。见到了撩,他的心完全乱了。
"文,你回来了!"撩看见虬只是露出他一贯温和的笑容。
"哥哥,你怎么可以在这里,来我扶你回房间!"文很主动的扶起撩,向楼梯走去。撩拂去文伸过来的手笑道:
"喂,我还没有老到要你搀扶我!"
撩的反应很奇怪,文仔细观察起来。照平常,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对待自己,更不记得他用这样陌生的笑容和自己说话。
撩站起来,微微有些摇晃。慢慢地步上楼梯,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文走到楼梯下,看着撩缓慢地向上走去,实在不放心:"哥哥,我扶你!"急步上去。
虬跟着走到楼梯下,他可没有勇气去面对撩,只好在下面目送他们。
"啊......"突然文在快接近撩的时候一脚踏空摔了下来。
"文!"撩听到文的惨叫连忙转头,一时脚下不稳跟着摔了下去。
"文!"虬站在最下面及时接住了文,却没有接到掉向另一边的撩。
"你没事吧?"撩是男孩子摔一交应该问题不大,文不同她是柔弱的女孩子,而且还是撩最亲爱的妹妹,更何况他们张的那么相似,一下子他忘却一切直扑过去接住文,根本没有注意到撩也掉下来了。
"哥哥!"文急忙推开虬的怀抱,向撩跑去。刚才的声音好大,撩一定摔痛了,他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摔打。
"不要碰我!"撩用力吼倒,他一直恐惧别人的碰触,现在终于忍不住了。他恐惧地拍掉文伸过来搀扶他的手,一脸紧张地看着文,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他的声音在颤抖,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可以认定为厌恶对方。的确在他这半年经过的所有事情都已经让他无法正常和任何人交往,好在他认定自己已经要死了。
文被他的表情吓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虬正好站在她身后,抵着她,恐怕早就坐在地上了。虬站着没有上前扶起撩的一点意图,撩不愿意看他的表情,顾自低着头。说真的,他实在不敢面对他,更没有想到自己在快死的时候还在想念的人,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不知道是上帝在眷顾他,让他在临死前再见一面自己最爱的人,也或是在惩罚他的畸恋,让他在死前还要看见这个折磨自己身心的男人。
撩坐在地上,一时没有站起来的力气,文被撩刚才的态度吓的还没有回神,虬在一边很想上前去抱起他,但是当他想起撩会这么害怕别人的接触,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时,完全不敢去碰触他。
"对不起,请容我失陪。"撩无法忍耐尴尬的沉静,他好不容易积累了站起来的力量,自己攀着楼梯的扶手不稳的站起来。他听见了冰面碎裂的声音。一切都结束了,虬彻彻底底的粉碎了它。他扶着楼梯扶手想回自己的房间,突然死亡的感觉缠上了他。
"哥哥?"文不解为何撩会突然变的这么神经质。自己花了三年时间才能再见到撩,撩现在为什么这样对她?不可能的,他刚见到自己时明明高兴的很,看他脸色该不会刚才掉下来时摔到头了吧,否则怎么会有那么惨白的脸色,"哥哥,是不是那里痛?"
自己怎么可以对文这么冷淡!撩自责不已。可是他真的好痛,痛到只希望可以赶快从世界上蒸发掉。但是文是他唯一的可爱妹妹,他不希望自己留给她的只有不友好。
"文,"有气无力的声音,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不对劲,"哥哥只是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没有那里痛。你和虬玩吧。文,要听话哦!"撩强忍着疼痛给身体带来的晕旋、寒冷、抽搐的不适,扯出他最温柔、最诚挚的微笑,希望能真的如愿安抚文受伤的心。
"文会听话的!"在国外长大的文,才十五岁,几乎不会说母语,他所会的只有小时候撩教她的为数少的可怜的单词。文满脸担心的看着身形憔悴的哥哥缓缓拾阶而上,她不明白撩为什么现在看起来那么脆弱,而且短短几周瘦的不成人型,她觉得好心痛。
"哥哥!?"撩几乎再次从楼梯上跌下来,吓的文尖叫。好在撩及时向前倾倒,文才大大的松了口气,连忙追了过去,"哥哥不舒服,我扶哥哥回房间休息吧!"
"不,不,谢谢,我可以自己回房间的。你们不必介意我的!"撩没有转身说话,而是去完成上楼的动作。
"可是,可是哥哥你......"看起来连走路都好辛苦。文的话还没有说完,撩也没有回答,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不了口,好像只要现在一说,一切都将瞬间结束似的。文不敢开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的口。

虬静静地仿佛不存在般,用火热的视线注视撩的背影。真蠢,你在期待什么?虬暗骂自己。你做了那么多伤害他的事情,还指望他原谅你吗?为了让他离开你,你做了多少不应该做的事情,现在你满足了吗?他连看你一眼都吝啬了。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结束了。本来,像撩这样高贵的人,就不应该和你在一起的。虬觉得心脏几乎碎了。
是的,当他站在阴暗里看见撩的身体流着血,用痛苦、绝望的眼神看着他时,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他对撩的感情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但为了撩,他必须让撩自愿离开自己。他没脸见撩,连碰也不敢碰他那具被人彻底凌辱过的身体。山猪从他身边撩拉走的那一刻,他就彻底后悔了,他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山猪怎样对撩,他无时无刻不想冲过去杀了他们。可是,他强迫自己,一次一次告诉自己,不可以去,否则,他永远无法离开撩。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为了完成让撩离开自己的计划,他亲手伤害了撩。
可以了,结束了!撩不会再有危险了,他那段短暂的感情已经完完全全由他亲手摧毁了。虬打算离开,当他目送撩进入自己房间时,他在内心祈祷着:撩,求你。最后再回头看我一眼。从明天开始,我将完完全全从你的生活中消失,所以,算我企求你,再看我一眼吧!
不知道是撩听到了自己的心声,还是上天可怜他,撩在关门的最后一刹那,与虬对视。他笑了,虬不由惊呆了,撩的笑容让他产生了一种不好的感觉。非常不祥的感觉。
因为撩的笑容里没有他预想到的憎恨、厌恶,有的只是柔情与绝望。虬哭了。

"哎......"文叹了口气,转身看见虬脸颊上的泪水,疑问的很,"虬哥哥你怎么哭了?"
"没什么。文,你们家的卫生间在哪里?我想洗一下脸。"虬窘迫的拉起衣服擦去泪水,那有二十七岁的大男人对着个小女生哭的。
"从右门出客厅,再向左走到底。"文不想多作猜测,指手画脚的给虬指路。
"谢谢。"

当虬再次回到客厅打算告别的时候发现文不在客厅,而是站在撩的门前使劲敲门,嘴上还不停的喊着。
"哥哥,哥哥。你在里面的,开门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开门哪,我是文呀......"
虬按耐不住自己对撩的关心,快速直奔上楼:"怎么了?文,你哥哥怎么了?"
"不知道,是拉菲尔不停的对着哥哥的门叫,我本来想拉开它,免得它打扰哥哥休息。可是,可是,哥哥的房间里传出咳嗽的声音。于是我就问哥哥要不要水,哥哥不理我。我以为他没有听见,再问了一次,哥哥房间里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拉菲尔反而叫的更凶。我担心哥哥!"文说着说着,居然开始掉眼泪,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拉菲尔的反常行为让她不知所措。
"你说你哥哥咳嗽?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虬完全是无意间问出来的。
"你不知道吗?哥哥的身体一向都好弱好弱,特别是这半年。最近,爸爸担心的都不让他外出。我半年前偷进过爸爸在瑞士的书房才发现哥哥身体突然变的好差的样子,有太多的单词是我无法理解的。只知道哥哥是个早产儿,他的内脏似乎在这半年内突然开始衰竭。我好怕,哥哥快开门呀,呜......"文突然哭的很凶。
"内脏衰竭?"虬心里咯噔了一下,下一瞬间,他才明白刚才话里单词的意思。
"别哭了,快去找管家拿钥匙开门,这里有我守着,快!"虬像疯了似的对着文狂吼。
"哦......知道了。"文的理智终于回来了,连忙跑去拿钥匙。
"撩,你开门。不管你有多生气,先开门再说。别让......让文担心你!"虬不死心的猛力敲门。可惜,撩家里的家具连门都是高档坚硬型,无论他怎么揣,怎么打,就是不损伤分毫。而室内的撩也没有半分回音。
求求你撩,千万别有什么事呀!虬最后重重的用拳头砸在门上,门发出沉闷的响声后,虬几乎整个人扒在了门上。你什么都没有和我说,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你的病那么严重,为什么还要忍耐着来见我,受了那么多苦也不责备我,你到底是以怎么样的包容心与我在一起。
"撩,我爱你啊!"虬终于把自己憋在心里真心话吐了出来。
一会儿,文拉着女管家到了撩房间门口,急急忙忙开了锁。虬推开同样心急的文,自己冲了进去。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虬根本不在意这些。忙于寻找在黑暗房间里的撩。
在虬后进门的文,没有虬那么盲目,寻找到了电灯开关,并把它们全部打开。
通亮的房间里,撩就躺在床上,他的血把洁白的床单染成了红色。文看见了这一幕吓的说不出话来,女管家刚想尖叫,便晕了过去。虬整个人僵硬如石,思想钝化,眼里除了撩什么,什么都变的虚幻......
"医,医院!"文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醒来,连忙去拨打医院的电话,"爸爸,爸爸。快、快,哥哥吐血了!是的。对,好,我知道。嗯,爸爸,我等你。"

"撩......"虬跪在撩身边,双手掳住撩的双肩,声音颤抖着,"你怎么了,哪里来的这么多血?醒醒,你不要因为气我就这样处罚我。我会死的!快醒醒呀!"
撩没有反应,就像以前一样,不回应虬的声音。
"撩,"虬将撩瘫软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沉痛的呼唤,"求求你,不要开玩笑了......"
"虬哥哥,虬哥哥!你是医生吧?快给哥哥看看怎么样了?气息,还有心跳!"文挂下电话,按照菲尔的吩咐要在场的医生先检查撩的情况。菲尔说虬哥哥懂医术,那正好先给哥哥应急一下。
被文一提,虬才恍然大悟,与其在这里发疯,还不如面对现实。
"我,我知道了。"

"文!"大约十分钟,随着走廊里一堆脚步声后,一个男人出现在虬和文面前。
"你......"虬心中一阵木然,为什么那个逼迫自己离开撩的男人会这么快出现?
"爸爸--"文终于看到可以依靠的人,连忙冲了过去,抱住菲尔的腰,把这些时间积压下来的泪水一并散了出去。
"约翰,你们先去看看撩的情况。"菲尔对身后的医疗队下达命令后,才低下身,喘着粗气的和女儿说话,"好了,文!别担心,爸爸和约翰一定可以把哥哥救回来的!"
"院长,撩少爷的情况是不是立刻送医院比较好?"约翰急的满头是汗。
"你说什么?你当我把你们都带来是吃干饭的吗?该干什么就给我干什么,少给我废话!"菲尔几乎再次发飙,口气凶狠的根本不像一个医生。如果不是担心自己太急躁了,反而越帮越忙,他早就把约翰一脚踢开自己上阵了,"你们给我听好了!如果撩有个万一,你们也都给我跟着去陪葬!"
"是、是的,我们知道了!"
"爸爸、爸爸,哥哥到底怎么了?他刚才吐了好多血,真的好多。好恐怖,我好害怕......"文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反而有掘堤的倾向。
"爸爸说过了,哥哥不会有事的!"菲尔扶着文的肩膀安慰她、支持她,"来,跟着我说‘哥哥不会有事的!'"
"哥哥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文闭着眼睛自我催眠道。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果然冷静了许多,"是的,哥哥没事的!"
"好,这才是我们家的孩子!记住要坚强,文!"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虬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一把揪住菲尔的衣襟,怒吼道,"为什么要我让撩自愿离开我,你这是对自己的孩子该有的态度吗?"
直到刚才,虬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愚蠢!才真正认识到那个叫菲尔的男人就是撩的父亲!才知道自己伤害撩的行为有多么的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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