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我的公主。
"喏,到了。"他指向前方的卫生间。
"啊!"她立刻回过神来,忘了要当白马王子的事,什么也来不及说就跑了进去。
"白驹!正好,你在这儿。来,我有事找你!"白驹回过头,是他的班主任张老师,"你的入学考试成绩不错,你愿意当班长吗?......"
--她应该也是新生吧?一定还能见面的。
一定!
再一次与齐霖见面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
一直没有搬进来的室友终于在一个星期之后露面了。当他星期天下午返校时,打开宿舍门的那一刹那,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公主竟然在他的房间里等他?!
这......好像有点不对劲--
"妈,我要换房间!"眼前已不是那个会对他露出羞涩笑容的小公主了,而是一个眼里燃烧着仇恨火焰的--男生?!
天哪--白驹在心里哀号着,为自己的悲惨命运哀悼。
喜欢的人变成男生已够惨了,而他居然还如此讨厌自己--这足够让他再回地狱走一遭了。
"我要换房间,我不和他住!"齐霖扯着***手再次重申。
"齐霖!不准这么没礼貌!"妈妈把他当成无理取闹,"这是一开始就定好的房间,你又晚了一个星期才来,已经没房间换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和他住在一起!"
"齐霖!你再不听话可要挨打哟!"严厉的声音把齐霖的话逼回肚子里,尖尖的小虎牙紧紧咬着下唇,防备的眸子死死瞪着他。
"阿姨,他可能刚来还不习惯,慢慢就会适应了。我会和他成为好朋的。"白驹苦笑地看着那怒火熊熊的眸子。
为什么几天时间会改变那么多?
齐霖无可奈何地与他成为了室友,然而始终用那种防备的目光看他,像刺猬一样时刻竖起浑身尖刺。从不主动对他说一句话。无论他如何示好,千方百计地想取得他的信任,他却永远是那冷冰冰的脸,冷冰冰的声音。
真到他小学毕业,和父母一起去了澳大利亚。
他以为再也见不到齐霖,从此断了那个梦,。可当他升上高中,在班上的学生名册上再次看到齐霖这两个字时,欣喜若狂。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断了那个梦。
没长进啊!
重新见面,齐霖该不会再拒绝自己了吧?
--他错了。
齐霖还是原来的齐霖,依旧没有脱下那身冷硬尖锐的盔甲,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倒底跟他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让他从小学一直讨厌自己到现在。
就算是死刑犯也有权利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哪条法吧?
唉--
这种形同陌路的情况到底要何年何月才能结束?
答案是很快。
如果早知道上天会用这种方式来实现他的愿望,那他宁愿和他形同陌路。宁愿他永远用那种愤恨的目光瞪他,用那种冰冷的声音拒绝他......
而不是......
《爱我不是你的错》(2-6),作者: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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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哇--头,好晕!
好重的消毒水味!
他讨厌这种味道,所以一向不进医院。而现在,透进他努力睁开一线的眼里的全是白白的光,几个白衣的人影在他的周围晃来晃去--不用问,这里一定是医院!
他想动,但混身乏力。
怎么回事?
他努力的回想--
一个小女孩正在过马路--一辆银灰色TOYOTO从拐角处冲出来--小女孩吓呆了站立着不动--尖锐的喇叭声中他推开了她--
有没有搞错!他像是这么伟大的人吗?舍己救人?
他美好的周末--不用在学校里面对那个孔雀男的美好周末--竟然就断送在这个充满药水味的地方动弹不得!
真是霉到家了!
爸妈应该在旁边吧?
"妈--"他喊,发出来的声音却成了模糊的呻吟。
"啊!她醒了,医生她醒了!"一个陌生的女高音在他耳边响起,吵得他头更晕了,"佩环!佩环!你醒醒,是我啊!我是小郭啊,佩环!"
小锅?
有趣的名字,还有没有碗、小盆?
唉--好累......
佩环?佩环又是谁呀?
△ △ △ △ △
齐霖死瞪着镜子里那张脸,。
一张无疑能让大多数男人心动的脸。
一张绝对不属于他的脸!
不单是脸,还有身体,都是属于一个叫做萧佩环的女人的。
一个女人!
天哪--
这已经不知是他醒来后第几千次哀号了--这算什么?!玩我啊!
就算救了一个小女孩也不用这样嘉奖他吧!
"佩环!你怎么又起来了?!"一个月来天天在他耳边打转的女高音又来报到了。
"睡太久,我想下来走走。"
自己不是萧佩环,而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甚至连性别都不同的人--这些话就算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只会让他们立刻把他转进精神病院,他很明白。于是很明智地选择了假装失忆。
据说这位萧小姐正是在玩那种不要命的游戏--蹦极中发生意外,撞到了头,失忆是很正常的不是吗?话说回来,这位萧小姐还真是命大!那么高都摔不死她--不过,既然他的灵魂跑到她的身体里来,那她的灵魂呢?难不成--正在他的身体里?!
天哪!
他得快点找到她,或者说--快点找到他自己!
"佩环?佩环?"小郭拧着眉头一脸担心地看着他--不应该是"她","你怎么了?一脸惊慌的样子,想起什么了吗?"
"不,"齐霖立刻摇摇头,随便找个话题搪塞,"我只是想到我的工作,我是干嘛的?这么久不上班行吗?"
"放心好了,我已经帮你请了假。我们除了是朋友还是同事,都在威远工司上班。你是老板的秘书,老板今天还我代他向你问好呢?"小郭笑得很开心,说起老板的样子像在说她的梦中情人,两眼放光。
"哦--那我今年多少岁了?"先弄清基本资料再说。
"你今年25岁了。"小郭的眼光又黯了下去,"对不起,要不是我一定要你去玩也不会......"
"打住!这个话题人已经说了一千八百遍了,到此为止,OK?"
"可是......"刚想起抗议的小嘴在他(作者按:虽然齐霖暂寄于女子身躯中,咱们还是尊重他的本"性",第三人称时一律用"他")恶霸霸的一瞪之下立刻乖乖 合上。
"我来问,你来答,understand?"
"嗯。"她乖乖点头如捣葱。
"我的父母是谁,在哪里?"
"不知道,"她迷惑地摇头,"你从来没有提起过。"
没提过?
"那应该也没有男朋友吧?"
"嗯。"小郭点点头,顺便补充说明,"你眼光太高了,很多男人追你都没有成功。"
太好了!他可不想跟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除了你,我还有别的好朋友吗?"
"没有。其实,连我也算不上你的好朋友呢。"
看来,"她"是一个很孤僻的女子啊。
"你是?"
"啊?什么?"小郭讶然的抬头。
"我想,她一定早已把你当作好朋友的。"他微笑着,十分肯定的看着她。
"她?"
"嗯--我是说以前的我。"
△ △ △ △ △
唉--
不是在做梦。
萧佩环是一个漂亮而成熟的女人。她有一头黑亮及腰的长发,大波浪在脸颊两侧勾出一个美丽的弧形。弯弯的柳叶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妩媚而不失清纯。高挺的琼鼻,娇艳的红菱小嘴,轻轻一笑,已足以沉鱼落雁。再加上她那1米67的恰当身高,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只要她有心,任何男人莫不手到擒来,乖乖成为她的裙下拜臣。
现在,这个身体是他的。
好麻烦!
原来当女人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穿衣服麻烦、上洗手间麻烦、洗澡麻烦、化妆麻烦、梳头麻烦、穿高跟鞋麻烦、走路麻烦......还有每月一次的麻烦!
好处?顶多饱饱眼福罢了,绝对没有其它任何好处!再说,饱了眼福又怎么样?就算心里有感觉,身体上也没感觉......呜呜呜......痛苦哦!
这就是齐霖适应这身体一个月后的唯一感想。
前几天办了出院手续,在小郭的带领下来到了萧佩环的家--威远公司员工住宅区的一套小套房。两室一厅,虽然小了点,但一进去就让人倍感温馨。
家具一律是暖色系,客厅和卧室里铺着长毛地毯,上面随意地丢着几个大靠枕。柔软篷松的大床,弹性十足的沙发。悠然舒适的藤椅、茶几,还有一房间的书--一个让人放松休息的好地方!
"哇--难怪当初公司给你调房时你不愿意搬了,这里好舒服哦!"小郭刚进门就一脸惊叹,"一进来我就想躺下了。"
不错,这房间就是能让人这么随意,让人一眼看出它的主人多么懂得享受。
在这里住了快一个星期,环境差不多摸熟了,心情差不多调节好了,脚上的伤也差不多复原了。一切都开始稳定下来--然而,他却找不到自己了!
来到这儿第一天,他就打电话回家。期待听到爸妈熟悉的声音,以齐霖朋友的身份问问家里的情况,还有自己到底怎样了。
万万没想到,在按下那一串熟悉的数字之后,听到的却是--"对不起,你拨的号码无人使用。"
无人使用?难道家里换电话号码了?
于是,他立刻改打老爸的手机。
--"对不起,信号无法到达对方。"
接着打老妈的手机仍是一样的回答。
他开始有些担心了。
第二天,他立即亲自回去一趟,谁知开门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对不起,请问这里是齐云瑞先生的家吗?"他的不安越来越重。
"不,这里姓王,你说的齐先生一家早已搬走了。"果然,恶梦成真。
搬家?从没听过爸妈提起过啊!
"请问他们搬到哪里?"
"不清楚,好像出国了吧!"
出国!
难道老爸又去拓展事业版图?
或者,是他的伤势重得要到国外去治疗?
带着疑问,他决定去老爸的公司寻找答案--
然而,到那里时,他却只能站在大门口对着早已换掉的牌子干瞪眼。
"那间公司早就已经垮了。"
不会吧--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混身乏力。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萧佩环的小窝,坐困愁城。
爸妈的朋友他没有一个电话号码。而他自己从不主动打电话给别人以至于现在想找个人问问都找不到......
做人真失败不是吗?
他苦笑着摇头,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随手打开电视机。
刚在沙发上坐定,电话铃声立刻来凑热闹。
"喂,小郭?"只能是她了。
"喂,萧小姐?我是威远的总经理--白......"带着磁性的男低音被她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断。
"啊!"他目瞪口呆地瞪着电视机屏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
"各位观众晚上好,欢迎收看新闻联播节目,今天是2010年4月27日,星期......"
2010年?!
电脑打错了吧?播音员念错了吧?
今年明明是2001年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对方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现在是多少年--公无二零几几年?!"他焦急地询问,心跳顿时加快一倍,紧紧抓着话筒的手心渗出了汗。
"2010年啊。"对方理所当然的语气不容他再质疑。
这些天来自己一直专注在适应身体和寻找家人的问题上,却不想眨眼之间沧海桑田,周围的一切已不再是他熟悉的样子了。
也是,连灵魂都能上错身,这世上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
白白丢了十年啊,他的黄金岁月--
呜呜呜......
"你怎么?"那头儿又传来关切的询问。
"哦,没什么,对不起!总经理?"他是这么说的吧?
"嗯。你的身体怎么样了,伤好了吗?"
"好多了,已经基本没有大碍了,谢谢总经理的关心!"身上的伤是好了,心理上又再次遭到重创啊!
"那就好!我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不过听小郭说你失忆了?"
"嗯......是啊。"
"那么这会不会对你的工作造成影响呢?"
"哦--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请让我试试好吗?如果不行我会自动辞职。"
唉--
他才17岁,高中还没毕业咧!一点专业知识和经验都没有啊!但--他总 有一天会把这身体还给她的主人吧?怎能让她日后没饭吃呢!
"那好,我相信你应该没问题!"--她这位上司很器重她嘛--"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上班?"
"下个星期。"还有四天,赶快去找几本书恶补一下--至少也要知道秘书主要干些什么事吧!
"好,那你自己注意身体,好好体息。下星期见!"
"嗯,谢谢总经理。再见!"
不错的上司,声音满好听的--至少是目前为止他听过的最受用的男声--有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
据小郭的说法,她这位上司不但人长得赛过潘安,气死宋玉,而且温柔体贴,公正无私,是名符其实的白马王子、少女杀手。
名符其实?
--为什么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威远主营的是滑雪用具及其配套设备,产品百分之九十外销。公司创立七年来业绩不断上升,潜力无限。
公司老板有两个,一个负责生产,一个长驻国个负责联系客户。比较令人好奇的是国外那个,五年来据说只回国过三次,公司里见过他的人不支一成;而让人--特别是女人--趋之若鹜的则是公司里这个,偏偏神采混然天成,仿佛戴着王者之冠,让人一见便移不开目光。
"全公司的未婚女性都是老板的裤下拜臣,偏偏只有你对他不来电,白白霸着近水楼台,羡煞人也!"小郭用一种幽怨的目光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让人莞尔,也让他不禁想快点瞧瞧这位魅力无边的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最近公司里都在流传老板已有心上人了,不然像老板这么出色的男人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唉--"
齐霖拍拍她的肩,拉着她下了公司的早班车。
今天是他第一次上班,希望不要捅出什么大篓子!
"一至8楼是我们公司的,你的办公室在8楼,老板办公室的旁边......咦?!走进大门,小郭乍然一惊,拉着他以炮弹似的速度直冲进几个人鱼灌而入的电梯。
"哇!"老天!他穿的可是高跟鞋、高跟鞋哪!
走路都嫌困难了,更别说--"砰!"
果然,纤细的鞋跟立刻不负所望地夭折在他脚下,把握不住平衡的身子在还未被扯进电梯之前以极不雅观的姿态五体投地--
"噢!"好痛!不盈一握的脚踝本就易折了,偏偏还得穿这么危险的鞋子--女人啊,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萧小姐?"一双光可敛人的黑色皮鞋映入他的眼底,一只指节细长,骨感十足的大手伸到了他面前,"你怎么样,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