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男人————莫须有
莫须有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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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的时候都知道害怕的叫唤几声。
我和小乖终日被笼罩在那层阴影里,但谁都不肯说,谁都不肯先屈服,要死,大家


一起死,怕什么!另外,我们心里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光明,那就是白玲姐。白


玲姐不可能在知道红叶出了事我们被警察抓走后不采取任何措施,与北门这个仇她


肯定会去报,我们她也肯定会救。这点毋庸置疑。问题只在于白玲姐的门面有没有


广泛到可以打通警察局这层关系把我们这两个死刑犯从万恶不赦的囚笼中解救出去


。我和小乖都守着心中那最后一点希望。

那是我们进来后的第二个礼拜,数日子则是第十天。
上次带我出去审讯的那个穿制服的条子今天又来了,他毫无表情地把门打开,然后


跟我说,萧琅,外面有人找你。
我和小乖对视了一眼,小乖跟我说,去吧,没事,我在这等你。
我向他点点头,并跟着那个条子从低矮的牢门走了出去,那是我第二次离开我和小


乖度过的将近两个星期的牢房。
那个条子把我领进一间很小的房间,和审讯室不同,它有着明亮的灯光和还算清新


的空气,我暂且把它称作是会客室。
在路上,我一直以为今天来见我的人会是白玲姐,已经两个礼拜了,白玲姐应该也


来见见我们,询问询问我们的情况了。但当我随着那个警察的步伐一同迈进狭小的


会客室时,我惊呆了。那明显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他抱着肘背对着我站着,从他头


顶我依稀看见袅袅升起的烟雾,还有墙壁上投射下来的他的侧影,甚至他的脸庞。
我不敢相信严家英此时竟然会出现在我面前,他如一把刀子把我好久不曾想起的那


些有关仇恨他的回忆刷的瞬间撕裂开来,愤怒、仇恨一下子全从这个裂口沸腾地冒


出来,直到充满我的胸腔,我怒不可遏。
我冲开挡在我面前的一些人的拦截,一下子冲到严家英面前,激荡的脚步声或许引


起了他的注意,他边旋身,边朝我看来。动作是那样的迅速,甚至可以称得上心焦


,若是不知道他所干的那些勾当,我或许真会以为他是因为担心我而前来探望的。


只可惜,涨满在我胸口的那些愤怒,以还来不及揶揄的速度就已经轻飘飘地把那些


荒唐可笑的想法全无保留地抛了去。
萧琅......一句话还没开口,我一拳已朝他的面颊上打下去。他的好无防备致使他准


确无误地接受了我那重重一拳后,向后踉跄了几步。
我心里冷笑,严家英啊严家英,为什么我们每次都要以肉搏来作为我们的收场戏或


是开场戏呢,这个你争我夺的游戏一点都不好玩我也再不想与你玩下去,你若是真


想让我死,为什么那天你不多带一点人,或是你亲自来一刀把我砍死。当然,我不


会轻易就受制于你的掌控,因为现在已经不仅仅牵涉到我与你的私人恩怨,还关系


到红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更加包括白玲姐。
你疯了你!严家英站在离我一尺之外的地方朝我怒吼。
我疯了?我甚至不齿冷笑他的明知故问,兜起一拳正欲再打,这次却被严家英避开


了。
萧琅,有什么不可以好好说,你这样一上来就动拳什么意思!
我不理他,只是直勾勾地望着他,望他即使只表露出来一点点的虚情假意,一点点


的虚伪做作,心里知晓,原来人还可以无耻成这样。
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头脑中寻思的是何时出手再打他两拳,仅仅一拳完全解不了我


心中的愤怒。
萧琅,或许有些事,你误会了!良久,他缓缓开口,在我还没想出怎么对付他之前



我冷笑。误会?你把这称之为误会。我很想说,却始终没出口。
红叶不是我找人去的,这里面另有原因。
我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反驳,只冷冷问了他一句话。我只要征询他这一个问题,


只要知道这一个问题的答案,我便再不需要其他任何一个理由。
你是北门的人是吗?我完全专注地盯着他,他的脸,他的表情,甚至他眼中反射出


来的我的身影全都清晰地一丝不差地映入到我的瞳孔当中。我不禁感慨,这是怎样


一个男人,真的只希望他的人能与他的名字一样简单。严家英,严家英,只叫严家


英而已。
他回答,是。
我再没有犹豫,伸出一拳又向他砸去。他再次中招了。我打得不轻,他疼得也不轻



萧琅,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老子我就是想打你!我猛地朝他扑去,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那是我和严家英真正意义上的一次打架,你一拳,我一拳,谁也没手软,除了渐渐


感觉到吃痛的手,还有被严家英打中的脸胸口隐隐作痛外,胸口也抑制不住地上升


起一股疼痛,但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发泄后的快感。
打吧,打吧,打死你个***,今天老子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姓萧!严家英也是的,


除了满脸通红,眼睛也是从未有过的凶狠和暴怒,我们都到达了巅峰状态,发狂的


巅峰状态。
但我们如此痛快的发泄行为没到一会儿便冲上来的条子们上前阻止了。我愤怒地想


从绑住我两只胳膊的条子们手中挣脱开来,而严家英却比我有魄力的多了。
他一挥手,把身旁的几个人全推到一边后,猛兽般地怒吼,谁他妈今天敢拦我,明


天我就要让他一家全陪着他陪葬!
严家英确实不是一般的人物,他那一声吼叫之后,真的再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我


们,我隐隐感觉到了在这场既纠缠了红叶、北门,还涉及到警方的三方争夺战里,


严家英扮演了一个不仅掌控着北门,甚至白道上的警察都要对他敬畏几分的人。
我和严家英再一次你一拳我一拳打了起来,热火朝天,更是精彩异常,其他人则纷


纷站在旁边默默地观赏了这一场看似有些莫名其妙的搏斗。
待到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和严家英斗智斗勇下去后,我散了架般躺倒在地上,再不起


来,放眼看去,严家英也躺在离我不远的一处角落,也再不能动。
十四
重新回到牢房的时候,我恐怖至极的模样吓了小乖一跳,他噌地从地上窜起,跑到


我身边后,问我,"你这是怎么了,那帮条子打你了?"还没待我开口准备跟他解


释,他又问了,"白玲姐没来?"我略带嫌恶地伸手打掉了他摸上我额头的手,并


摇了摇头。"那谁来找你了?"我转过身子,没回答他。小乖愣愣地看着我的背影


,也再没说话。
我以为我和小乖这种被监禁的日子还会无限期地持续下去,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


们对白玲姐可以把我们解救出去的那份期待也就越觉得渺茫,但是事情好象完全出


乎了我们想象。在我们把希望一点一点从白玲姐身上转移到任何一个可以主宰生灵


的神身上之后,我们竟然被告知我们被释放了,我们可以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出


去了。这个天大的喜讯在我们看来却好像天方夜谭,或者可以说像是某个又有权又


有势的人在跟我们开的一个玩笑。我们怎么可能就这样被释放了,聚众闹事,打架


斗殴,这些警方都不跟我们计较了吗?我当时真那个想说,警察叔叔,您不是跟我


开玩笑吧,我们真的可以走了?我甚至特意小步地从牢房里走出来,然后站在牢门


旁边,抬眼小心翼翼瞅了眼警察叔叔。但我这样规规矩矩的动作却招来警察叔叔的


完全不谅解,他挥着手,瞪着眼,然后对我吼叫道,"看什么,走呀!"于是我和


小乖只好闷不吭声并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在治安处办手续的时候,从那的警察同志口中才得知我们之所以被释放,是因为警


方已经一致判定了我们当时的行为属于正常自卫,而至于聚众斗殴,那是另一方的


人主动挑衅的,我们可以完全逃离责任。
我们心花怒放地离开了这些天来一直不辞辛苦照顾我们的警察局,并欣慰白玲姐真


是有手腕,我们这样铁定要在牢子里带上十年半载的人她都能有办法把我们搞出来


,真不愧我们平常都要叫她一声白玲姐。而警察局那套什么我们属于正当防卫的屁


话鬼才会相信,要不是这幕后有白玲姐给撑着,给打通好了关系,我们还能这样通


通畅畅出来个屁!
我和小乖从警察局出来后,我们以为会在门口看见白玲姐来接我的车,然而空荡荡


的马路上除了来往的以奇怪的目光打量我们的路人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跟小乖说,"怎么样,准备去哪?"
小乖用同样疑惑地眼神扫了一眼横亘在我们面前的那与往常没什么两样的大马路后


,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接着说,"要不,去我家吧,洗个澡,好好睡个觉后我们再一起去找白玲姐。"


将近半个月没回家,我已经无法想象我那个凡事都神经紧张的老妈现在已变成什么


样,希望她不要再看到我后冲进厨房拿把菜刀出来砍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小乖听完我的话,却没有答应,他还是像刚才那样精神衰弱似的晃了晃他的脑袋,


这时候的他看起来比我们在牢房里待着的任何一刻都显得萎靡不振的多。他说,"


还是不去了,我回家看看,我也将近一年没回去了。"说完,转身便走了,没等我


再说一句话。
我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我和我妈住的公寓,院子里这时候静悄悄的,只有些小孩,


好像是因为没到学龄所以纷纷在院里跳着皮筋,而男孩子们在旁边不是跑过来就是


跑过去。我瞧了一眼,觉得这群孩子真是幸福。边想边就上了楼。咯噔咯噔上楼的


时候,我心里还在那个想着这见到我妈,该怎么说啊。还捉摸着呢,便已经站在家


门口了。
我轻轻叩了叩门,一片静寂,几秒钟后,才听见我妈那熟悉的趿着拖鞋的声音。门


开了,妈站在我面前。
"琅子......"不管是惊喜辛酸甚至愤怒不可思议,一股脑从我妈那简简单单一句琅


子真真切切明明了了全表达了出来!而我的表情呢,也决不亚于我妈,我也辛酸,


我也难受,我也委屈,我也想您老啊!正当我准备向我妈那温暖的臂膀上扑过去,


然后以有史以来最为悲怆欲绝的一幕向她老哭诉她儿子也就是我这几天是受了怎样


的折磨,我妈却掉头跑了。
"妈......"我还没喊出口,就看见我妈从拐角又跑了回来,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我


妈手上又多了把刀,一把菜刀,一把显然已经被磨过的刀刃光光亮的菜刀。
"妈,您这是干什么!"我大叫,并乱着步,趁我妈闪身过来的时候溜进了屋。
看来,这有史以来最为悲怆欲绝的一幕要改成演大义灭亲了。
"干什么?"我妈手举菜刀,一副英雄无畏的样子,直愣愣地看向我,宛若我是她


的杀父仇人。"你说,我还要你这个儿子干什么,与其让你在外面被别人砍死,还


不如让我这个做妈的亲自动手,也省的我伤心我痛苦!"妈边说边举着菜刀就向我


冲来。
"妈呀......"我失声痛哭,边洒热泪边左右闪躲。
我和我妈在僵持了大约数十分钟后,这场大无畏之母要砍杀不孝之儿的大戏才在没


造成任何严重后果的情况下被一个我从进家门开始便一直忽略了的人好心劝解了,


而那个人就是白玲姐。
"白玲姐?"我看着她,好不震惊。这会儿她怎么会在这,刚我们还猜测她没去接


我们,可能是因为帮里的事要忙,而现在她怎么又有空跑到这来了?我百思不得其


解。而白玲姐看到我,好像也很震惊,但更多的还是欣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大妈你也不要再打了。"白玲姐扯过我妈手里的菜刀,对


气喘如牛的我妈说。
我妈哼了一声也只好放手作罢,谁叫白玲姐在我们家的地位牢不可破坚不可摧呢,


这就叫实力,这就叫魄力,我妈年轻时吃白玲姐的那一巴掌可不是白捱的。
于是,妈、我、白玲姐三人纷纷对峙了起来,谁都没再说一句话,谁也没再动一下


。我妈看我,白玲姐看我妈,而我则一会看看我妈,一会又看看白玲姐。在我正酝


酿着怎么向我妈开口好博得她老人一片同情心时,妈突然刷地一下就哭了起来,泪


啊那个就像脱线了的珠子哗啦啦落下来。
"妈......"妈这么一哭,我立马心软了,刚才那女人拿刀砍我时我心里生出来的那


么一点点的鄙视和仇恨也一溜烟迅速飞跑了。我迈着小步跑到我妈身边,抚着她背


说,"妈,别哭了,儿子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回来......回来才要哭啊!"我


妈哭得更凶。言下之意也就是说如果我不回来了您老就不哭了,就算死了也没关系


?心里想,却嘴上还是没那么说。当然,我又不傻,想让我妈再砍我一次。
我妈在我和白玲姐的共同劝解下终于拨开云雾见月明。妈被我们逗得终于开开心心


乐乐呵呵去厨房为我们准备吃的后,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白玲姐两个人。
我瞅着白玲姐傻笑,白玲姐却突然严肃了面孔,然后啪的打了一下我的后脑勺。我


吃痛地还是抬起头朝她笑,她却还是一本正经绷着张脸,然后找了把椅子坐下,点


起了一根烟。
"你知不知道你那样砍人是判死刑的!"白玲姐一脸严肃地对我说,深深吸了口烟


,接着再吐出来。
我还没开始说,白玲姐又说了,"你还当自己是十六七岁的时候,怎么砍怎么闹,


那帮条子们都没办法判你的刑!"
看着白玲姐完全没有笑容的甚至称得上冷酷的脸,我也不禁变得严肃起来,我在她


旁边找了另一把椅子坐下。"我知道,可是在那种情况下,我没办法不全力以赴!


"
"甚至一棒子打得人家脑袋开花!"白玲姐瞪着我说,"还在那么多警察面前!"


说完没一会儿,紧接着又叹息了一声,重重吸了口烟,"不,这都怪我,我不该带


你到红叶去。""不,白玲姐,这不能怪你,你就是我一大恩人,我萧琅的命本来


就是你的!"白玲姐笑了声,"还记得那年的事呢!"我笑笑,又摇摇头。"要是


没你,我早死了!""行了,这都多少年了,还提那么多年前的事干嘛!"我点点


头,之后又摇了摇。"不,白玲姐,我还是要好好谢谢你,这次要不是你,我和小


乖恐怕......""什么!"我还没说完,白玲姐看着我突然吼起来,然后从位子上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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