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男人————莫须有
莫须有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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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弄得这场聚会的面子上,你也好歹站起来撑个脸吧!"我瞧瞧徐安阳,又瞧瞧


BEN,BEN一双眼睛楚楚可怜,若水的眼睑像是能滴出水来,我看着,只好站了起来


,却正眼也不瞧严家英。
"好,就算兄弟我刚才失了态,这杯酒我先干了。"说完,便一口干了斟满了酒的


酒杯,喉咙一阵火辣辣的疼,但我忍住没咳出来,接着又说道,"这杯算我敬各位


曾经关心过我萧琅的朋友们,那些算不上我萧琅朋友的人,喝也好不喝也好,砸了


更罢。"说完,我便啪的一下把手中的杯子朝地上砸了去,脆弱的玻璃体接触到僵


硬的水泥地面发出清脆却有些刺耳的响声。所有人都呆了,徐安阳更是惊骇地说不


出半句话来。我嘻笑着后面又补上了一句,"呵呵,对不起啊,手不小心滑了一下


!"或是我装傻的本领实在是过于高强,所有人也跟着我笑了起来,并且还有人附


和到说,"滑了没关系,滑了没关系,酒喝掉了就成了,来来,我们也干,我们也


干。"众人都喝干了酒,唯独严家英没有动,没人注意到他的脸色,而或许是没人


敢去注意他的脸色。
我故意挑衅般朝他看了眼,然后再轻飘飘把目光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严家英没动,


依然没动,但刀削般的脸却已阴沉地容不得人在窥视一下。站在他一旁的丁一常似


乎也有些按捺不住,像是想上前跟他说几句话,但还是被严家英满面的怒容给逼了


回去。
我向众人打过了招呼,便到一旁自顾喝酒去了。徐安阳和BEN这时都跟了过来。
"你不应该那样,今天我请家英来就是要把事情跟你说清楚的,你这样,大家都不


好做。"徐安阳异常严肃地跟我说。
"有什么不好做,他严家英还有什么不好做的吗?"我讽刺。
正说着,严家英和丁一常不知什么时候也从那边走了过来。"安阳,不用你说,我


自己跟他解释。"
"解释?好什么好解释的,我的拳头你是还没吃够对吗?"我盯着严家英说。
严家英显得比刚才更气了,但依然沉着脸没发作。我为他突然拥有如此的忍耐力也


感到相当的震惊,我以前认识的严家英可不是这样的人。
严家英沉默着,丁一常在一旁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徐安阳最先打破了沉默


。"你误会家英了,红叶被人闹场不关家英的事,这事另外有人在暗里操作了。"
我大笑,"你他妈还真纯洁,他说不关他的事就真没他什么事了,他北门的老板,


北门的人带刀杀进红叶来这么大的事,他会不知道?"我笑讽。
"他真不知道!"严家英自己没申辩,而徐安阳则替他全权代理了一切。然而这更


激起了我的愤怒,我忍不住骂了一句,"***的!"说完,便掉头想走。掉转身之


际,却被人拉住。
"放开我,听见没有,你个王八蛋!"我以为拉住我的人是徐安阳,转过头,才发


现是严家英。我更是气愤难当,一团怒火便在胸腔中无形地燃烧起来。我抽回被他


桎梏住的手腕,凶狠地朝他望去,或许当时我的表情过于暴怒,简直接近于癫狂,


旁边几个人都惊呆了,甚至连我和严家英马上要上演一番动作戏的这一明显征兆也


全然没有觉察。
我想都没想,兜头便挥了拳过去,即使我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下这样做绝对是不明智


的行为,但脑子一冲动,便再克制不住了。
伸出去的手却没有在意料之内打到严家英的脸,我被他再次用手抓住。
"你放手!"我感觉自己像被人玩捏在手中的玩具,严家英力大无比,我从没感觉


他使过这么大劲,看着他威慑的双眼,我不禁颤抖了一下。这种要命的想须微退缩


的胆怯,让我觉得自己被彻底的打败,自尊心也在一点一点慢慢加快的心跳声中被


挫败的所剩无几。
"你为什么总是那样自以为是!为什么不管碰到哪件事你便以为自己绝对是对的!


什么事只要一牵扯到你,真理便非要立刻站在你这一方?"严家英咄咄逼人,每一


句话都仿佛一把刀子直插我心。若是说现在我还不想承认他所陈述的那些话里所存


在任何可能性,但之后严家英再次开口说的那些话,让我不得不重新面对了一次自


己。
"是,有些事我是做的过分了,我不该把CHUICY弄成那样,红叶我也他妈就不该想


把它买下来,可是我那样做......"严家英没说下去,四周都静悄悄的,不知何时,


丁一常已经拉着徐安阳和BEN从我们身边离开,黑暗的角落里已只剩下我和严家英


两个人。
"可是,萧琅,你不要否认在这些事里面你也承担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初你为什


么一意孤行要刮花CHUICY的脸,而且在知道我会因为此事会去找你后,还公然出席


了各种场合,每天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街头,为什么,你告诉我!"严家英当然没得


到我任何回答,他要的当然也不单单是我的回答。他继续说,"那都是因为你自以


为是,你总以为自己是对的对不对!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时,你一副睥睨众生,万人


都需以你为准的模样,就已经让我觉得不爽,所以后来才发生了那么多事,为了打


击你,我把CHUICY整容成你的模样,想从许白玲手里买下红叶,目的也是为了整你


。我看不惯你那副尊容,你明明只是一小痞子,却自认为有一副好皮囊便无所顾忌


!你算的了什么,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自以为是的!"
严家英的那番话彻底挫败了我的自尊心,我起先还愤怒的心情到最后演变成心灰意


冷。和严家英斗了那么久,到现在才明白严家英陪我玩了这么长时间的一场游戏竟


然是出于他根本看不起我的心理。我自以为是?他说我自以为是,而我活了这么多


年,结交过那么多朋友兄弟哥们,却从没人向我提过。我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自以为


是吗,这多么年来,我也只不过在循着自己的生活轨迹过活,母亲,身边的朋友,


彼此或许都有过争吵,但大部分时间大家在一起还是快乐温馨多过于烦恼,我不以


为自己自以为是,而自以为是的真正定义是什么我又给不出。在严家英口中叙述的


我和我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个自己产生了激烈的碰撞,我想这是我第一次直面自己的


人生。
我气馁了,我颓然了。我在严家英手中一点一点萎靡下来。此刻,我不想看他的脸


,看见他眼中的自己我会觉得丑陋。曾经我是多么以自己的外表为傲的一个人,而


如今荡然无存。
严家英没有再次以恶劣的语言重伤我,我渐渐瘫软下去的身体同时包括我的意志,


似乎唤起了他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同情心,他向我陈述了红叶和北门这次矛盾冲突后


面的真正原因。他说他确实激起过想要买下红叶的冲动,至于原因他在前面已跟我


说过,但那场血斗确实不是他找人去的。在北门里,存在着另外一个派别,这派是


上一届帮主遗留下来的亲旧派,也就是说他们一直支持的原先的长老在帮主辞退以


后因为没有承袭该有的帮主之位便独立自主成立自己一个派别,然而这一切外人看


来绝对是全然不知的,因为毕竟是家族内部斗争,尽管想要夺权,但若发生与外界


的斗争,不管是亲旧派,还是现在支持严家英的一派人都会首先把北门的总体利益


放在首要地位。而亲旧派组织这次行动,目的是为了借许白玲的手,让许白玲的人


与严家英产生矛盾以此转移严家英的视线,在逐步削弱他在北门所掌控的势力后再


一举达到他们夺权的目标。
严家英向我透露了北门内部所有的一切,听他说完,我似乎根本不得不相信他刚开


始说的那些话了,红叶被人闹场确实不关他的事。我精神萎靡,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他专注地看我,也不询问我到底相不相信。两人一下子陷入沉默。当这种沉默变


成暧昧时,我从他手中退了回来,却被他又重新抓住。他滚烫的眼神灼得我反抗不


了。
他迅速扫视了一遍四周,然后便以无人能及地速度把我一直拖到了附近的洗手间。


走廊上,我不是没有反抗,然而勇气如同被人放了气的皮球再怎么吹也变不成原来


的样子,我弃手投降。
隔间里,他肆无忌惮地朝我吻来,刚才过激的争辩到如今已最终演变成赤裸裸的情


欲,他不仅不留给我一丝呼吸的空间,甚至上下其手带着极强浓郁的情色气味在我


身上乱摸起来。我感到一阵心慌,如此弱势没有半点反抗地暴露在他面前还是第一


次,或是刚才我被他贬低太一无是处而因此真正打击了我,以致我现在还依然沉浸


在刚才的那份萎靡中一直没振作起来。
衣服已被卷到胸口,赤裸裸的胸膛同时暴露在两人仅有的那一点空气中,接着便感


到胸口一阵湿润,我不禁战栗了一下,这种被人玩在手里的感觉还从没经历过,以


前从来都是我上别人,而没被人压在过身下的经历,就算曾经也有过男孩这样充满


情欲的亲吻过,那时也是我处于高高在上的一方,他们是为了取悦我才选择那样做


,而现在这种形势仿佛是我被某个人以某种好吃的诱惑着,然后等到完全上钩后我


就会被吃干了摸净。是处于完全的劣势被动地位。我模模糊糊中意识到一点后,神


志总算变得清醒了一些。
我挥手试图把严家英从整个缠绕在我身体上的他的身体推拒出去,有了片刻的疏离


,严家英却又朝我扑了来,上衣甚至被他解到一半。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我和严家英一个纠缠一个抵抗总算暂时停歇下来


。彼此沉默着静静听外面的动静,像是一帮人一起进来解小便,边高声说着哪个荤


笑话,边尖笑,再来就是液体迸溅出来的滋滋声。严家英一直目不转睛盯着我看,


我则扭过头再不愿视线中出现他。待到人声渐渐散去的时候,我拉好落下肩膀的衣


领,扭开门,走了出去。
十七
那日之后,自己像被人强奸过,当然只是精神上,但仅仅是精神上,也感到了那份


想要重振雄风的力不从心。我每天无精打采地上班,再无精打采地下班,就连从前


我一向倾心于和别人的逗乐现在也觉得了无生趣。
没想过我和严家英会出现情感转机,两人由当初的老死不相往来到现在有时甚至不


由自主想起他,我由刚开始对他的无比憎恶发展到现在对他那些评论一点点相信外


也开始关心自己在他眼中到底是怎样的人。有次,我甚至莫名其妙地开口,问妈我


到底是不是真的一无是处。妈没看过我那样茫然,温柔地对我说,不,我儿子就是


我儿子,虽说在外面闯了不少祸,但也是拿刀横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男子汉!我讷讷点头。
我和严家英最终矛盾的化解,还是之后他把我从前的那辆摩托车老本重新修好后放


在我家院子里开始的。那天,我下班回家后一看,发现我那辆老本竟然一副崭新的


模样呈现在我面前,除了个别地方重新换过,基本上和以前一模一样。当时兴奋之


情难以言喻,但同时想到的还有老本是经由谁的手又重新回来的事实,做这一切的


不是他,还会有谁?
把我那辆老本左摸摸右摸摸,最后终于恋恋不舍踏着轻松的步伐欣喜地上了楼,开


开门,在地上竟意外发现了一个小小的信封。我满腹狐疑拿起打开一看,才发现里


面放着一把钥匙,还有一张写了短短一句留言的纸片。
"若是以后又缺钱,不要再把车给卖了。"纸条的最后隐隐约约落款着"家英"两


字,但不知为何,或是因为作者当时心情徘徊犹豫不定,又或许是因为真是污渍染


了去,致使那签名的地方模糊不清,但看的人,也就是我,还是隐约中看清了躲藏


在一团乌黑后的两个字。
我傻不隆冬把被污渍染了的一角放在水里浸泡,却一不小心失了手令整片纸全滑进


了去,顷刻间那张纸条便如同一张软皮软软地瘫下去,顿时上面的字迹再辨认不清



那之后没多久,一天,严家英一派凛然带着一群人进了红叶,丁一常步履矫健跟在


他后面。两人均面容沉静,肃肃中带有一股杀气,和上次在聚会上判若两人。那时


,我正从办公室往外走,两人刚好在门口撞见,我木讷着全然不知该如何办,严家


英也是愣愣地看了我一阵,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从我身边走了去。跟在他身后


的丁一常,抿嘴朝我笑了笑。
我不知道严家英带北门的人到红叶到底来干嘛,但在看到白玲姐一副镇定自若的样


子把一群人迎进她的办公室,并在最后朝站在远处的我点了点头后,我才肯定这次


北门不是来砸场子的。当然,其实自他们进来,我就没那样想过,上次严家英的那


番话多少在我心中起到了一点作用。
起先,一切都还安静,只恍惚从里间飘散出来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之后,一阵玻


璃瓶砸碎的声音响在整个狭窄的走廊里,我再按捺不住,从原本的座位上冲了过去


。门虚掩着,巨响过后长久的寂静回荡在房间里,如同消了音的枪声,即使早已静


若止水,恐惧却依然惊悚在人的心头。
房间的正中央跪着一个男人,鲜血和酒沿着男人的头发一同流下来,没有人上前去


扶他,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严家英立在他身旁,宛若无人,朝坐在对面的白玲姐说


,"许白玲,你听到了,这一切其实是一场误会,是北门里一些不懂规矩的人私底下


做出来的,我并不知道。今天我还特意把他带过来,算是负荆请罪,您若是还有不


满意的地方,这人任你处置。"严家英一边说,一边扫视全场,白玲姐后面是一群


红叶的人。
白玲姐没有趁势打劫。有权有势的人总知道什么时候该有个有力度的收场。客气客


气了!白玲姐脸上并没有笑。后面那群人也个个面色铁青。红叶当初惨遭损失,除


了一些桌椅的损坏,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人员上的伤亡,至今还有不少人重度晕迷没


有醒过来。这笔帐就算她许白玲不计较,红叶上上下下那么多口恐怕单单看到北门


就这样随随便便绑了个人来怕也义愤难平。
严家英是商场老手,不难看清当时的形势,北门和红叶,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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