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minakala
minakala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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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不只和自己的亲弟弟做下人神共愤之事......更为了折磨我......专找些乡间农汉在我......在我眼前......"他一口气回转不来,四肢挣动不已,本以为他必死了,没想连吐几口血后竟又缓了过来。
"你倒好狗命。"轻抚他的脸,虽然苍白扭曲,但那双会笑的桃花眼和俊秀的面庞仍那么好看:"你有没有被男人压在身下过?"我微笑,满腔的憎恨化为面上温和的笑容。慢慢解开他的衣服,满意的看到他惊惶失措的眼神:"我有过呢。而且不是一个,是两个。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被当成女人一样使用,还要装出极为舒服的样子,那有多难受你知不知道?"
我将他的裤子褪下,戏谑的看看他的下体,再看看他涨红愤恨的脸:"你已经很久没有抱过女人了吧?一定非常想念那种事对不对?可惜就算你今日不死,也永远不能了。"我一把扼住他的颈项,一字一顿的道:"只要你承认那些话是弥天大谎,我就让你安安静静的去,否则,既然你已经不是男人了,那我就让你尝尝当女人是什么滋味!"

46
下体的快活和心中的厌恶交织在一起,我在区展清的身上发泄着,空出的手死死掩在嘴边,既是不想在兴致最高昂时叫出声,也是不想一个不慎呕吐不止。
这恐怕是我第一次真正成为一个男人了。虽然对手是养育我这许多年的人,且同为男人,但还是确实的令我感到了纵欲的快乐。
区展清已经没有声息了,我从他体中退出来,呆坐一旁看着双眼大睁的他。
等了许久,发现自己并没有如想的那样吐出来,竟然心静如水。啊啊,这许就是成长的标志吧。
外面的厮杀声渐宁,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伴着商梓周焦急的叫声传来:"慕慈!你在哪里?慕慈!"
我起身整整并未散乱的衣衫,除了满身血污外,倒也不算坏。
"慕慈!"随着一声欣喜的大叫,下一些刻我已被拥进商梓周的怀中。
他一迭声的叫着我的名字,仔细检查我是否受伤,当发现我完好无缺时也不顾仍有部下在左近,久久吻着我。哈,完好无缺?在这副残躯之上,怎还用得起完好无缺一词?
我梭视四周,不行,他的部下虽然退到门外,但人数众多且离得近,如果我在此下手恐怕逃不出三步。何况,还有一件要办的事需要用到他。再等等,没关系,耐性好是我的一大长处,啊对了,还有说谎。
"我累了。"在他终于因喘不过气来放开我后,我低声道。
"好好,咱们立刻离开这里,到我的宅子去吧,那里安静。"
"嗯。"
商梓周留下人处理收拾暖阳帮与金刀王家的残渣余孽后就带着我上路了。
路上的大多时候,我只是闭目不语,商梓周也有些猜到我回去他那里后最先要做的事是什么,所以也渐渐沉默下来。不过,这也是他的好处,虽然明知我将要做大逆不道之事,但出于不愿得罪我的因由而并不想阻止我。
如果换了一个人知道我的想法后,恐怕不是苦苦相劝,就是视我为异端除之后快。这大概便是无耻之徒间的默契了。如果单从狼狈为奸这一点说起的话,商梓周确实是与我很搭的,大家全不是好人:我是奸佞,他是阴险,也算绝配。
再次回到那座诡谲的宅子时,我站在门外许久不动。这里仍是那么寂冷,也仍是那么沉重,还有那个仍然活着的人。
"......进去吧。"商梓周轻声道。
我点头,步入厚实的大门。从现在起,我一定要小心,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绝不可行差踏错,免得一招错满盘输,徒自便宜了别人。
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先沐浴醺香,吃了些东西。我甚至有闲情夸奖厨子的手艺越发高明了。自己握筷的手也沉稳如昔,没有丝毫颤抖。
"我吃好了。"放下筷子,对商梓周道:"去地牢吧。"
他静静看着我,目光中满是不可能看错的忧伤:"你确定?"
我看向窗外,已经到了词人最爱的悲秋,也是落叶归土的时节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轻覆住我的手,并不看我,只是垂着目光自说自话,"只要是你想要做的,我绝不阻拦,如果这能令你高兴一些的话。"他轻吻我的手心,凉凉的唇落在手上,却撩起我的不快。我慢慢抽出手,抚过他的脸颊:"梓周,走吧。"
他长吸一口气,再次露出他那种浪荡子似的笑容,拉着我站起身:"也好,等你了结心愿,我们便离开这是非之地,去过那神仙眷侣的日子,我会好好疼爱你,让你忘了这一切。"
我微笑。原来操纵一个人是这么简单的事:只要得到他们的心,便任我予取予求。容易得近乎无聊。

47
这是最后一次了吧,走进这条地道。我甚至带着些留恋的意味打量着周围的景象。
牢室依然幽黑阴暗,散发着腐臭的气味,一切都是熟悉和令我倍觉亲切的。
来到那个房间外,他停住脚步,不再跟着我。
"这是门钥。"他递给我。我低头看一眼钥匙又抬眼看他。
"做什么?"
"......这是唯一的一把钥匙,没了它,就算是功力如何高强的人也无法从外面把门打开。"
"所以?"我歪着头注视他。
他清清嗓子,迅速道:"所以你不必弄脏自己的手,只要把钥匙毁掉就可以了。"
我笑--不知怎的最近好像总是在笑,有些傻傻的,但也不能怪我,毕竟有趣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不容我不笑呢。
早就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了,怎么可能现在收手?他实在是太笨了。而肯和他在这里碎碎念的我也是愚蠢有加的。
拍拍他的脸,我闪身进入门里,背着身子将厚重的铁门一点点,无声无息的关上。
我走近那张宽大舒适的床,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人了。
"你来了。"不出意料,他毫不惊讶我的到来。
我极仔细的观察他的面孔,美丽的脸,媚惑的眼,红润的唇,以及雪白的发,除了那头白发,其他一如我对镜而视。
"你一定有好消息告诉我吧?"低沉略带消哑的嗓音,诱得人几如沉入醇醇的酒中越饮越醉,却又越醉越饮无法自拔。
"区展清死了。"
白发男子目光一寒,盯住我的眼睛,然后突然大笑起来:"做得好,做得好!不愧是我的儿子,实在是太好了!区展清,虽然不能亲手杀死你,但终叫你死在吾子之手,也不算委屈了你!"
我静待他笑完,一声不出只是看着他。
良久,他笑声渐止,皱眉望向我:"为何这般看着我?"
手指在床沿处轻轻滑动,眼睛却一分也没离开他的脸。
"慕慈,为何不说话?大仇得报你我父子更该高兴才是,你怎么不高兴?"他有些不安,但苦于无法动弹,只得小心追问。
"......我该称你为舅父呢,还是该叫你爹?"
他登时僵住,死死瞪视我。
"你......你......"
"是区展清临死前告诉我的。"
"我......你娘......"他不知所谓的呻吟着什么,只是看他的表情,就可以知道这是真的了。
"真是的,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来呢?"我起身走到墙边,取下火把,再转身回来。
"你和娘做下这种事不是疯了么?这是陷我于绝境啊。"我柔声道,忽略男子眼中惊骇万状的神情,继续慢悠悠说着:"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这世间只剩下你我二人了,想来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我要怎么做了吧?"
说完不待他反应,我便开始一点点燃着床帐,又将室内所有可以烧的东西全燃起来。我的手很稳,一点抖动都没有,非常非常稳。
"哈哈哈哈哈----"久未出声的他骤然狂笑起来,声音尖厉凄惨,火已渐烧到他身上了。
"好儿子,好儿子啊!很好,这世间知道真相的人只你一个就够了,做得太好了!哈哈哈--"笑声愈发像惨叫了,渐渐的,那美丽男子眼中的晶光悄悄散去,笑声也低弱了。
我看着火海中那已被火舌吞噬的身体,以及那张与我一般的面孔,似乎自己也在被灼烧,难以忍受的剧痛从体内某处缓缓荡开,一如水面的涟漪,无论怎样阻止也只会不断漾开,变大,一个接着一个,一圈连着一圈,将所有东西都卷入其中化为齑粉。
痴痴的看着赤红的火焰,竟有些入迷了,直到商梓周疯狂般的大吼和砸门声惊醒了我,才依依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打开了门--
商梓周飞扑过来一把抢出我,再反手关上门,热浪和焦臭味被挡在了门里,除了不时有烟从缝隙中飘出。
"嘘--"我抬手阻住商梓周将要出口的话,想来不外乎是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之类的烦言,现在的我必须静下心来想想该怎么对付他和萧雪飞,没有空暇安抚他。
"你能查到萧雪飞的行踪吗?"我当先往外走,商梓周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可以。"
"想办法再把他引来。"
"什么?不--"他看着我的脸色再说不下去。
"梓周,你再依我一次,我便一切都听你的,今后你我双宿双飞,可好?"
商梓周垂首不语,复又抬头,目光如炬:"慕慈,我只想问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倒并不是完全的傻子啊。
"你总是担心这种事,我全心全对你,为何你就是不信?要怎么样你才会了解我对你的心意?"我叹息,真是太累了,等这一切结束恐怕我得睡上好一阵才能恢复得过来了。
他不出声,也不肯看我。
"不若这样,我给你留个物什作保如何?"我抬起手,沉沉一笑,张口咬下了左手的小指。
血喷薄而出,我颤抖着推开商梓周,冷冷望着他。
他被我推得几乎站不稳,摇晃着,满面惭色,终还是冲了过来,用手制住我的反抗,连点我臂上几穴,再扯下衣摆慌慌忙忙替我包扎。
我将断指递到他眼前,因过于疼痛早已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保住笑容。
他惶惑着,似乎神智也有些昏沉起来,我这个受伤的人还没怎样,他倒摇摇欲坠了。
猝然,他握住左手猛一用力,‘喀'一声响,再张开手时,一截断指摊在掌中。
"是我......是我不好,枉顾了你的情谊,这两截断指便当作是你我的信物,"终是练武之人,除了面色惨白外,他似乎不觉得痛,"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他也说这话,他们都这么说,我实在听了太多,已不厌其扰,更不会感动我半分。
"好,梓周,生生世世,不离不弃。"我偎进他怀中,在他的扶持下,慢慢出了地牢。
已是入夜了。
之前中了毒吐血呕肺,然后又连赶数日的路来到这里,只是稍事休息后,又杀人放火自断手指,可竟丝毫不觉得疲乏,大概只是努着一口气吧,真不知完事后,这口气泄了我会是什么样子。
夜空寂寞深沉,静默地看着世间发生的所有,不言不语,这就是神无语吗?我不懂,也无心去思索,我只看得见眼前的路,也只能一步步走下去,再无回头的可能了。

48

商梓周给我输入了一些内力,造成我脉相紊乱,气血虚弱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很痛苦,但实际对身体并无损害。只要将养些时日就会恢复。然后将我秘密送到暖阳帮管理的某个农家中,装作是我负伤逃出,后被农家救起,那家佃农因为感激区展清的照顾,所以冒着极大的危险将我偷偷藏起来养伤。
一些细微的地方,自有人替我遮掩,现在只等萧雪飞了。
因为是病患,只能躺在床上,又让我有了不得不沉静下来的空暇。
也曾想过也许可以不必除掉萧雪飞,毕竟,相较而言,他对我可算是最无害的了,可惜,这唯一的优点也被另两件事给压制下去了。
小倾怀了他的孩子。故且不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和小倾有了私情,但那终是他的骨肉,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留下了他,终有一点总会叫他得知小倾是死于我的算计,到时的他会有什么反应就不是我所能知晓的了。我也不愿去冒这个险。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知道区展清不是我的亲生父亲。甚至还有可能知道得更详细,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没有人可以知道不利于母亲的任何事,没有人。
又或者,这些根本只是我在找借口杀萧雪飞而已?
我挣扎着举起左手,端详那个自己造成的残断。因为是用咬的,所以边缘不是很齐,当时那股锥心之痛仍然刻记在体内,无法摆脱。这大抵是一辈子的了,一如我的记忆,不论活多久,终将有如附骨之蛆,这恐怕才称得上是不离不弃吧。
除了死去,是再无可能忘却的。
之死靡它。
不,我才不会死,我也不要死,一旦将这些阻碍的人全部除掉,我就自由自在了,到时区展清一些正经生意当仁不让将由我来承继,变卖了,用那钱在母亲的坟旁盖上一间小屋,自己种些菜蔬花草,陪伴在母亲身边,让母亲不再露出悲伤的神情。
也许我会后悔?不,不会的。
什么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那不过是愚人之辞,嫦娥得到了想要的,却又去奢求曾被她摒弃的,那是她太贪心。更何况,又怎么知道她后悔了?也许此时她正在桂树下轻歌曼舞,彩衣飘飘,为能免却尘世的沾染而庆幸呢。

过不数日,萧雪飞,来了。
我假作昏迷,听着他与佃农低语,大多是些感谢的话,然后,他默默走近我。
那双大手又抚上的我发角,小心翼翼的轻抚,令我极为舒服,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仿佛,仿佛--
有这个人在,我便再不会受任何伤害了。
因不愿再想下去,遂慢慢睁开眼,对着一脸疼惜的萧雪飞静静笑了。
"慕慈......"他低喃着我的名字,手滑上我的脸,细细的摩挲,然后温柔的将我抱入怀中。
"我们走吧。"
手臂搭上他的颈间,将全部的重量靠到他身上,也以同样低的声音回答他:
"嗯。"

萧雪飞再次将我藏起来,我悄悄留下了记号方便商梓周追来。离开商梓周之前我一再嘱咐他追来时一定独自一人,不要带部下仆从,理由是"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们住的地方是间崖壁上的小屋,好像是萧雪飞不时会来住上几日的地方,他说大多是为了静心练功。因为没隔太久,所以打扫一下就能住,再加上山下就是一处村落,有什么需要萧雪飞就去那个村子里交换或购买。
屋后有条小溪,前面五丈处就是悬崖。因为很高,雾浓时,站在崖前,甚至有云会从脚下浮过。眺目漫山璋翠,迎风而立。虽然天已迫寒,但只觉秋水长天,果木飘香,一如神仙居处。
是个好地方。
很快萧雪飞就发现了我的断指,看他的样子,好像他比我还要痛苦。
"是什么人弄的?"他愤懑的问道。
"是我自己。"
"什......?"他惊诧莫名,猛然抬头看我。
我绽起笑容,在他耳边柔声道:"因为我想见你。这,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代价。"这并不是骗他,我确实是为了出来见他才不得不断掉一指的,不是吗?
"是谁逼你的?是那些掳走你的人?还是王--"他断然住口,差些就说漏了嘴。
我故意忽视,牵起他因用力紧握而指节发白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
"没有关系的,雪飞,没有关系。能见到你,吾心已足,一根手指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能和你厮守在一起,哪怕是一只手臂,一条腿,我也可以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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