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华凝梦————紫璇[卷二]
紫璇[卷二]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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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楔子--
如果说几年前的虚凝墨濯带着容休和穆休回到虚凝宫的话,那么这么多年,那些孩子该长大的都已经长大了,虚凝墨濯在自己的墨阁里呆了这么久了,也是时候出去活动一下了。而这次讲的将是由虚凝墨濯引起的新一轮的故事。会遇到些什么人,会发生些怎样的故事,一切都不得而知......

--第一章--
墨阁的门再次被重重的踹开,虚凝墨濯只不过微微的皱了一下眉,继续和祁聿璇下棋,反正这么多年来也已经习惯了,甚至有段时间曾考虑过是不是就直接把那门给拆了,也可以省下一笔不小的费用。明雅伦这么多年来为虚凝宫赚来的钱,似乎有很多是毁在这上面的,叹气。也难怪明雅伦从不给聿儿什么好脸色看,毕竟在他眼里,被骗来养活一大帮子的米虫也就算了,(骗?好难听哦,让他成为虚凝宫的容休,发挥他的长处,怎么都不应该是用骗的吧。)而偏偏那只米虫又很不自觉的在充当败家的功用。
"父亲,为什么我要娶那个冷月莲?"同样是紫发紫眸的人立在自己的面前,看多了有一种像是在照镜子一般的感觉,而每每看到这样的脸上出现自己不可能表现出来的表情和动作的时候,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所以才会时不时的逗逗聿儿。
"怎么了?你不是喜欢美人的吗?我想小鱼儿的姿色绝对称的上是个佳丽了。至少比你身边那些乱七八糟的花花草草要好。"继续和祁聿璇下着棋,这么几年以来,原本可爱的小人儿已经不再适合用可爱来形容他们了,祁的可以看透任何人心意的眼眸,雅伦的爱财,冷霁的随遇而安,流年的活泼,璇儿的冷漠,以及聿儿的热情。"真不知道你那是什么品位,都没一个顺眼的。"
"喜欢美人是一回事,让我这么年轻就娶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还没有玩够呢。"就这么站在自己的面前,忿忿不平的说着。
"聿儿,小鱼儿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你慢慢会了解的。而且你不是也很喜欢小鱼儿吗?"该轮到自己下了,修长的手指捏起一子,放在棋盘之上,定定的看着祁,祁本来就是个聪明的人,即便是故意的输棋也会输的不着痕迹。
见虚凝墨濯不理自己,聿修直接动手,搅乱了棋盘,用一双哀怨的眼神看着墨濯。"父亲,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不可以不疼我的。"
就知道会来这招,用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改变一下,但那又如何呢,至少在自己眼中,那是有用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伸手将聿修揽入怀里,虽然以前祁也曾经很喜欢赖在自己怀里撒娇,但毕竟随着年纪大了,虽然没有忘记说过要守护自己的承诺,这种情行也不再出现了,现在会这么做的也只有虚凝聿修,虚凝宫的二宫主,那个长不大的孩子了。
"其他事情好商量,但这个没的话说。我会让惑心在这次的例行大会上通知大家的,你自己也该收收心,等例行大会结束之后,便将你们的婚事给办了。"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紫色的头发。
"父亲,我不要啦!聿儿还想一个人好好的玩玩呢。而且聿儿都没出去过,外面肯定有很好玩的事情,聿儿想去外面长长见识。"继续拉着虚凝墨濯的袖子,苦苦的求着。
"要出去也可以,等例行大会和婚礼结束之后,你就带着小鱼儿出去走走,也好培养培养感情。"
"不要!那个讨厌鬼最近在惑竹轩,这次的例行大会就让他主持好了!自从我来了之后就跑个无影无踪,难得回来一次也马上就走了!他才是虚凝宫的长宫主,竟然一次都没主持过例行大会!......"似乎是挑起虚凝聿修心中的不平了,所以所有的怨言通通冒出来了。没办法,自从璇儿将主持例行大会的事交给聿儿之后,他们两个之间的梁子也就结下了。
被缠的有些头痛的虚凝墨濯,抬眼看向那个一直坐在对面,似乎看戏看的起劲的祁聿璇,希望他可以帮自己一把,而后者也没有让自己失望。"难看,多大的一个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怎么你也是虚凝宫的二宫主,自己的面子不顾了,也总得顾着点虚凝宫的面子,要是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墨没把你教好呢。"
而被说的那人也终于把脸从虚凝墨濯的怀里抬起来,依然挂着泪水的看着祁聿璇,"这里除了父亲之外就只有你了,哪里还有什么外人。祁你又在骗人了哦,真是不乖。"一边说还一边摇头。
"不想主持例行大会就和惑璇一样啊,闪人咯。你自己没他厉害,每次都让他轻轻松松的离开,你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才对,怨不得别人的。"
转身继续扑进虚凝墨濯的怀里,拼命的抽泣,"父亲......你看看祁啦......他竟然这么说我......"虚凝墨濯可是头大了,聿儿的眼泪是用不尽的吗?怎么说来就来。可怜自己的一身衣服,看来是又要换了。捧起那张哭花掉的脸,"好了,这么一张脸再哭下去,你那些花花草草就不要你了。"
"那我可不可以不娶冷月莲?不然那些美人会伤心的。"胡乱的抹了把脸,眨着眼睛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不可以!"
"就知道父亲不再疼我了!我明天就离开虚凝宫!......"愤愤的说着,飞似的冲出墨阁,所有的一切来的快,去的也急,看来自己平时是宠坏他了。
"墨不去拦住他吗?万一他真的走了怎么办?"还是一副淡然的声音,看着比以前拔长了许多的祁聿璇,这样的脸,也难怪会有那么多的女子迷恋他。
"要走也拦不住,反正不是还有璇儿在嘛。"看着那一身白色的长衫沾上了东西,实在让人很不舒服,起身就准备去换下来。
"墨是故意的。"这样的话使得一直在想早点换下衣服的虚凝墨濯停下了脚步,早就说了那孩子太聪明了,长大了这样的性格更不讨人喜欢。
只是摇头,"这件衣服脏了。"随后便转去自己的房间了。
祁聿璇看着这样的虚凝墨濯,露出一抹聊有深意的笑容,这么多年墨的习惯还是没改,一旦被说中心事,就很喜欢转移话题,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让人看了很想逗他,就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注意到这点,时间真的很快,转眼就已经这么多年了。

"墨先生......墨先生......"墨阁的门再次的被人撞开,实在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再是虚凝宫的二宫主,所以以前那个没事不得擅入墨阁的规矩已经被人遗忘了,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事情。
"莫言,你不跟在聿儿身边,这么气急败坏的跑来这里干吗?"看着一脸惊惶失措的莫言,皱眉,这还是虚凝宫的人吗?是不是太失败了,看来该找惑心好好谈谈了。
"墨先生,是这个样子的......二宫主他......他......"让一个武学底子不弱的人,着急成这个样子,连话都说不清楚,是该说聿儿他太成功呢还是该说他太失败。
轻啜口刚刚前些日子让人去藏意山庄拿回来的上好茶叶泡出来的好茶,"聿儿他怎么了?是不是又创祸了?"
"没有,二宫主这次不是闯祸。他是离开虚凝宫了,这是他留下的字条。"
伸手接过莫言递过来的纸条。
父亲:
既然你已经不疼我了,那我准备离开虚凝宫。不过放心,等我玩够了,自己会回来的。我不会参加今年的例行大会了,也不会娶冷月莲的。不用太想念我的,我会带好东西回来孝敬父亲大人的。
虚凝聿修上。
看来聿儿真的离家出走了,不知道会不会走的出虚凝宫,对于他迷路的水平实在是很有信心,想着唇上开始挂上笑容,这可吓坏了立在下手的莫言。
墨先生这是怎么了?二宫主出走,他竟然在笑?是不是也被吓到了。怎么办,要不要去告诉长宫主,说二宫主出走了,墨先生疯了。转身想离开,但又不敢,怕万一呆会墨先生发起火来,做出什么不一般的事情来,不是自己能承受的,毕竟现在这个不是平常那个平易近人的墨先生了,而且自己把墨先生唯一的儿子给看丢了,所以只能傻傻的看着。
往旁边睨了眼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的莫言,"莫言,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去帮我把流年找来,说我有事情找她。"
找愧休?不是吧?自己真的不是故意把二宫主弄丢的,墨先生没必要找愧暗阁的人来杀了自己吧?二宫主出走自己也很伤心的啊,呜呜呜呜呜......好可怜的自己,呜呜呜呜呜......二宫主,你到底在哪里?你再不回来的话,属下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莫言,你没听到吗?我让你去把流年找来。"很有耐性的再说了一遍,同时也为自己没什么威严而叹气。这莫言在聿儿身边呆的太久了,也传染了他想象力丰富的毛病,真当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是,属下这就是!"虽然还是担心墨先生找愧休的原因,但还是硬着头皮去传话,可怜的莫言,就这么被吓的几天不能安稳睡觉,害怕自己就这么睡过去了。

"墨濯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娉婷的身姿,绝丽的容颜,宛如谪降凡尘的仙子,美的清艳脱俗,这么一个美人儿出去,没有人会知道她竟然是愧暗阁的愧休,一个巨大杀手组织的掌管者。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的回来虚凝宫当愧休,也没人知道她和虚凝惑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在几年前,这么一个女子自己一个人来到虚凝宫,对着虚凝墨濯说,"墨濯哥哥,你曾经说过让我当愧休的话,还算不算数。"这样,虚凝宫就有了愧休,她的实力让一开始反对她的人折服,不过虚凝墨濯却不止一次的摇头,虽然流年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活泼,还是会和聿儿一起闯祸,但有些东西在潜移默化之中变了。
"几天没见,流年越发的美丽动人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啊?"
"墨濯哥哥又开始取笑我了,说到美丽,应该没有人可以和墨濯哥哥比的。"
好话听着永远是受用的,即便知道有些只不过是吹捧的话语。"不过现在已经老了,而流年正值青春年少呢。"
"墨濯哥哥怎么可能老呢?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美丽动人。"流年眼在笑,眉在笑,嘴角亦是挂着笑容。"如果让楚怜再次卖身的话,肯定是众人争破头来捧场。"但这样的笑容绝对很欠扁,不过更诅咒祁聿璇,什么不好说,偏偏说这些,让自己成为那些孩子的笑柄。
"看来流年你是蛮享受这种待遇的哦,需要我帮你准备吗?"继续轻啜一口茶,就这么看着流年。
"墨濯哥哥放心让我一介弱质女流,流落那种是非之地吗?"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任谁见了都会心疼,都想好好的捧在手心里呵护,这样的女子谁又会想到她便是愧休呢。
"当然舍得,而且我知道你有能力自保。"
"墨濯哥哥对我的能力还真是有信心。"见到虚凝墨濯点头之后,继续说到,"刚才看到莫言的时候,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然后见了我跟见鬼似的,墨濯哥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莫言啊,他想象力太丰富了。聿儿留书出走了,他还以为我让你过来是想愧暗阁的什么人去杀了他呢?"仿佛莫言那种想法有多可笑和不可思议似的,拼命的摇头,却不想想他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因为现在正坐着喝茶的某人引起的。
"二宫主离开虚凝宫了?"仿佛是听到什么重大事件,一脸的不可思议。那也没错,聿儿向来喜欢粘着虚凝墨濯,一直以来都很乖的呆在虚凝宫里,虽然小祸不断,但从没离开过虚凝宫半步,不像长宫主,难得见到个人,或许虚凝聿修该算是虚凝宫这么久以来最安稳的一个宫主了。
"是的,聿儿不想娶小鱼儿,而且不想主持今年的例行大会,所以出走了。"仿佛是在谈论天气一般,虚凝墨濯对于虚凝聿修的出走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那墨濯哥哥准备让谁去找二宫主呢?"
"这就是我叫你来的原因。流年,你觉得现在的虚凝宫里,谁比较适合这项工作?"温柔的看着,那眼神里仿佛是要柔出水来了。
看着流年低头深思,继而仰起脸来,"长宫主!我觉得长宫主最合适了。"
"哦~~璇儿?"意味深长的看着流年,其实自己想着的最佳人选也是他。
"是的!快要到例行大会了,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而长宫主是最闲的一个了。"平淡的说着,他们之间也只有宫主和愧休的关系,有时候实在很好奇她和璇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惜两个人,一个难得见着一次,另一个明显装作没事人似的,错过了最好的看戏机会,虚凝墨濯为此着实叹息了许久。
"也好,他们好像只在小时候见过一次面,让他们联络一下感情也好。流年,那就麻烦你去告诉璇儿一声,让他务必在例行大会之前带聿儿回来。"简单的吩咐着。
"那如果长宫主他不肯呢?"
"那就告诉他,如果在例行大会之前找不回聿儿的话,那就让他自己回来主持例行大会。我向来很好说话,不是霸道的人,两条路让他自己选,端看他如何抉择了。"面上的表情绝对与话里的意思完全不同。
"好的,那流年这就去惑竹轩。"微微欠身,转身离开。
看着离去的背影,虚凝墨濯也跟着起身,向某个地方走去。

"小鱼儿,你住的可还习惯?"仅是微笑的看着那娉婷少女,杏眼桃腮、朱唇淡笑浅浅,略显淡褐的长发盘成绾云髻,垂下两缕细细青丝,将她雪白的肌肤映衬的更加白皙,目光中显露着柔和的光彩。
"是墨先生啊,这里一切都很好,月儿也住的很习惯。"停下手中的针线,小步走至虚凝墨濯的面前,款款一拜。
"这就好,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下人说,千万别客气。你以后将是虚凝宫二宫主的妻子,怎么也要拿出点威严来。"看了一眼那少女的脸庞,又想起已经出走的聿儿,却不知道怎么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墨先生?您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知道虚凝墨濯的懒已经到了不想自己动一步的地步,而这次他自己走出墨阁来这里,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小鱼儿,如果我告诉你聿儿留书出走了,你会是什么反应?"小声的问,怕吓坏了这个瓷瓶似的玉人儿。
少女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示,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墨先生是说他离开虚凝宫了?"平静,没有一般女子听到未婚夫出走而该有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只是平平淡淡的接受着一切。
"是的,聿儿他离开虚凝宫了,而且归期不定。这是他离开时留下的。"说着抽出那信,递给了冷月莲。
没有太大的反应,只不过是仔细的看着,或许在她答应下要嫁给虚凝聿修的时候便已经清楚的认识到,他不是一个可以随意的为某个人停留下来的人,从纸里抬起头,光鲜的眼眸看着,"墨先生,我想出去找他,可以吗?"有着难以磨灭的坚定,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的语气。
"一定要自己去吗?我已经让璇儿去找他了,我想璇儿会在例行大会之前把聿儿带回来的。"不放心让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自己一个人出去。
"我想自己去找他,虽然知道不一定有什么结果,但我想自己去。墨先生,可以吗?" 聿儿其实是蛮幸福的人,至少有这么多人疼着他,宠着他,爱着他,在人群里他永远遗忘的那一个。
"如果你一定要的话,那么就先准备一下,让莫言和你一起去吧。至少有个照应,让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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