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罗————落花满架
落花满架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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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俯身下来吻住了我。他的身体遮住了阳光,我的眼前黑暗了。
他一点吻着我的口腔内部,直到熟悉的欲望如潮水般回到我的身体。浴衣早已经被扯开了,他的手在我的胸前游动着,挑逗的动作娴熟无比。我无意识地感慨着,一边伸手摸向他的下体。
熟悉的亢奋入手的时候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不过很快就用近似咬的强度咬着我的嘴唇。我的手漫过他的腰际滑入他的股沟,试探性的动作让他再度僵硬,他凶巴巴地抬起头,不过现在我没把那种神情放在心上,从头到尾我就没放到心上过。我朝他微笑,他的表情像吠着的小狗,然后我安慰地抚摸着他的臀部:"有问题么?"
我还记得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因为他在上面还是我在上面发生过一次小小的打斗,不过很快就因为我把他压到了下面而告终。当然非常迅速地他压了回来。我必须承认第一次关系的当天我们都过分亢奋到很快就射了。
而昨天气氛太好,当他把我的身体翻过来时我居然没有反抗。
那么按照道理,现在是不是应该轮到我了呢?这样想着的时候我的手指恶作剧地滑动着,然后思考着钟启越大少爷会做些什么。
选择有两种,一种是他立刻掀翻我然后发脾气,毕竟我不能担保夜色里的钟启越和阳光下的钟启越是否具有一致性。自从今天早上爬起来他就没有正常过。
第二种是他温驯地服从我......这种可能性似乎颇低,特别是他的眼睛愤怒地盯着我的时候。
可越是这样,我越想上他。
越是这样,身体越亢奋。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居然闭上了眼睛,样子看起来像个殉道者。
我想我的心跳得很厉害。我跟他换了个位置,他的内裤已经被我扒掉了一半,很快就赤裸着呈现在我的眼前。
阳光下我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他看上去真瘦,我甚至可以看得见肋骨的清晰位置。我的手摸过的时候却发现就算如此他的温度还是比我高些,很舒服的温热,他的心脏跳得很厉害。我恍乎间想到好久好久之前,我曾经捡到过一只刚会飞的小鸟,那只小家伙同样温暖着我的掌心,它的心跳扑通扑通的,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我那样子放在他胸口的时候,慢慢呼出一口气。他的皮肤比我白些,臂膀被我拉着往上伸,肘部内侧的肌肤近乎透明着露出青紫的血管。他看起来不像真的,那些阳光肆无忌惮地游过他的身体,真***令人亢奋。
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我轻轻地扯住他的胳臂,他漂亮的眼睛眯起一条缝看着我,好像在讶异我到底在做些什么。
我轻轻地咬住他肘部内侧的肌肤,那些青紫色的表皮下方的血管看起来......非常非常的性感。
伸出舌头这样舔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缩了起来,我起初以为是自己咬得太用力弄疼了他,结果他眯着眼睛抬起膝盖顶了我一下:"干嘛?"然后吃吃地笑了起来。
原来他怕痒。
我放开他的胳臂,开始以同样的力道噬咬着他的颈项,果然钟启越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我压着他他早就缩成一个虾球状。他一边吃吃笑着流眼泪一边又顶了我一下:"要干快干!"又是近似殉道士的口吻。
我不爽地又开始进攻他的腰,结果他笑得岔了气,缩成一团。我泄气地发现本来应该欲火朝天的状态却因为他笑出来的眼泪变成了温情。
我一边舔着他的眼泪的时候,一边把他的脚分开圈住自己的腰。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又僵硬了,我想他到底还是不习惯。不过即使如此,一直到最后他都没有退开,只是一直颤抖着。
嗯,说起来,润滑油绝对是必要的东西,不过当时我们一直用其他的东西代替。
等到我们终于分开然后出门时,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补充保险套以及买了润滑油。

12

那天傍晚就接到了朱槿打来的电话,电话线的声音听起来糊糊的,想必交际花的旁边有不少人,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沙沙的,很是性感的样子:"喂,陆少,昨天那么早就走了?"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对方又传来轻轻的笑声:"后来我一看,钟少也走了,你们不会真那么对上了,出去找地方打架了吧?"
我暗暗咒骂着,这女人真是多管闲事,一边说道:"是么?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跟他一般见识。"这样说着的时候抬起头就看到他站在门边听着我的话。之前好不容易把他踢进了浴室,没五分钟他就出来了,此刻正在擦着头发。
我有点不自在,转了个身:"没事了吧?"
"怎么了?旁边有人?陆少你还真是不乏人陪啊。"耳边传来揶揄的声音,让我一阵子不舒服,"好了好了,正事正事,是这样的,我有点儿事想请陆少您帮个忙,电话里讲不清楚,你又那么急着挂,这样吧,要是肯的话给我个电话,我们当面聊。"说完那女人爽朗地挂掉了电话。
我错愕地看着手机上"通话结束"的字样:她还真不给我拒绝的机会么。
这样想着的时候那人一把拽走了我手里的手机:"什么人这么神神秘秘的?"他大大咧咧地就要看通话记录。
我先是一呆,然后很有些不舒服:他怎么可以这么随随便便就拿走人家的手机?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又一把拽了回来。
他愣住了,手里的毛巾掉落在地上,我把手机拽到手里,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敏,陪了个笑脸:"没什么人,我哪儿神神秘秘了。"
结果那人给我当面来了一脚:"你什么意思?"
我伸手一格,火气更大。
其实自己都不知道刚才的动作是怎么回事。其实就算让他知道对方是朱槿又怎么样?可是......一想到朱槿没准猜到我是和钟启越一起出来的,我就不爽。
至于为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陷入这样茫然情绪的时候还被人踢,你说我有多不爽。
一把拽住他那还湿湿的脚丫子,我抬起头警告着对他说:"行了,别嚎了,我不都说了没事?"
不过我忘了,钟家大少爷从来不知道"警告"这两个字怎么写。他用力地抽出脚,然后又狠狠踢了我一下,这回力气太大,我没防住,那家伙的脚到底还是踹到了我的腰间。虽然手臂已经挡掉了大部分的力量,可还是疼。
他居高临下看着我:"上了床也别摆出副我欠你钱的样子,我不吃这套!"说完转身就要走,我一把拽住他的脚踝,他一个踉跄,被我扑倒。
我咬着牙用他身上勉强还挂着的浴巾绑住他的手:"钟启越你照照镜子,你刚说谁呢!不说你自己啊!"
结果,美好的一天终结了,终结在一条最后被撕破的浴巾上。
钟启越愤愤套上衣服走,一边走一边拉着裤子拉链的时候,我蹲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他把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声音响得地板都振动了。


第二天我约了朱槿出来,我倒并不是想帮她,只是想知道交际女王到底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而已。
选的地方是市中心一家咖啡厅,当然,这么雅的地方绝不是我选的,当我们美丽的女王出现在门口时,她选的无疑是刚配合整家店暗暗昏黄的气氛。我一边把烟按熄在烟缸里,一边想着这位美人每个月到底跟多少不同的男人来多少次这家咖啡厅。
朱槿摘掉深红色墨镜时,我看到她身边那位负责招待的男子有点脸红,与优雅点了某种咖啡的女士不同,我要了一杯清水,侍应生看着我又愣住了,朱槿扑哧一笑:"陆少你真个性。"
我微笑:"我不是个性,我是本质上的老土。"朱槿挥了挥手,侍应生终于晓得要从我们身边移开。
朱槿把墨镜放到桌上,我问道:"朱槿也会被人难倒么?我接到电话时真以为自己听错了。"
朱槿撇了撇嘴:"陆少你还真直率,没见过男士这么开门见山的。"
"兜兜转转的浪费我们彼此时间,说吧,什么事。"
"陆少这么爽快就好。其实事情不大,只是最近我有个小朋友做生意,跟你们陆家下面一家公司有点摩擦,我想请陆少帮我说个话。不是什么大事,只是......"
我笑着挥手:"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我老爹那头生意的事情。不是我不肯帮,只不过朱槿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插手我老爹那头,万一我去说个话......我老爹一定会过问。我觉得不太方便。"朱槿拐弯抹角来找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我倒也知道肯定是要瞒着我家那位大头的事情。这种事我向来撇得干净。
朱槿嘴边噙着微笑,手指无意识抚摩着墨镜片:"陆少不要否认得那么快。打个招呼的事情,哪里用得着通报你爸爸。我们这边已经关照过了的,你放心,一定没事。"
"关照过?你们都打点过了,还要我做什么。"我打哈哈,就是不问到底是什么事。
朱槿不急不恼:"做生意么,人脉最重要。我那小朋友是跟你们陆氏第一次打交道,一回生二回熟,这会儿还生着呢,陆少你帮帮忙,以后要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我的,发话就是了。"
我忽然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人,让朱槿牺牲自己的情面来要求我的帮忙?刚朱槿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我捡到的这个情面还不小。
她一方面一力保证肯定是小事,一方面又许诺着非常诱人的回报......这真的是个小事?
我做出了考虑的姿态,朱槿依然一副不着急的样子,不过之前她已经示了弱,落了下层。狭路相逢,先露出为难之色的必要落败,我奇怪交际花怎么不懂得这一层利害。
最后我还是同意了。朱槿微笑着把事情告诉我:还真是件小事情,朱槿那位朋友是我家某间公司下面的采购商,最近突然之间中断了交易。朱槿的小友也不上道,一心想扳回生意的他居然拿了当初我们那家公司采购部经理收受回扣的条子找上门去威胁,结果被人面极广的采购部经理XXX棋高一招,找人拿到了那条子,反咬那位不怎么聪明的仁兄一口。朱槿那流转的眸光看来温柔体贴:"陆少,我那朋友是不争气,不过事情真闹大了对你们也不好,我看就这样算了吧,两边抹净了就行。"
我作沉吟状,不过心里真藏着个疑团:这个要求听来不过分哪,朱槿为何要卖我这么大个人情?
不过后来懒得动脑,我微笑着点头:"你说的也不错,我去说说看,事情成不成可别怨我,我尽力而为。"
朱槿的眼睛立刻缀满了星星,换个人不被迷倒当场才怪,只不过我知道这女人多滑,这当我可不上。
正继续哈拉着,就看到熟悉身影。我微微愣了神:钟启越与另一个男子从门口进来,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朱槿许是察觉到我的眼光,依着视线看过去,我连忙收回关注目光,喝了口水:"世界真是小啊。"
朱槿回过头微笑:"你们两个真是的,都是少爷脾气,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何必呢,冤家易解不宜结,这样相遇也算种缘分哪。"
我笑而不语:不知道上了床又滚开算是解开了还是又结上了?缘分这种女子嘴里的东西听起来玄乎,其实只不过是人海茫茫偶尔相遇,何必弄得如我已等待千年。
放下水杯时,忍不住又看了那边一眼,遥遥的那丹凤眼抬了起来,隔过那许多距离,直直刺了过来,初时一愣,神色复杂,等看清我身边的人,眉头一蹙,低下头专心看那餐单。我收回眼来,那一眼颇为伤神,忽然在琢磨他的心思。
再回过神来,就看到朱槿神色有些古怪,倒像是在揣测我的心思,我微笑,把所有情绪藏在那笑容底下。

14

等朱槿慢吞吞喝完那杯咖啡,我们两个离去之时,居然四个人又撞到一起。朱槿首先朝两人打了个招呼:"钟启越,难得难得。"笑容宛转,倒好像真是才遇到似的,也不知道刚才是哪个对我说"相遇即是有缘",果然演戏高手。
钟启越微笑,笑意冷冷淡淡:"我还以为朱槿你早看到我了呢。"
"?要真早看到了怎么可能不过去打招呼?"朱槿花枝娇绽地转移话题,"这位英俊的男士是哪位啊?"
"哦,钟启楠,我堂哥。"
"幸会,钟先生好。"朱槿惯常地露出迷人笑容,那男子适时上道地表现出被迷倒的样子,可惜眼神太过清醒,看起来不太有说服力:"启越,这位小姐是?"
"朱槿朱小姐。"钟启越一摊手,那位看起来金光闪闪瑞气千条的大哥就握了握朱槿的手,看来珍惜又不冒昧,风流又不下流:"幸会幸会。"
两位都市男女从门口开始立刻展开话题,从"您原来刚从国外回来?"进行到"不如给我你的名片,我们常联络",费时两分四十八秒,令人叹为观止。
我看着朱槿,这女人懂得撒娇又不会太过,挠得人心里痒痒偏又硬是不抓下来,果然个中高手。再转过头时,钟启越的脸无晴无雨,相对沉默。
四人并肩而走,其中二人相谈甚欢,剩下二人心绪不宁。前面二人走得快,我落在钟启越后面,看着他沉默的背影。
出门的时候,我的手打到了他的,他转头看我一眼,眼神冷冷,什么都看不出来。忽然想到那夜他在我身边醒来,眼睛里全是睡意的样子,我有点恼火。转念一想,凭什么恼火呢?
忽然就觉得我们的相处模式真是好笑。
明明应该是one night stand,偏偏带了些奇奇怪怪的心绪,明明彼此脾气一点就着,却还轮流做些孩童才会做的挑衅,嫌这世界不够热闹或者自己的心情太好么?
走到门边的时候,就听到前面一对说道:"钟先生你刚到H市,不如我做个导游吧。"另一方露出受宠若惊表情:"那是最好,不过就是麻烦朱槿你了。"
"哪里哪里,我的荣幸。"如此说道时,两人朝我们打了个招呼,就这样扬长而去,我愣愣看着交际花风姿英发地带领着泊来品离去,身边只留下个冷淡脸色的男子。
我摸了摸鼻子:"你......"
对方一言不发。
颇为无趣。我识趣地转身离开。
车子经过前门时,看到钟启越依然站着,他一个人站在门口,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鬼使神差般地,我在他面前停下了车子。他看着我慢慢放低的车窗,轻轻皱起了眉头。
我叹了口气,再度鬼使神差般地说道:"对不起。"话出口的时候就恨不能让那风吹散了,最好他什么也没听见。
结果他歪了歪脑袋,慢慢走近我的车子,慢慢俯下身子看着我:"为什么?"
我再度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然后他笑了。
好吧,我知道我们骨子里都不喜欢低头,不过,有些时候让步是必须的,虽然直到最后我都没闹明白为什么是我。

第二天晚上我替朱槿打了个电话,的确是件小事,不到五分钟就解决了。我放下电话的时候再度奇怪朱槿为什么会找我。以她的影响力,就算找到当事那一双施加压力也是可以......
正出神的时候,有冰冰的东西碰了碰我的脸,吓了我一跳。钟启越拿了瓶冰啤酒,好笑地看着我受惊吓的表情。
我接过来打开,冰冰的液体流进喉管的感觉非常舒服。
他坐到地板上,"又是朱槿的事?"
"嗯。"
"神神秘秘的。"他皱了皱眉头
"又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值得说的。"
"说起来,刚我那位风流堂哥倒是在套我的话。"
"怎么,他对朱槿有兴趣?你没提醒他那是棵有主的玫瑰。"
"提醒了,不过他仍有兴趣。"
"无聊男士。你跟我讲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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