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大不列颠————琦若
琦若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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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的话语,凌乱的心情......
"不要在管我了,就算我求你,好不好!"时间不多了,在这样下去,两个人都得赔上性命。
"不会的,我们能逃出去,一,二,三,我们一起用力,好不好......"
现在在他面前之人好无助,好失措,脸上的泪,湿润白色衬衫的汗,还有双手被割伤勒出的血痕,都刺痛著蓝.科斯的心!
"月,不要再这样了......"
将趴伏在自己双腿上而朝下的脸转过来,蓝.科斯隔著毫无吸水能力的手套为他拭泪。
"蓝,让我们一起努力,我有一句不得不说的话要告诉你‘因为爱你'......"话音落,伴随著湿润的唇瓣贴上干涸的双唇,预示著事情的真实性......

"啊......"
"没事吧,我们赶紧走吧!"
将蓝.科斯从车中半拖出来,扶著他。他好好累,累到精疲力竭了,但是无论在怎麽疲倦也不可以放手,因为自己的生命,蓝.科斯的生命都掌握在他身上。
终於,带著蓝逃离了可能夺去他们生命之地......
但是,"轰......"
一声巨响,十个汽缸连续爆炸的火焰吞噬直径几米内的地区,车体残骸飞溅到十几米以外,热气流冲击几十米的区域......

第八章

英国.银石跑道

"采取紧急救援......"
"联系伦敦最好的医院......"
"将观众排开,快,送上直升机......"
...... ......
"先生,请你合作一下,将他交给我们吧!"
"先生您需要治疗!"
"不要,这些我都不要,走开!"为什麽要将月带离他的身边?月是他的,他们没有权利这麽做!
"请你冷静,快,把他拖开!"
"不要,月......"
他抓不住载有殷黄月的担架,摆脱不了将他强行拉开的救护人员......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不,他要在月身边,看著他,握著他的手......
"求你们,让我一起去吧,求你们了......"
不断磕头乞求而沾上额头伤口的黄色粉末和小颗粒,不断流泻而出的泪水,不断从喉头溢出的嘶哑请求,蓝.科斯脸上除了无限哀怜外,什麽都不剩。
可是又有谁能够帮助他呢?直升机的承载量有限,谁都无能为力!

蓝,他就是你的爱吧!一个可以舍身救你的人,一个可以让你放下高傲自尊的人!而我没有资格去和他争,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外,没有人可以如此爱你,在乎你至此!
输了,输了一个曾经发誓要爱上她的情人,也输了他的爱!
再见了,蓝,希望你们可以幸福!
带著祝福的笑容,拂去眼角的泪水,丽莎.贝拉在混乱中转身离去......


英国.伦敦

病房内好安静,只有点滴滴落的单调声音伴随著自己狂烈的心跳......
月,你为什麽要这麽傻,为什麽要因为救我,而让自己受伤?这些所有缠绕在纱布底下的伤口是因为保护我而被碎片击中,被热气灼伤的证据吧。
痛吗?一定很痛吧!否则你的脸不会这样苍白,那原本润泽的唇瓣也不会失去血色。而你明知道,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你受伤,我宁愿躺在这里的人是我!
伤口会发炎,会化脓,会结成一一个丑陋的血痂,会狰狞地出现在你完美细腻的皮肤上,你不是最不喜欢在身上烙下这些痕迹吗?可是为了我,你让自己伤到这种程度!
为什麽,为什麽在火焰的外延将你我吞噬的那一刻,你要选择将我置於自己身下,为何要选择用身体保护我?
是因为爱我吗?你才不顾一切的跑来救我,才不顾一切地宁愿舍命。
可是,既然爱我,为何不让我和你一起承担?
你可知道当你说出那让我这一辈子都期盼著的三个字时,心底有多震惊多兴奋吗?害怕它的真实性,害怕自己只是幻听,害怕它只是上天的垂怜!你可知道当我抱住你浑身是伤的身体时,心底有多心痛多惶恐吗?害怕你将从我身边离去,在只是给我一个希望的同时又毫不留恋地毁灭它,将之抛弃......
请你醒来,告诉我,为何救我,为何爱我......

"hello,早上好,蓝小亲亲!咦,你一整晚都没睡吗?"看到自己千心万苦哀求来在殷黄月病房中临时搭建起来的床位丝毫没有褶皱的样子後,paul觉得自己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斜眼看了一眼这个一大清早就如此聒噪之人後,蓝.科斯信步走到窗前将沈重的帘子收起来。
清晨的的第一缕曙光温和地泻於殷黄月的面颊边。
过了一夜,月的脸色好多了!蓝.科斯舒了一口气,重新坐到床边,捧起那缠绕著层层纱布的手贴向自己唇边,印上自己浓得化不开的爱......
"拜托,不要因为已经抱得美人归了,而把我这个孤家寡人晾在一边好吧!"这小子一定是因为黄月的伤已无大碍了,才释怀吧。
"不要这麽大声说话啦,会把月吵醒的!"拂去覆盖住额上伤口的发丝,蓝.科斯责备著paul的多话。
如今的月是如此美丽,那长长的睫毛所带来的淡淡投影更增添了他脸部线条的柔和度,而这一切都属於他,他不想让人破坏这只属於他的美丽。
"喂,终於肯开口了,嘿嘿,还蛮体贴的吗......"将自己怀中的郁金香花束摆到床头柜子的空瓶上,paul贼笑著看著已然一脸快要爆发的蓝.科斯。
不错,不错,这个表情好,就是这个效果啦,否则他玩什麽呀,知道厉害了吧。
"这是什麽?"
"噢,99朵郁金香呀,蓝小亲亲你不会因为高兴过度而得了失意症了吧?这样我怎麽把黄月交给你呀!"说著,paul抚著脸一副哭得很伤心的样子,间或发出几声咽呜声。
"鬼才问你这些?"被激怒的蓝.科斯不自觉地提高了自己的分贝,他会哭,简直笑死人了,演戏也要找对观众才好。
"哦,这些是韦汉先生送的,和以前一样啦,不错吧,是不是很漂亮!"向蓝.科斯眨巴著眼睛,似乎在寻求主人同意一般。
又是他,那个阴魂不散的家夥!
"混蛋,滚开,我不要看见你这张脸!"连花带瓶得塞进paul的怀里,蓝.科斯将他推出门外。
讨厌,讨厌,paul那个胳膊轴往外拐的家夥,没事总是那麽气他!不过算了,看在昨天他为月忙里忙外,还帮自己弄了个床位的份上就勉强将功补过原谅他好了!
"月,救我,救我啊......"声音就在耳边,是谁在叫他,为何他什麽也看不到。
大雾弥漫,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在雾中狂奔,追赶著声音的来源,那不知为什麽牵扯著他神经的来源。
"我在这,月,你快来呀......"
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
仿佛从他一出生,这声音就以潜入意识中一样,可以肆无忌惮的左右他的心情。但是似乎无论他怎麽走,却走不出这片迷障,找不到声音的真正来源!
  "是谁,是谁在叫我......"
"你不记得我了吗,月,是我呀!"颤抖的声音里是无数的落寞,倾诉著为何要忘记他的残忍。
这悲戚,这声音......
是蓝吗?是他的声音吧!他在呼唤他!
"你在哪,在哪呀,蓝!"知道了,知道了为何心会如此痛楚的理由。
"哈哈,你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你将失去他。"狂妄如夜叉般的陌生声音突然无预禁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使他倍觉森冷。
"是谁,你是谁!"
"不用管我是谁,因为我将带著你的蓝,将他带到你永远无法企及的地方。"斩钉截铁的声音就此宣判了他死刑。
"月,救我......"呼唤逐渐飘远,散去!
"不要走,不要带他走......"
拼命追赶著,虽然不知道方向,虽然不知道目标是哪,即使跌倒,即使跌地很重,他都不放弃,但是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了,因为雾气散去,剩下的只有自己在空荡荡的戏幕背景中的彷徨。

"不要,不要......"断断续续地呓语著,紧紧抓著被褥,就像抓著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样。那渴望拥有,不想失去的眼泪润湿了一大片枕巾。
"你怎麽了,月,是哪里疼,回答我!"即使处於昏迷中,月他还是很不安稳的样子,似乎是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而这件事是他非常非常在乎的吧。
"月......"告诉我那个具有如此权利之人会是我吗?
心中一阵刺痛,原本充满希望的眼神也就此暗淡下来。
"不......"
那不算尖锐却隐藏著痛苦的低吼声贯穿了蓝.科斯的整颗心脏,同时也让殷黄月从连呼吸都快丧失的郁闷中醒来。
深重的喘气声伴著周遭的宁静,此刻连空气都为之冻结,而因为刚刚的大动作而牵扯出燃烧般的痛在他皮肤上蔓延开来的感觉让他彻底领悟到自己又回到了现实。
但那个梦,好真实,真实得似乎在自己生命中也上演过如在炼狱中煎熬的痛苦片段......
他不想睁开眼睛,害怕看见在自己身边的只剩陌生的缺乏人气的白色四壁。
"月,你醒了吗?"在一刻的静谧之後,蓝.科斯压抑著自己即将哭出声的声线询问著殷黄月。
是蓝吗?惶惶不安地睁开朦胧的双眼,将面前看不真切的模糊轮廓映上自己的视网膜。
"是蓝吗,如果是你,请你抱紧我,抱紧我!"
当自己的呼吸里充满著温柔的奶香味,当那柔顺的金发划过自己的脸颊,当投身拥有结实触感的胸膛时,他知道,面前之人是他,是蓝.科斯。
他,终於没有失去!
"刚才,我梦到你被人带走了,你呼唤我,可是我怎麽都追不上你,怎麽也救不了你!"
经历过这许多,现在他才真切体会到,原来扎根於心底深处名为在乎的感觉是爱,是他如少女般情窦初开的再次恋爱。
想不到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爱他如斯。
"没事了,我会在你身边,不会再离开的。"抬起殷黄月的下巴,蓝.科斯让他急於逃避的视线对准自己,在眸光相遇的一瞬间确认心中的彼此。
"为什麽要救我?"魔咒般的询问从唇角溢出。
"因为爱你!"闭上眼睛,将自己的额头与他相碰。
"为什麽爱我?"混杂著彼此味道的气息吐呐在对方脸上。
"因为你是蓝.科斯!"
虽然轻微但是坚定的语气回荡在两人的耳边,久久不散......

哼著小调,拎著特意为殷黄月定制的爱心餐,蓝.科斯心情愉悦地推开了病房的门。

"月,我回来了!"

但就在抬头的一瞬间,见到自己心爱之人的兴奋心情刹时在看到房内围绕著殷黄月的一群人所打消。

"你们干什麽?"将外买随手一扔,蓝.科斯奋力挤进人堆,拯救自己的亲密爱人,同时宣示自己的主权。

"喂,搞什麽飞机吗!"有著一头栗红色头发的男孩首先发难,他真是感到莫名其妙,这个男的干吗和他抢二哥呀,还硬生生把他给推开,想来这个人应该比他大不了多少吧,居然那麽嚣张。

"要你管。"蓝.科斯嘴一嘟,不甩他。

"你,走开啦......"讨厌,为什麽二哥还任由著他抱著呢,难道他发烧!

"好了,小羽,来!二哥不疼,四哥疼!"笑嘻嘻的,殷橙伊将殷红羽揽入怀中。

"橙,橙伊!"怎麽会看到他,真是悲哀啊,可是转念一想,现在可是他占领主导权,没什麽好顾忌的。

"蓝,不认识我了吗?"瞧这小子充满杀气的样子,难不成把他当情敌了,那之前,有趣......

看著自己弟弟一副笑得牲畜无害的样子,他就知道蓝一定是被陷害了,看来他是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的。

"好了,橙伊,不要在捉弄蓝了。蓝,向你介绍我的家人,这位你认识的是我的四弟,殷橙伊,天才医者......"

什麽,家人,四弟!

他居然是月的弟弟!哦,My Good,他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呀!不对,这不应该全怪他,随让他叫什麽橙伊,还以为他姓程名伊呢。

可恨,可恨哪,现在那家夥一定很得意吧!

在自我悔恨和懊恼中,蓝.科斯将所有的介绍一概漏听下去......

"见鬼,你怎麽还不放开我二哥,别以为你是朋友我就一定要对你客气!"

"笑话,为什麽不,月有说吗,你这个有严重恋兄情节的小鬼!"蓝.科斯轻藐地说著,不忘更加抱紧殷黄月。

"有恋兄情节又怎样,走开呀!"死命将攀附在殷黄月身上的身体拉开,但是因为先入为主,难以後来居上的情形,殷红羽的一切努力化为乌有。

"偏不,月是我的,即使是弟弟也不例外!"

"二哥才不是你的,你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有和我们在一起的多吗?"

总算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後,殷红羽也死命抱住殷黄月的脖子。

"不要碰月,你要不要脸!"他怎麽会碰到那麽幼稚难缠的家夥呢,蓝.科斯怨怨地想著。

"你才不要脸!"半斤八两之人居然敢说这种话,也不会牙疼,殷红羽也不甘示弱地回赠过去。

"都这麽大人了,还这样,你以为你还是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呀!"

"你才是,否则你也不会和我抢了!"

"和我抢得人是你!"

......

两个天使之间的战争打破了殷黄月好不容易才换得的安宁。

吵架继续中......
安然地在家中度过几日,这天,独自一人在家的殷黄月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殷先生吗?"
"您是?"站在门外的是个五十出头的中年男子,那饱满的神采,严谨的气质和质地良好品味不凡的穿著无一不显示著这是一位大人物。
"我是蓝的父亲,也是伯尼的父亲。"男人用无抑扬顿挫的平白语句向对方说明自己的身份。
"伯父您好,请进吧。"让开一条道,殷黄月让男人进入房间,但同时也对这六年不见却突然出现之人有了戒备。
"您要喝什麽,咖啡还是红茶,除了这两样就只有牛奶和柳橙汀了。"和善的一笑,殷黄月熟捻地在人前戴上面具。
"不必了,我说了就走!"
"那麽,请坐吧!"
将身体陷入沙发中,以职业的目光审视著对面的男人,但凭多年的经验,他知道一场没完没了的麻烦将至。但是事到如今,无论是什麽事,也只有以一变应万变了。
"我想请你离开蓝!"
这是句肯定式的命令。
"为什麽?"将原来看著壁画的眼睛逼向男人,殷黄月像听到再平凡不过的话似得满不在乎的一笑。
"因为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他将继承他的家族,还有承担他的责任。"
"如果我说不呢?"他不是橡皮泥,可以随便让人揉捏,要圆就圆要方就方。
"蓝必须得离开,只有这样才是他的人生,他不是普通孩子,他不会只是个赛车手。当然他也不能步上他哥哥的後尘,这些你应该懂得吧,殷先生,而他之所以选择作个卑微的赛车手,也只是因为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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