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分桃
分桃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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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女人起身了。
"我妹妹会死的。"强大声吼道。
女人停住脚步,看著强,"我没有这个义务......"女人带上围巾,"就象以前我也没有这个权利一样。"说著凄然一笑,转身走了。
强一拳捶在桌子,喘著粗气,突然抓住桌布用力一扯,餐具洒了一地。泪水划过嘴唇,带来一阵又一阵咸湿。

强已经和游佑同居一个月了,随著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虽然不是出自他本意,但他不否认自己确实得到了快乐。正因为这份快乐是单方面的,所以强感到很安心而且没有太多的顾虑,相反他甚至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老是他一个人在游佑手中没完没了的达到高潮,而游佑总是用一种近乎宠昵的目光看著他在他手中无助的呻吟,但又绝不坏心的折磨他,总是让他爽到快死过去,然後就让他安然的沈睡。他有时被刺激的甚至主动要求更多,而游佑自己在他面前却从没有露出半点兴奋之色,他的目光总是温暖的,动作总是轻柔的,然而他意识却也是飘远的。
面对这样的游佑,强常常会坠入一个错觉中,这根本是他一个人的游戏,而游佑只是一个旁观者,他给自己带来快感和自慰没有什麽两样。而自己,自己根本不是修所说的什麽禁欲主义者,只是懒惰罢了,现在有一个人无偿为自己服务,所以也许是自己也是喜欢的......
"你今天好象特别激动啊。"游佑轻抚著强的脖子。
虽然很累,但强却不愿闭上眼睛,他凝视著身旁的游佑,"因为我把你当成了一个可恶的女人。"强有些庸懒的声音在游佑的耳边划过一丝丝弧线。
"你这样,我可是会伤心的。"游佑轻轻揪著强的头发。
"喂,你为什麽喜欢碰我呢?"强抓住游佑的手指,问道,"男人和男人到底是什麽样子的呢?"
游佑笑了,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强,"就是这样子的罗。"
强摇了摇头,他放开游佑的手,幽幽地说:"不同的,我现在只感到一种单纯的快感......"
"快感不好吗?男人就是为这种东西活著啊。"游佑搂住强的脖子。
"不,应该还有别的什麽,如果这麽简单,那男人和男人的爱情就太廉价 了。"强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著游佑的目光里充满了困惑和茫然,看得游佑渐渐沈默了。
最後游佑只听见强嘴里吐出一句:修和原之间都不仅仅只要这些......

可可的骨髓手术再度被无限期压後,重新回到修身边的强开始自暴自弃,上班时无精打采,屡屡出错,还经常无故迟到和早退,对於修的要求他也是随便听著,不怎麽放在心上了。
修把强"给"了游佑以後,强就开始没日没夜的加班为了躲避和游佑碰面,最後是修强逼著他每天准时回到游佑的家里接受游佑的照顾。然而现在强不但已经能够从容面对他和游佑之间的事了,而且似乎对游佑的照顾上了瘾,於是反过来他开始排斥上班,厌倦了和修无休止的纠缠。
一直理所当然地把强看成自己所有物的修渐渐不能忍受强这种目中无人的背叛,他甚至为了这件事与游佑发生了争吵,但很快他便发现这种行为愚蠢至极,因为和游佑那种人吵架简直就是自己找气受,你说什麽他根本不睬你,直到你骂得精疲力竭,他才做总结一般说了 句:一切还是照老样子,挺好的。你好,我不好啊!修只希望游佑赶快从他面前消失。
修默默凝视著强的侧脸,他现在正在写著什麽,不会是情书吧。修下意识扬了扬嘴角,这时,强突然放下笔,深深吸了口气,写完了的样子啊......好象感觉有点口渴,强拿起桌上的杯子,怎麽没水了?强把杯子侧著看了看,微微皱了皱眉,还是沿著杯口把杯子倒过来,想尽量用最後一滴水来解解渴。真是个懒得要命的家夥......修暗暗骂著,就在这时,连修内心的思索也停摆了,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直盯著强,赤裸裸地锁定在强沾上水泽的唇上,在修的记忆里,强的嘴唇从没有象今天这样让人印象强烈,它薄薄的,总是吐出一些平淡无奇的话让人觉得无聊透顶,为什麽今天看起来,它变的如此丰腴,什麽时候改变的,是什麽让它改变的......修只觉得浑身一阵燥热,他艰难地想把目光从强身上移开,却瞥见强红色的舌头正从口中探出,在唇上顽皮的舔舐著,使那诱人的嘴唇更加鲜豔欲滴,修的脑子轰地炸开了一样。
午夜。
修睡在床上,有些无奈的看著地上散乱的卫生纸球。原已经离开四个月了,整整四个月,自己也不知道著了什麽魔,竟没有兴起一次要重新寻找床伴的念头,好象自己身体里那个无法餍足的恶魔冬眠了一般。在这四个月里,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全力以赴工作,而且收效甚丰,其实看著长辈们欣慰而信任的目光,修这次正的有种感觉自己已经渐渐成熟起来,是时候让生活走上正规了。可,今天......修转过身子不想看到地板上的证据──恶魔苏醒的证据。
强的存在如同毒蛇一样,时时提醒著他,诱惑著他,控制著他,呼唤著他,使他不能忘记伊甸园之外还有一个更加五彩缤纷的世界在等著他。他不想被强左右,但自己男性的部分却在跃跃欲试。强──这个被自己仇视了二十多年的名字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自己新的欲望。
也许强听到了会生气也说不定,但现在的他真的变了。他自己都没感觉到吧,他的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神态,那分明就是在诱惑男人。为什麽自己从来都没有发现,强除了瘦其实是个非常清秀的男人,不,甚至那种瘦也丝毫无损於他的质感,反而让人觉得他很纤细然而又不失韧性。他的皮肤不是原那种嫩黄色,是纯白的,没有一丝瑕疵的,不知摸起来会是什麽感觉。
这一切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从自己把他扔给游佑开始的。游佑成功了,强将成为他最得意的作品,游佑也终於可以摆脱长久以来的寂寞了,而自己......修缩起身子,手指再度潜入深兰色的睡裤,却失去了唯一的朋友。
"强?"修第一次走进了强的办公室。
强似乎还没从昨晚的体力透支中恢复过来,懒洋洋地伏在桌上。他听到有人叫他才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修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他浑浊的眸子里,令原本已经充血的眼睛一阵刺痛。强的身子猛地弹了起来,"修......修......"
"我上星期要你做的报告呢?都十天了,你怎麽......"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至於太激动,但他的目光却是毫无温度的,尤其是看到强满脸的倦容和那再明显不过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因为什麽原因导致。
"我......我......我马上就做。"强慌乱的收拾著满桌的文件和材料。
修的目光瞟到强案头上摆著的相框,"可可,最近好吗?"
"啊?老样子,有什麽好不好的。"强一听到可可的名字,心中就溢满苦涩。
"她......知道你和游佑的事吗?"修拼命提醒自己不要在强面前说起游佑,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
强没有回答修,他只是看著修,看著。
这种眼神,如此陌生,近乎愤怒的目光似乎在极力掩饰著内心的悲哀,强从来没这麽看过自己。
"不要这麽看我,"被强长时间以这种憎恨的目光盯著,修终於受不了了。"我不是什麽慈善家,我不需要你这种吃白饭的人。"修大声说。
"我可是每天都在拼死拼活的在工作,那不也是您交代给我的吗!"强不再看著修。
"你住嘴!"修突然越过桌子一把揪住了强的衣领,欺到他面前说道:"不要以为我就一定得收容你,我不是我爸爸!"
强想抚开修的手,但修的手象铁钳一样,纹丝不动,紧紧抵住了他的喉头,"是吗?那你就让我走吧......"强放弃似地松开手,任修提著他的衣领撑起他全身的重量。
修凝视著强近在咫尺的唇,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他下意识提了提强的衣领,想把他撑起来,强稍稍一挣扎,一瞬间,强柔弱的唇从修的上唇轻轻擦过,修一把扣住了强的後脑......就在这时,修突然放开了手,"你舍得我给你的‘特殊照顾'吗?"
"无所谓。"强轻笑著。

修离开後,强整个人虚脱了一般,倒在靠椅上。捂著脸,缓缓按著眉心,他颤抖著回忆著刚才的一幕,他非常害怕,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修会吻他。他现在才强烈的意识到修作为双性恋意味著什麽。他可以随意的命令自己做任何事,当然也包括......但修不是游佑,他的碰触对自己来说只会是毁灭性的。什麽时候才能逃离修......
接到强的电话,游佑放下手中的工作匆匆赶到石田企业。一进门,看到快要崩溃的强,游佑什麽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朝强伸出一只手。
和强的冷战却让修觉得异常的热,他处理完一些琐事後,逃也似地来到盥洗室,打开龙头,哗哗的水流让修的心思更乱了。就在这时,在水声中似乎夹杂著什麽奇怪的声音,修不能确认,於是他关掉了龙头。一片寂静,修真怀疑自己因为得不到满足快要神经分裂了,现在不就出现幻听了吗?修对著镜子苦笑著摇了摇头,正准备打开开关,突然......
"啊......啊......恩......不......"
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回荡在空旷的盥洗室中。
修马上就意识到这里有"同志行为",不过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自己公司干这种事,真是猴急。出於好奇,修没有支声,静心听著。
"快点,快......我......啊......"
"不能这麽快啦。"一个低沈的嗓音突然引起了修不好的联想,这声音......游佑。
"用力点,舒服......太......啊......啊......"而这个因为激动而有点变调的声音......不......他不可能发出这种......这种......修已经无法思考了,他一个跨步走过去,一把拉开格子门。
修第一次胀红了脸,他看到了什麽:强衣衫不整的靠在墙上,一个黑色的头颅正顶在他胯部上,夸张的抽动著。
"修......"强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对突然闯进来的修做任何意义上的解释了,只是凭著对快感的渴望扭动著身子。
可能感到不对劲,那黑色的头颅稍稍离开了强的胯部,强肉色的性器缓缓从游佑的嘴中退出,赤裸裸的暴露在修的视线中。游佑的嘴唇和强的性器之间还牵扯著一丝浓稠的白线,仿佛诉说著他们不愿分离。强显然还没有得到满足,坚挺的分身仍在微微上下摆动,惹得游佑即使知道修在身边,还忍不住用舌尖轻触著强流泪的小洞。
"啊......"强终於失去了意识。
游佑扶住强,这才站起身,对修说:"你怎麽也不敲门啊。"
修没做声。
游佑开始揉搓著强还在怒放著的乳头,一边好整以暇地看著修。
修轻轻把游佑的手从强的胸膛上拨开,"虽然我知道你所谓的教育,但现场看到还是让人触目惊心啊。"
"不会吧,难道你没做过?"游佑想继续玩弄强的性器,却再度被修抓住了手腕。
"对不起,我要把他收回了,一件玩具还有多种层次的乐趣有待开发,更何况是人,我没理由让你占尽先机吧。"修从游佑手中接过强,把他抱入自己的怀里。
游佑耸耸肩,一副莫口奈何的样子,"你这个人最喜欢坐享其成,真要不得......"
修没理他,一边帮强扣好衣服,系好皮带,强的东西还是很热,修看著停了几秒锺,最後还是握著它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强整个人都靠在修的肩膀上,温湿的气息喷洒在修的颈脖上,使得修早已肿胀得不象话的分身差点射精。为了不让游佑看他出丑,他扶著强狼狈的逃离了盥洗室。


6 爱情
什麽时候开始的,自己对强的执著,如果这可以算做执著的话。虽然从头到尾自己都在排斥,但强还是长久地呆在了自己身边,是朋友,是兄弟,是对手,是仇敌,是......只有一种可能是不成立的,他绝不是自己的爱人。
控制著强,让他成为自己的奴隶,他的时间,他的幸福,他的尊严,甚至他的身体都是自己的。但──只有一样东西却是自己始终无法碰触的──他的感情。
二十年的时间,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可以说是二十年的"交情",可"情"这个字对强来说已经是他最後的城堡,只要它存在,自己就永远被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所以──当自己要彻底铲平它的那一刻,强终於愤怒了。
还是刚才发生过激烈争吵的办公室,桌上摆著的可可的相片却已经摔在了地上,凌乱的文件夹更是从桌上瞬间撒满了一地,剑拔弩张的气氛在顷刻间变成了一声声几近啜泣的呻吟。
这不是强的第一个吻,但却是他有生以来最难受的吻,那想要吞噬他般狂暴的吮吸和啃咬,让他即使是作为一个男人也心生恐惧,强现在总算明白游佑所谓的温柔意味著什麽,或许游佑是个冷酷的人,但他的方式始终是温柔的,他让自己能完全舒展欲望而毫无顾忌,但同时又和那个脆弱的自己保持著距离,所以即使两个人之间做著常人最私密的事情,但彼此间流动的却是平静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陌生的情绪。而现在的自己,感到的却是一种掠夺般地占有,那份决绝就象绳索一样紧紧勒住了自己的每一根神经,不允许自己有丝毫喘息的机会,仿佛要将自己揉进他的体内,让自己彻底失去独立的存在,而完全──属於他──成为他。不要......不要......为什麽,这麽痛苦,为什麽,如此恐惧。因为对方是修吗?──那个自己最不愿与之关联的人。
修压著强的胸口把他抵在桌上,发疯般吮吸著强的口唇。强挣扎著,却给了修窜入他腿间的机会。修往前一挺身,拉进了彼此间的距离,他紧紧地贴上强那没有得到充分满足的下体上,不怀好意地摩擦著。强的手用力低著修的肩膀,不让他再度欺近,"你......放开我......"
修突然窜入的舌头没让强继续讲下去,在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刻,他一把捧住强的脸庞,强迫强吞下他的全部唾液,手一边摩挲著强的脸缓缓伸向......毫无予警地从两边夹住了强的鼻子。
"啊............恩............"在极度缺氧的情况下,原本还在抗拒的强已经无法推拒修的进攻,为了呼吸,他下意识张大了嘴,"恩......"修的舌头马上往强嫣红的肉壁里钻,"恩......"还是不能呼吸,强不断往上抬起身子,想把压在他身上的修推开,但很快这种行为的意义改变了,强开始紧紧追随著修的唇,他需要氧气,而修现在是他唯一的"来源"。
"啊......"强大口大口的从修的口中吮吸著空气,唾沫从密合的唇齿间缓缓溢出,而修似乎停止了刚才的进攻,任强抱著他的脖子从他口中吸取生命之源,他轻轻捏著强涨得通红的脸,手指不停地在强的下颔撩拨,感受著强剧烈的抖动。
好热,好热,好痛苦,好压抑,嘴唇被修狠狠啃咬著,舌头被修紧紧缠绕著,嘴里淫浸著修的液体,喉头升腾著血腥的气息,不......为什麽整个空气里弥漫的全是修一个人的味道,笼罩的是修一个人的气息。
强艰难地睁开眼睛,突然感到眼睫毛从什麽上轻轻抚过,他正诧异的时候,在模糊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轮廓──修。他为什麽靠自己这麽近,"恩......"在强还没有得到答案的同时,修的舌头已经在再度向他诉说著他浓烈的欲望。
如果刚才的反抗是出於本能的话,现在的强已经因为震惊而完全处於呆滞状态。真的是修,真的是他在强吻自己,怎麽会是修,难道这不是错觉吗?自己时刻担心的噩梦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在自己完全处於混沌的时候!可,理由呢?他不是别人,他是石田修......而自己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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