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分桃
分桃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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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这样真的很危险的。"冯医生语重心长地说。
"没关系的,强不能离开这栋房子,有我呢,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送走了这个唠叨的医生,修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强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不断的梦呓中流窜著灼热的气息。修把手贴在强的颈动脉上,滚烫的触感慢慢地从指尖顺著神经传到大脑,顺著血液浸润著心脏,顺著激素刺激著下半身。头脑里一片空白,只有异常兴奋的神经,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有充血肿胀的男根。──好热!
"好冷!"床上的强轻声说了句。蜷缩起整个身子,强抱紧了胸前的被子。
修凝视著他,良久,他缓缓揭开自己睡衣的纽扣。很快,随著最後贴合在身上的内裤滑落在地上,修小心翼翼地从强怀里抽出被角,轻轻掀起来,一丝不挂的身体轻易地钻了进去。
修静静地躺在强的身边,却刻意和他保持著一段距离。强失去被角的手暴露在空气中,瑟瑟发著抖。感到他的颤抖,修的手温柔地覆上去。突然碰触到这份烫手的温度,因为发烧而畏寒的强象是突然间抓到一个舒服的暖炉,他再也不要放开手了!
修看著自己手掌下的强在瞬间紧紧反握住自己,甚至──很快地......沿著自己的手臂──慢慢地......一步步靠近自己,一点点缩进自己炽热的胸窝。
强纤细的手臂紧紧环著修的脖子,湿热的脸颊更是钻进修的颈间,"冷,冷......"他无助的呻吟著,一边无法控制地整个人往修的身体上贴。修仍没有任何动作,感受著脸上,耳旁,胸膛上,喷洒著的强那带著体热的湿润气息,修深深汲取著强身上的味道,那青涩而又不失清新的感觉让人不由得想起街上廉价的青苹果,但为什麽──修不自觉地在强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稚嫩中却充满诱惑,苦涩里留有香甜。
强并没有察觉到修微小的动作,他只是一个劲地想紧紧抱住这个大火炉,这样自己就不会冷了......於是任由自己的腿逼近修的下身,碰触到修光滑的皮肤,强顿时陷入到一种近乎融化般地快感中。完全陶醉在其中的强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那贴覆在修小腹上的大腿正蠢动著,一点点摩擦著修已经快要失控的男根。
"恩......"已经接近临界点的修,从鼻腔里迸出无法遏制的呻吟。他猛地侧过身子,搂住强的腰,抵住他的臀部,让自己灼热的欲望毫无阻碍地揉进了强的腿间。修宽大的手掌从强的腰部缓缓移到背上,温柔的摩挲著,一边用头轻轻碰触著强的耳垂,"痛不痛?"象是在询问。但修又马上抚触强的伤口,在斑斑血迹上留下一串碎吻,不时还伴随著轻轻地吹气,"不痛了!不痛了......"此刻,修的眼中长久地映著人世不醒的强,却意外地溢满温柔。
"小强,谢谢你救了我......真的!"修捏著强粉色的脸颊,"好喜欢你!"强没有避开,扬起的唇线似乎划过一丝笑意,纤细的身子更深地蜷进修的怀中,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地方紧紧靠上去,发出满足的梦呓:"恩......"
静逸地空间里,流动著一股暖暖地情绪,让人不禁眷恋起来,一丝淡淡地怀旧气息逐渐融入了彼此的呼吸。一切仿佛又回到从前──熟悉的画面,相似的话语,同样的心情,唯一不同是突然而升,那连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欲望。但──毕竟此刻需要的只是那份久违的温暖,渐渐地意识随著沈睡的欲望而模糊。
就这样,四肢纠缠,全身密合,平静安详地,修拥著强,度过了一个没有高潮的初春下午。

眼前那碗让强大跌眼镜的黑米粥,让强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最後还是看到修原本微笑的脸逐渐晴转阴,他才支支唔唔地说了句:"味道应该不错!"
听了这句明显在应付他的回答,修一副老大不爽地样子,把粥塞到强的手里,"你爱吃不吃!"
看著修一脸的失望和不甘心,强简直不敢相信,修居然在闹别扭,一瞬间,强突然觉得手中的稀饭变得非常烫手,他有些受不了似地想放下手中的碗,但一抬头接触到修满含愠色的目光,他只好乖乖咽下果然和想象中一样难喝的粥。
"修?"强突然对坐在床旁靠椅上的修说道。
"什麽?"修并没有因为强的问话从书中抬起头。
"我这个样子,你是不是起请个佣人什麽的,也好给你料理饮食和生活啊!"强认真地说。
修没有回答。
"修?"强瞄了一眼旁边的修,他似乎沈浸在书中,根本没把强的话听进耳朵。
真是的!强只好再说一遍:"修,关於请人......"
"对了,你要上药了!"修突然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说。
"修,你到底听......"
"哦,不用了,我不习惯和陌生人住,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
"少罗嗦啦。"
"你不用这样照顾我,送我去医院就行了,你看,这几天你都没上班!"强激动地喊了句,但看到修随之变暗的眸子,强马上有种想割掉自己的舌头冲动。
不想修只是耸耸肩说:"无所谓。"
坐久了,强觉得很无聊,瞥见一旁的修似乎也没什麽可干的了,於是强问道:"修,琛琛是游佑的什麽人?"
修有些意外地看著强,但很快他就收起了目光中流露出来的惊讶,淡淡地说:"你知道得真多啊。看来游佑真的挺喜欢你!"
听到修略微带刺地话,强噤了声。
修也不在意,继续说:"他是一个很喜欢游佑的家夥,但可惜啊!游佑是个异性恋!"修故意加重了"异性恋"这几个字的读音。
"怎麽会,他不是?"强困惑地看著修。
"不会吧,你和他也算半个亲密爱人,怎麽连这都没看出来,游佑──他,"修突然局促地盯著强,那带点戏谑、赏玩和不屑的目光看得强很不舒服,他移开视线,却不想修一把抵住他的下颔,"躲也没有用,你让他达到过高潮吗?"
修不堪的话语让强一阵面红耳赤,"我......"
"哼,那是不可能的。"修根本没打算等强的回答就抢白说道,"否则,您以为你现在还能完好无损站在这做我的奴隶?"
强打掉修抵住他的手,因发烧而变得更加红润的唇轻轻颤抖著,他尽量不去看修的目光。
强的一举一动在修锐利的视线下显得苍白而无力,他的心思更是在修的面前无法掩饰地暴露无疑。修故意欺到强的耳边,仿佛蛊惑一般,"你大概还不知道,真正的GAY到底会做些什麽,你......"修开始情不自禁地舔吮强的耳垂,"要不要我帮你体会一下,男人的终极快感?"
"男人?"强张了张嘴,修的舌头不失时机的伸了进去。
"恩......恩......"强张口猛吸著气,修却紧紧追随著他的唇,不给他机会拒绝。
"来摸摸我!"修引导著强修长的指尖缓缓来到下面,轻轻地刮擦著自己灼热的性器。而他的另一只手却趁强不备探到强的後腰,潜进了强棉质松软的裤头,抚摸著强纤细而性感的腰身。
修让强描绘著自己开始变形的东西,在强慌乱的碰触下,它痉挛著,颤抖著,显得越来越不安分,好象随时会冲出来,修牵著让他把手完全覆在上面,沙哑的声音不停地在强耳边撩拨:"对,就这样,感觉到了吗?它胀得好大,好硬,好热,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它喜欢你!"
被修压在墙上,承受著修全身的力量,这让强十分吃力。更让强无法忍受地的是,修居然越来越......竟然大白天在客厅里,连窗帘也不拉一下,就这样玩上了。可悲的是浑身酸软的自己连丝毫的抵抗都做不到,被迫揉弄修的男根,感受著它的变化,一种莫名的情绪突然充斥著强的心胸──它的尺寸真的很可怕!这种分不清是嫉妒还是恐惧的心情却在修那句"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瞬间瓦解了,强只觉得混混沈沈的脑子一下坠入到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里,周身涌起一股岩浆般炽热的空气,不能呼吸了!他咬著唇,艰难的推拒著修的靠过来的唇,但最後还是只能张开嘴接受著修饥渴的吮吸。强第一次没有闭上眼睛,他凝视著修近在咫尺的脸庞,修那近乎疯狂的表情在强眼里是如此的陌生!难道性爱真有这麽大的魅力,能让那麽仇视自己的修沈醉其中无力自拔,而让原本作为旁观者的自己,此刻也几乎快要迷失在那渐渐溢满胸口的酸涩之中。

不是同性恋,明明无法在这种行为中达到高潮,却还是执著追寻著"想象中的高潮"的游佑;仇视著自己,明明巴不得自己早点死掉,却还是紧紧抓住自己的修。如果一定要用一种感情来为这种情感定名,至少那将不是"友情"、"亲情",更不会是"爱情"......NEVER END 或许它早就存在,只是人们从来都惧於表达,那份隐匿心间的迷惘,其实只是害怕它背後的深渊,因为在那里人类将失去最後的精神家园,当你想完全独占一个人的时候,不!当你想完全成为另一个人的时候,当你只能以他的思维来思考你,就已经不再是自己!当"情"包含著私念和占有,当人们已经习惯彼此依靠和利用,在"自我意识"大行其道的今天,那麽纯粹的它应该称之为什麽?
如果自己对可可怀有的感情可以称做是爱情,那麽自己对修抱著的情绪又算是什麽?


7 温柔
鲜少回家的修,今天要不是接到学校打来的那通气急败坏的电话,他怎麽也不会从中午就赶回家,还一直呆到傍晚。可这整整四个多小时,他却只是坐在沙发上,懒懒地看著躲在角落里石田东。明珍把自己关在楼上的房间里,看来这次是真的是生气了!修收回目光,扒了扒额前的乱发,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七点了,强那家夥一定不敢自己先吃饭,要不要先打给电话给他?他这样想著,熄掉手中的烟,一抬头却正碰上石田东欲言又止的目光。於是他向石田东招了招手,盘坐在角落里的石田东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刚刚满十一岁的他,因迅速增高显得有些单瘦,但已经渐渐显出了少年的模样。
"你真是不学好啊,男生应该去惹女生啦,笨!"修摩挲著石田东深褐色的头发,朝他顶上的发旋轻轻敲了敲一记。"老追著个男孩子,干什麽啊?"这样说著的修,一想到自己一天到晚赖著强,简直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平时仗著明珍的宠爱嚣张跋扈惯了的石田东,今天却显得异常安静,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低著头看著自己的脚尖。
"你是不是想和他做朋友?结果他不甩你,所以你就打了他。"石田修顽劣的个性从来不分对象和场合,明明看到石田东强忍著泪水就要夺框而出了,他装作没看见般继续说:"你这样他会更讨厌你的,可能永远都不要理你了!"
听到修这句,石田东突然瞪著通红的眼睛看著满脸戏谑的修,象是酝酿了很久,他才喉咙里挤出一句带著哭腔的话:"他骂我是变态!"
没想到从石田东嘴里突然迸出这样一句,修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是吗?"没有温度的声音淡淡地说道。
"你还不知道吧,学校不好说出来,那个男孩的家长可是把他的罪行一一展示给我看了。"不知什麽时候走下楼的明珍说道。
石田东赶忙避开母亲严厉的视线,偏过头去。
明珍也不理他,径直走向修,"那孩子的下面可被你这个宝贝弟弟伤得很严重。"
"你......"修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这个还不及他肩膀的男孩。
"他想强吻那孩子,那孩子哭著反抗结果被他欺负得很惨,他居然用手抓破了别人的命根子!"母亲直言不讳的说著,看著石田东涨得通红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湿痕,修反而有些不忍心了,"妈,你少说两句,算了!"
"算?哼,我就是姑息了你们这些人,才让你们造了那麽多孽,东东可是我唯一的希望,你想让他变得和你们一样吗?只要我活著,就没有那麽一天!"明珍激动得近乎尖锐的声音抽打著修,他才知道原来母亲的对象是自己,她恨自己......可,为什麽......就因为自己爱男人!哼,光这一点还不够吗?他有些悲哀地看著石田东,真的是自己害了你吗──东东?
"你最好把傅强那小子赶走,你以为你这麽做只关系到自己吗?所有的人都在议论你们。就算东东是个好孩子也会别人的口水给咽死,这次不就是因为别人不愿和他玩,所以他才做出这种事的吗!"
"强,他......"修第一次觉得无言以对。
"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一个亲近自己的人,是行不通的,修,不要太高估你自己的定力。"明珍拉起石田东的手,转身往楼上走去。
石田东没有甩开母亲的手,温顺地跟著她走著,脸上的泪痕已经渐渐消失了,或许哭对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孩子而言是件正常不过的事,但他们却忽视了可怕是事实:一个就连自己父亲去世都没有掉一滴眼泪的孩子,却因为这样一件再平常不过的校园纠纷,居然会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而如此伤心的哭泣,这就象五年以後的他,因为无法抑制自己的欲望残忍地强暴了同一个少年一样。
已经九点了,强无奈地看著墙上的挂锺,深深叹了口气,他躺倒在沙发上,摸著扁得有些可怜的肚子,"好饿......"他不自觉把视线挪到一旁的餐桌上,怎麽还不回来!
黑暗中,一丝幽光漫无目的游移著,突然仿佛锁定了什麽似的,它停住了。刺眼的白光刹时照亮了整个房间,似乎很久都没人打扫了,在光明中,一切都显得无处躲藏,连灰尘也是!修轻抚著桌沿,目光却紧紧盯著墙上的画像,石田雾称得上英俊的面容深深印在了修的眼瞳中。为什麽......自己一直没有发现呢?爸爸和强竟有著让自己羡妒不已的相似,那显然是同色系的头发有著相同的质感,同样温和的轮廓透著熟悉的淡漠情绪,还有这嘴唇不就是自己无论吻过多少次都无法餍足的唇吗?修捂住自己的眼睛,他害怕接近真相,喘著粗气,他不住地往後面退著,最後冲出了房间。
"咚......咚!"本来已经快入睡的明珍突然被一阵犹豫的敲门声惊醒。
打开门,迎上的却是修充满血丝的眼睛,"妈......"
"这麽晚了,什麽事啊!"明珍并没有让修进屋的意思。
"妈......"从修低垂的黑发之後再度传来一阵呻吟。
"修!"
"我可以马上让强走,但是......"修突然抬起头,一把抓住明珍的双手,"你要告诉我真相!"
把一桌的菜全仍进了垃圾桶,强咬著嘴唇,用力搓著手中的盘子,象在发泄心中的情绪似的,他搓坏了几张洗碗巾,把每个盘子擦的闪闪发光干净得甚至有些膈手。最後他放弃似的,把盘子全仍回脏水中。回到客厅,他看了看指向十二点的时针,聆听著秒锺"滴答......滴答......"地走著,突然他觉得这间房子空旷得有些夸张,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啊,原来这是一栋只有富人才能住上的豪宅。冷笑渐渐挂上他的嘴角,他神经质地哼哼了两声,浑浊地声音回荡在他周围,如果这不是心理作用,自己真的听到了回声?
对认真研究著这种无关要紧的事情的自己,强觉得好想笑,但没有笑声,只有屋外呼呼地风声。抱紧自己冰冷的肩膀,原来自己是个害怕寂寞的人。
"说出来也许会很残酷。"明珍说了句,就用询问的目光试探著对面的修,见他情绪很不稳定,考虑著要不要说出来,但修没有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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