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心诀————Lucifer&伦琴殿
Lucifer&伦琴殿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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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漠然愣了,他从未见过沐悠狐这样放松轻柔的微笑,却又含着说不上来的暧昧。然后一条玉般的手臂竟主动攀上了他的肩头,将他的身子引下的同时,那人从来矜持的躯体也急切地纠缠上来。寻漠然的诧异并未持续多久,知道那压抑太久的药性始终还是发作了出来,他顺势抱起沐悠狐吻着。沐悠狐合上眼,第一次激烈地回应着他的唇舌。
既然错失了良机,总该有些相应的补偿,或许,这便是天意。而寻漠然却突然觉得,这更像是一场虚幻疯狂的梦。
望着身上那个同样一丝不挂,仰起头忘情呻吟着的人,布满汗水的滑腻身体透出妖艳的浅红,凌乱的发丝粘贴在向后弯折如弓的背脊上,他不禁扶住了那仿佛再一用力便会断裂的纤细腰枝,往下一沉--
"啊嗯......"被猛地深入到体内最敏感的地方,金眼的男子簇起眉娇媚地尖叫,拉住了腰上的手,潜意识下更用力地摆动着身体以寻求足以填充自己的原始快感,臀股间传来阵阵淫靡的水声。
眼前绝艳的脸,突然陌生得恍惚。这样卸下了所有文明道德的伪装,赤裸狂热地与他欢爱,那不是沐悠狐,是被最堕落的欲望所操控的尤物,不属于人间的荒淫之美,竟如甘甜的毒香般令人上瘾。而自己大概也感染了那催情的气息,竟像初经人事般的迫切拥抱着他,一次次粗鲁地贯穿他的身体,听他掺杂着痛苦和欢愉的嘶喊,那样的满足与兴奋。
揽下沐悠狐的颈,四片唇贴合得紧密无缝,交媾的身躯动得更加肆意放浪,入侵、束缚、接纳、契合,似要合二为一紧紧连接。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最深最软的地方涌出来,温暖地覆盖了所有寂寞。


第七章
缓缓睁开沉重的眼帘,沐悠狐所见的事物还有些朦胧。这,不像是自己的居所......随即思绪就被全身刺骨的酸痛就打断,包围着身体的另一个重量也让他记忆起了昨晚那场荒唐之至性爱游戏。突然极度厌恶自己的没出息,虽说是因药失了性,可是想起自己那双腿环在男人腰上抬高身子求欢的模样,还是让他羞愤不堪。一直以来唯一能坚持的尊严已在夜晚结束的时候同黑暗一起被彻底粉碎,这以后,教他再拿什么面目自处?
不能再呆在这个还残留着糜烂气息的地方,不然他一定会把自己逼疯。才挪了挪身子,沐悠狐便不由瞪大眼睛,一下子烧红了脸。身后的那人,竟......竟还深深地嵌在他的体内!正慌乱无措的时候,他感到身上的环抱更紧了些,寻漠然细细的吻落在他的发上,颈上,然后戏弄般的咬噬着他的耳垂--原来他也醒了。
沐悠狐稍稍撇头躲开亲昵,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细若蚊鸣的羞耻话语:"你,你......快从我身子里出去......"
寻漠然一愣,复而轻笑起来,听在沐悠狐耳里无比讽刺。他的气息呼在他耳边:"好啊。"
沐悠狐突然感到下腹被一手握住,极尽挑逗之能事。欢爱了一夜的敏感身躯哪经得起这样抚摸,他整个人一颤,顿时有了反应,将体内的寻漠然圈锢得更紧。寻漠然哼了一声,舔着他的耳廓,嗓音低沉且调侃:"只怕是你不舍得放我走......"
沐悠狐被这话激得不住发抖,他突然用手肘使劲往后撞去,出其不意地挣扎起来,只是全没力气,轻易就被寻漠然牢牢压在身下。一番动作后两人气喘吁吁,那柔软内壁裹覆摩擦着休眠的情欲再度复苏,点点星火,即而燎原。隐忍并非寻漠然的作风,就这样搂着沐悠狐,他再次肆无忌惮的要了他。
当沐悠狐意识到酥软的呻吟不断从自己口中逸出时,他紧闭双睛,恐惧充斥了一切。身体已经背叛了,无耻的迎合着身后男人的大幅进退,沉湎于爱欲不能自拔。他怕,他真的很怕,这躯体已心甘情愿的成了寻漠然的俘虏,那失去最后防护的心,要如何守卫?
本能的高潮过后令他疲劳得快要虚脱,思维反而异常清晰。调整了紊乱的呼吸,他淡淡地对身上得到满足的男子开口:"现在可以了吧。"
寻漠然没有说话,只是依言直起身,抽离了沐悠狐。就在压制自己的重量消失的同时,沐悠狐立刻下床,只是脚刚着地浑身的骨头就像断尽了似的,甚至还来不及起身就失重跌倒在地,疼得他眼角泛酸。感觉到双股间有温热的液体脉脉沿大腿淌下来,沐悠狐窘得忙抓起散落的衣物草草遮掩自己,然后攀附着床沿勉强站起,靠着一切能支撑自己的桌椅家具,踉踉跄跄地向门口走去。他要赶快离开这里,离开寻漠然,因害怕而逃避--
不能输,也不敢输,只剩最后一点脆弱的心防,他根本输不起。
"就这么走了?适才你可不似这般冷漠啊!"寻漠然的声音从背后突兀的传来,他一愣,反射性的停了脚步,听见他冷笑着讥讽,"药毒发作时千娇百媚的缠着我不放,药毒解了就把我丢在一旁弃如废物。沐悠狐,你在利用我么?"
面对羞辱沐悠狐却微微笑了,背对着寻漠然,他的笑他看不到,他的苦他也看不到。
"岂敢?我不过寻宫主眼中一个卑贱的男宠,你对我予取予求,我又何尝有抗拒的余地。如今却说我利用......那你当时又何苦要抱我,任我自生自灭不就好了?"
寻漠然显然是有些怒了,他跃下床来,边披了单衣边大步跨到沐悠狐面前,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对上他的眼,神色顿暗。他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冷笑,故意恶毒的啧啧着:"好一张伪善的嘴脸,床上明明是个欲求不满的荡妇,床下却还要故作清高的装圣人,简直恶心!"
诋毁的话语只换来那清澈眼眸的淡漠一瞥。沐悠狐轻轻抬手格开下颚上的钳制,对着寻漠然嘲讽一笑:"我这个圣人在床上欲求不满的荡妇模样,不正是你最想看的么?"
说罢,他绕过呆在原地寻漠然,慢慢地出了屋子。世界在摇晃的视线里不断旋转,几乎坚持不住的苦笑,如果能选择遗忘,是否就不用如此活得辛苦?
寻漠然听着门轴吱呀开启的声音,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恼火。可恶,为何经过这样的事情,还是丝毫改不了他高傲的性子?他本不想争执,可他偏要用不屈的态度挑衅他的尊严,每每如此,非要把他气得耐不住暴跳如雷。前后想来总是不甘,不甘赢到最后还被他摆了一道。于是猛的转身追出去,狠狠地吼着:
"沐悠狐!"
就在叫出这三个字的同时,眼前走了并不远的欣瘦身影在他视野里化作一片秋叶,忽然安静地滑落。寻漠然吃了惊,快步跑过去抱起不醒人事的沐悠狐,隔着一层衣料他诧异地发现他的体温竟凉得吓人!瞬间那种说不清的烦躁感再度袭上心头。
"来人!快来人!"寻漠然皱起眉,立刻扬声呼唤,却未曾发觉自己正像不愿失去什么似的紧拥着怀里的人。

距沐悠狐昏迷,已经是第四天了。寻漠然一直没去看过他的情况,没来由的烦躁在内心盘踞不去,令他呆在自己的居处心情不悦。
无心的望着窗外景色,突来的叩门声打断了他的沉默时间,随口应过,推门进来的是负责照顾沐悠狐的黎薰。恭恭敬敬的行过礼,黎薰站到他的身后禀道:"主子,沐悠狐醒了。"
这消息让寻漠然转移了注意力,侧过头继续听回报。
"只是大夫说他体内的寒毒滞留太久,余毒渗入血中行遍全身,以至伤了脉络,今后他的身子恐怕再难蓄热......"回禀到这里,黎薰顿了顿,用目梢余光瞟过主子的侧脸,已是阴霾一片。暗暗咋舌,他只得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大夫还说他体质本就不好,连日高烧下来影响了神智,有些事他暂时是记不得了......"
刚说完,寻漠然便转过身来,凛冽的气势逼得黎薰马上低头退开。寻漠然飞快地从他身前擦过,径自出门去了,独剩黎薰呆在房里松了口气。主子这是去哪里早已明白不过,只是刚才真该拿面镜子给他看看,那一闪而过的罕见表情。
来到沐悠狐房里的时候,他见那人正倚床坐着,边上守着欺菲和黎荩。见他进来,黎荩弯腰行礼,而欺菲则一脸怒容的瞪着他,张开双臂挡在床前,显而易见的敌意。倒是沐悠狐,转头怔怔地看着他,脸上苍白如纸。
待走到床前,欺菲神情依然愤恨,却也不由被跟前高出几倍的身型压退了一步。沐悠狐这才轻轻的发话:"菲儿,你出去吧,我和他有话要谈。"
欺菲咬了咬牙,全当没听见的纹丝不动,沐悠狐颇只得无奈看向了黎荩。黎荩会了意,望见主子也没什么反应,便上前硬拉过欺菲,耳语着什么带出门去。末了只看见欺菲一步三回头的担心眼神,而后听见一声轻响,门关上了。
沐悠狐牵引至门口的视线继而又回到了寻漠然脸上,端详半天,他双唇欲语的颤了颤,微弱地叫他:"寻漠然......"
寻漠然想起黎薰的话,挑了眉试探的反问:"你认得我?"
沐悠狐点头,却又垂眼想着什么,本就木讷的表情更笼上一层茫然,随即又摇了摇头。这古怪的反应使寻漠然狐疑的眯起眼,侧身在床边坐下,他故意凑近了脸又问:"究竟是认得,还是不认得?"
沐悠狐抬起迷蒙的眼将寻漠然的样貌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叹气:"我不知道。"用手捧起眼前俊逸的脸,他仿佛是自言自语的喃喃说着,"我真的认识你吗?如果不认识,为何我会知道你的名?如果认识,为何我又想不起关于你的任何事......"
"想不起?"寻漠然冷静的容颜泛起一丝焦躁的波动,拉下脸上的一双手,却因掌心里冰凉的温度一惊,板着脸问道,"你还想不起些什么?"
似乎是努力的想了会儿,沐悠狐依然无奈地摇头:"只有你......"
寻漠然沉默的盯着沐悠狐看,复杂的眼神看得他颇不自在。半晌,寻漠然才闷闷的出声: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寒漠宫。"沐悠狐据实答了,眼中写满了莫名。
"寒漠宫的主人是谁?"
"......谁......是谁......"
见面前的人讷讷地重复着他的问题,异样的焦躁在寻漠然心底生根,他不信邪的继续追问:"那你可记得你是怎么来的寒漠宫?"
"嗯......和菲儿一起,被人强行要挟。"他想了想,答得肯定。
"又是何人所为?"
"黎荩......黎薰......还有......还有......啊!"
正苦思着,寻漠然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劲道,沐悠狐只觉自己置于他掌中的的双手像要被捏碎了一样,不由低低的叫了起来。
寻漠然这才回神,撤手起身就走。头也不回的直冲到庭院里,扬手往身边的树木重重拍去,结实的树干登时塌陷了一大块。闭上眼用力收拢了指节,仿佛还有几许凉意还萦绕掌中,相反平复不了的难耐心躁--
怎会这样!忘了?独独将他忘了!可笑,这样荒诞的事,他绝不允许!


15
猛得惊醒,白花花的光线眩得沐悠狐一阵眼晕。午后天气正好,只不过在窗棂上靠会儿,竟然就被和煦的暖阳照得熏然入睡,只是又被梦魇折腾得片刻不得安生。而梦见的,尽是寻漠然无情的样子,种种羞辱逼他绝望欲死,却在那时一身冷汗乍然梦醒,这情形反反复复,已是一月有余未曾安睡。
一月有余......沐悠狐叹气,低头发现不知何时身上被人盖了外衣,便下意识的环视屋里,耳边犹记一个月前寻漠然背过身去对他说的话:
"我向来不喜欠人,从今天起你和我一起住,直至你想起我为止。"
于是强硬的将他搬了过来,到如今陌生的房间竟也住出了一丝熟悉感。苦笑着他的霸道,沐悠狐紧了紧外套取暖,败坏的脉络聚不了仅有的热量,因此总觉得冷。这一个月以来,每晚寻漠然都会抱着他睡,原本冰冷的身体在那个温热的怀抱中渐渐就暖起来。所以当他沉溺在那片温柔里的时候,常常回问自己:梦里梦外,哪个才是真实?
可是宁愿疑惑不清。遗失的记忆累积沉淀,只差一缕风便可飞满空白的过去,而那缕风却被他封缄在喉间,生怕一松口,一切都湮灭。
正胡乱想着,忽然听见一声唤他的清脆童音,伴着推门的声响急急奔至身边,欺菲稚嫩的脸便出现在眼前,而随后进来的黎薰正对他微微笑着致意。
"沐哥哥,你过的怎样,身体好不好?这么久没见了,我真担心你......"欺菲拉着沐悠狐的手左看右看,断定确实无碍后才稍稍放松了紧张的神情,嘟着嘴连连劝说:
"沐哥哥,你过来跟菲儿一起住好不好,别留在这里了。寻漠然不是好人,他只会欺负你,让你流泪,你真的忘记了吗......"
"菲少爷!"黎薰假意咳了两声,打断了欺菲的控诉,然后走上来,将一个圆圆的银蓝锦包交到沐悠狐手上。
沐悠狐不解的看着这个锦包,指尖上是丝绸柔滑的质感,夹层里似乎含有棉絮,包裹着一个硬实暖和的物体。拉开一边的开口的绳索,露出来的竟是一个小巧的铜制炭炉。想出这样既可保暖又不会烫手的法子心思着实细密,他呆了呆,望向黎薰。黎薰会意的笑道:
"这是主上的意思,专给公子取暖用的。"
沐悠狐惊讶地直起身,盖着的衣服落了下来,他忙伸手去接,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了句:
"我睡着时,屋里可有人?"
"应该无人,我和荩都在外面忙事,也是刚有空过来。"黎薰回答,平素沐悠狐休息都是支开人以图清净,况且进来时也不见侍者踪迹。
随意点点头,沐悠狐心里淡淡地流淌过一丝痕迹。怀抱暖炉重新用外衣裹起自己,他知道胸口那架摇摆在真相之间的理性天平,已开始细微地失衡。
入夜,在萌黄的烛光里合眼,依然闻到那沉稳的淡漠味道,健实的躯体紧贴着光滑的肌肤,武者才有的烫热体温一分为二,透过单薄的衣料传递在每根冰冷的神经里。无预兆的男性嗓音在耳畔低低响起,伪装着一点不经意:
"暖炉好用么?"
蜷着身子没动,他应了一声:"嗯。"
"以后不准在窗边睡觉了。"
话一转,口气里带了几分责备与命令,沐悠狐的心律也跳乱了一拍--为他盖衣的真是他!缓缓抬头把那张冷俊容颜纳入眼底,思绪又在记忆中混沌,压抑许久的困惑终于忍不住冲口而出:"寻漠然,你我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兄弟、朋友、主仆......还是其他?"
寻漠然沉默的看他,然后俯身吻上他的唇。沐悠狐愣了愣,仿佛早有预料的并不吃惊,任他勾起他的舌细细缠绵。意识到不属于自己的手掌在身上游移摩挲,略痒的微妙触感还是让他慢慢红了脸。
"你想知道?"寻漠然眼里是看不透的黑色深邃,"那么今夜我会全部告诉你......"
风起了,随着蔓延的吻,抚摸的手指,席卷过每一个藏匿回忆的角落,失落的碎片复归原位,迅速得无处可躲。因战栗的欲望叹息着,弓起了身体迎合着,已不能逃避接受着似曾相识的爱抚,半阖的眼前晃过错乱的情节,梦与现实重叠了。
原来,梦境就是现实,而现实,也宛如一场梦境。
两人契合的一刹那,紧窒的疼痛从隐秘的地方刺激着心伤,沐悠狐颤抖着流下泪来。寻漠然的唇却及时的覆上他湿润的眼帘,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继而火热的气息沿着他的脸颊灼烧,最后停留于他的唇。沐悠狐闭上眼,环住了寻漠然的颈回吻,温驯地容纳着他激烈的进退冲撞,不能自己的如泣呻吟。忽然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仿佛被吸入汹涌的漩涡,十指扣紧了寻漠然的背脊。寻漠然也挑起身体用力挺进,急促地喘息着。
当体内被溢满充实的时候,沐悠狐也禁不住身下一热,抽干了力气般的瘫软,却感觉对方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他听到另一个胸膛里同样紊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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