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larhyde
larhyde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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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是最後爬上窗台的。白色的窗帘这是一下下的舞动著。我走到窗边,用手捋了捋好像快被吹走的窗帘。我的手搭上了窗框,目光定格在大敞著的窗户上面。
忽然间,我不可自抵的颤抖了起来,窗户拍打著墙面的声音就像在哀叹。我感到自己的身体急剧降温,冷涔涔的汗水丝丝渗了出来。我急促的呼吸著,并一步步向後退,可是左脚却绊到了右脚,於是,重重地坐倒在地上。
我知道少了什麽!真的少了什麽!
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会把门上锁,还外加了一把大锁头。我也会把窗子拴好,再拉拢窗帘。可是,今天早上起来,我的窗帘没被拉开,所以我是不可能忘记关窗户的,而且我明明记得,因为从"夜之彼岸"回来以後感到不安,我不止一次检查过窗门是不是关好了。
今天,我少了拉开窗户的动作!
这时,我摸到了我的闹锺,它碎在我的床边原来也很可疑。因为我的床边没有床头柜,也为了防止自己睡懒觉,我总会把闹锺放在离床脚一米远的桌子上,而现在它在这里。
有人来过!
我非常确定有人来过!我确定,是他用锋利的刀子伤害了我。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麽,当刀子划开我的皮肤的时候我为什麽没有醒来。或者,我醒了,可是事情发生以後我又像遗忘一场梦一样遗忘。

确定房间里没有别人以後,我才从恐惧中回神,可是心脏还是在狂乱的蹦著,就像在挣扎著要从胸腔里面出来一般。当我想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居然连站稳的力量也没有,我感到昏眩,脑袋也越来越沈,我索性躺在地上,企图歇息一会,召回一些体力。
也不知道在这里躺了多久,我沈沈的睡去了,我知道我是太累了。梦中,我似乎听到他接近的脚步声,我能数清楚,一步,两步,和三步......
我相信预感,所以当他揣开门以後,我相信他一定是预感到什麽了。
他抱起地上的我,什麽也没有问,急匆匆的往楼下赶去。我知道他要带我上校医室,可是我不能去!我不敢想象,别人看到一个满手伤痕的人会怎麽想。我使劲的挣扎著,嘴里胡乱的喊著:"不去!不可以去校医室!"
或许看到我还不至於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他最後没有把我放在老巫婆的雪白的床上。他把我带回他的宿舍,轻轻的将我放在他床铺,然後转身去拿药箱了。

我躺著,总觉得应该解释些什麽,於是我支支吾吾地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他:"嗯"了一声,继续背对著我,从一堆药品中努力翻找著对伤口有用的东西。

我开始断断续续的陈述昨晚上和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他有时候会停下手中的动作,很像在思考。

当我说到:醒来以後,我发现窗子不知道被谁打开了...
他倏然站了起来,他说:小游你等一下。於是,拿上一个洗脸盆就出去了。
所以我乖乖的等他,我的头还是很沈,於是我尝试小睡一会。可是,他的床很硬,床板下有一块不是很明显的突起让我很难受,我挪动著身子,可还是觉得不舒服。我并不想窥视别人的隐私。倘若能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绝对不会掀开他的床单,看到床单下的牛皮纸袋时,我也绝对不会打开。

其实,那天看到萧亦床单下的牛皮纸袋时,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这个纸袋和那天晚上拿给阿晨的纸袋那麽相似。一开始我并没有往坏的方向想。我觉得,最多是学校委托给这两个风云人物的什麽任务吧。打开以後,可能是大型比赛的报名表格或者别的什麽。
可是里面不是别的,竟然是我生日那天晚上收到的照片,我的,不堪入目的照片!
照片从我手中滑落,我这个时候早就忘记了思考。

门被打开了,萧亦打了一盆开水回来。我猛然从床上蹦了起来,冲向门口。他的眼睛很快的扫视过地面以後,马上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他紧紧地从後面搂著我,有力的手臂让我连挣扎空隙也没有。
发现掰不开他的手,我便用指甲痕痕的抠著他的手背,我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怨恨,所有的恐惧都用上了,他的手背很快被我抠得血肉模糊。可是,他只是哼了一声,双手抱得更紧了。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狂乱的吼著。
"小游!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拼命地说著。
"不是我干的!那些照片,是你生日那天,我在自己的枕头下发现的!"

"那你,为什麽还留著?"我忽然觉得更可笑了,我巴不得笑出来。他愣了一下,我就在这个时候,用力的推开他,然後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不再等待什麽,狼狈的逃走了。
疯子18(那天下著雨)
更新时间: 10/22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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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十一左右两间卧室的房子,一间住著痛苦,另一间住著欢乐,人不能笑得太响。否则会吵醒隔壁房间的痛苦。
──卡夫卡
那一天下了雨,那一天的前一天也下雨了,那一天的再前一天,雨也没有停过。
我忘记说那天的事了吗?
或许,我因该说一说。
事实上,我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什麽时候被人跟踪的,或者,从我开始打工的时候,就开始了。他从我踏上脚踏车,沿著巷子到便利店开始,一直像影子一般尾随。我发现的时候,正是"那一天的前一天"。他也骑著脚踏车,穿著分不清颜色的雨衣,在我身後50米的地方,雨衣的帽檐遮得低低的,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可是,"那一天",他却没有跟过来。
"那一天"一开始,也下著雨,这几天以来最大的雨,不时还会有闪电划过天际。便利店外闪烁著"24"和彩色条杆的霓虹灯,一直忽然明忽暗,还发出"啪!"的声音。
这种时候,几乎没有人来光顾。如果记得没有错,那个晚上,来了4个人。一对男女手挽著手,冲进店里,买了一把情侣伞和几听啤酒。
伞和人都走了以後,一切又回归平静。
我拖干了雨鞋带进来的污泥和水迹,又把商品分类摆放了几次,擦过所有能擦的角落,又数了一会瓷砖。
打开过收音机,可是雷电居然影响了接收,FM103.8的女DJ说了什麽话,我一句也没听懂。
附近的商店很多都关闭了,西城的人家总是早早的就入睡。
偌大的夜空,剩下孤零零的便利店,与其说,全世界就像属於你了,不如说你被整个世界监视著。
於是就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特别需要另一个人。
和他说说话,
甚至吵吵架。
於是就在这种情况下,电挂铃响了。
响的惊天动地。
电话那头是他的声音,我的他说
"小游,是你吧...不要盖我电话,这次的事情很重要。"
有多重要呢?我握著听筒,没有什麽,比听到你的声音更重要了......
我因为先前的气愤,不再愿意向他开口说话。又因为很久的感情,我不愿意盖下电话。
他说了什麽?什麽茉莉村,什麽奇怪,什麽毒气事件,我听不清楚电话的线路也在雷电的影响下,嘶嘶沙沙的呻吟,可是我听到他最後说:
"你别走开,我马上来找你。"
他还没到,我摆著货架上的商品,这时,门口的自动门响起"欢迎光临"。
我回过头,脸上已经准备了最平静的笑容,我要萧亦看到这样子的我,想他知道,我已经打算不再生气。
可是来者不是萧亦,而是阿晨,他表情有点不自在的看著我。我不免有点失望。
"我看雨下得那麽大,怕你一会回不去,想来看看你。"阿晨开口说
"哦。"我点点头,可是心里却很纳闷,这种雨昨天也下过,前天也下过,在前一天也下过,为什麽唯独今天,他特别来找我?
阿晨挂好伞,走到我身边,拿起一包香烟,又放下。
看起来,他好像在帮我捡东西,而事实上他却心不在焉。
这时,门口射进来一束光,汽车的喇叭声急促的响了起来。阿晨忽然间抖了一下,笑容僵硬的对我说:"我帮你出去看看什麽事情。"然後就急冲冲的出了门口。
过一会,他回来,他说有人要买2箱啤酒,让我给搬出去。於是我到储物室,和阿晨合力搬了两箱啤酒出来,然後我和他一人拿著一箱就往门外走去。
停在门口的是一辆老旧的小型面包车,车後盖高高的翘起,奇怪的是,车後盖上的窗,被黑色的油漆糊上了。我没有理会那麽多,一边走过去,一边大声地问:"请问,是要两箱的A啤酒吗?"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不屑理会,那个人什麽也没说。
我把啤酒扛上了车,打算看看,不理会我的到底是个什麽人,可是,车厢和驾驶座隔著厚厚的铁皮,我根本就看不到驾驶座上的人。面包车的结构不是这样的,这显然被人改过!就在这时!我的耳朵开始嗡嗡的响了起来,我甩甩头,想从车尾退出来。
倏然!有人从後面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把我推进了车厢里,我整个人扑倒在脏兮兮的车厢里,车後盖就在我身後狠狠地关上了。我终於知道厚厚的黑油漆有什麽用了,而我就算无法看到推我的人,但我也知道,那个人就是阿晨,一直在我後面的阿晨!车门开了,有人坐了进去,然後车门关上,车子开始启动......
疯子19(我的少年,逃过黑夜和路过白昼)

末路站到了,末路站到了,请乘客从後门下车
请不要遗漏任何物品
不要忘记带上痛苦
不要忘记带上恐惧
不要忘记带上绝望

甚至到了现在,我都觉得一切只是恶梦一场,好长好长,睡到了世纪末。
我沈沈的沈沈的睡去了,醒来的时候,应该是2000年,一切将会是别的样子,即使我还是我,即使他们不再是他们。

只是最终我又回到了那里,墓碑砌成的石阶,古老的房屋,密密的竹林,这个善於欺诈的村庄。
老狼老狼几点锺,
一点锺
老狼老狼几点锺,
两点锺
老狼老狼几点锺
三点锺
......


阳光从窗户漏近来,垂落在我的脸上,我大睁著眼睛又迎来了一个白昼。那样的光线,冰冷而刺眼,倾泻下来的光线汇成一股光的溪流。苍白的光线旋起了一片灰尘,也招来了一群苍蝇,苍蝇围著我的脑袋嗡嗡的飞过,停留在我身上干涸的血迹上,来回搓著细小而漆黑的腿。这样的我,连赶走他们的能力也没有,任由它们摆布。
一段细而结实的绳子勒进我的胳膊,到了现在,绳子就像我身体的一部份,和被磨得血肉模糊的肉体粘在一起。我的双手已经没有了知觉,每当我侧身,都能感受乌紫的手臂越发冰冷的触感。而我的双脚,此时也被困的结结实实的。绳子缚在我的脚踝四周,横一道竖一道的交叉著捆著我的脚踝,我看不到绳子在什麽地方打了结,我却非常明白,除了左右扭摆以外,我几乎动不了。可是我也不能动,因为即使轻轻的动一下,也会牵动我全身的伤口,特别是背部,粘糊糊的背部,血液和衬衫粘合在一起的背部。
今天到底是第几天了?
鱼缸里的金鱼会不会有人喂?

应该是第五天,我记得阿晨进来过一次,他的脚步很轻的轻,目光很平静。而重要的是,他手上有一个带著日期的手表,我偷偷的看了一下日期,28号,10月的28号。

他来,一开始只是用洁白的毛巾沾了温热的水,轻轻的拭著我凝固在额角的血。然後他捧起我的脸,擦干净我脸上的泪痕。
"你又哭了,怎麽能够总是哭呢?"他轻柔的说,就像妈妈哄著爱哭的儿子一般。
我的嘴唇,那个时候开始哆嗦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好久好久听到一句关切的话,或许不是关切,而是带著感情的话有一点动容,还是因为这句话触动我最敏感的部分,我记得我的嘴唇,哆嗦了起来。28号了,我在心里不断的念著,我还记得30号是星期日,我曾经和萧亦约好,再一起去云庙。
"放了我......"我有点哽咽,我希望他能够让我离开,虽然到那时也不知道为什麽会被抓到这里,可是总该让我回去,我从来没有那麽渴望过,见到萧亦的脸。
他什麽也没有说,只是解开了我身上的束缚,但是因为长久没有活动,我全身脱力,连站起来的力量也没有。他缓慢的揭开我的衣扣。
一颗...
两颗...
和三颗...
他松开所有的纽扣,湿漉漉的毛巾开始轻轻的在我身上擦了起来,擦我的锁骨,我的胸膛,眼神依然很平静。擦完了前半身,他把我抱了起来,转身背对著他,随即脱掉我的衣服,轻轻的剥离著和背脊粘合在一起的衬衫,我开始大声地呼叫,疼痛已经让我不顾一切,眼泪流了出来。阿晨扔掉狼狈不堪的衬衫,开始擦著我的背脊。
我的背部可谓是最惨不忍睹的地方了。男人有著严重的怪癖,他喜欢我赤裸著身子背对著他,命令我不许回头,然後在我身後久久的凝视我,观察我被未知恐吓到极致的变化,有时候就这麽悄悄的走了,有时候会忽然间走过来,讥笑我被惊吓得措手不及的样子,然後又把我的脑袋按进枕头里......
他喜欢把我的头按在枕头里,然後开始狠狠地咬著我背部的皮肤,欺辱我的身体,而我会因为疼痛和恐惧而拚命的呼吸,於是就加快了现在枕头里的脑袋缺氧的速度,人频死的时候就会激烈的挣扎著,他喜欢看著我膨张著血管,绝望的张舞著手臂挣扎的样子。这时,我的耳朵,就像报警信号一样,开始逐渐的嘶鸣起来,我的身体僵直了,心脏就像一只溺水的鱼,在胸腔里扑腾扑腾绝望的的跳著,当声音到达顶端的时候,我就昏厥过去,但讽刺的是,即使这样,我还是活到了现在。

毛巾开始擦著背上的血迹,一下一下,一圈一圈。可是忽然间,毛巾移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了,而且越来越用力,每当到了伤口的位置,阿晨甚至会故意狠狠地擦著泛血的皮肉。我开始奋力的挣扎起来,我用手肘用力的顶了他的肚子一下,随即想逃开,可是我的脚却还没有恢复知觉,於是我整个人趴倒在地上。
你绝对想象不到我那个可笑的样子,我趴在地上使劲的往门口爬去,可是我太虚弱了,而他很快的恢复了警惕,我的脚被他牢牢的抱著,他毫不费劲的把我拖回身边,随即他开始胡乱的脱著我的裤子。我知道什麽事情要发生了,我尖叫著推著他,我不敢相信,他除了出卖我以外,还要干出这样的事情!那个男人可以强奸我,即使我不知道怎麽报复,但我起码可以恨他,深深的很到骨髓里。可是阿晨不行,我们曾经那麽好,即是他出卖我,我也有想过终有一天,倘若我可以离开这里,我或许会原谅他。但是如果他这麽干了,什麽也不会回来。
"邢牧晨!你疯了!你快放开我,疯子!"我拼命的张舞著双手,绝望地摇著头,可是没有用,他的手还是伸进了我的裤子里,我猛然哆嗦了一下,全身上下就像电流经过,我扬起手,用尽力气给了他一巴掌,希望他醒过来。他的头向一边歪了歪,等他再次回头的时候,那陷在眼眶里的眼珠,爬满了红红的血丝,那一刻,我知道他变了,他再也不是他。
他反手还了我一巴掌,我的脸火辣辣的痛,血液溢满了口腔里每一个角落,我甚至连合嘴也感到艰难。肉体上的疼痛让我安静了下来,我决定不再挣扎,我只是重重的呼吸著,我要看著他,仔仔细细的看著,看著他怎麽摧毁我们之间的一切。
"我爱你,可是你为什麽不爱我?"他轻易的脱下我的裤子,粗糙的手指使劲的掐著我的大腿,说话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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