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larhyde
larhyde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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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24(幸福夹在不幸之间)

这一系列的变故,是不是走向不幸的另一个开始?不幸夹在幸福之间,幸福夹在不幸之间。我并不知道,可是后来,我知道了。
回去学校的第二天,我看到了夏曦,那天我和萧亦刚刚上完一天里的最后一节课程。夏曦从对面款款的走过来,脸上挂着绚丽的笑容,她依然很美丽,或者更加。本来,我对她的出现没有任何感觉,再怎么说,我们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交集,于是我依然自顾自的向前走,走过她身别。
"嘿,小曦!"可是这个时候,我身后传来萧亦那独特的嗓音,而且很亲昵地的唤着夏曦的名字,我惊愕的回头,这是我才发现,走在我身边的的萧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后头,一反以前的冷淡。
"阿亦~,今天真的好冷哦"夏曦这时也疾步向他走过去,娇嗔的说道,红彤彤的脸上一副撒娇的表情。
萧亦走上前,很"哥们"的搂了楼她的肩膀,说道:
"来,我这衣服给你穿,反正我也不冷。"说这,就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然后,夏曦羞涩的笑了起来,笑得美丽如花。
这一切改变,就像忽然闯进来的温馨偶像剧,发生在我面前,更加像笑话,笑不出的笑话。我一时间居然觉得非常虚幻。只是,刚还握着我的手的大手掌,如今在搭在一个女孩的肩膀上,他们是那么的合衬,而我却不知道这几天什么改变了,这些就是事实。
"安游。"这时,夏曦"发现"了我,她向我招了招手,一脸可亲的表情,我于是走了过去,站在萧亦身边。
"你终于回来啦,你之不知道你不在那段时间,把我们阿亦给急的。"她一把抓起我的手,左晃晃,右晃晃的,刹是可爱。
"没...哪也没。"我一时间无心回答,支支吾吾的说道,扭头看看一边的萧亦,他还是一脸自然的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学校广播站的音乐响了起来,这是一首圆舞曲,Dong QiaQia,Dong QiaQia....
"啊!时间到了!广播站今天叫我做嘉宾,小游你今天自己先吃饭吧。"萧亦忽然喊了一声,看了看手上那块旧手表,随即调皮的对我笑了笑。
"这样啊!正好没人陪我吃饭,不如我们一起去饭堂吧。"还没等我回答,夏曦忽然一脸兴奋的说,并且非常亲密的搂着我的手臂,扯着我向饭堂走,于是就在我发愣的时候,我被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她拉着走开。
就这样,夏曦现在站在我的身边。
我和夏曦走在学校漂亮的林荫道上,她搂着我的手,就像搂着爱人一样,这让我浑身不自在,我没有忘记她骂过我"贱人""天生的同性恋"......可是她显然忘记了。
"小游~你干嘛没有死掉呢?"忽然,夏曦忽然转过头对我说,我愣了一下,根本无法想象这是她说的,并且在这么亲昵地动作下说的。我猛地转过头去看她,她也看我,却很轻松的耸了耸肩。
"我每天每天都在祈祷,你最好死掉,最好连一根骨头也不存在。"她凑到我耳边喃喃的说道,我全身颤抖了一下,拼命的挣扎着,企图甩开死死抠紧我手臂的双手,可是她却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劲,就是不肯放手。
"你懦弱,自私,愚蠢,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可怜虫。"她继续在我耳边恶狠狠的咒骂着

我使劲的捂着自己的耳朵,尝试再次逃避这些利刃一样的嘲讽,可是她扒开我的手,她继续说着
"你就知道装成一幅受害者的模样,理所当然的撒娇,你有没有看到他为你瘦了多少!?甚至,有没有关切过这些!?"夏曦说着说着,声音也逐渐颤抖起来,好像就要哭了。我忽然不动也不挣扎,因为,她说的完全的正确,真得很正确,正确到我想找一条微不足道的字眼来反驳的余地也没有。
"你要是死了,我们就能在一起,这样,他一定会比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更加幸福!"夏曦抛下这句话,狠狠地把我推向墙边,飞快的跑开了。我捡起地上的饭盒,打算不去饭堂吃饭了。
回宿舍的路上,我对我说,其实我有想过回来以后对他更加体贴点,然后爱他就像爱我自己那样的自私,或许更加得自私,可是这样子他是不是就快乐了呢?事实上我知道,就像夏曦说的,只要我不回来,萧亦真的有可能会和她在一起,这样子的他,我肯定他会幸福。
我的萧亦,健健康康的萧亦,阳光灿烂的萧亦,有着健全而美满的家庭,近乎完美的性格。我愿意假设,假设他没有遇见我,没有爱上我,会是怎么一个样子?轰轰烈烈的成就一番事业,然后娶妻生子,后来像他以前说的,提着行李,环游世界,最后他回来,好好的安享晚年。可是我不愿意假设,不愿意假设我的生活没有和他相遇,我是自私的,却从没有认认真真的,好好的告诉他,我爱他。
"我今天为大家念一篇XX系同学写来的参赛广播剧剧本,剧本写得非常美丽,但是因为原先和我搭档的Joy病了没办法来,所以今天请来大家都熟悉的人气帅哥--萧亦!"广播站传来Momo的声音,我才恍然想起,萧亦好像说过要和Momo搭档广播剧。
"嘿,我是萧亦。"我听到萧亦的声音,我可以想象到他现在腼腆却不扭捏造作的样子,那是我最喜欢的他的表情之一。我于是从教学楼走向宿舍,慢慢地走,再有宿舍走回教学楼,走这条沿路都有喇叭的路。
广播剧开始了,那是一出很煽情的爱情故事,还有点俗套...不过是男孩子暗恋女孩子,悄悄的守护她,却没胆量告诉她的故事。像这样的故事我从来不喜欢,可是这次,我是那么细心的听着,我听着萧亦说到动情的时候,深深的咽着口水的声音,听到和我们的故事重叠的片断。我不由自主地停在一个喇叭的前面,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我好想碰碰它,就像碰到了化成物质的,萧亦的声音。可是我不够高,于是我摸了摸喇叭下面粉刷得雪白的墙壁,那里刚好有一块阳光的光斑。
"我爱她,她可能并不知道,或许她早就知道了,可是我自私而胆小的爱人,她不懂别人拥抱她的时候,她需要回报以一个拥抱。"
这就是结尾,广播剧结束了。幸运的是,这不是我们的结尾。
‘抱着你,我的大男孩,希望没有迟'我对着喇叭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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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519宿舍的灯亮起来的时候,我知道萧亦回来了,因为他和美术系的人住在一起,而11月底,美术系的人都下乡写生去了,所以宿舍只有他,他一定是回来了。我急急忙忙的整理一下从外面买回来的宵夜,打算和他一起吃点,买宵夜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一点,我居然不知道他特别喜欢吃点什么,这让我非常的自责。
楼道还亮着灯,打包宵夜环保饭盒暖烘烘的,我做了一生中最积极的一次决定,我决定好好的告诉他,我很爱他,也打算更加好的爱他,这可能是我做过的,最主动,最露骨的表白,但是,决定的事情,我总是会变卦,我没相信过,我会成功。
走到他的宿舍门口,发现门虚掩着,相信他刚进来没多久,我伸手去推门,可是这时候,们居然自己拉开了。
拉门的正是夏曦,她显然也看到了我,她恶狠狠的盯了我一眼,却又马上换上一副‘你等着瞧好戏吧。'的可恶表情。她大声地对着我说:
"阿亦~那么我今天晚上再来找你!你可别溜了哦。"她特别把‘今晚'说得特别的重。
"好好好,你很啰嗦啊我的大小姐。"萧亦在房间里面回答道,这样,夏曦才狠狠地撞了我肩膀一下,用力的跺着脚走开。
我的热情顿时完全冷却了,可是,我还是推开了门。

萧亦这时正拿起桌子上的锁匙,他看到我,刹是惊讶,可是除了惊讶以外,没有别的表情。

"小游,你怎么来了,我刚要出去找你呢。"他说
我径自走了进去,脸上挂着非常不自在的笑容,把手里的饭盒往上举了举,示意他一起吃。他忽然裂开了嘴,笑得非常好看。他搓搓手,搬了两张凳子,打了一张迷你的饭桌,一屁股坐下了。
"我今天听了你的广播。"我打算从这个话题开始
"是啊...我胡说的,你别瞎想。"他慌忙的解释,可是脸却噔的红了,而继续增加弧度的嘴唇,却显然对这件事情非常的高兴。
"不,不,你说的很对。"我忽然又不那么难受了,于是我急忙说
"而且,我想了很多,我...我有话跟你说。"我支支吾吾的继续着刚才的话,他盯着我看,这让我羞红了脸,又不是刚认识的小情侣,我暗自骂了骂自己,也算是为自己打打气。
萧亦什么也不说,可是一直盯着我看,筷子悬在半空中,嘴里鼓囊囊的,显然忘记了咀嚼。我忽然又有点后悔,暗自觉得不该是这个时候,这个场景,像这样子--他的左脸上有白白的小饭粒--这样的情况下表白的,可是说出来的话收不回了,于是我放下筷子。
"大笨蛋!你白痴,混蛋,乱七八糟...."我一口气吼了4个有生以来骂过的所有的骂人的话。他愣了一下。
"你才自私,你才胆小..."我又吼了两个,这时我的手指使劲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但就是无论如何也吐不出那三个字。
"我...我不是叫你别瞎想的吗,"他咽了一口饭,用力擦了擦嘴,显然非常的失望。
"听我说..."我有点不忍心他弯着眉毛的样子,于是伸手过去托起他的脸。说吧!我对自己说道。
"我爱你!我还会更加爱你。"我听到自己说道。
疯子24(火!火!)


"我爱你,我还会更加的爱你。"说完这些以後,我完全的松了一口气,重新在呼吸的时候,空气中好像渗透了淡淡清清的味道。我知道那些味道来自缘河,或者来自学校大门口的榕树,或者,就是他身上的味道。
萧亦不说话,他低下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说点什麽吧。"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忽然间有点害怕,或许她真的爱上了夏曦,害怕一切都晚了,就是我太傻。
"对不起...没有好好的保护你,我还以为你这次一定不再原谅我了...。"他挪了挪嘴唇,没有再说下去。
我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说:
"我从来没有怪你。"
听到我这麽说,他抬起了头,我忽然觉得我最近好像没有好好地看过他的脸,我一直恐惧著,一直烦躁不安,鲜少能以平静的心境注视他,此时此刻我发现,他是多麽的好看,似乎以阳光来形容他已经平庸了,他是什麽时候变得稳重而乐观,沈静而宽容的,以至我甘愿忘却男性的身份,紧紧地依靠。
他伸出手来,宽宽的手掌带著温热,滑过我的脸,滑向我的颈後,粗糙的纹理,摩挲著,让我非常的舒服。我留意到他的喉结向下挪了几分,又恢复了原位,他欲言又止,好像要说什麽。
他好像要说些什麽,可是与此同时,他宿舍的阳台传来"哄....〃"的声音,刺耳的声音忽然淹没过来,以致他後来说些什麽我也听不到了。这样的声音就像一条导火线,耳鸣与此同时也像潮水一般向我涌了过来,我用双手捂著耳朵,企图把它隔绝。
萧亦走过来搂著我,他打开门,我们从他的宿舍里逃了出来,跑到5楼的走道上。
"是洗衣机太旧了。"他耸耸肩,无奈的说道。我点头表示理解。
刚才还好好的气氛,现在居然变得有点微妙,我想说点什麽,却不知道说什麽才好。他的手还放在我的腰上,我知道那指尖的关节正在犹豫是扣上我的腰还是离开,最终,手指轻轻的落在我的腰侧。我有意的向他靠拢过去,头靠在他的肩上,他明白这个动作是我对他的默许,於是伸展手臂,紧紧地环上我的腰。
"我可以,吻你吗?"他的下巴抵著我的脸,在我耳边低声地问。
我有点错愕,毕竟现在虽然人不多,却并非一个也没有。但是,我还是点了点头。他将我推到走道的墙边,伸手关了这一节的路灯,我和他,还有那37.2度的缠绵的吻,一起隐匿在这浓稠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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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点多的时候,我回到自己的宿舍,这短短的小幸福,让我以为厄运真的就此远离了我。我向萧亦道晚安,打算早一点睡觉,并且不想太多。萧亦已经告诉我了,他之所以和夏曦那麽好,完全因为夏曦帮著他找我,并且出了很多可行的点子,算是尽心尽力。我不想去考虑夏曦的用意,也不想告诉他,一切都和他想的不同,我相信他,而这点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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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时候,我忽然感到很热,非常的热,外头的灯都熄灭了,月光似乎也不存在,我就像浸泡在黑暗里面,被不知名的东西烤著,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我像所有不安的晚上一样,睁开了眼睛,节奏缓慢,眼皮掀开得很自然,就像之前根本没有睡,现在不过是睁开了一样。我还记得那个晚上,天黑得不可思议,让人窒息。我起身下地,地板的温度似乎很高,烫得我把脚缩了起来,只能伸著右手向床头摸索,那里应该有我的台灯开关,可是摸了半天,我什麽也没有摸到。我正在疑惑,这时,眼前忽然逐渐转亮了,不过却是一种很奇怪的亮,红红的,就像迷信的老人家,门前的红灯,红得很阴郁。我不知道这种光线来自哪里,可是它让我非常的难受。
我使劲的揉著自己的眼睛,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红色的光线里面,有一个人在挣扎,他没有头发,没有眉毛,全身上下都是粉红色,在他粉红色的皮肤周围,是红红的火舌,残忍的舔著他已经非常薄的皮肤,他的口大大的张开,他好像很痛,他在呼救,可是我却什麽也听不到......
我很害怕,我从床上跳了下来,不顾一切的扑向书桌,双手张得最大,在桌子上找我的台灯开关,随著啪的一声,台灯亮了起来,我这时,才缓缓的回头,想去看看那个被蕉烤的人。可是我看到了自己,在男人挣扎的地方,我从那里的镜子上,看到因为恐惧而非常难看的自己。
我想我已经陷入一种非常严重的幻觉里面,我的梦和我的恐惧和我的现实,混在了一起,就象粘在伤口上的绷带,任何企图分离的行为都会带来疼痛。我似乎,已经向另一个空间渗入,或者说,另一个空间的东西,已经渗透了进来,和梦魇生活在一起,斑驳陆离。我打断了自己,我到柜子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我使劲的灌水,企图冷却一下自己,可是没有用,那张被火焦烤的脸,活生生的在我面前夸张的呼救,对我产生了影响。
忽然之间,我闻到空气里有一股焦糊的味道。
那是一个难以追忆的夜晚,我希望在哪一天,当风过的时候,我可以把它投出去,让风顺便把它带走,就像投出一只纸飞机一样的简单,但是,越想忘却的事情,它往往和你的生命,甚至灵魂黏合,任怎麽样,也无法剥离。
那天晚上,焦糊的味道非常的浓,我眼前的事物,好像被拖往另一个空间一样,每一样东西都在扭摆,姿势狰狞。以往,幻觉是不会带给我实质上的感官的,可是这一次,我却觉得呼吸也困难起来,我看到浓浓的烟,从我的门缝涌入。我的汗水簌簌的往外渗,为了保持平衡,我背贴著墙壁一步步向门口挪去,亦到门口,我就使劲的推开宿舍的门,冲了出去。
走道上的灯忽明忽暗的,人们跑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夹杂著尖叫和呼喊,噪音和烟雾让整条走廊都摇摆了起来,我顿时感到天旋地转。
"著火了!5楼著火了!"有人一边喊著一边往下跑著,我的耳朵又开始吱吱的鸣叫,预感告诉我,将会有些事情发生,於是我往5楼跑去,我踏上了3级的阶梯,可是又被惊慌的人群推攘著往下挤,在指甲和粗暴的求生欲望间,我的拖鞋丢了,在人群往下涌的同时,我几乎因为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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