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忧(第一部)----晓云舒
  发于:2008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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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场宴会仍是显得热闹非凡,群臣祝贺,其乐融融,可是快乐的,也不仅仅只有这一处。
凤立羽已收拾好了行李,其实也就不过一个小小的包袱,对於他来说,那些後宫衣物并不需要带走,饰品更是需,包袱里的,其实就是一点银子,几份小点。
战袍与自己的长枪,池沧尉已在出宴後没多久便命人送来了,自己也打点了送往明天出兵之地,准备到那里再行换上,免得一开始便引人注目。
舞袂仍在一旁轻哭,看得凤立羽却是哭笑不得:"你哭什麽呢,以前我出战之时,你不也要呆在家里。"
"可是,可是公子这次走了就可能再也不回来了啊,特别是这後宫......"舞决却仍是哭,一张小脸是梨花带雨的,丝毫看不出平时精明能干的样子。
"好了,若不是因为宝宝要你看著,我倒真想让你也出去。"拍了拍舞袂的小脸,屋外已有礼花声响起,声音连冷宫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这般大的声音,不知道是否会吵到宝宝。
这孩子确实是激起了自己所有的怜爱之心,想自己一生,都是冷心冷情,凤家对不起他的母亲,他对凤家也只有责任罢了,至於另一个有血脉之人,虽然牵挂,但必竟离得极远,至於还有一个人......
即使有感情,那也是不允许的。
所以只有这个孩子吧,才能激起自己的喜爱,虽然其实这仍比不过自己对於纵横沙场的渴望。
月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热闹声也渐渐平息了,想来孩子已快回来,於是便更加著急的等待,这最後一晚的相见。
舞袂说得不错,自己确实是不想再回来了,即使和淄兰之战结束,他也会请命继续守在边境。
以池沧尉的意思,这孩子将会是未来的太子,那麽就为了这个孩子,守护著这份国土吧。

011

当池沧尉抱著孩子回到冷宫时,孩子已经在他的怀中睡著了。
迎上前一手接过池沧尉怀中的娃娃,将他放进床边的小床上,凤立羽亲吻著孩子的嫩白脸蛋,一只手轻轻抚著孩子的身体,看他在小床上翻了个身,睡得更沈。
这才看向一直望著他的池沧尉,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双方都很是清楚,这已是最後一夜的相处。
早就在说要放他走那日就已经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出了这後宫,此人是不会再回来的,是的,从一开始都清清楚楚,但自己仍是做了,不仅仅是为了朝廷和国家,更多的,是源於心底的不安,那样无法掌控的不安让他想要将那源头驱赶离开。
可是仍然会不舍,即使得自己想要他离开,但是凤立羽确实是一只适合於飞翔於高空之中的雄鹰,这後宫於他只是一座牢笼,将一只忠於他的雄鹰折断翅膀放於牢中的行为,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所以在错误了四年之後放他离开,或许是结束错误的最好选择。
只是仍然有些不舍,所以突然伸出手,紧紧拥抱住眼前的人,突然觉得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他是皇帝,对一个人产生感情是大忌,更何况这个人并不是普通人,而是名满天下的凤立羽。
是他耀宜曾经的大将军。
就这样拥抱吧,他们之间的最後一次,两个人都如是做想,这是两个人最後一次相拥,那麽何不享受这偷来的欢愉呢,既然这只是一时的。
突然挣脱开池沧尉的拥抱,凤立羽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安静地退去衣物,在冬夜的月色下。
池沧尉目不转晴地望著,看著凤立羽一件件得退下自己的衣衫,没有声音,甚至没有表情,只在朦胧的月色下脱下衣服。
因为四年宫中生活而变得细腻白暂的肤色就这样一寸寸地展露在池沧尉的面前,衣服从凤立羽的双臂一直滑落至脚边,依然是没有声音的,如同一出默剧。
不需要任何语言,便能震撼人心。
如今已是冬日,即使是已经恢复了武功的凤立羽,赤裸的肌肤对寒冷的反应也是异常激烈的,他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因为寒冷而发抖,可是眼前的人仍是安静地站著,那样一双眼看著他,没有半点动作。
仿佛世界突然沈静了一般,池沧尉就这样看著他,突然觉得一切都失去了声音和光华,唯一看到的,便是眼前这具赤裸的身体。
突然冲了过去,就在凤立羽几乎因为寒冷而要放弃的那一刻,池沧尉把人狠狠得扑到床上。
裸露的背部在撞上床时发出了碰地一声,但幸好床上厚实的棉被并没有让凤立羽觉著疼痛。
热情就在这一瞬间彻底点燃,无论前一刻在想些什麽,悲哀些什麽,当池沧尉扑倒在凤立羽的身上,并热情地亲吻著他的嘴唇时,他已经清楚,除了如此,已再没有什麽办法能够让两人彼此接近,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只是欲望。
如果无法拥有你,那麽毁灭你又如何?
可是却做不到,所以只有这样,狠狠地刺穿你,看著你痛苦地皱眉,连生孩子时都未曾叫喊出的人,此刻正紧紧得咬著他自己的唇,隐忍的表情竟然会那样的让人恼火。
感觉真像是被强暴了,而且还是自己送上去给人强暴的。
凤立羽只能在心里苦笑,身上的人连衣服都没有脱,只脱了裤子,就这样撩起下摆,横冲直撞。
身体像是被分裂成两半,可是当初生孩子的痛苦都经过了,这点痛又算得了什麽。
这本来就不过是对於池沧尉放过他的谢礼,是凤立羽自愿奉献的,所以痛就痛点吧,也就这麽一次了,若真不痛,又怎麽叫做补偿。
第一次很快就结束了,当欲望从对方身体里抽出来的时候,也沧尉还能看见血,自始至终,这个人都是一声未喊,在痛到极至的时候,他也只是咬住了自己的唇。
孩子仍然睡得很沈,并没有被吵醒。
池沧尉冷眼望著屋里的情况,突然觉著眼前的场景实在有点刺眼,因为痛苦而苍白发青的脸,从来没有勃起的欲望,刚刚那次,其实不过是一次强暴吧?
突然心里就不愉快起来,所以脱下衣物,将人送进被窝,自己也钻了进去。
"脏。"凤立羽说得很轻,由於离得近,池沧尉仍然听得很清楚,但他却只是笑。
"没事,呆会还会脏的。"
还没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唇已经再一次缠了上来,这次不再是粗暴的吻,而是温柔的,带著情欲的,一点点得撬开凤立羽的牙关,用舌头玩弄著对方的舌,扫过嘴腔的每一部,甚至模仿起自己性器在对方身体里进出的样子。
煽情的吻。
一点点得就这样吻过去,从唇齿相碰,到他的颈,然後是胸,看著那个人的呼吸急促,面色潮红。
好敏感的身体,这样的他哪像一个武将,虽然他的确是,而且还算是最成功的那一种。
轻轻得含住其中一边的胸前,看著他发出细微的呻吟,却又随即捂住了嘴,一双眼不安得向孩子睡著的地方看去。
池沧尉笑得很是恶意,手指探进对方的嘴中,翻搅著舌尖,涎液沾满了手指,自唇角挂落,因为孩子而略显不安的人已经失去了平时的静定自如。
舔弄著一边的乳尖,他就会挺起另一边,池沧尉早就知道这个人在床上有多麽煽情,可是每一次看到时,却又无法抑制,刚刚才发泄过的欲望已经有抬头的迹象了。
由於手指还在对方的嘴里翻搅玩弄,所以还是用嘴吧,舌间轻点那已经挺立的红珠,然後换一边,如法炮制,凤立羽摇著头,身体的反应异常激烈,可是一双眼,却仍是不安得观察著那张小床。
怎麽能这样,因为手指仍在嘴里而说不出话来,凤立羽觉得这一辈子都没有像此刻一样紧张过,无法克制的欲望,让他想放声尖叫,可是旁边的床里边还睡著孩子,若吵醒了,只怕会半夜寻奶喝,虽然他什麽也不懂,可是自己并不想让孩子看到。
多麽难堪而且尴尬的场面啊,在自己的孩子睡颜面前引诱孩子的另一个父亲......
难堪得转过头,几乎想做出捂脸羞奔的场面,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也只有这刻方才能够感觉到害怕吧。
想要叫他结束,可是舍不得这样的快感,再说是自己答应的,所以一定要继续下去,进行到底的吧。
连脚尖都绷直了,第一次被吻到胸前就会有如此夸张的反应,知道自己那不听话的一根东西早就立了起来,凤立羽看进了池沧尉带著丝嘲讽的笑眼中,红了耳朵。
牙齿突然合上,嘴里已经尝到了血腥味,应该是把对方的手指咬出血了。
并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个人,他竟然,竟然......
这就叫做自做孽不可活,苦笑著把被咬得痛极了手指收回,池沧尉任继续著嘴里的动作,这是第一次为别人做这种事情,可是却不觉得恶心,如果不能再在一起,那麽就让他的身体永远记住自己。
这样的快乐,只有自己能给他。
吞吐著凤立羽的欲望,从底端一直到顶部,舌间滑过时,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此时早已失了理智,除了不叫出声吵醒人之事一直留在脑中之外,其他的都已忘记了,强烈的快感已让凤立羽伸出了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身体随著对方的动作而一下下得挺进,想要进入更深的地方。
喉咙被顶得难受,但是能看到凤立羽如此失控的场面并不多见,所以更加热情,一丝一毫也不愿放过。
最後喷发的时候几乎是失去了力气,只能瘫倒在床上,那双眼迷茫得望著上方,几乎没有知觉。
在最後喷发之时放开他,将自己已经再次起立的欲望顺势进入,池沧尉吻上了凤立羽的唇,缓慢得抽动。
受伤的地方再被次侵入时有些疼痛,可是在如此激起的快感中,已经不再重要了,两人交唤著唇舌,动作轻柔且缓慢。
最後结束的时候也是如此安静、缓慢地喷发,然後抽出,再拥抱著沈沈睡去......
直到最後,两个人还是未曾说话。
冬日的天亮得很慢,可是早朝的时间却已经到了,起来的那一刻,腰酸的要命,连站起来都有些痛,昨日半夜的时候,孩子哭著要喝奶,已被奶娘抱起。
床上有血迹,还有两人留下的白色痕迹,不过今天之後,这一切都会消失。
想叫舞袂拿药来,却见池沧尉已递上了颗药丸。
将其一口吞下,也不说话,只是拿起了包袱。
池沧尉此时已穿戴整齐,向著冷宫外的车驾走去,凤立羽自身後跟去。
在走出冷宫的那一刻,凤立羽突然回过头,向著已坐向车驾的人跪倒。
那人单膝著地,握拳致礼,那是武将出发之前的动作,池沧尉见过多次,却从来没有此刻般震撼。
他挺直了背,端坐在驾上,一手微微上抬,示意其起身,嘴中说道:"将军此去一路上心,朕无他愿,只望我耀宜从此太平。"
"臣尊旨。"此次是双膝著地,五体伏地之大礼,结束後,他方站起,背著那包袱,施然离去。
就这样放开了他,看著他从自己的身边走开,从此海阔天空,天地畅游。
即使是一早的决定,此刻的心酸难抑是从何而来。
其实知道他伤得有多重,可是此刻,那个人挺直了背,每一步都是那样坚定。
仿佛走出这宫门就到达了他的归宿。
"走吧,上朝。"皇帝的声音低沈有力。
"与淄兰一战迫在眉睫,已到关忽耀宜存亡之际,朕为耀宜国民之虑,为江山之虑,自即日起,重封前皇後凤立羽为大将军,统率三军。今命他率我中央军十万,自京都出发,钦此。"
此次诏书所引起的震动,比起之前立男後、改制之事已不知道是大了多少,众臣喧哗的厉害,对诏书满意的和不满的,都是在吵吵嚷嚷。
突然间有一群人都跪了下来,各个都是宣称著要天子深思,却见皇帝只是冷冷一笑,望著众人的眼中却是毫无笑意:"朕意已决,众卿不必再说。"
"陛下三思,此事从无先例,不可开之。"许相痛呼,只差痛哭流涕以死明志,"若此例一开,家之不家,国之不国啊!"
说话间,竟见那凤立羽的父亲也突然跪了下来,只说此事万万不可。
"哦?"池沧尉抚弄著右手中指,那里原本戴著个玉戒,不过此时已挂在另一个人的脖上。
"陛下,请慎重深思,切勿为色所迷啊!"
"四年前,朕立後之时,就是你上的诏。"指著跪著的其中一位大臣,天子只是笑著,"当时你在诏中对朕说,立大将军为後,是动摇国本之事,朕今日不过是将四年前之错挽回,怎麽又变了国将不国之事呢?"
"陛下,四年前之错已经铸成,如今不过是错上加错啊。"
"哦,是吗?那就错到底吧。"池沧尉站起身,轻松得宣称,"大将军此刻已领兵在路上了,你们想反对,也是晚了。"
用手指著一干跪著的大臣,又望站那群仍站著的众人,天子再次开了口,"朕不过是要告诉你们,天下之事,决断之人越多,越说不清楚,朕要的就是唯我独尊,决定永远都是朕在下,而不是你们,朕不过是同意或否定你们的意见罢了,不要以为你们这些人,联手起来就真能够为所欲为,连朕也不放在手中。"
拿过一旁宦官们递上之物:"这些是我耀宜的财政、税收、军事以及城建之事的总结,你们给朕看清楚这些东西到底握在谁的手上。"
握紧手中之物,池沧尉再度宣称:"朕就在此刻明确得告诉你们,朕一定要改制,谁敢反对,谁敢不服,就给我脱了官帽官服滚蛋!"
"不要以为你们不在,朕就做不了事,耀宜发展到今日,学堂遍布各地,人才更是如泉涌现,朕随时可以找出一批人来替掉你们。"
所有的人,在此刻终於明白。
天子所做的,无论改制,或者是立废後为大将军,亦或者是为了一个皇子诞生而免税大赦,原来都不过是为了告诉他们,这天下,仍掌握在他的手中。
耀宜制度太细,官制繁杂,也正因为如此,却减弱了天子之权,这或许并不是件坏事,但是对於耀宜这个势力繁复之地,若皇帝无法将政权一统於手心,却绝对不是好事,结党营私、瞒上欺下,各自为政,这些已经威害到了朝廷的运作了。
没有一个皇帝愿意,在某一天醒来之时,突然发现原来那些大臣,都不过是大臣们的大臣,而不是他的大臣。
前皇後再任大将军,不过是要告诉所有人,他池沧尉决定的事情,无论是谁也改变不了,不管是哪爱的势力,或是谁和谁的联合,都是无济於事。

012

边疆的战事比想像中的要严重了许多,带领著大军与司桥之所部汇合後,凤立羽与众将士都是直接投入了战斗,几乎没有做半点休整。
一路上来,越走越是因为战事而变得荒凉的土地,那些逃难的人民和被烧杀掠夺的城郡与村庄,已经让凤立羽明白了此战有多麽困难。
可是凤立羽甚是清楚,这一战,他没有败的余地,因为他的败,将直接关系到天子的权威与整个朝廷,所以无论多麽困难,他都会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听完众将的汇报,凤立羽挺直了身体,看著手下的那群人,一字一句地道:"本将既然重新回到了大将军之位,那麽就没准备要灰溜溜的离开,我不能输,也输不起,你们可知道?"
重将都没有说话,气氛已渐渐凝重了起来,虽然都是武将,但也知道此战的关系如何重大,从大将军到皇後再到大将军,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
他们都是凤立羽曾经的手下,有不少都是经过凤立羽亲手提携,都颇为尊重他,也正因如此,一个个才都默不作声,这仗有多难打,他们比谁都明白。
现在已是冬季,粮草供应已是越来越困难,若不尽量结束战斗这个冬季很难撑住,可是淄宜山上的雪城,进可攻,退可守,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再加上如今已是雪天,若要进攻,对耀宜极其不利。
"其实听你们说了这麽多我也明白。"凤立羽单手扣著桌子,支起额,看著下面那群面色凝重的武将,突然展颜一笑,"好了,我们耀宜当年连曾经大破我耀宜三十二将的江宁若都生擒过,难道现在还怕他区区一个淄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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