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明天再来!我有事告诉你。」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宅院大门,门碰的一声大力阖上,阻断了门外的一切。
「真怪!」他被关在牢里不到两天,怎麽感觉世界都变了,雪到底发生什麽事?他有惹他生气吗?应该没有吧!就连被抓走时,自己也没声张。
雪不敢去厘清为何现在面对炎会有这麽大的情绪反应?甚至不敢去想刚刚为什麽无法轻松说出自己即将举行大婚的消息?他们是生死与共的兄弟,这种事炎一定会笑笑地给他祝福吧!
心头产生无法抑止的酸楚,感觉就像是要从生命中剥除一样难以形容的物品一样,摸不到也抓不著,但就是不舒坦。
清晨天还未亮,炎就赶来了,轻声地翻过围墙,落在他熟悉的门前,犹豫著是否要推门走进。
「炎,怎麽这麽早?」雪从後院现身,惊讶地看著门前的访客。
「谁叫你昨晚不直接说,害我整晚睡不著。」皱起眉头,发现雪身上沾著露珠,外衣微湿,「你一整晚都待在外面?」
「进来吧!我先换件衣服。」没有回答炎的问话,迳自走入房内。
「雪,你真得很怪,我才不在一天你就这样魂不守舍?」炎坐在桌边,翻著盘子内的菜,都没有他喜欢吃的。
「胡说什麽?」走到房间角落,更换起外衣。
炎不经意瞥见雪脱起外衣的精实胸膛,呐呐地避开了眼,不知道雪是怎麽保养的,他风吹日晒雨淋的时间也没比他少,皮肤怎麽还是这麽白?
「吃饭啊!看什麽?」雪走回桌旁,拍了他後脑袋一下,才惊觉自己方才避开的眼光,不知何时又转了回去?
「你到底要跟我说什麽?快说啦!你知道我性子急。」炎迫不及待想揭晓答案。
「我要娶楼兰国的公主,十日後大婚,就是秋猎那天跳舞的那个人。」状似轻松地说著,只有低垂的眼神泄漏了情绪,天知道他昨晚准备多久。
「义父会正式收我为义子,你会恭喜我吧!」雪不敢抬头,自顾自地说著。
良久,「当然,...那可是个美人,......作兄弟的怎麽可能不祝福!」声音断断续续传来,随即听见杯子摔碎在地面的声音。
11
「炎,怎麽了?」雪紧张地抬起头。
「没事,才想倒杯酒庆祝一下,没想到一时手滑。」
「别捡了,会有下人收拾。」雪拍掉正在捡拾地上碎片的手。
炎不知在坚持什麽?执意要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乾净,一来一往间,碎片划破了手指,鲜血不断不断从伤口的细缝中涌出。
「就叫你不要捡,这下受伤你高兴了?」雪急急忙忙找著巾布,想替他包扎止血。
「小伤而已,不碍事。」正想直接压住伤口止血,却感觉手指被放入一个温暖的地方,轻轻吸吮。
炎脸刹时刷红,只能瞪大眼睛愣愣地看著雪的动作,「不...用这样,压一下就好。」
手指终於得到自由,呆呆地看著渗出一丝血迹,因为唾液有些晶亮亮的部位。
俩人默默无言地望著伤口,一阵混乱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雪,恭喜你了!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炎深吸一口气之後,完整地把话说完,现在不说这些,也不知道能说什麽了?
结婚而已,也不是什麽大事,他们兄弟间的感情可不是这麽脆弱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麽快,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你不问我为什麽答应吗?」脱口而出的问句,连自己也搞不清楚想要得到什麽答案。
「你做事一向深思熟虑,跟我不一样,我从不曾怀疑过你的决定。」炎笑了笑,「雪,我昨晚一夜没睡,隔壁厢房让我补眠一下,你不会再赶我走吧!」
「嗯。」
「我要好好跟那张床道别,以後应该没什麽机会来了。」拉开门,冷风袭来,他想是自己总是下意识的贪心,靠得雪太近了,现在才会这麽痛。
「炎!」一阵沈默,盯著熟悉的背影,「你想来随时可以来。」
没有回应,门轻轻阖上,炎靠在门边,看著又开始渗出血丝的手指,用力地往伤口上一按,指尖的痛如电流般传到心脏。
这样也好,来不及说出口的,不能说出口的,通通都不需要了,只要记得他们是一起拚命走到现在的兄弟,他是他发誓要保护的人就够了,而现在雪步步高升,当了楼兰国的驸马,姓名也被收入皇族记载,这是他应得的,也不再需要他了吧!
再怎麽紧紧联系的缘分,总有到头的一天,缘散就是梦该醒的时候。
炎自从那日悄悄离开後,一直到雪大婚的前夕,都不曾再出现。
他到哪儿去了?从前常赖著不走的人,说消失就消失,雪回想方才下人的回报,心中莫名的怒气直往脑门冲,自己这几天心力交瘁的担心东担心西,就怕他会感觉孤单,怕他难过,没想到倒是自己想多了,他过得消遥自在,一点也不当一回事,随便丢了句祝福,就想撇得一乾二净,手使劲地捏紧了床铺旁的鲜红喜服。
12
月色迷人,灰暗的天空更衬出明月的光亮,抬起头眼前的迷蒙,月一分为二,再分为三,多到数不清的温暖光线,炎眯起双眼,想看清高悬天际的月色,满月了,今天不知道是第几天,不用数日子想必也近了。
摇摇晃晃地走在凄清的街道,今晚似乎喝得特别多,怎麽连宅院的位置都想不起来,倚在街角,思考著应该向左或是向右,「咯!」突地打了个嗝,甩甩头,是左边吧!一直都只有左边。
好不容易走回宅院门口,管家迅速迎了上来,接过手中的热茶,听著恼人的声音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什麽,无意识地笑了笑,今晚应该可以睡得不错,这种感觉最好,什麽都想不起来,什麽都感觉不到,眼睛就快闭上。
推开房门,相准前方的床预备倒下,目光瞥见坐在窗边的人时,著实差点喊出声。下意识又甩了甩头,该不会是幻影,决定假装没看见,床在呼唤他。
「南宫炎,你瞎了?」
「啊?」
「你没看见我坐在这里等你?」一整夜了,他盯著房门口一整夜,等的人终於推门进来,竟对他视若无睹。
搔了搔头,「你怎麽来了?」气氛有些尴尬,加上自己的脑袋目前处於停摆的状态,他应付不来。
「你可以随意进出我的宅院?我不能来?」雪皱起眉头,闻到空气因为某人进入,弥漫著浓浓的酒气。
炎还是没有答腔,在床沿坐了下来,「你去哪儿了?喝得这样醉!」
「临春阁。」
「这麽有兴致,怎麽不找兄弟一起?」
「你要忙很多事,我想你一定没空。」炎撑著痛到欲裂的头,努力应答。
「这麽多年,我还不知道你喜欢上那种地方。」
「那里什麽货色都有,男人谁不喜欢那里。」望著走近的人,「雪,我头很痛,想睡了。」
「我明天大婚你记得吗?」拉起倒下的人,用力扳过他的脸,逼著正视他。
「恭喜!」炎对著他傻笑,「你答应送我夺魁的奖品,公主不行,那金银珠宝别忘了。」
一身的胭脂水粉香味,让雪憋了一整晚的怒气瞬间爆发,竟然还有人在这时跟他讨礼物,「南宫炎!」
「雪,你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叫我。」说完,又露出憨傻的慵懒笑容。
雪呆愣地看著眼前的人,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脸,但却毫不怀疑地相信自己看见的,掳住下巴的手更加用力,突然想狠狠抓住他,不愿意这样单纯的笑从眼前消失,尚未回过神,手已经自动自发得抚上对方的脸颊,「雪?...你做什麽?」
「别吵!」吻他,这念头从方才就强烈地压不下来,碰上嘴唇的那一刹那,炎的唇瓣虽不及女人的柔软,却充满柔韧弹性,心想或许自己从很久以前就很想这麽做。
13
「慕容雪!你又没喝酒发什麽疯?」奋力地想推开快压上他的人,这次被吓得不轻,连酒意都醒了一大半,头却更加犯疼。
「你放开我!」唇又快速覆了上来,这次努力想敲开他紧闭的双唇,一阵血腥味在两人嘴里蔓延开来,舌尖一溜烟的探进放松的齿间,浓浓的酒味、血腥味勾引著蛰伏深藏的欲望。
炎从没发现雪不只心思缜密,也是行动多於言语的人,现在是什麽情形?他该不会是想要......
在他稍稍恍神之际,外衣的带子已经被解开,黑暗中看不清楚雪的表情,只能从他的动作知道他很急,不知急著想证明什麽?
「雪,别闹,真要打起来就难看了!」
「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样子打得过我?」炎庆幸他终於愿意开口说话了,否则他会以为雪是被诡异的怪物附身。
「明天要大婚的人,开这什麽玩笑?」推了推压在他身上的人,「起来!」
雪撑起上半身,俯视著,「你对我的吻挺有感觉的?」说出一句让身下人当场僵住的暧昧话语。
炎眼光向下瞄到两人快黏住的下半身,血液瞬间逆流,逞强道,「是男人随便弄一弄都会有反应,大惊小怪!」
「一整楼的妓女都没办法满足你?」雪眯起眼睛,身子更往下压了些。
等等!现在不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他有没有反应,应该跟他没关系吧!「慕容雪,够了,你给我滚!」身体被紧压在床上动弹不得,早知道就别喝这麽多,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我说不呢?」单手挑开他半敞的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摸上许久未见,在炎胸下那一道长长的疤,以指尖来回游走,惹得炎倒抽一口气,那疤已是成年旧伤,根本没有感觉,是记忆与感情加深肌肤的敏感度。
伸手阻止不安分的手,「雪,冷静点!我们是兄弟。」深夜时分,这种听上去连自己都怀疑的语气,谁相信?
但他不行,兄弟间亲密放纵也得有个程度,他不想连两人之间仅有的联系,因为这一晚的失控,也荡然无存,可以说服自己接受雪要娶妻的消息,是因为他知道他们还有一层很深的羁绊,那是用生命换来的,即使他仍弄不清心中更深的那一层痛代表著什麽?
「起来吧!明天良辰吉日,早点回家休息。」炎推拒著,准备若再无效,他要动手了。
「炎!炎!」低喃的呼唤声令人闪神,低头再次吻住他,狂暴的吻几乎夺去两人所有的呼吸,唇舌交缠,即使对方一再闪躲,一再抵抗,他也要继续,继续什麽?他要让炎跑不掉、逃不走,甚至连念头都不能有,自私地希望能跟以前一样,依赖他,信任他。
平时他能冷静、够深思熟虑,是因为相信无论如何,都会有一个人跟在身後陪伴他,不离不弃,过了明天许多事都要重新开始,即使外人看来什麽都没变,他知道终究会消失。
「啊......慕容雪,你点我的穴。」轻喘著,终於能够大口呼吸,讶异地察觉全身竟无法动弹,终究晚了一步,是自己聪明不如人,还是心底有一丝迟疑。
「这是你今晚第三次连名带姓叫我。」雪惬意地看著终於不再反抗的人。
「你会後悔的。」炎睁著晶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得盯著他,「明天就洞房了,发情也不必急於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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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明明就是我比较有男子气概.....」
某作者:「毛毛燥燥的人当攻会闹命案...你乖乖躺好等著吧!!」
炎:「拒演~~~~~~~~~~」
某作者:「由不得你...再吵就让雪多来几次....」(奸笑貌)
14
雪优雅地起身,点起烛火,整室瞬间亮起,摇曳的烛光映照著床畔修长的身躯,炎努力挣扎却徒劳无功,事情怎会演变成这样?他以为是自己想不开,才走进死胡同,但雪今晚的表现是怎麽一回事?
「不一样。」边脱去繁复的外衣,边低声说著。「炎!你知道吗?就是不一样。」
炎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什麽不一样?他根本听不懂,「我是男人,你看清楚了,在这时候你招惹我做什麽?做人别这麽自私。」
「我知道你生气我十天没消没息,但没必要走到这一步,我们努力一点就可以继续平安无事。」
「来不及了!」雪嘴角漾起平时的笑容,他知道炎在害怕,那小鹿般的神情,令人心痒难耐。今晚他要炎永远记住,他不会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连念头都不能有。
大手抚上半敞的胸膛,手心的触感与记忆中不同,充满弹性的小麦色肌肤,充分显示这身体年轻而且诱人,低下头伸舌轻舔胸下的疤痕,「唔...」一道浅浅的声息,从唇与唇间逸出,下一刻唇移到上方的敏感,啃咬著周围肌肤,手下移至欲望的中心,隔了一层布料感觉却更加敏锐,亵裤的纹理和冰凉触感在肌肤上滑过,全身战栗著。
炎紧咬者唇,闭上双眼,「轰」的一声,心中的栅栏被无情的推翻了,难堪加羞辱不断涌上心头,该死的!这算什麽?想骂人,却怕张开嘴发出的是他不能控制的声音。
从前,在义父的军营里都是一群群年轻气盛的男孩,这种苟且之事时有所闻,但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对雪的感情是一回事,被上又是另一回事。
「雪,放手!......」话未说完,随即又紧咬住下唇,他敞著身子任人宰割,连想缩起身子减缓逐渐涌上的快感都不行。
顺著隐隐可见的形状,不轻不重的搓揉著,挑逗著失序的神经,雪做任何事都一样不急不徐,就连现在也是这种折磨人的态度。
「炎,我们来猜猜你可以忍多久?」脱下亵裤,亲手接触热源,稍稍加快摩擦的速度,液体浸濡手掌,湿热感更甚,拇指轻轻在顶端处回旋绕圈,「恩...恩...」硬是不可出声的低哑呻吟,勾引著情欲。
「停......雪...啊...啊...」下腹部强烈收缩,浊液倾泄而出。
「这麽多,你去妓院去假的!」身下的人脸色绯红,单薄的里衣敞开,下半身已全部光裸,随著剧烈呼吸而起伏的胸膛,不娇柔却具备另一种妩媚风情。
「马的,你给我闭嘴!够了没有...」从不知道雪也会说出这麽低级的话。
「才刚要开始。」不同於平日的沙哑嗓音响起,灼热抵在炎的腹部摩挲,隔著一层布,温度还是烫人,含住小巧的耳垂,缠吻加剧,手探入身下寻找凹陷的洞口,就著方才的液体试探性地深入一跟手指,「啊......慕容雪,你来真的...」甬道内不断挤压排斥异物入侵。
「放松,不然你会受伤!」手指轻压著嫩壁,缓缓抽送,将无法动弹的下半身曲起,烙印在敏感的大腿内侧逐渐增加,「哈...啊...」他不行了,「雪...把我的穴道解开,我好难过...」他需要身体的自由来缓和这种异样的难耐感。
「你答应乖乖的?」
「恩...快点...」穴道一解,立即想翻身逃离,却被眼明手快的雪拉回,双手被固定在头顶,用一旁的衣带绑起,「不听话!」挺身,炽热的欲望毫不留情的挺入,才扩张一指的宽度,根本无法容纳巨大的欲望,血缓缓从腿间流出,「啊...痛...」
交握的双手握到关节泛白,全身被撕裂的痛,扩大到全身,炎痛红了眼,「你现在动,我会杀了你。」
「忍著点,深呼吸...」轻吻他紧锁的眉头,吻上已经红肿的唇瓣,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忍不住了,密密层层的压力紧紧含住灼热,实在按捺不住,直直贯入体内的异物缓缓动起,侵犯不停。
「啊啊啊!」体内某一处漾起无法驾驭的快感,无意识的将双腿紧环上对方的腰,防止自己坠落。
「炎!」察觉到对方的反应,雪不再顾虑地狠狠顶入撤出,到这一地步就让情欲完全主宰,既然心中的感觉无法表达,至少身体异常诚实。
酥软无力的身体晃动著令人遐想的节奏,腿间潮湿一片,不断冒出液体的源头正被大掌轮流爱抚,不想像个女人,在对方身下扭动呻吟,可偏偏欲望被挑起,怎麽压也压不下来,他开始恨自己,也恨他,乱了,一切都乱了,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
天将亮了,欲望的节奏总有停止的时候,而未来却是远得难以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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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出现大片黄沙滚滚的沙漠,黄沙土地上竖立几座破旧的帐棚,挡风遮雨倒是还可以,但恶劣的气候环境,让人不自觉想逃离。
「炎!」有人在叫唤他,努力想睁开双眼,眼皮却不配合地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