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lower of Evil----慢性胃炎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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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静裔话音刚落,敲门声停止了。
静裔起身小心地走到门边,开门之后......惊厄。
"对不起,打扰你了。"声音温和带着歉意。
天哪,这个时候还在说这客套话,静裔望了望四周,一片漆黑,猛得把眼前的人拉进来,门外的人也顺从着进来。
静裔急忙关上门,开灯,眼前的人脸唰得红了。
静裔只穿了件内裤而已,白色的肌肤在灯光下格外亮眼,纤瘦的体型乍看像个少女。
静裔拉着那人的手还未松开,两个人愣了一会儿,静裔终于放开了手,那人依旧很不自然。
"越夕?"静裔不敢相信地唤着他的名字。
"恩,今天很热啊。"越夕挠了挠头发。
"是的,所以还没睡着呢。"静裔坐在床边,裹了裹被单。
"是吗,那个,我来找你......"越夕的脸还是红红的,眼睛瞟到静裔的身上就不停闪烁。
"你怎么进来的?胆子比我还大。"静裔道迫不及待地问。
"恩?走进来的,你们这里可不像我家那么多保镖,那么多管家,那么多......" 越夕罗嗦起来,打开了话匣子。
"恩,恩,不过给人发现了也不好。"静裔不禁一笑。
"恩。"越夕一下子又沉默了。
他观察着静裔,似乎没什么大碍,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你找我有事吗?"静裔打破了沉默。
"恩,你的伤,哦,不,你最近在做什么?"越夕差点说漏了嘴。
"我找了份正规的工作,呵呵。"静裔惊了一下然后虚心地笑。
"哦,不错,我就知道你会改过自新的。"越夕笑了笑。
静裔想想在金氏做清洁工也算是正规工作,虽然性质复杂,接着两个人相互虚伪地说着彼此的事。
有时越夕真希望那个戴眼镜的清洁工确实不是静裔,况且静裔也没承认,可是事实总归是事实。
两个人这样胡扯竟也聊了多,渐渐地气氛缓和了许多。
"越夕的妈妈......"静裔突然想到了越夕提过的事。
"妈妈......去世很久了。"越夕很平静地说。
"哦。"静裔小声地应了声。
原来自己触碰了越夕的伤处,和自己一样,每个人都有悲伤的过去。
"哎,我本来叫金越夕,尧是我妈妈的姓,为了纪念她,我后来改了名字,加了一个尧字。十岁那年,和妈妈共同度过了难忘的生日,之后她就走了......"越夕见静裔不说话便自己解释起来。
静裔看着越夕温暖的眼睛,那里面还是有略带哀愁的神情。
"那重要的东西还记得吧?"越夕随即又挂上了笑容。
"恩!"静裔使劲点点头。
越夕掏出随身的皮夹,静裔一见到便想起那个夏天,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那个阳光灿烂的少年。
越夕小心抽出那张重要的照片,端详了一会儿,递给静裔。
静裔接过,细细欣赏。十岁的越夕,已经拥有大大的明亮眼眸,真是可爱,静裔笑了,双唇绽开美丽的弧度。这一幕也印在了越夕的心里。

中午的时候越夕总会在公司餐厅用餐。
不是因为这里的食物美味,也不是因为这里环境幽雅,气氛融洽--因为可以静下心来观察某人吃饭。
静裔坐在角落的位置,靠着窗,默默低头吃饭,偶尔抬头看看窗外。越夕坐在斜对面细细打量着戴着眼镜的静裔,其实越夕看久了会笑。
戴着这眼镜还真有趣,却还是瞒不住身份,即使戴着眼镜,静裔看上去还是很可爱。想着那天静裔从窗台摔下来,真的是很想笑,不过这样会被误认为幸灾乐祸。如果眼睛也掉下来......越夕想着静裔会尴尬的样子,不禁又笑。
越夕嘴角一直保持优美的弧度,周围几个抵抗力差的女职员索性把看越夕的笑当作饭吃。
静裔则不起眼地呆在角落吃着饭,他知道越夕也许就在附近,提了提眼镜加快速度。

"小义,你等等我!"珏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在小义后面。
"快点啊,加油。"小义催道。
"加油,你轻松啊,我那么多东西,你也不帮忙......"珏提了提手里的东西,手酸得很。
"这点东西就支撑不住了?哎,谁叫你买那么多东西的......"小义无奈,接过一个袋子。
"再多拿几个......"珏凑到小义身边。
"够了,够了啊。"
"我来吧。"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一只手把珏手里的袋子揽了去。
"维多?"珏惊喜地叫了一声。
"最近很有闲情啊。"维多暧昧地贴着珏。
珏不自然地站到小义那边,眼前的人让珏变得很矛盾,见到他会激动,但是接近了又会害怕。
"呵呵,小义也买了很多东西啊。"
"没什么,大多都是珏的。"小义表现出不爱搭理的模样。
"珏,你很喜欢买东西吗?下次我陪你好了。"维多向珏投去一个妩媚的笑。
"啊,不用了,不劳驾了。"珏连忙推辞。
"不用不好意思,我很乐意。"维多的眼神让人觉得灼热,就像这头顶火辣辣的太阳。
珏避开他的眼睛,心里觉得怪怪的。小义靠向珏那边,与维多保持着一定距离。

静裔和维多始终保持一米的距离。
静裔在后,维多在前。
不知道郗雷是不是闲着无聊,还是闲静裔不够忙,叫维多和他一起去执行任务。维多走着走着失踪了,静裔不知道他搞什么飞机,谨慎地继续前行。
突然地,静裔被人从背后抱住。
"放手!"静裔挣扎。
"哈哈哈!干什么离我那么远。"维多为自己的恶作剧达成而得意。
"就是不想和你那么近!"静裔大叫。
"我又不会吃了你......"维多在静裔耳边吹气。
"你再不放,我不客气了!"静裔晃了晃脑袋。
"哈哈,我想知道郗雷是怎么制服你的。"维多翠绿的眼珠霸道地盯着静裔。
静裔不喜欢这颜色,特别在夜里让人寒栗。
"你以为呢?"静裔冷冷地说。
"我很难相信。"维多紧了紧手。
"因为你总是‘投怀送抱'所以不会理解。"静裔冷嘲道。
"呵呵,郗雷他居然没有碰过你......"维多觉得更有意思了。
维多松了松手,静裔乘机逃出包围,尽量忽略身边的人,默默地走着并保持高度警惕。

"我进去和他谈判,如果不成功,你就毙了他。"维多说得很轻松的样子。
静裔看着维多翠绿色的眼珠,比蓝色更深刻的冰冷色泽,他应该杀过很多人吧。
如果沾上了血腥,再也洗不去......
"怎么了,那你去?"维多看静裔没有回应。
"恩。"
静裔走进一家夜总会,维多随后。
深处的某个包房里,环境阴暗,烟雾缭绕,几个男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维多在门口等候,静裔敲了门进去。
里面看上去像老大的两个人物坐着正吞云吐雾,其余的人都站着。
"怎么是一个毛头小子?"
"是个小白脸啊,哈哈。"众人都在嘲笑。
"就你一个人吗,你们老大没人了?"
"人在哪里?"静裔环顾四周。
"急什么,过来坐会儿。"那穿花色短袖衬衫的男人挥了挥手。
"不用了,人呢?"静裔冷冷地说。
"哼哼,钱呢?"
静裔掏出一张支票,晃了晃。
"恩。"男子对手下做了个手势。
随即暗处被带过来一个男孩,十二、三岁的模样。
静裔把支票往茶几上一扔,走向男孩,想拉着男孩离开,却被人拦住。
"就这么点钱,你搞清楚了没有?"男子不满起来。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货色?"静裔早已料到。
"你这是什么口气?"一个手下愤愤道。
"一个孩子而已,这个价格很合理。"静裔想要推开阻碍,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当初说的时候可不是这个价。"
"呵呵,你另外又找了个买家把他卖了,之后他逃出来我现在才能站在这里和你谈价钱。"
不知道郗雷为何如此器重这个少年,可能他有经商的头脑,或是超出常人的智商?帮他从别人那里逃出来之后不慎又被原来的主人抓了回去,现在还得出钱买包袱,要不是郗雷说必须把人带回来才不会来呢。
"和我谈价钱,就凭你?"男子扔下手中的烟。
"对于你这样没有信用可言的卖家,我们仅仅杀个价买二手货已经很宽容了!" 静裔厉声喝道。
"你个臭小子分明是来找茬的!"男子气愤地拍了下茶几。
几个男子围了上来,静裔见形式不妙,急忙拉住了男孩的手。
男孩在那里吓地一动不动,静裔用力拉着他往门外跑。几个人拉住了男孩,静裔不得不停下,踹了他们几脚,拉着男孩继续跑。
一把枪抵在静裔的脑袋上,静裔停在原地,依旧还是紧紧抓着男孩的手,男孩的手颤抖得厉害。
"维多!"静裔喊了一声。
维多立即冲进来,静裔则使劲往外跑。维多一枪击毙用枪抵着静裔脑袋的那个人,随后那些人都掏枪对准维多,维多退到门外,用门挡了一下。
静裔拉着男孩拼命往出口逃,男孩也跟着静裔加快了步伐。
维多在后面开枪,死伤无数。出口有几个防备的人等候着,静裔只好转弯,在夜总会里绕。
静裔把男孩藏在女厕所的门里,让他锁好门,不要出声,应该没有人会那么快去女厕所找。静裔乘此拨通手机征求援助,然后去找维多。
找到维多的时候,还没说完话,一颗子弹突如其来射进静裔左边大腿的外侧。静裔愣了一秒急忙拾起地上倒下的人手里散落的手枪,埋伏在暗处的敌人顿时全然现身。静裔对着眼前的敌人开了一枪,在狭窄的走廊里险些再次被击中。
维多上来扶着静裔往后退,对着面前的三个人连发三枪。最前的一个脑门中弹,后面的一个太阳穴爆花,最后一个也胸口中弹,不知道是不是正中心脏,但也无生还可能。
维多确实不是生手,而且枪法很好,静裔想着一阵快要窒息的痛瞬间袭来,痛感越来越强烈,脚步踉跄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向下滑,如果不是一只手抓着维多的手臂,就摔下去了。
鲜红的血液从大腿上的洞孔里源源涌出,顺着裤管的褶皱滑落到地上,拖出长长的轨迹。静裔拖着沉重的步伐越走越慢,他紧紧抓着维多的手臂,维多感到压力越来越重。
"你挺得住吗?"维多加快了步伐。
维多看见有人从包房出来,急忙挤进去,锁上门,把静裔放在沙发上。
静裔的脸已经苍白,汗大颗大颗地冒,模糊了视线,在橘色的灯光下,静裔的轮廓迷离地泛着惨白的光,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维多一边喘气一边帮静裔简单包扎伤口。
"谢谢......"静裔虚弱地吐出两个字。
维多突然站起来:"你在这里,我出去,很快就回来!"
那些人沿着静裔流下的血迹很快就会追过来,维多换上新的子弹,欲开门出去。
"我......" 静裔急促地呼吸着,"我也......去......"
"不行。"维多说完要离开。
静裔用力想要站起来,刚落地就痛得反弹回去,头靠着沙发再也用不出力。突然静裔发现维多的脸近在咫尺,还没有思考他又搞什么鬼,自己的唇被覆盖了,反射地颤抖了一下,瞳孔顿时放大。
维多翠绿的眼睛泛着柔和的光,静裔反抗着渐渐垂下眼帘,细密的睫毛粘着晶莹的汗水,微微扇动便会抖落。维多允吸着静裔刚才因忍痛而咬破嘴唇溢出的血丝,一只手安抚着静裔的头。
"没事的......"模糊地从缝隙中吐出话来。
维多看他平静下来利马冲了出去,静裔来不及说什么,看着维多消失在门外。用手抹了一下嘴唇,微微皱起眉头。
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静裔还是决定出去,慢慢站起来,缓慢地移动到门边,手撑着墙壁,然后搭上把手,握紧了手里不善于使用的手枪,深深呼吸了一口,打开了门。
"你没事吧!"
"静裔!?"
静裔模糊地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分不清谁是谁,只认出靠着墙正擦着手上血迹的维多。
"......"刚出声,静裔就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静裔再次睁开眼,周围的一切都是熟悉的。
"终于醒了。"维多坐在床边。
静裔坐起身子,看着腿上还渗着红色的绷带。
"没事了。珏他们说要给你去买补血的东西,呵呵......"维多笑着,似乎在嘲笑他们,似乎又不是那么嘲讽。
"恩?"静裔靠坐在床上。眼前的人,似乎没之前那么讨厌了。
"贫血而已,没什么。"维多说道。
"我贫血吗?"静裔抓了抓头发,有些痒。
"你自己的身体不知道吗,不过流了那么多血......"
维多把脸凑上前,静裔别过头去,维多还是那么轻佻。
等到维多离开自己一定的距离,静裔才转回头:"谢谢你。"
"呵呵,这是第二遍。"维多笑道,"不如你想想如何感谢我好了。"
说着维多把脸再次凑过去,静裔眨了眨眼睛"哼"了一声。
翠绿色的眼珠调皮地转动着:"哈哈。"每次戏弄静裔总能收获到乐趣。
"知道吗,其实你不用谢我。"维多突然换了个表情,"这次的行动是我和郗雷打的一个赌。"
"哼,怪不得沦落到与你一起行动。" 静裔自嘲道。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不过,这次的赌局郗雷赢了,他说你一定会奋力把那个男孩带回来的,即使牺牲性命你也不会把另一张保命的支票拿出来。"
确实,即使接任务前拿了两张支票,静裔还是不会做不值得的交易,原本可以简单地离开但是他却冒险一搏。
"何必告诉我真相呢?" 静裔显得无所谓。
"看来你真的是很为郗雷卖命。"维多又把话题扯到了两人的关系上。
"这是我做事的原则。" 静裔不再看维多,向后靠去闭上眼睛。

"金尧越夕这个人,你一定要看清楚。"维多站在窗边突然严肃了表情。
静裔抬头望着他,暗黄的头发似乎又染过了,阳光射进来,亮亮的。维多的身边被光晕包围着,静裔眯了眯眼,太刺眼。
"维多......你可以告诉我越夕的事吗?"
静裔的眼睛突然柔得有水在流动似的,真诚地望着维多,脸上浮现出孩子般的渴望。
维多看着眼前的静裔,想起了那年的越夕。
"那天,父亲带着我一起去医院看望病人......"
在病房里,维多注意到了越夕,大大的眼睛,微笑着,可爱极了。身边有几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应该是保镖了,可是既然那么有钱的人家为什么住合用病房。维多没有再想,只是注意那个可爱的孩子。那年,他们刚满十岁。
越夕在一个女人的病床前,笑呵呵地给女人吃药,隐约听到似乎是父亲带来的好药。维多亲眼看到那女人吃了越夕给的药,不一会儿,女人就说不舒服。
医生进来后把人都请走,开始检查病人。
后来就看到那个女人被推出病房,转去了急救室。再后来......维多亲眼看到那个女人的尸体运向太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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