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夜 上——逍遥候
逍遥候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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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若野盯著电脑拉著他衣服说:"这游戏好玩儿,给我的电脑也装一个。"看战原城笑著答应,又说:"我要刚才那个人的装备。"

  

  "啊?"战原城笑说:"这是官服,我上哪儿弄去?"

  

  严若野站起来伸个懒腰说:"弄不来别来见我。"说著往外走,战原城跟出来看他真得拿起外套要出门。

  

  "真走啊?说真的呢?後天,後天我就给你弄回来。"

  

  严若野笑笑说:"太晚了十二点多了,我得回去了,奶奶晚上一个人在家睡我不放心。"

  

  "这麽晚了?"战原城看看表果然过了零点了。晚上吃完饭带严若野回家坐坐,没想到他喜欢那个游戏,一玩就过了这麽长时间了。

  

  坐在车上,听著音乐,严若野靠在座椅上看战原城把著方向盘控制著前进的方向,腰板笔直丝毫没有倦意。

  

  战原城仿佛能感受般转过头来看他果然在盯著自己看,笑笑问:"看什麽呢?"严若野摇摇头脸上淡淡的。战原城看著前方笑说:"骗人,一定是越看我越好自己偷著乐呢吧?"

  

  严若野没有说话看著前方,车子正在下坡处,远远的望去,前方的汽车在路上整齐地亮著车灯,这条长龙的尽头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这几天天气不错,咱们带奶奶去看日出吧。出国的手续办得七七八八了,临走别让奶奶留下遗憾。"战原城轻声说。

  

  严若野淡淡的嗯了一声。又盯著战原城看,半晌,忽然抻头在战原城脸颊上亲了一下,"谢谢。"

  

  车子缓缓停住,战原城回过头来看他,俯身在他脸颊也亲了下说:"不客气。不过......希望你以後对我说谢谢是随口客气,如果是真心说谢谢就太见外了是不是?"

  

  严若野抿抿嘴嘴角淡淡的笑意浮现,战原城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说:"你得学学我妈,我妈一有什麽状况甭管在天涯海角绝对第一个打电话找我爸。所以,对於我,请放心使用,别心疼别心软,你要是不用,留下心眼和力气不定就惦记谁去了。"

  

  "哦,你还准备惦记别人呢。"严若野裹了裹外套轻描淡写地说。

  "让你胡说,咬掉咬掉。"战原城冲後视镜伸出舌头说。

  

  车子开到家,站在门口战原城凑过来说:"今天的晚安吻。"

  

  严若野一边开门一边说:"舌头先剪掉再说。"

  

  战原城嬉笑著问:"怕不怕?要不要我陪你?"

  

  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啊,进来吧。"严若野很自然地说,又跟上一句,"进来和小狗一起睡地上。"眼看著门关上,战原城的笑脸在门缝中越来越窄,严若野把门又拉开了,冲他勾勾手指。战原城凑近了。

  

  "啵"的一声,幽静的门洞里格外地响,严若野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晚安吻,交换条件,明早九点过来帮我收拾东西,给我的电脑装上游戏,顺路来给奶奶把那张昆曲碟买了,给小狗买一袋狗粮别买错牌子,街角西点店给我买蛋糕,要黑森林的,让乌鸦挑两块大的,他要罗嗦你就别给钱,好了,就这些,记住没有?"

  

  "Yessir!"战原城敬礼大声说。

  

  "嘘!"严若野压低声音说:"小点声,大半夜的。"

  

  战原城呵呵一笑说:"没事儿,反正这条街上的人都已经知道我脑子有问题了。"

  

  "妈的。"严若野一脚踹出来笑骂:"滚远点!闹半天我爱上一神经病!"说完了,自己愣了愣脸热了,"砰"一声把门关上。

  

  "哎,小野!"战原城趴在门上有些激动,敲门,小声说:"小野,你刚才说什麽?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传来严若野的声音,很近,就在门後:"神经病,我说你是一神经病。"

  

  战原城对著门缝说:"前面那俩字儿,‘一神经病'前面那俩字儿。"

  

  这是爱吗?就这麽说了?严若野靠在门後还是有些不太确定。不过,将自己的希望和明天交付在他手中觉得很放心,喜欢他在身边,时间过的特别快。

  良久,门外没有声音,心里很乱忽然很想见到他。转身打开门,果然,战原城还站在那里,眼睛笑得弯弯的。

  

  "我就知道你会开门出来的。"战原城扑过来抱住他,小声说:"小傻瓜,不用怀疑,我会在你需要的地方。"

  

  二一、酸楚

  

  严若野很喜欢吃"美添"蛋糕店里的东西,除了买他喜欢的口味战原城每次都会买些别的让他尝尝。周六战原城一进蛋糕店就看到嘟嘟在蛋糕房里站在小板凳上忙活,脑袋上扣著一顶白色的帽子,太大,乌鸦给她别起来,苹果一样的脸蛋上是白色的奶油花,粉嘟嘟的让人想咬一口。

  

  "战叔叔!"嘟嘟看到他进来大声喊,咚咚咚跑出来,乌鸦跟在身後。嘟嘟献宝一样捧著一个小盘子,走到战原城身前。"战叔叔,嘟嘟烤的!嘟嘟烤的!"

  

  "是嘛!"战原城蹲下仔细看,盘子里面十几个形状不规则的饼干,厚薄不均匀,周边有点儿糊,闻著倒是挺香。"嘟嘟烤得啊,简直太棒了!"战原城夸张地赞叹,捏捏嘟嘟的脸蛋说:"嘟嘟,能给叔叔吗?叔叔用它做礼物好不好?"

  

  嘟嘟眼睛睁得大大,仰头看看乌鸦:"哥哥哥哥,可以吗?给战叔叔可以吗?"

  

  乌鸦在身後架著胳膊笑的花开烂漫,把盘子接过来抱起嘟嘟狠狠地亲了一口说:"当然可以,不过你花了一个多小时做哦,而且小猪做的是独一无二的,这可是限量发售的小猪饼干,不能白给,要卖的,而且价格要贵一点点,不过别担心,你战叔叔有的是钱。"

  

  嘟嘟亲手把小猪饼干放进一个小小的墨绿色礼品盒中,在乌鸦的帮助下用彩色玻璃纸包起来扎上丝带递给战原城。

  

  战原城掏出钱包翻来找去,找了一张崭新的五十元面额的钱刚要给嘟嘟,乌鸦说:"哎,当我们抢钱啊,你真是钱多啊!"

  

  战原城笑笑,又换了一张崭新的二十元面额的递给嘟嘟,握住她的小手上下晃一晃说:"很漂亮的礼物,谢谢。"

  

  嘟嘟拿著钱很礼貌地说:"不客气,欢迎再次光临。"把乌鸦和战原城逗得直笑。

  

  嘟嘟并不知道二十元钱的意义,只知道和乌鸦哥哥住在一起後,爸爸每天都这样把钱交给乌鸦哥哥,便也学著爸爸说话举著钱递给乌鸦:"哥哥,给你,不用太省哦。"

  

  "小笨蛋。"乌鸦摸摸她头上的帽子说:"你做的饼干当然是你拿著,你可以放进小猪菲菲的肚子里啊。"

  

  正说著,久凝从烘培房里出来笑著打招呼。三个人正说著话,久凝眼一亮说:"老师!"进门的正是他的老师甘田。"你来得这麽早啊?"

  

  甘田老师笑笑,俊雅的脸上带著柔和的笑容说:"今天阿想生日嘛,过来把蛋糕拿了,答应了下午陪他出去玩儿。"

  

  久凝对乌鸦说:"小鸭子,阿想的蛋糕你给做吧,要......"冲乌鸦眨眨眼睛说,"你明白吧?"乌鸦会意的点点头,两个人相视坏笑。

  

  "对了,甘老师给你介绍下,这是我朋友。"久凝说著给甘田介绍战原城。

  

  甘田书卷气很浓面相带著从容风流的味道,气质很出众,战原城觉得他看上去还不到四十岁,没想到儿子居然二十岁了。寒暄了几句,嘟嘟想要看小狗,战原城便和乌鸦打了招呼抱她到严若野家里。因为早就说好蛋糕不收钱,甘田也没多客气拿了蛋糕走了。

  

  "哇,大学的老师都这麽帅吗?小子,你们也太幸福了吧!"乌鸦看到甘田走了,跟久凝开玩笑说,"哎,有没有人追他啊?"

  

  久凝擦著桌子说:"追他的多的不知道排到哪儿了都,阿想很小他妈妈就去世了,甘老师一个人把他养大,哎,难得,还没有被岁月和生活蹂躏得不成样子,就是阿想不知道搞什麽,我看他对甘老师总是淡淡的,按理说父子相依为命不是应该关系很亲密吗?"

  

  乌鸦挠挠头说:"不知道,我又没爹妈。哎,不说了,给我男人打个电话!"

  

  "他开车啊,你不要动不动就骚扰他好不好?被警察看到要扣下的!"久凝一块儿抹布扔过去。

  

  苏郁刚放下一个客人正好乌鸦电话来了。苏郁买了手机,因为乌鸦美其名曰要监控他按时吃中午饭,可是每天都五六个电话打过来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那麽多话说,不过苏郁很喜欢。

  

  听乌鸦说了半天有的没的,苏郁才说,夜班的司机打电话家里有点事儿,所以今晚我连夜班的也一起开了。乌鸦忙说,那你早点回来吃饭。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下晚饭吃什麽。久凝趴在一旁看乌鸦甜蜜蜜地打电话,眉梢眼角都带著笑,说的每一个字都甜的腻死人,心里真是又高兴又羡慕。

  

  甘田一进门阿想就收拾好东西等著了,问朋友借了车,要甘田带著自己到山顶度假村庆祝二十岁生日。

  

  父子两个一路无话,甘田咳了一声开著车子随口说:"度假村里也有生日蛋糕嘛,久凝不收钱挺不好意思的。"

  

  "朋友心意,他和樱桃早就说好了的。"阿想看著车窗外说。

  

  "其实......过生日,你......约约女孩子啊叫上久凝他们一起多热闹。"车子拐弯儿开得有些快,阿想贴在车门上。

  

  "你要是不想陪我就算了,我不勉强。"阿想硬梆梆地说。

  

  甘田看了他一眼,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怕你......二十岁的生日过得没意思,和我一个老头子在一起有什麽可......"

  

  "砰"一声,阿想把怀里抱的背包扔到车後座上,看著自己的父亲说:"好,停车。"阿想伸手就去开车门,把甘田吓了一跳,车子靠边停下。"我知道,女孩子嘛?对,你说的对。"阿想打开车门跳下车,回头说,"前两天他们给你介绍的那个女人很不错吧?前突後翘,怎麽样?上床了吗?很爽吧,要不要我以後住宿舍房子让给你们?"说完,大踏步往山上走。

  

  "阿想,阿想......"甘田下车追过去,一把拉住他:"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女人我就见了两次,再也没联系过。"

  

  "关我什麽事,你爱见谁见谁,不需要和我解释。"阿想脸色不是很好看,咬著牙说。

  

  甘田看著儿子气愤的有些扭曲的脸庞伸手握住阿想的手,阿想的手很凉有些抖。"走吧,今天你生日,爸爸好好给你过生日,对不起,爸爸听你的安排,都听你的,好不好?"

  

  两个人离得很近,甘田说话时呼出的气息让阿想不由得深深呼吸,贪婪的想要将他的呼吸全部吸入身体,不,不只是呼吸还有他的人。

  

  "不好!"阿想推开自己的父亲,冷冷地说:"晚了,我没心情了。"甩开大步跑了,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甘田看著出租车开走,心里的酸苦一点点渗出来,回到车里打开蛋糕盒子。蛋糕的花色是穿著比基尼泳装的钢管舞女郎,乌鸦裱花的手艺很好,蛋糕看上去激情四射,让人很想吃掉。

  

  一口一口将豔舞女郎吃掉,甘田小声说:"二十岁的男孩子应该找个火辣的女孩子,这样才对,这样才对,阿想,对不起。"

  

  "夜色"的大门被拍的山响,这个时间连片儿警都不会来,值班的服务生开门一看,一个男孩子一头闯进来。

  

  "哎,那个......先生,我们白天不营业。"服务生跟在他身後忙喊。

  阿想停下问:"哦,对不起,我找......"想了想居然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服务生有些不太高兴,脸上带著职业化的笑容看著他,心里暗骂,奶奶的,这麽早鬼追一样!赶著被日的货!嘴上问:"您有什麽事情?或者找那位?不好意思,如果可以电话联系的,我会为您找到。"

  

  阿想张张嘴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一头闯进来,带著心里的委屈忽然很想看见他那个人,在二十岁生日的这一天狠狠地爱他。

  

  "先生~~"服务生拉长了尾音问。

  

  "那个......"阿想犹豫著说:"不好意思,我忘了他叫什麽名字,年纪大概四十多,长得,长得......"

  

  "龙宇,先生,他叫龙宇。"别说四十多岁,超过二十五岁的"夜色"里也就只有龙宇一个人。服务生忍住想翻白眼的感觉,心里说,奶奶的,干完了都不知道叫什麽名字,呸!"您稍等,我去叫他。"

  

  "哦?"阿想一愣,"他,住在这里?"

  

  服务生很礼貌地说:"是,龙宇在这里住。"

  

  龙宇住在夜色後楼上一个套间里。他在"夜色"给MB做讲师,偶而还要接专门喜欢大叔类型的客人。"夜色"来来去去这些年,新来的人总喜欢打听他,不明白他为什麽一把年纪了还要留在这里受那些年轻粉嫩的小孩子的气,可是时间一长,他总是一副随遇而安顺其自然的样子,安静的让人遗忘。

  

  龙宇从後面走过来,穿得有些多,更显得身形消瘦。看著阿想微笑说:"这麽早过来?来吧,到我那里坐坐,喝杯茶。"隔了这麽久再见面仿佛上次的亲昵就在昨夜,他那麽自然又关切,阿想不由自主地跟在他身後。

  

  龙宇的房间很宽敞,甚至有些奢华,阿想想不到看上去这麽平凡朴素的他会住这样的房间。客厅里铺著雪白的长毛地毯,摆著阿想梦寐以求的音像设备。墨绿色的真皮沙发铺著长绒的座垫,座垫是鲜豔的红,色彩对比强烈的耀眼。连窗帘都是暗红色的,上面绣满了绿色腰果花。客厅一角有个迷你酒吧,酒柜里放著很多洋酒。主卧室的床大得惊人,圆形的,床头和左侧是整面的镜子,另一侧是开放式阳台。看著镜子阿想的脸红了红,年轻的心蠢蠢欲动。

  

  龙宇很自然地招呼说:"随便坐,我去沏茶。"说著打开一间关著的房门,阿想在屋子里溜达了两圈儿走到门口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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