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日偷天————蓝旗左衽
蓝旗左衽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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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漂亮的人,养养眼,有益身心。
就像他的洹,他最喜欢的天使,一看到殷睿洹,心情就会不自觉的悸动...
他犹豫了一下,感觉好像有些地方不太对。
嗯,悸动。没错,是悸动。
异样的感觉虽然仍在,但是萨枢诔却决定忽视。
昨天洹主动关心他呢...虽然口气很差,但是却主动问起他伤口的事。
呵,看来洹还是有点在意他的...他发现,他的洹态度比以往缓和了许多,不像以前一样那麽冷酷。
是因为他的关系吗?c
萨枢诔自恋的漾起窝心的笑容,但是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却毫不留情的打散了他的妄想。
少自欺欺人了,殷睿洹的转变不是因为你萨枢诔,而唐门那颗耀眼的朝阳。
是司徒暘谷改变了天使。
烦死了!
萨枢诔用力翻了个身,逃避现实。店铺的喧闹声忽地上扬,不晓得是那个笨蛋做了什麽惊人的举动,引起众小鬼们的惊呼。
王八蛋...
萨枢诔怒然坐起身,批上外衣,打算冲出去好好教训一下那群臭小鬼。
哼...可恶,看来光是丢幻像符还不够,似乎得再加点特制的毒香粉,让他们滚回家上吐下泻...当然,罪魁祸首的那只笨猫也是!
萨枢诔推开通往店面的门扉,脸上带著有如修罗般的狰狞笑容。
『回家的时间到了,你们这些....』等一下,人呢?
噪音的制造者们向隔夜的香雾一样,全都不见人影。若不是地面上馀留著的纸屑,饮料杯,他真会以为自己撞到鬼。
『午安,大师。』熟悉的嗓音悠悠响起。
萨枢诔赫然发现,在柜台旁,正端坐著一位优雅的身影。
『风焕日?』他怎麽来了?
望著出现在店里的不速之客,萨枢诔除了诧异之外,心里头还有一种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
风焕日以手支颐,侧了侧头,『大师看起来状况不错...』他轻敲了著玻璃柜台,『不像是行将就木之人。』
萨枢诔皱了皱眉,『敝人的身体向来照顾得很好,距离行将就木还早...』
『喔?真的?』风焕日露出开心的笑容,『大师没生重病?』
『他身子没病,脑子却病的不轻...』桑格在一旁悻悻然的冷低吟。
风焕日把他的财源吓跑了,他一肚子怨气,看到萨枢诔对风焕日的态度,心里更加不爽。
桑格双手环胸,用力一哼。大方展现他的不快。
『好爱撒娇的猫啊...』风焕日笑吟吟的低语。
『我哪有──』萨枢诔瞪了桑格一眼,用眼神意示他闭嘴。
『呵呵,他的确像只猫一样爱撒娇。』萨枢诔乾笑著打圆场,风焕日的敏锐,得令他胆战心惊,『您刚才问什麽?喔,是的,我没生病。』
『那麽,』风焕日转了旋转椅半圈,面向萨枢诔,『为什麽今天不来呢?』
『今天我有点累,不想出门。』萨枢诔不由自主的走向风焕日,凝视著对方的笑脸,自己的脸上,不自觉的跟著扬起了笑容。
『现在还会累吗?大师...』风焕日低声问,嗓音如魔咒,撩拨人。
『不会。』郁闷的心情随著那嗓音,被消磨成粉尘,随著风吹散。『你怎麽会来?』
『嫣然说你生重病,我担心大师,便前来探望。』他轻笑,『看来是嫣然把话说夸张了。』
『呵呵,是啊...』事实上风嫣然没有夸大,萨枢诔打电话过去时刻意装出喑哑的嗓音,彷佛病危的患者抓著残存的生命在交待遗嘱。
不过比起这个,萨枢诔更在意另一件事──『你是专程为我而来?』
『是呀,大师...』风焕日似真似假的笑道,『我想见你。』
萨枢诔浑然一震,内心有如盐岩被热汤浇沃,硬生生的化开。
他知道方才那股陌生而熟悉的感觉是什麽了。
是悸动。
他第一眼就迷恋上殷睿洹,所以他熟悉这种感觉。但是同样的感觉出现在另一个人身上,却让他感到陌生而狐疑。
他依然深爱著洹,为什麽会对风焕日有这种感觉?
『大师...』风焕日主动的拉起萨枢诔没受伤的那只手,『走吧。』
『什麽?』
『既然没病,那就去长清苑吧。』
萨枢诔抿起唇,他不喜欢被风焕日主导的感觉。甩开了手,性格的回绝,『抱歉,我还得处理店里的事,您就自己...』
『萨枢诔。』
『是。』
『不能陪我吗?』他露出无辜的苦笑,『我碍著你了?』
『没有。』
风焕日咧嘴,『那就走吧。』他拉住萨枢诔的手,不由分说的往店外移动。
『喂,等一下,我的店...呃!』这家伙力气怎麽这麽大!长清苑是猛男培训班吗?
『萨枢诔...』风焕日猛地将头凑向萨枢诔,唤著对方的全名,但是声调不像平常一样肃然,而是充满了淡淡的哀求。
萨枢诔顿了顿,瞬间,那股回盪的怦然,再次浮现。
风焕日,真的很诱人。
他想看这样的人在他怀里呻吟,在他身下放浪的样子。
幻想著风焕日撩人的姿态,萨枢诔嘿嘿浅笑。
『好吧...』越有挑战性的猎物,越有狩猎的价值。『我去就是了。』
『谢谢大师。』他伸手向前一挥,『车在那儿,请上座。』
风焕日长腿一跨,步出店门,在关上门的前一秒,回过头,对著店里从头到尾都气闷闷窝在角落的桑格,浅笑低语。
『好好顾店,小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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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枢诔走向风家的房车,本以为风焕日是由司机载送,但驾驶座上没半个人。
风焕日是自己开车来的。专程亲自开车来接他的。
眼角向下弯,弯成两道拱桥,将内心的喜悦和得意不断的向外传送。
呵哼。萨枢诔沾沾自喜,看著车窗的倒影,世故的拨了拨前额的头发,摆出老掉牙式的万人迷姿势。
他的魅力似乎未随著霉运而衰退,风焕日虽然外表总是展现出捉摸不定的态度,但在内心里显示是被他萨枢诔所吸引。
这也难免,毕业他可是萨律尔最有魅力的皇子。在萨律尔的历史上最有潜力建造三千後宫的王储。
『大师顾影自怜完了吗?』带著笑意的声音从萨枢诔背後响起。车窗的倒影上,多了一个人。
怦通。『你的车挺不错的。』他压下心里的异样,轻松的顾左右而言他。『眼光不错,品味挺高。』
『大师真爱夸赞人...』风焕日笑著转开车锁,悠悠的低语,『称赞别人不忘拐著弯赞美自己呢...』
『抱歉,你说什麽?』他只是说风焕日有眼光罢了,哪来的拐著弯称赞自己?
『没什麽,大师请上车。』风焕日拉开门,比了个请的姿势。萨枢诔不太自在的跨入车中。
开车门这个举动一向是他为他的女伴做的,很少有人为他服务。
『你的背好点了吗?』萨枢诔随便找了个话题。
『好多了。』风焕日边开车边回应,『大师真是妙手回春,连陈年的旧伤疤都有办法消掉。』
『喔,没什麽。』萨枢诔含蓄浅笑,『只是用了些祖传的秘方。那你腹部和肩上的伤口...』
『大师呀...』风焕日趁著红灯,停下车,转过头望向萨枢诔,『别老是聊这些,你只对我的身体有兴趣吗?』
『当然不只。』萨枢诔浅笑,『我对你整个人都有兴趣。』
『噢,彼此彼此。』他也是。他对萨枢诔整个人都有兴趣。
所以他不断发问,想藉由问题挖掘趋近这神秘魔魅的男人,但对方总是给他表面而官样的答案。
或许,有些答案连萨枢诔本身也不知。反倒是他这旁人看得清。
『你要开去哪儿?』萨枢诔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不是往长清苑。
『去海边。』
『你不回长清苑?』
『回。但不是现在。』风焕日轻笑,『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看什麽?』绿灯了,车子再次行驶。
『太阳。』
萨枢诔连想到唐门的东官,直觉的排斥,『已经傍晚了,没什麽好看的了。』
『不,有夕阳。』风焕日意味深长的斜睨了萨枢诔一眼,『你讨厌旭日,没必要连落日也一起憎恨。』
萨枢诔身子微微一震,但脸上仍带著笑容,『你是在暗喻些什麽呢?风焕日...』
风焕日笑而不答,继续开他的车,只丢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我希望你会喜欢它。』
『喜欢什麽?』
『夕阳。』嘴角再次勾起,透露著别种涵意。
不管那个涵意是什麽,至少目前的萨枢诔不会了解。
※※z※※y※※b※※g※※
车辆行向东北角,在龙洞附近的岩岸落定。傍晚时分,偏僻的海域空荡无人,戏水的游客早已回府,夜钓的钓者尚未出门。
傍晚是昼与夜的过渡带,浑沌而幽昧的时刻。
『下车吧,大师。』风焕日笑吟吟的对著假寐中的萨枢诔低唤。
『嗯。』萨枢诔悠悠张开眼,彷佛如梦初醒。
事实上他并没睡著,只是坐在一旁,不知要和风焕日说些什麽。他也想和风焕日閒扯些无关紧要的话,想要了解些有关风焕日的琐事。但是不管讲什麽,话题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牵回自己的身上。
索性两眼一闭,装睡装死。
这招除了对付熊,面对讨厌的话题时也非常有效。
萨枢诔随著风焕日下车,走向岸边的某块岩石。
海风带著咸味,将南方的暄暖带上岸,太阳已落了一半,半沉半浮的漂在海面,皱皱的波纹染了金橘色的光,近岸的海水则依旧深蓝,有如被包了层橘色玻璃纸的琉璃砖。
风焕日坐在岩石上,萨枢诔也跟著坐下。他捱著风焕日的肩,放肆的倚在对方的侧身。
他以为风焕日会排斥,或是出言制止,但对方却什麽都没做,只是带著愉悦而深邃的笑容,用著有如要望穿天际的眼神盯著前方。
莫名其妙...
萨枢诔挑了挑眉,在心里嘀咕。
风焕日带他来这里是为了什麽?难到说是怕长清苑人多口杂,所以特地来这无人海岸,来和他一起享受鱼水之欢?
他试探性的更靠近了风焕日一些,对方仍无动於衷。萨枢诔更高兴了,喜滋滋的轻晃著肩,隔著衣服轻蹭著风焕日的手臂。
他斜眼观察著风焕日,观察著那早已深印在脑海里的容颜,还有衬衫领口若隐若现的颈子锁骨。风焕日今天穿的是西式的衬衫,和苑里时的东方打扮截然不同,仔细一想,风焕日第一次到店里时穿的也是欧风的衬衫。似乎唐装是限定於长清苑里的穿著。
他比较适合穿衬衫。
萨枢诔暗忖。
传统的服饰太过拘谨,无法展露风焕日的体格和那与生俱来的傲气,带著魔魅而妖异的傲气...
『萨枢诔。』
『是。』他心一惊,赶紧回应。
『专心。』
『什麽?』
『看风景。』
『我正在看...』
风焕日转过头,落日的光辉映在他的脸上,『看落日。』
『喔...』萨枢诔转过头,略带点反抗的望著面前的景色。他不喜欢太阳,因为太阳带走了他的天使。
但是眼前的景色,却让他意外的有种沉稳而安心的放松感。
他从没看过这样的太阳。从没看过这样的景像。
『怎样?』风焕日低语。
『嗯...』萨枢诔淡然的应声,望著海天一色,还有融混著蓝紫和黄橙的云霞,他突然想起了遥远的萨律尔。
『台湾的天空是破碎的。』风焕日喃喃自语,『只有到海边才看的到整片的天。』
『嗯...』风景很美,不过和萨律尔比起来,还差了一截。
不晓得肃岚怎麽了。不晓得那老迈的星象使是不是还巍立於这片苍穹之下,瞻仰著星光,推想著他的皇子的近况。
『你讨厌落日吗?』
『不会...』
风焕日露出了丝淡淡的笑容,『不过,你似乎不喜欢朝阳?』
『...朝阳会驱散黑暗。』自以为是的擅自将暗夜驱离,自傲又自大的将光明赏赐给期待它的愚人。
一想到司徒暘谷那自负的笑容,他忍不住冷哼。
『喔...』风焕日仰头,看著身後的天空已被浸染成黑色,『你喜欢黑暗?』
萨枢诔轻笑了一声,『算是吧...』他本身就属於黑暗。
风焕日回过头,看著只剩四分之一浮在海面的豔橘色半圆,『萨枢诔...』
『嗯?』
『你看天上的云...』
萨枢诔照著风焕日的指示,望向天空。在稀薄的日光照射下,天空中浮了几块不规则的云朵,看起来像画家随意的用画笔沾抹上的...
『像不像是梦遗之後留在床单上的东西。』风焕日幽幽低吟。
萨枢诔差点翻倒,滚落海中,成为第一具惨死在风家大少爷幽默感下的亡魂。
『怎麽了?』风焕日明知故问。
萨枢诔回复冷静,带著暧昧的笑容,将头凑向风焕日,以挑逗的嗓音开口,『你是在暗示些什麽吗?』他的手缓缓扶上风焕日的脸,轻轻的摩挲,出乎意料的,风焕日并没有叫唤他的名字,阻止他的行为。
『风焕日...』手指轻抚著那上扬的嘴角,『你很迷人。』
『大师...』他始终笑著,笑著让萨枢诔触碰他的身体。
『你是在暗示我,不应该把那片云留在床上...』萨枢诔的手轻扯出衬衫的下摆,将手伸入那已被自己抚摸过数次的肌肤,以不同於芳疗时的方式,爱抚著略微粗糙的背脊,『而是该留在你的体内吗?』
风焕日呵呵的笑著,『大师你真幽默...』
萨枢诔伸出双手,将风焕日环入怀中。
一股淡淡的暗香飘入了他的鼻内。触动了他深处的神经。
这个味道,他曾经在长清苑里闻过。只嗅了一次,便难以忘怀。
萨枢诔用力的吸了几口气,发现气味是从风焕日身上传来的。
那不是香水的味道,不是肥皂的香气。那是一股任何精油香粉都调不出来的味道,不是勾人的魅香,却将他的嗅觉给掳获。
这个味道,是风焕日的味道,属於风焕日个人的独特气味。
平坦的裤裆,逐渐隆起。
他终於可以了解气味的威力,可以让一个人迷恋到什麽程度。他突然可以理解葛奴乙突袭少女,将之做成香水的疯狂行迳。
他也想将风焕日属於自己,将风焕日成为自己最完美的收藏品。
『大师...』风焕日将头搁在萨枢诔的肩上,望著萨枢诔背後的风景,『夕阳快落入海中了。』
『是吗...』他没心思管那个。
『你不觉得...』风焕日继续开口,『黑色的天空,像是夕阳给焚烧後的馀烬...』他停顿了一下,『日火焚天。』

萨枢诔的身子重重一震,古老的预言自脑海中响起,先祖的吁喊如波潮般回盪。
小心天火。焚天之阴火。
他猛然一惊,将风焕日推离自己。
『怎麽了?大师?』风焕日偏头,弯著眼询问。
『没事....』萨枢诔望著风焕日,他笑著掩饰自己的异样,『你刚才说什麽?什麽日火焚天?这句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只是一时福至心灵随口说的。』风焕日偏了偏头,『有什麽不对吗?』
『没有...』看来是他多心了。
他已经查出阴火是谁了,没必要这麽杯弓蛇影。
心头仍带著不知从何而来的馀悸,他看著风焕日,另一股悸动由衷而生。他几乎听的见躲在皮肤下的血管正发出低调的脉动声,他分不清楚这样的悸动是出於惊慌还是出於兴奋...
风焕日见萨枢诔不作声,便主动的执起萨枢诔的手。
『大师,』大掌圈环住骨骼明显的手腕,『你受伤了。』
『只是个小伤口。』萨枢诔淡然解释,『工作时不小心弄伤的。』
风焕日举起萨枢诔的手,贴向自己的脸,轻轻摩擦著伤口上贴著的纱布,像是在怜惜某个珍藏的宝贝一样。
『萨枢诔...』将蹭在脸颊上的手,缓缓下移,移到唇下,挑逗而煽情的吻印著,有如中世纪的骑士,在心爱的仕女手背上留下宣示的吻。
这个举动,使得萨枢诔稍微平静的内心,再次掀起涟漪。
该死的...这家伙是把他当女人看待吗?虽然风焕日的举止婉转温吞,但在某些行为和态度上,却包藏著强势与支配。
萨枢诔将手向下压,拉离风焕日的面前,像是闹脾气一样,闷哼一了声。
『你这狡猾的家伙...』他不悦的低吟,『和我家那只笨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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