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日偷天————蓝旗左衽
蓝旗左衽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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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焕日回过头,露出高深的笑容,『因为要装贵重的东西。』要放置他新得到的玩具。
萨枢诔的脸闪过一丝精敏的神色。
难不成是要安置秘宝盒?
『有些东西虽然自己不想要,但是却不得不帮人保管。』风焕日喃喃低语,使萨枢诔更确定秘宝盒是在风焕日手上。
『是吗...』他不动声色的继续按揉,脑子里却思索著有关宝镜的事。
虽然目前秘宝盒的位置不明,但等到烛龙院整建好,一定会收藏於其中。
他得多加打探,确认宝盒的所在地,以窃取盒中的宝镜...
『还想知道什麽呢?』慵懒的音调响起,有部分的原因是从背部传来的舒适感所造成。
萨枢诔偏头想了想,『没了。』
『真的没了?』风焕日将手伸到背後,揪住那在後方游移的手腕,缓缓的转过身,咧出蛊惑人心的笑容。
『是...』啊...多诱人的躯体...正面虽有些伤疤,却没背後来的密,漫入窗棂的金色日辉,将那精硕的身形漆染上一层神圣感。
真想将那身体用力拥入怀中。不过,他不确定自己有办法让那厚实的胸膛窝在自己怀里。
风焕日的体格和自己不相上下。
『你难道不好奇我身上的伤是怎麽来的?』风焕日轻松的开口,但是语气却给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萨枢诔盯著风焕日,片刻,『不好奇。』
『为什麽?』他微诧,但隐藏得相当好。他紧盯著对方的眼眸,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动摇。
『其实在来之前就听过一些传闻,大略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风焕日的事迹,在道上相当有名,稍加打探一下就能知道。
难怪啊...原来他恶名召张到这种地步。风焕日苦笑,『很愚蠢是吧?』
『嗯?什麽?』
『我的行径愚蠢又疯狂,是吧?』这是世人对他的评价。老实说,就某方面而言还挺中肯的,只是他不喜欢。
萨枢诔不在意的耸耸肩,不置可否,『不会。』
『大师连讲话都这麽婉转。尽说好话。』
『不,我真的觉得不会...』他突然想到了癸朔,风焕日的确和癸朔有点像...都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目标,不惜一切,即便毁灭也要达到的狂人。『我倒是觉得挺羡慕的呢...』
『羡慕?』呵,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感想。
『是...』萨枢诔轻叹了一声,『比起漫无目标的醉生梦死,几近疯狂的执著己念的确让人羡慕。』至少能明白的认知到自己存在的目标。
风焕日微微一震,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但倏忽即逝。
『大师啊,大师...』他笑得乐呵呵,眼睛眯成两条线,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
萨枢诔望著对方,风焕日的笑令他莫名其妙,不晓得该做何反应。
『您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他礼貌性的开口,其实是想得到更多触碰风焕日的机会。
『没有。』风焕日止住笑,但一双眼睛仍就笑意甚浓。
『那麽,我就先告辞了...』他露出招牌的迷人笑容,『如果还有需要的话,请...呃!!』
一股强劲的力道将萨枢诔拉向床铺,放在床沿的木盒被翻落床下,里头的瓶瓶罐罐滚了一地。
又怎麽了!?
萨枢诔还没搞清楚状况,抬起头,只见那俊魅至极的脸,正以极近的距离凑在他面前。而他,则半伏半跪在那丝绒的床被上。
风焕日望著他的眼,彷佛要将对方给瞪穿一样,深深的凝视那深褐色的瞳眸。
『有需要。』他低吟,温热的气息向火焰一样喷向萨枢诔,将之一并引燃,『明天再来帮我治疗吧,大师。』
萨枢诔愣了愣,回过神,咧起嘴角,『我会的。』他再次漾起勾引人专用的微笑,大掌不安份的滑向风焕日的大腿,『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给您更深入的...』
『萨枢诔。』
『是!』他直觉的绷起了身子。
风焕日举起手,在面前摇了两下。此时,萨枢诔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何时被对方给默默抓住,『等会儿,帮个忙...』
『什麽忙?』
『帮我那不成材的堂妹包扎一下。』
『什、什麽?』
萨枢诔还没反应过来,风焕日另一只手迅速的勾住他的颈,将他压向自己的脸。总是发出魅人低语的双唇,就这样袭上了他的嘴。
一股难以言喻的暗香刺激著他的嗅觉,那是身为调香师的他从没闻过的气味。像是香味,却又有种狂烈的野性。
他还来不及确认那股味道的来源,风焕日已放开他的头,退到床边。
『噢!天啊!』
一阵兴奋的女性惊呼声从旁边的窗台传来,接著是一阵手忙脚乱的骚动,接著是一声女子的惨叫,接著是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一连串的声响,在一瞬间接连传来。
『呃?!』萨枢诔望向窗外,『这、发生什麽事了?!』
风焕日踱下床,率性的抄起椅背上的外衣,利落披上。
『没什麽...只是有个笨蛋因为太兴奋而坠楼。』他从容的步出房间,『明天见,别忘了。大师。』
颀长的身形倏地消失在长廊上。
萨枢诔呆滞在原地,回忆著刚才几秒内发生的事。
他还没时间回味细究那个吻,就被风嫣然的哀号声,陆思睿的大笑声给打断了思绪。
接著,他想起风焕日的交待,匆匆忙忙的跑下楼,帮风嫣然包扎摔伤的小腿。

告别长清苑是一个小时之後的事,当他离开时,风焕日并没出现为他送行。
带著稍微失落的心情,抱著从风嫣然那儿借来的名册回到家中。
『唷!怎麽这麽早就回来。』
化做人型的桑格,坐在沙发上,边啃著鱼乾,边看著电视购物频道。
『你别老是看这些有的没的东西。』萨枢诔皱著眉,将电视转台。
『喂!不要乱转啦!』桑格不悦的开口,『他们卖的东西都很有趣耶!而且讲话都很有说服力,让人觉得头头是道。』
看!像是现在这个花草瘦身茶,竟然还有美国的科学家出来现身说法,引用一堆看不懂的符,看起来就很专业!
『你少学购物频道那些人天花乱缀...』萨枢诔没好气的将外衣脱下,『calebassier迟早会被投诉宣传不实广告。』
『那我看新闻频道,学人奸淫幼女,这样有比较好吗?』
『桑格...』萨枢诔皮笑肉不笑,『你真是越来越会举一反三了呢。』
『呃!』糟糕,苗头不对!『那个...店里好像还有些东西没收,我去看一下。』语毕,一溜烟的逃离现场。
『算你适相。』萨枢诔轻哼几声,坐入位中,摊开名册,开始调查长清苑成员的生辰命盘。
第一个就先翻到风焕日。
...十一月十三日,二十九岁。
原来他是十一月生的呀...秋末冬初诞生的狂人。由秋凉转为风霜的季节。太阳进入斜射之前的时节。
带著忐忑的心情,紧抿著嘴,不安的推算著风焕日的命盘。
不是阴火。

重重的喘了口气,心情轻松了不少。
真是太好了。这样他就可以放心的接近风焕日。
那个吻,令他回味。肌肤的触感,难以忘怀...
望著名册,神游著。几分钟後,才回过神,继续推算起其他人的命盘。
长清苑是个大庭园,里头除了风家的人,还包括清风的不少成员。扣除不常待在苑里的,还有几十人。
啧!还真有点棘手。
风焕日搔了搔头,烦躁的翻览著名册。
先从高层人员下手吧。
他翻向最後几页,从老爷子风苍梧的命盘开始看起。接著是风焕宇、风嫣然...
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桑格鬼鬼祟祟的从店外走入屋中。站在角落偷偷观察萨枢诔的脸色。
不晓得那家伙气消了没...呃嗯?
桑格发现,萨枢诔脸上原本的倦容和烦躁,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邪恶又奸佞的笑容。
『萨、萨枢诔?』怎麽笑得和刚才购物频道里瘦身成功的小姐一样?
『找到了。』
『什麽?』
『阴火。』他冷笑。眼中闪著残酷而恶质的光芒。
搁置在腿上的名侧,像垂死的蝶一般摊开,页面的上头,以标楷体印了三个字──
陆思睿。
铃星在命。五行阴火。
※※z※※y※※b※※g※※
翌日,萨枢诔再次造访长清苑。
他的心情相当愉悦,甚至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了一小时。
当然,使他心情愉悦的原因,绝对不会是因为任务顺利进行。
领路的侍女和昨日是不同的人,但脸上却都挂了相同的笑容。既得意,又带了点少女怀春的羞怯。不过,萨枢诔发现她的粉脸上有几道爪痕,显然是事先和姐妹淘们经过一场激烈撕杀,才得到这份众人钦羡的职务。
呵...他真是个罪人...
来到了风嫣然的会客厅,这回主人已在听内等候。侍女低著头,对萨枢诔欠了个身,接著以内八字的步伐,轻盈如粉蝶的退离现场。
『午安,风小姐。』萨枢诔开朗的笑著,假装自己完全忘了昨天发生的事,并尽力忽略风嫣然包著绷带的脚。
『午安,萨先生。』风嫣然的脸色很糟,并不是因为腿伤,而是她的多功能数位手机在昨日的意外给摔坏了。『您早到了。』
『抱歉,因为碰巧下午有空档,便顺道过来。』
事实上,他从早上就坐立难安,坐在店里没多久就烦躁的窝回房间,把店铺丢给桑格处理。然後无所是事的趴床上,看著时钟,休养。
休养为风焕日治疗所消耗掉的元气,感受著背部传来的疼痛,彷佛透过那道伤痛,将自己和风焕日连系在一起。
还有回忆那个意味不明的吻。
到底风焕日是为了整他堂妹才吻他,还是有别的原因?该不会风焕日其实已经迷恋上他,拜倒在他迷人的丰采之下了吧?
呵...呵呵...
当然不可能。就算是用桑格的脑子想也知道不可能。
在外头向客人吹嘘乳香木神奇功效的桑格,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中午吃完午餐,未到约定时间,他就迫不及待的驾车前往长清苑了。
『焕日哥在厢房和左辅谈话。』风嫣然看了看挂钟,『现在应该谈完了,我带你过去吧。』她扶著椅背站起身,带著略瘸的脚步,一拐一拐的走向房门。
萨枢诔浅笑,但是额角的青筋却颤动了一下,『有劳你了。』
左辅...左辅...又是那个娃娃脸的家伙!明明就是风焕宇的辅佐官,干嘛老是和风焕日混在一起!?
萨枢诔跟在风嫣然身侧,脑子里胡思乱想。
『风焕日似乎和陆先生交情很好......』他尽量以轻松的口吻开口,尽量让自己像是不经意的提起,尽量掩饰掉自己在意的心情。
风嫣然撇撇嘴,『只是臭味相投的一丘之貉。』唯一可取之处就只有姿色,可以拿来当妄想的题材,打发打发时间,和艾兰兰当交换资源的筹码。
『这样呀...』萨枢诔点点头,『但是风焕日住在陆先生的厢房呢。两个人应该感情不错。』
『是不错啦...但是不配...』风嫣然喃喃自语。
『抱歉,您刚才说什麽?』
『喔,没有。』她抬起头,呵呵娇笑,『焕日哥他在苑里只和左辅右弼比较熟,所以他才去找左辅。』
『那麽为什麽不去住右弼那儿?』
风嫣然突然发出一阵像是被呛到的声音,『叫他和邵公主住?』天啊,那麽妄想会变成梦魇...
『邵公主?』右弼是女的?鬼神右弼是个女的?
『喔,那是我自己乱叫的绰号...』她吐了吐舌,『右弼是邵恭肃。他──』
『怎样?』
『呃,嗯...他有些兴趣,焕日哥不太喜欢...』很普通的兴趣,但是出现在不普通的人身上,就跟著变得突兀诡谲了起来。
『这样呀...』被称为鬼神,或许有些常人无法接受的特殊癖好。
不过话说回来,这苑里有所谓的正常人?
萨枢诔斜望了瘸著脚的风嫣然,这个他曾经以为是再普通不过的千金小姐。
『到了。』
左辅院的楼房出现在面前,步上楼梯,就是风焕日所住的客房。
楼阁旁布景用的树丛凹陷下一块,枝叶断落了一片。那是风二小姐昨天坠落时所造成的。
『谢谢。』萨枢诔看著风嫣然,等待她将自己领上楼,但是对方却像被钉住一样,动也不动。『风小姐?』
『可以你自己上去吗?』她不好意思的开口,『我不想再被他取笑第二次了...』陆思睿那死没心肝的家伙,把昨天的坠楼事件,加油添醋的到处散播,害她足足被笑了一整天。
『呃,好的...』萨枢诔回想昨天的情景,尴尬的笑了几声,接著在风嫣然含怨的目光下,步上二楼。
长廊转角第三间,是风焕日的所在地。看著那扇门,萨枢诔的心情不自觉的雀跃了起来。
敲了敲门板,里头有细微的谈话声。
风焕日在和陆思睿谈话...和萨律尔的灾厄谈话。
不晓得是出於对族群的使命感,还是单纯的出於嫉妒,一股恼怒憎恶油然而生。
他不等里头的人回应,直接推开门扉。
接著,他看见几乎要令自己窒息的画面──
他最讨厌的陆思睿正在帮风焕日解下上衣的扣子。

几乎是反射性动作,萨枢诔从腰间抽出撮成柱状的符纸,想也不想的往陆思睿射去。
冷厉的杀气从背後袭来,身为武将的陆思睿敏捷的翻了个身,躲过符针的攻击。
『你做了什麽!?』陆思睿一个箭步向前,揪住萨枢诔的领子,『你想突袭焕日爷?』
萨枢诔冷冷的睨著陆思睿,轻蔑的笑著,『我什麽也没做呀,陆先生...你是神经过敏,还是自我意识过盛?要不要我帮您看一看呢?』
『屁!你明明就对著我们丢暗器!』t
『你确定是我"们"?』风焕日浅笑。
呵呵...刚才那股杀气,怎麽看都是冲著左辅而来。
『焕日爷,他刚才明明就投了暗器!』陆思睿朝著反方向望去,凭他多年的战斗经验,他判断萨枢诔投出的暗器此时应该会钉在墙上...
『呃!?』没有?!
『嗯哼,陆先生大概是压力太大,太疲累,所以精神有点错乱。』萨枢诔凉凉的开口。
呵,针符在发动时除了施咒者,一般人是看不见的。
整死这个阴火!萨律尔的敌人!
萨枢诔在心里阴阴冷笑。
他绝对没有公报私仇。
『你!!』妖孽!这家伙一定是妖孽!!
『好了,左辅...』风焕日双手环在赤裸的胸前,悠哉的翘著脚,『人家萨先生可是客人呐。』
『但是他──』
『你先退下吧。』再让两人耗下去,到时连左辅院也得重建了。
陆思睿咬了咬下唇,看向刚才针符射去的方向,确定那里什麽都没有,接著恶狠狠的瞪了萨枢诔一眼,拂袖而去。
『啧啧...』低沉的笑声从床沿传来,『你把左辅惹怒了,等会儿又有人会被迁怒遭殃。』
那个倒楣鬼通常会是风嫣然。因为她最喜欢拍左辅生气时的照片,据说是因为那个表情乍看之下会很...诱人遐想。
『你刚才在做什麽。』萨枢诔表情非常不好看,他觉得自己的头顶好像被一块绿云给笼罩。
『和左辅谈公事。』呵,绿色。嫉妒的颜色。
『谈到他帮你解扣?裸著上半身谈?』萨枢诔扬著笑容,想让自己看起来语调从容,但是却掩盖不掉浓浓的酸味。
他很在意。
风焕日挑了挑眉,『大师呀,你的口气越来越像大师了呢。』
萨枢诔吓然发觉自己的口气逾礼,『抱歉...』
『盘扣打结了,我请左辅帮我解。』风焕日悠然的解释。
『那怎麽会解到整件衣服脱掉?』啧!他又口不择言了!
『因为我知道大师来了。』风焕日站起身,一手扶在腰上,另一手伸到对方的领口,整了整被陆思睿拉乱的衣领,『你来了,衣服也是得脱。不是吗?』
风焕日要将手收回,但却被萨枢诔一把抓住,『您可以请我帮您脱呀,风焕日...』他以带有胁迫感的语气,挑逗的低语,『我很乐意帮你把全身都──』
『萨枢诔。』
『是!』呃!该死,为什麽他一被风焕日叫全名,反应就会像只狗一样!
风焕日勾起嘴角,『我不喜欢当被动者。』除了他命令的之外。『帮我治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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