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之翼----某裔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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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孤单的身影横卧在床
禁锢在无梦的寂寞过客
呢喃着没有听众的谎言,悲伤
谁,谁能释放我封印的泪水
谁,谁能带给我永生的希望
是阳光的双翼?还是暗夜里的曙光......

主角:MARS,SERAPH

 

TASKⅠ·陨落の星辰

雨打在身上的感觉冰凉而又清冷,此刻在雨中漫步却毫无所谓的浪漫之感,只觉得奇寒彻骨。为了早点离开这个地方,我不得不以如此狼狈的姿态出现在某家私人诊所门前。手上所沾的鲜血和着雨水一同从指间滑落。我用颤抖的手敲开了那洁白如通往圣堂的门。
门开了,和我所预料的一样,诊所主人见了我这副模样之后便是一声冷哼:"唷,你怎么落魄到如此地步?"虽是带着嘲讽的语气,但一双温润、白皙的手还是将我扶进屋内,"啧,你的眼睛是怎么搞的?"我顺手接过她扔来的毛巾,没有答话。不是不想答,而是此刻右眼处传来的剧痛让我实在无法开口。
在仔细审视我的伤口之后,她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是他!?他怎么会将你伤成这样!"话语中的愤怒就像那个失去右眼的人是她一般。
"小姐。"无奈之下我开口了,屋内的温暖及元气的渐渐恢复使我有了至少可以应答她的能力,"SINGING医师,你是否该有点医德?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等我好了之后再问不行么?"
她显然无视了我的话,不紧不慢地从柜子里拖出白色的长袍,并将之裹在自己虽藏在米白色西装下难掩其妙曼风姿的躯体上。看着她那拖拖拉拉带上手套的动作我不由得怀疑她是故意的--新仇旧恨一起算,慢慢地把我折腾至死。
"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随着她动听却依旧义愤填膺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手臂上一处微痛,我很清楚的知道她将一根长长的针头插入了我的手里。
"对,无关......紧要......"我刚想赞叹她的麻醉剂药效好得惊世骇俗,却在张口之前被这药水摄去了神志。

再度醒来我躺在她那张软软的大沙发上,弄脏的衣服已经被换下,身上这套八成是以前留在这里的。右眼处还包裹着层层的纱布,偶尔有阵微疼。我当然不怀疑她的技术,基于这种信赖的心理,我立刻起身稍适整理了下衣服,欲离开。
"你给我站住!"随着一声怒喝,我停住了脚步,苦笑着转过身看着面前这个面若挑花却生得冷洌的女子,"手术做完了就想跑?没门。给我留下来好好休养几天!"然后,她的脸上换上了一个颇似奸狡狐狸般的笑容,"大家有帐慢慢算......"
"我说SINGING......"我也挂上了那招牌15度弧的完美微笑,"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境况不好,在这待下去对我没好处。另外--"我赶忙补上一句,打断了她正欲脱口而出的喊话,"钱的问题,我给你张支票你随便填。怎样?"边说脚边往门外挪。
她的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亮光,随即暗淡了下来:"MARS!站住!给我坐下,不准走!"
在她的强迫之下我不得不坐回了那个可以将整个人都陷进去的沙发里。她气势汹汹地将双手交叉在胸前然后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我:"你欠我的东西可没这么容易就还得清啊。"
"他已经离开我了,你还想怎样?"我指了指自己的右眼,用几分苦涩地语气提醒到。
她默然,只是叹了口气。这到令我有几分惊讶,心高气傲如她,竟然会有如此的眼神?
"你欠我的......还不了了。"
听了这话,我不由得感到震撼。
这诊所看似简单却暗藏玄机,表面上看上去22、3岁的医师SINGING是位清纯可爱美丽而又可亲的好医生--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说的,因为长相和实在是堪称一绝的医术让她获誉极高,实际上SINGING是在黑道极为有名的大人物,没有她医不好的伤,特别是在心理方面,她的催眠术以及窥探人心的能力让许多所谓的阴阳师和心理学家都自叹不如。可这小妮子在赚够钱后就关门不做,只接待些较为特殊的客人,比如说我,当然还有鼎鼎大名的幻影旅团团长。就是这么一来二往,才扯上了些麻烦的关系。这位大小姐看上了团长先生,却又怪我抢了她心上人,身为我俩的专用医师,她的偏心只有瞎子才看不出。时不时的给我制造点小麻烦,但医术的确是无人能敌,尤其是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所以,在她查清我的眼是为谁所伤时才会如此之震惊。不过事后没有发问,估计是在我昏迷的期间已经调查清楚了吧。
"算了。"她摇了摇头,像似对自己说,"过去的就再也补不回了。"
然后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我的脸上:"你先在我这休息几天。至于出关证明、机票什么的我替你弄妥。"
"......"
"不用感谢我。我算是回报你那张空着的支票吧。"她调皮地眨了眨眼,转瞬消失在门外。
随她去吧。我松了口气,躺倒在沙发里。这里确实是个匿身和调养的好地方,等伤好了些我就立刻离开......离开这个有着痛苦回忆的地方。

SINGING的确是个讲义气的好朋友,不过我无法肯定她对我的好是出于对以前折磨我的愧疚还是出于对那张支票的感谢?当双脚踏在瑞士坚实的土地上,感受迎面吹来的凉风时,我不禁暗想。
但是她为什么要安排我来瑞士?无暇去想这些现在来想已经为时以晚的问题,目前要做的事就是--我拉了拉自己的头发。这银色太醒目了,换掉吧。
所以,当我在经过发型师整整一上午的摆弄后,瞪着镜子中的自己沉默了半晌。褐色的碎发凌乱却又有致地散着,搭在额前的几缕发丝正好掩住了灰色的假眼以及另外一只已被带上隐形眼睛的灰色瞳孔,身上,已不是起初离开SINGING时那套衣服了。这是在我登机前她强行塞给我的,不过她品味一向不错,所以我对这身装扮还算是满意。给了镜子个完美的微笑之后我恢复了那张扑克脸,我明白,在这种异乡只能收敛一点,若是惹祸上身便麻烦了。
不料,事与愿违,或许我该责怪自己为何在半夜三更还在街上乱逛?
"嗨~"两个带着看似不像是善意微笑的人直直地拦在了我的面前,"这么晚......一个人吗?"说着说着,不规矩的手便攀了上来,在我的脖颈处游移。强忍着厌恶之情,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大概吧......"躲闪开他那越来越放肆的手,我的眼角瞥到街尽头拐角处闪出一抹灯光。
随着一声轻佻的口哨:"大概?这人还真有意思。长得也标致......"
"笑容棒极了。今晚看来赚到了。"
无视于他们在讨论如何处置我,我看着那车灯越来越近,然后纵身一跃翻过了栏杆,只身立在马路上。车鸣着刺耳喇叭向我急速冲来。然后一声刹车的剧响,在离我腰身要有几厘米处,车停下了。车的前窗被摇下,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探出头来破口大骂,用的语言却是我听不懂的。路旁那两个小混混早已被吓傻,现如今不知道闪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直直地盯着后车窗,直到它也被放了下来。里面传来一个低沉而又冷酷的声音:"让他上车。"
于是,我坐进了这辆豪华加长型的车里。对面坐着的气质不凡,散发出一种让人为之畏惧魄力的男人大概就是这车的主人了吧。我朝他微微颔首一笑,略表谢意。他似乎震动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常态。缓缓地,我能感觉到墨镜后的那双眼睛在自上而下的打量我。
终于,他开口了--
"说吧。什么人派你接近我的?"
我惊讶得微微张开了嘴:"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我不禁摇头自问。
"先生,我为我的冒犯致以最诚恳的歉意。相信您一眼就能看出我并非本国人。至于刚才的拦车一举实在是迫不得已......"
"具体情形我知道了。"他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说重点。"
这人果然不简单,我暗想。
"恩,让我做你的保镖。我只想赚点钱谋生而已。"我言简意赅地回答了他。
他沉思了片刻,然后吐出几个字:"我为何要相信你?"
我一声轻笑:"若是先生不相信我......又怎会让我上你的车?"
"......"他狠狠地掐灭手中的雪茄,将它掷入身边不远处的制作精良,一看就知道是极品的纯金烟灰缸里。然后,用原先夹雪茄的那只手抬起了我的下颔。
"眼睛的颜色很像猫......行。你就跟着我吧。"他下了最后的结论。
"......为何你会相信我?"这回该我发问了。
"大家是同行,有些话不用明说。"他眺视窗外,装作没看见我那上挑的眉毛。
过了半晌,他问:"你叫什么?"
"......翼。"
"我,GLOOMY。"他也做了自我介绍,除了名字之外就没有再多说了。不过他也不用多说,这个名字在杀手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身为以枪法精准而闻名于世的意大利黑手党直隶于首领的八位高层之一的"影子皇帝",身份之显赫是不用言明了。作为用枪的杀手而言,他实在是无愧于枪王这个称号,百发百中的手法和用各种枪型使他声名大噪。
我沉默了,遇上他不知是幸还是不幸。随便撞车就撞出了个大人物,我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不过在我看来他完全没有请保镖的必要--谁能伤得了他,就来试试吧。所以,在确定我的工作其实颇为轻松后我不禁松了口气。
"那么......翼。"他在叫我的名字,我连忙将视线从窗外移了回来。借着闹市区闪烁的霓虹灯,我总算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轮廓分明眉眼精致的脸,深邃的眼廓使他湛蓝的眼睛显得更有魅力。啧,我在心里轻赞了一声,但随即又想到了,不及某人。
"什么事?--老板。"对别人用敬语还真让我不习惯,不过没办法,他是我老板嘛~此刻我才算是明白那些店员们隐在亲切称呼我为"老板"下的想法。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他的问题是多么的好笑啊。
我点了点头。
"看来......你的资历不浅呢~"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游走了一番后停在右手上。
我知道,练枪之人用枪的那只手在经过日积月累的训练和无数次的扣动扳机,早已布上厚厚地一层茧,而为了承受枪本身的重力和子弹出膛时巨大的后挫力,持枪人的要求要有一定的臂力。以上特征,在我和他的身上都充分显现了。
我微微一笑,表示默许。
"不过为什么没听说过你的名字?"他的眉往上挑了挑,"还是你刻意掩饰?"
"老板,以我的年龄......"我又开始撒谎了,虽然没有这个习惯,"您认为在杀手界能混出什么来吗?我只是个新人而已,至于这手......以前做苦力活做多了。"
他没有再说话,大概是在思索我刚才那番话吧,虽然我对我劣拙的谎言不太报什么希望。
"呵......"他一声轻笑,"行了,不愿意说就算了吧。反正在我身边你也闹不出什么事来。"
说完这个就没任何动静了,我候在一旁等待着他接着发问。不过他似乎没有这个意头,而是--睡着了!?
这人还真是奇怪啊,能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面前毫无防备的入睡。他都不在意我就何必在意?所以,只得静坐在一旁,直到车在一栋大厦前停下。
"下车吧。"他示意我。
跟在他身后,从电梯里走出来,眼前不远处是一个华丽的雕木大门,当然,只是看起来像是木门而已,轻轻触摸就可知道那是用仿木质新型防弹材料制成的。这必定是他家了。
果然,推门而入是一个极具个性的客厅,还未来得及审视他家到底是如何之华丽如何之堂皇便想起了一个问题--为何只有我跟他二人?
"老板,我想......我应该不会住......"
"你就住在这里。"他褪去西装,扯下领带随意地往沙发上一扔,并从酒吧里取出一瓶LIQUEUR,对我勾了勾手指。
我顺从地走了过去,谦恭地站在他面前等待他的指令--若是他看见这一幕会说什么?想起这个我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缕苦涩的笑容。
"你在笑什么?"
连这都能看见!?我惊讶地抬头,正好迎上了他那双蓝得如同苏黎世最美的湖泊般的双眼,他的眼睛使我怀念起过去,也涤荡起那些尘封的记忆。
"刚才没仔细看你,现在才发现......"我的脸再次被迫抬起,"......你的眼睛里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他的手指勾勒出我右眼的轮廓,轻声问。
"因为是假眼。"这回我诚实了。
他似乎吃了一惊,但立刻又恢复了理所当然的表情:"那么......这只呢?"当他的眸光全部凝入我的左眼时,恍惚间我似乎看见了那双含笑的金色瞳孔。
"先生。"我刻意将声调提高以便把自己从梦魇中拉出来,"你叫我过来有什么吩咐吗?"
他的手扫兴地离开我的脸,指了指酒杯:"倒酒。"
我真想提醒他我是保镖而不是侍者。但总不能在得到工作的第一个小时里就惹老板不高兴吧?于是我端起了酒开始向酒杯中斟。
"姿势很专业嘛......"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的动作。
"恩,以前有在一家酒吧里做过。"
"是么......那你会调酒咯?"他端起酒杯呷了一口。
"呃......不,我不会。那个由其他人来做......"是啊,由其他人来做......现在那个"其他人"在哪?"我比较擅长泡咖啡。"我补充了一句。
"可惜我不喜欢。"
这人还真难伺候啊。我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他在宣布我今天的工作可以结束了。
"是。谢谢老板。"
"......别左一个老板右一个老板的。和他们一样喊‘先生'行了。"他挥了挥手,方向是正门外。
恩......那里一定站了许多保镖。也许这时我才意识到他根本没把我当保镖看似乎太晚了点。
"你睡我隔壁房吧。记住,要随时替我挡子弹啊。"抛下这么一句话,他便走入了他的房间。"另外,"冷不丁探出来的脑袋吓了我一跳,"明天穿好你柜子里那套黑色西装。"
"是,先生。"
平安无事的度过在瑞士的第一天,但也只有那么一天而已。当第二天我随着他坐上前往意大利的飞机时,我便明白以后的日子不可能风平浪静了。
"今晚,是决定性的时刻。我必须在晚宴前到达。"
是在对我说话吗?我环顾四周,这个VIP机舱里似乎除了我和他再无其他人了。窘迫之余我望向他:"决定什么?"
他若有若无的笑仿佛在嘲讽着我:"党内首领的位置......上一代的在3年前被暗杀了。我们用3年的时间还没能追查出凶手......"他好象察觉了我的脸色不大好,没有继续说下去。
"呃......所以......你们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决定推举新首领。"
他赞许地点了点头。
"或许是场丰盛的血腥晚宴呢。"这回我不能肯定他是对他自己说还是对我说了。
当抵达了意大利黑手党总部后,我的步子明显沉重了起来,心里一百万个不愿意来这里,却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被人拽了进来。
八位高层似乎还未到齐,我跟着GLOOMY踏进一间舒适的休息室时只看到了5个人,加上他便6个了。每人身后都跟着一名精悍的保镖,而我则是GLOOMY的贴身保镖。为此,我真是奇怪到不行了,我与他认识还未超过24小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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