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唯一----挽断罗衣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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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上忽然伸过来李刚的手,顺著腰腹往上摩挲著按在胸腔里不断振动的部位。
李质朴睁开满是泪水的眼睛,对上李刚似笑非笑的脸庞。
李刚抚弄著他的胸膛,嘴角一弯:"小心疼,我进来喽......"
下一刻,就被凶猛地插入了。
李质朴瞬时高昂起脖子,裸露出来的肌肤上种满深深浅浅的红痕,让人更有施虐和噬咬的欲望。他张皇地拿手去抓身下的被褥,恨不得就此将手里的东西都扯烂了,牙齿咬合的时候,他几乎生出闻见了血腥的幻觉。
李刚深吸了一口气,僵著身体,等著他喘完一口气,才开始慢慢摆动腰部,虽然已经极力克制著将身下的人撕裂揉碎的冲顶欲望,却还是因为身体最敏感的部分被紧致细密的地方吸吮的感觉太过强烈,渐渐失了理性,加快速度地抽插,肉体的撞击声不绝於耳。而李质朴从低低地喘息变得毫无压制的痛喘,则只当是声音的催情剂,让他越发疯狂地需索著身体所能带来的快感和追寻身体承受的极限。
"李刚......啊......"沙哑的嗓子已经发不出清晰的声音,被身後如同怪兽一般的猛烈撞击得不成言语,身体被拦腰抱在李刚手臂里,瘫软的手脚支在地上,却已经没了著力的可能。早已经放弃了身为人父的自尊和坚强外壳,被逼著说出了平时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口的羞耻言辞,却依然不能让发了狂的儿子满足。此时能够做的,只是用尽最後一丝力气,让李刚听见他喊"饶了我吧"的声音。
李刚已经完全遵从本能地让两人的身体交合得更深,迷乱的激情中他低下头,吻著男人瘦弱的背。常年在烈日下暴晒和劳作时留下的伤痕,因为入了冬慢慢修养得褪去了狰狞的颜色,然而唇舌所触到的地方,依然能够感觉到细微的伤疤。他伸出手,用指尖一点一点顺著伤口抚摸,在一波一波全部由他主导的快感中,他恍然觉得自己拥有了足够的力量,仿佛这样能够抚平伤口和过往的疼痛一般,著了魔似的亲吻吮舔。
李质朴惟余的体力已经不足以让他感受到这细腻而温柔的爱抚,他只能将所有的体重都交托给腰间的那条手臂,虽然不断下坠的身体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然而,晕了岂不更好?
身体猛地腾了空,李刚扶著他的胸膛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带著他一同坐下──李质朴混沌中也慌乱非常地拼命挣扎,却还是抗拒不了沈重的身体自行下坠,将体内狰狞的怪兽一般的凶器吞得更深。
深得好像,顶到了心脏。不然为什麽会像是撕裂了一般地疼......
李刚暂时没有动,他缓了一口气,微烫的掌心贴在李质朴的胸口,仿佛安抚一般地捂著心脏失控地跳动的地方。
李质朴知道他在等,等自己能够跟上他的步子和激情,他也费力地调整呼吸,然而停下来的後果对於一个已经渐渐迈入中年的男人来说,就是不断上涨的困意。他抬起手臂往後伸,想要摸摸正在亲吻他耳侧的李刚的脸,然而触摸到的是李刚柔软的嘴唇,之後是尖利的牙齿。
李刚一手扶著李质朴的腰侧,调整姿势让李质朴靠在怀里承接,不那麽累和难受,之後才开始慢腾腾地纾解著难耐的激情,另一只手去捉了李质朴无意识地举起来的那只手,左手,残了两根手指的手。
恍惚中似乎又听见他伤心地哭诉"手指截掉的时候还是好疼的......",值此当口,更觉得心痛难忍。他把那只手放在掌心里,握起来,小指和无名指的端口已经痊愈了,没了细长的手指,剩下两个小肉球一般的尖端,莹润圆白。含在口中吸吮的时候,李质朴先是惊疑地挣动了一下,之後便十分从善如流地在儿子的怀里,一颠一颠地静静吐气,仿佛风平浪静时候在海上抛锚的船只一般,享受著与风同样频率的颠簸。
好不容易等李刚甘愿从身体里退出,李质朴已经困倦到连掀动眼皮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趴在褥子上睡了过去,李刚拧了热毛巾来给他擦拭大腿和後股上情欲的痕迹时,他也只是象征性地哼了两声,便再没了声息。
李刚看看四周,灯还亮著,然而方才分明就是黑甜黑甜的一场梦境,不然,怎麽会还有没"吃饱"的感觉?
褥子早已经在没做完第一次的时候就转移到了地上,因为老旧的木沙发,一直咯吱作响,扰人雅兴。然而李质朴毫无知觉,一只脚伸在褥子外,就在深夜寒冷的空气里昏睡过去了。
现在才有余暇审视战场的李刚,一边揉捏著李质朴柔软的腰,一边喃喃自语:"不会......太过火了吧......"然而夙愿得偿时的愉悦,让他暂时没有心思想得那麽深远。
他俯下身,抱住仍旧瘫软的身躯,将脸贴在李质朴的背上,听著隐约传来的心跳声。持续高温的身体好像烧得过了头,变成了寂寂地微凉的一块木炭,让人没由来地担心。

46

"起来啦,鸵鸟爸爸!"李刚打扫完了卫生,早饭热了几遍,连中午的要做的菜都买回来了,李质朴还是捂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前一秒把他扒出被子,正要调笑一下他微红的睡颜,他立刻像受了惊的小虫子一样,拼了命地缩回去,即便是被按住了不能动,也不会睁开眼睛。
只是薄薄一层眼皮下,眼珠子骨碌骨碌转动著掩饰他的慌张,都被李刚尽收眼底。
屋子里很暖,隔著被子听见李质朴小心翼翼压制的呼吸声,李刚心里有些发疼,昨晚的确做的太过了,可是谁让自己忍了这麽久──一想起来昨晚直冲脑髓的激烈快感,他手心里就发烫,恨不得自己就此抛了理智,化作一头猛兽,将李质朴揉碎了塞进口中吃到肚里,永远带著。
李刚怕李质朴总蒙在被子里憋坏了自己,就贴在被子上哄劝:"我去做饭了,你起来吧,别睡太久了──我下午还要去学校......"
他手搭在被子上,明显感到李质朴在被子里激灵灵抖了一下,他心里也随之一颤,然而只有无奈地起身出去。
李质朴睡得太久,以至於刚醒来的一段时间里,还是迷迷糊糊地,胡乱擦完脸摇摇晃晃地走到厨房,李刚从门里探出头,一把将他捞进怀里,嘴对嘴喂了个凉凉的东西给他。他没留神就吞了,吞到一半看见李刚惊讶地瞪大眼睛的表情,硬生生咳了出来,苦著脸:"什麽东西?"
李刚探过身过来,趁他没防备,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笑得如同偷了腥的猫。
李质朴咬破了嘴里柔韧的果实,清甜的液体迸裂在口腔里,不用吞咽就已经顺著喉咙滑进了胃里──他冷得打了个寒战。
李刚在厨房里欢呼一声:"饭好了!"
思绪仿佛乘了风,瞬间飞回到多年以前,那时唤他吃饭的是另外一人,而他一边吃一边心猿意马地记挂著房里还有个睡熟了的,却不知道会不会突然醒来的孩子。
他怔怔地回过头,有些无法理解为什麽在记忆里如此接近的一段时间里,儿子竟能从一个蹒跚学步的幼童长成如今长手长脚的大男人。
李刚摆好了饭,见他还不过来且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不由有些忐忑:"爸......"
李质朴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脸上带著一种虚浮得如同薄冰的笑意,一步步走过来,那样僵直的脚步,吓得李刚皱著眉迎上去摸他的额头:"你怎麽了?"
李质朴忽然身子一低,两手环住他腰,竟是用了十分大的力气要把李刚抱起来。然而他昨晚体力耗得那样干净,又空睡了一早上,哪里还有力气,李刚只是脚跟稍稍离了地,很快又站了回去。
李质朴像懵懂小儿一样抬起脸,愤愤然地问:"为什麽你变得这麽重?"
李刚抱了他一下,又松开,低头用鼻尖蹭蹭李质朴的:"因为我长大了啊......"
李质朴将头靠在他怀里。
"来吃饭,我等会还要去学校。"李刚试图松开他。
李质朴却缩在他怀里,抱得越发紧了,而且还有越来越紧的趋势。
"咳......爸,你干嘛勒这麽紧......"
李质朴总算稍微松开一点,继续仰起头用纯良无比的视线温柔地注视著李刚:"儿子,爸爸带你走好不好?"
"啊?"李刚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走......去哪儿?"
李质朴眼里波平如镜,没有一丝震荡的情绪:"走远一点,你以前不是老吵著要去旅游嘛,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开什麽玩笑......"李刚认真地看著爸爸,然而发觉那表情也极其认真,根本不像是玩笑,"我,我还要考试呢。"
"不考了!"李质朴斩钉截铁地说。
李刚有些迟疑地把手放在李质朴的额头,仔细试著温度:"爸,你哪儿不舒服?是不是昨晚我......"
李质朴瞪著眼睛,语气渐渐地有些惶急:"不要去参加考试了,也不用那麽辛苦赚钱的!我有钱,真的,我有好多好多钱......我们俩一起,花很多年都花不完的......"
李刚试著推开他,然而围在腰间的两条手臂,似乎长在了一起,怎样都挣扎不开,好在自己并不讨厌这样的示爱方式,索性将李质朴也抱住,两人脸对脸地站著说话。
"那怎麽行,我上了这麽多年学,难道你一句话我就放弃了......"甜蜜的笑意从嘴角勾起,渐渐升到眉梢眼角,仿佛春风吹开了杨柳,露出澄净的一湾春水。
然而还没等李刚的眼睛弯起来,李质朴已经猛地挣开了他的手臂,眼睛瞬间就红了,声音里满是嘶哑的绝望:"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还说什麽爱我!"
李刚愣住了,手臂还往外张著没来得及收回去,听了李质朴的话更是如遭雷击,僵在当场。
下午李刚坐在教室里,心神不宁。
好不容易劝了情绪失控的李质朴吃完饭又拿了温度计量体温,只是有一点烧,万万没有烧到让他说胡话的地步,李刚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於开始自责头天晚上自己太过得意忘形。
第二次模拟考试近在眼前,卷子一张一张如同雪片一样落在桌面上,以往都似趣味横生的迷宫,今日陡然变了枯燥恐怖的古墓,他两手抱头,不停想著李质朴在家里的状况。
他的反常一早就被老师注意到,而且他无故旷课、请假,一下午坐立不安的样子,更是高三学习生活的大忌,老师不得不在晚上下课後,找他谈话。
李刚一心想著尽快谈完回家看看李质朴,然而老师见他心猿意马的样子,禁不住上了火,拉著他把高三学习的重要性,心理稳定的重要性举一反三地给他讲了一遍──晚上还是班主任的课,逃了麻烦更大,李刚只好暗自祈祷李质朴已经没事。
"李刚,你不能总是这麽心不在焉下去了!"班主任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落下,晚自习的上课铃声适时响了起来,"回教室去吧。"
李刚郁郁地转身往外走,辘辘饥肠中满是委屈。
好不容易挨到第一节课下课,李刚往外看看,很沈沈的天居然又开始下雨,单调而没完没了的声音听的人焦灼无比,他的手不由自主抓上铝合金的窗框,企图让冰凉的触感冷静下自己的心神。
然而不知何故,心里的紧张越来越浓重,仿佛乌云压顶,渐渐让他心慌不已。
猛地如酣梦惊醒般,门外传来嘈杂的嚷嚷声,似乎是门卫在阻拦著什麽人,一路竟追到了教楼这边来。班主任皱皱眉,放下粉笔:"你们先看看卷子,没事儿,我去看看。"
学生都感受到善意的保护,纷纷笑起来表示不怕。
哪想到班主任刚一拉开门,就有个人挟风戴雨地跌了进来,只跟班主任打了个照面,就立刻被紧随其後的人抓住了身体,那人费力挣扎著,大声地喘著气仿佛离了水的鱼,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班主任远远站在讲台上看几个高壮的门卫制住装若疯狂的男人,前排的学生也伸著头张望,他不耐烦地想要关上门,阻挡这样的闹剧在自己的学生面前上演。
坐在後排的李刚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爸?"
四座皆惊。

47

班主任唰地回头,目光如剑般射向李刚:"什麽?"
李刚已经起身,大步走到门外。
男人似乎听见了李刚方才的呼唤,竟停止了挣扎,以至於身上挨了两拳,撑不住干呕了两声。
一双温暖的手掌把他从那些粗暴的钳制中解救了过去,他艰难地抬起头,泪眼模糊中看见李刚吃惊的脸,一瞬间有些崩溃地扑了上去,痛哭失声:"你怎麽不回家......"
李刚一瞬间惊呆了,不知道为什麽李质朴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浑身湿淋淋,手和头脸都泡在水里一般冰冷刺骨,他贴在他怀里,不停地颤抖,时而打一个剧烈的寒战。
门卫面面相觑,却都看出来这个学生家长多半是精神不太正常,对比这个男孩子的身材气质,更是惋惜非常。
"李刚,这是你父亲?"班主任关上门跟了出来。
李刚还没答话,李质朴忽然扒在他身上,冲班主任喊了起来:"他不上学了,我儿子马上就跟我回家!"
班主任吃了一惊,转而望向李刚。然而突然遭受这样变故的李刚完全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只是本能反应地抱住了同样惊慌失措又如同炸了毛的猫一样的父亲。
李质朴没听见李刚反对的声音,清俊的脸上瞬间浮现出绯红的笑意,深灰的眼睛仿佛瞬间被点亮了,眸光柔柔地看著李刚:"乖儿子,我们走吧。"说著就拉住李刚的手,径自往楼梯口走。
李刚的班主任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李刚,吼道:"李刚,你是怎麽回事儿?!"
"他不上学了!"李质朴立刻冲回来拼命打开陌生人的手,眼里迸出凶光,将那老师吓退了一步,他回身抱住李刚,"我儿子不上学了,我不用他养,我有钱,够花一辈子的钱!"
"李刚,你父亲是不是有毛病?"班主任情急之下口不择言。
李质朴瞪著他,眼睛里仿佛有泪水,暗夜里熠熠地闪著光,然而口气忽然平静了下来:"我才没病,病的是你们。我儿子好好的,为什麽每天不肯回家?都是你们教坏的!"他说著,不禁悲从中来,将怔怔的李刚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儿子宽厚的肩头,炯炯地望向虎视眈眈的陌生人,慢悠悠说道:"我跟他是真心相爱的,谁也管不了!"
一片肃静。
雨仍旧在下。
李刚仿佛刚刚破土而出,费尽了全部力气的一颗种子,此时才开始喘气,他一把将李质朴从身上拽下来,盯著他的眼睛,厉声喝道:"你怎麽回事?"
李质朴被他吼得愣住了,站在原地没敢动弹。
李刚转身往教室里走,他急切地需要一个安静而安全的地方来让自己镇定下来,所以本能地选择了教室这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可是在李质朴看来却完全不是这麽回事。
李刚一拉开门,他就冲上去抱住背影倔强的男人,企图用全副的身心去贴近有些僵硬但是却是全世界唯一热源的身体。只是李刚沈默地拉开他的手,行尸走肉一般地进了门,顺手还关上了门。
李刚的班主任以及几个门卫站在走廊里,默然看著李质朴僵在门外,对著白花花的门板。
过了好久,李质朴忽然浑身发著抖,!地撞开了门,冲进教室。
班主任阻拦不及,只听教室里一声一声的女生尖叫,夹杂著重物落地的声音,几人立即跟进去。
李刚父子二人面对面站著,课桌上堆起来的书散落一地,四周同学都站开了,屏气凝神地看著父子俩僵持的场面。
"李刚,带你父亲出来,你们有什麽话单独说,不要影响同学们上课。"班主任一边说著一边走过去。身後,几个门卫也走过去作势要抓住李质朴。
李刚仿佛刚刚反应过来,反手将李质朴抓住,略微往身後一带,正色道:"我知道了。"回头看著李质朴,眼里有一丝不确定的神色:"走吧。"
李质朴两手拉住他一只手,眼巴巴望著他不肯走:"你不要上学了,以後我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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