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唯一----挽断罗衣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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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都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个,一点现实感也没有。
李刚只想在短暂的时间里紧紧地拥抱住他,也的确这样做了,他抱著这个人就像是拥抱住自己想要的所有,满心满腔的暖意和柔软,他郑重地说:"周末都会回来的啦!"
自此,李刚开始了他为期一年的高三奔跑生涯,那是一种充满了流汗的畅快和急速奔跑中夹杂著心脏的激痛的快感,甚至於胜过了,在李质朴体内高潮的瞬间。
那是一种,持久而疼痛的,像是被握住了心脏盘旋在断崖上空的强烈感觉,可以像烙印一样留存在生命的表面,永远不会消退,而射精的快感,则是要一直一直地更新的。
他不知道,每个周末他回家以後,短暂的相聚以後,第二天早上他离开家,李质朴就很快拖著疲惫的身躯起床,洗脸换衣服,很快出门,跟在他轻快的脚步後,几乎踩著脚印一路跟踪到学校,若是门卫去吃早饭了,他会一直尾随到教室,在拐弯的走廊上的大柱子旁边呆上一个上午,饥肠辘辘地回到家。
中午李质朴在外面的面馆里吃饭,吃完饭还可以在三高的校园里,李刚从宿舍到教室的必经之路上埋伏,若是李刚那天没睡午觉,他就在那条路上蹲守,直到看见李刚去吃晚饭。
下了晚自习,他听见李刚一路和同寝室的人争论著某道物理题的解法,一路远去了,才从路边的林荫小径里站起来,有些不舍地往校外走。被门卫用奇怪的目光盯著走出去,他有些窘迫地想,用不用找个清洁工的工作,以後名正言顺地进出呢?
不过他很快忘记了这个主意,回到家蒙头就睡,第二天继续前一天的工作──这样像!症一样的行为,要持续近三天他才会慢慢停止,然後,等到周末李刚回来再离开,重复......
他没想,自己究竟是怎麽了,因为一周中,清醒的时光,都是陪著李刚,在床上度过。虽然还没有做到最後的关头,然而躺著就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做,只是享受,享受......他很快地虚弱下来,不好好吃饭,只是等,等著李刚,等著身边,不再孤零零地只有自己的影子。

44

日脚一天一天规律地前进,渐渐从仲夏走到仲秋,风里吹落了黄叶,脚踩在人行道上发出清脆而隐秘的枯叶断裂的声响,让人不由自主地慢下来,享受那样寂静中残酷的只属於远离生命的嘶喊。
空气却是难得的清香,一路走来都有剪草工人在忙碌著,飞起的青草叶子并不惹人讨厌,反而让干燥的秋天添了一丝清甜的味道。
难得有这样的闲暇,可以出来走走。李刚手里拿著几本试卷钉起来做成的书,一边琢磨那几道几何题的简便解法,时而思路又转到物理和化学上,不知不觉就从散步的小路上走到了校门口。门卫一看他的样子就晓得是高三学生,一点不阻拦地就开了门放他出去。
李刚站在校门外愣住了:我出来干嘛?
对,回家,好久没回家了。
很快就到第二次模拟考试,学生比学校还紧张,已经有学生因为不想回家把全班的同学的钱都借了个遍,李刚也好不了多少,每天看见教室里座无虚席,他也无心回家。
李质朴也没打电话来,好像忽然之间两人就断了联系。出了校门,李刚越想越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直到看见了自家小阳台上晾晒的衣服时才略微安下心。
家里居然没人。
李刚环视一周,屋子里打扫的很干净,床褥都像是最近几天新晒的,桌子凳子擦得一尘不染,然而总有些不对劲。李刚里里外外转了几圈,心里越发地悬了空,李质朴的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他拿起来看,已经没电关机了。
不过厨房的纱橱里还有几盘剩菜,看起来不像是过夜的,所以李刚稍微安下心,坐下来一边等一边看卷子,天色渐渐暗下来,他没开灯,看的眼睛发涩就闭上歇一会儿,没想到就沈入了梦乡。
晚上八点多,李质朴湿淋淋地回了家,晚上天一黑,就淅淅沥沥地下了几个小时的雨,他在三高的学校里守到学生下了课又去上课,也没看见李刚的人影,身上实在是冷,只好先回来。
门口脱了一双大尺码的运动鞋。他看见了,心头一跳,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了。
屋里没开灯,却听见匀净而安稳的呼吸声,李质朴站在黑黑的屋子里,身上的水流下来在地上积成一个圆形的水印,渐渐地衣服贴在身上,他打了个寒战才回过神来。
没想到李刚一下子就惊醒了,在沙发里撑起上半身往这边看:"谁?"
李质朴嗓子梗阻难言,眼睛似乎被雨水刺了,痛的厉害,双脚钉在地面上一般挪不动半步。
"啪"地一声,李刚拧亮了灯,站在墙边看他,一脸惊诧。
李质朴直直地看著李刚一步一步走近,心里充满了一种熟悉的像是会致人死地的怪兽一般的绝望心情,李刚的面孔,也从熟悉的闭著眼睛都能描绘出来,变成现在脸对脸,也仿佛不相识。
李刚的手心温暖干燥,盖在他脸颊上,冷热对比鲜明,李刚感觉到手心里的凉意,皱皱眉头:"怎麽这麽冷,你去干嘛了?没带伞?"
李质朴点点头,又摇摇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看著李刚的目光,却还是带一点惊慌。
李刚看看他脚边的一圈水迹和身上湿嗒嗒的衣服,眉头皱得更紧,却懒得说什麽,好不容易回家见一面,不想因为繁杂琐事坏了心情,就伸开手臂抱著李质朴,脸颊相贴,温存了好久才推他去洗澡,自己则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菜都有些蔫了,不过洗一洗摘一摘也能炒出来,米饭在电饭锅里溢出了清香,李刚把菜炒好摆在小饭桌上,寻思著李质朴洗澡怎麽这麽久还不出来,就把烧著汤的火拧到最小,开门出去。一眼瞥见角落里的垃圾,顺手拎到门外去扔,回来时,就看见李质朴脱在门口的鞋子,很旧的鞋,被积水湿透了,穿著也许不舒服,可是他想必还是穿著走了很远的路,鞋底和鞋帮子上,都是污泥,夹杂著尖尖细细的草叶子。李刚弯腰端详了许久,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站在门口有些不雅,也没多想,听见门里李质朴出来了,就赶紧回屋。
促膝而坐,吃完了晚饭,看看锺已经十点多,李刚看李质朴眼巴巴盯著自己的样子,按捺住渐渐上涨的激情,洗完了碗,趁著李质朴在衣柜里给他找换洗衣服的当口,直接拦腰抱住了扔在床上,熟门熟路地亲上去,顺手关了灯......
第二天李刚迟到了两节课,早上又跟李质朴胡闹了一场才恋恋不舍地起身,走的时候李质朴还睡著,就留了早饭回了学校。
正赶上工人往校门外送垃圾,车斗里都是草坪上的碎石头和昨天剪下来的草叶,李刚匆匆瞥了一眼,觉得似曾相识,然而上课铃声又响了,他只好加快脚步赶过去上模拟考试前的最後一次物理课。
过年前,还有一次期末考试,据说,就是传说中的三模。
三高的传统是不对学生公布,尤其是不对高三学生公布总成绩排名,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担忧和提前到来的恐慌。
所以李刚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考了第几名,甚至於,连自己的总分,他也懒得去加,何况卷子一张接一张,他很快就不知道哪张才是上次考试的卷子。
埋没在茫茫题海里的後果就是,又有两个星期没有回家。他倒也没觉得什麽,晚上睡觉的时候往往把短暂的相聚的时刻拿出来回味,然而不到自己起反应,就睡著了,久而久之,竟然也清心寡欲。
入了冬,第一场风开始割脸,李刚翻了翻床下的箱子,发现已经没有干净衣裳可以换了。以前回家,都是每星期抱一堆脏的回家去洗,换一包干净的带回学校,这会儿竟然闹到没有换洗衣服,他自己也想不清楚已经有多久没回去了。
算算才星期三,只好等周末再回去。
可是回家的念头一起,就像玄幻小说里的蛊虫啮心,渐渐地占据了整个心房,可是看著众多家在农村的同学没有厚衣服却仍然在教室里咬牙坚持的样子,他暗暗按捺住归心,静待周末。
中午草草吃了饭就回教室去,远远望见一个瘦弱的人影在正前方快步离开,他瞪大眼睛看时,却已经混进回家的学生中间看不清,他一低头,身边就是才剪了没几个星期的草坪,断茬刚刚长齐,顶著淡淡的黄色的尖儿,仿佛幼童带著的簇新的毛线帽,精神可爱。
李刚记忆里的片段渐渐连了起来,也许,只要再一个契机,就能够像推导数列公式一样,把一系列的片段串起来......
串起来干嘛?李刚心里窃喜了一下,至少说明老爹很在乎我,很想念我,所以偷偷来看我──呃,爸爸,我也好想你的。
怀著一晚上的甜蜜的想念和猜测去学习,结果就是效率很低,但是做语文阅读理解的时候感情很充沛。
下了晚自习回去洗澡,李刚是从小给李质朴养成的习惯,不管冷热即便是用冷水,也还是要洗的。今天没了换洗衣服,李刚一边发愁一边跟上铺同学一唱一和地背单词,床上原本放了两件外套的,正要抓一件过来搭在身上,却没找著。他回头一看,衣服整整齐齐叠在床头,不由得惊得跳起来──"啊!"头撞在上铺的床板上,疼的两眼冒金星,可是思维并不慢,往床下一看,脏衣服都不见了!
田螺姑娘!
李刚冲上阳台抬头,秋天的夜空高远澄净,微有些星光,然而李刚弃美景与不顾,只看著自己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挂在阳台上顺风飘荡的样子,心里就美滋滋得如同要升仙。
"看什麽呢?找衣服?我给你打手电筒。"同寝室的哥们见他仰著脸往上看,不由得奇怪。
李刚迅速整理带回寝室的几张卷子撒腿往外跑:"哥们儿,今天我回家住,明天上午老班的课帮我请假!"
"喂!三天两头请假你怎麽回事儿啊?"话问了一半,已经从阳台上看见李刚阔步奔跑的样子,自言自语道,"奔丧啊?"说完想到李刚阴沈著脸下一秒拳头飞来的样子,立刻捂上嘴。
後面一人趴上他背,懒洋洋的声音:"替我把今晚那张卷子解决了,兄弟给你保密,怎麽样?"
"......"
"那你明天要小心喽!"那人戏谑道。
"算你狠!"
李刚一路狂奔回家,开门,大咧咧开灯。
沙发上睡得正香的李质朴惊悸地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可是灯光造成的影响毕竟不是枕头能够阻挡的,他渐渐被光亮唤醒,难过地睁开眼睛,就看见李刚的脸凑在自己眼前,把他吓了一跳。
见他醒来,李刚把下巴搁在他胸膛上,眼睛熠熠地看著他:"爸爸,你想我了吗?"
李质朴犹在梦中,不敢相信这个对自己的脸吐著热气的人是真的而不是在梦中,慌忙而又有种豁出去了的快意地点了点头。
李刚笑起来,眼睛弯弯得如同狐狸:"你怎麽不睡卧室?"
李质朴讷讷地,脸有些红。
李刚抬手摸摸他的脸,非常善解人意地替他说了出来:"是不是一个人睡在床上更想我?咦,不说话?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哦!"就捉了李质朴还在梦中一般犹疑的脸,一啄一啄地亲他的脸,渐渐地有些不能自已,扳著李质朴的肩让他坐起来,自己则跪在地上,由下而上地用舌尖去勾勒李质朴唇齿的形状,感觉到李质朴渐渐地因为情动而在被子里轻轻扭动著身体,笑了笑,凑在他耳边说:"今天就让我做到最後吧,田螺爸爸?"

45

隔著薄薄一层睡裤也能抚摸得到凸起的性器,已经充分勃起了,充满了恶意地调戏地隔著衣服摩擦顶端时,总会引起男人难耐的惊喘和急欲摆脱他的桎梏的挣扎。
他只是吻他,用舌尖和嘴唇去感觉男人肌肤表面细微的纹路,皮肤下轻轻跳动的血脉,兴起时用两颗犬齿咬下去,又像是害怕会咬破了一般,在男人忍受不了之前就放开,转而润泽另一块在微寒的空气中战栗的皮肤。
李质朴上衣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地搭在手臂上,下半身被李刚按著,肆意挑逗把玩,被噬咬得红肿的嘴唇微张著,不时吐露出压抑不住的呢喃和呻吟。李刚手上下了十分的力气取悦他,听他嗓子里溢出勾人的声音,自己也情动如潮,箭在弦,隐忍得太厉害,一腔欲火烧得几乎要把人逼疯了。
高昂起的性器迟迟不能解放,被灵巧而富有力量的手指撸动著,快感如剧毒入脑,直直地冲入了脑海中激荡著难以平息,被追寻快乐的本能所控制的身体,已经完全沦陷在李刚的手中,随著他的动作而发出时快时慢时高时低的喘息。
然而,还差了一点,就仿佛溺了水的人,只差毫厘的距离,就能够浮出水面──然而他一直沈浮在欲海里,明明李刚的手就近在眼前,却无力再靠近。
耳畔忽然响起李刚刻意压抑得低沈的声音,火热而粗重的呼吸吹拂在耳边,让他觉得心安,不禁伸出手臂,搂住了在他上空的李刚,抓紧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光裸的身躯。
李刚在後背火辣而激烈的疼痛中,一口咬在李质朴的脖子上,两个人勃发的性器被他用一只手束在一起,几近狂乱地撸动著,快要到最高点的瞬间,李质朴模模糊糊地听见李刚在耳边低低地吼了一声,接著胸腹上就落了微凉的液体。
皮肤表面的温度,缓慢地下降著,然而李刚只觉得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
李质朴有些失神地瘫软著身体,被李刚覆压著有些喘不过气,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连将手臂搭在李刚的背上也会不由自主地往下滑,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抱住高潮过後正在恢复中的,他的小男人。
耳朵上传来湿热的亲吻和舔弄,李刚像小狗一样用这样亲昵的方式诉说著自己的欲求,李质朴回忆了一下很多年前曾经尝试过的东西,试著把那个凌驾於自己之上的人换成李刚,似乎,好受了一点,也更亲密了一点。就仿佛自己有一个秘密,只有自己最心爱的人,被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才可分享。
有些刺痛的唇,又被吞进李刚的口齿之间细细碾磨品尝,舌尖勾缠的暧昧和亲密让所有的知觉都集中在敏感的口腔中一般,轻易就被勾引得腰上一阵阵轻颤,身下方才发泄过而有些萎靡的器官,竟然又有了抬头的趋势。他老脸上有些发热,不禁挨近了李刚,将脸埋进他肩窝。
李刚见他努力往自己身边凑了凑,心里的狂喜更深,一手撑在他身侧,一手就滑进敞开的腿间,往後滑去。
李质朴微微闭上眼睛,恍惚中有种被献祭一般的悲凉感,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醒悟过来,却恰好赶上李刚往他後穴里伸进一截手指。
惊悸之下,他突然扭动了下身体,大睁著眼睛瞪著李刚。李刚在他上方的脸孔蓦地放大,温热的嘴唇又亲下来,鼻息相闻,呼出来的热气交融,唇齿间湿热非常,仿佛体内的火,都烧到体外了一般。
仿佛从没被人开启过的花径,只伸进了一根手指就异常有力地收紧了,仿佛深邃而狭窄的有著吸力的嘴一般咬紧了手指,直到指根。李刚忽然想起初中的生物书上介绍的一种动物,腔肠动物,当时念念不忘的,现在想起来竟然是如此具有性暗示的记忆。
想要增加一根手指,看李质朴已经忍得一脸薄汗的样子,似乎已经不能够了,身前的器官又有些颓然地低下头,让李刚抱歉非常,慢慢抽出手指,低头亲亲李质朴:"别急哦,等等我。"
顷刻回来,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李质朴看他全身赤裸著走来走去,少年光裸的身体,线条却硬朗而强健,分明一个大男人了,可是他心里还是把他当成小孩子来宠爱,即便,现在要和他做这样违背伦理纲常的事情,也心甘情愿。李刚不容他多想,坐下来抱住他的腿,从膝盖往上连绵地亲吻,轻轻咬著他大腿内侧的皮肤,感觉到他身体不能自已地轻颤,一边用唇舌爱抚,一边小心翼翼地拧开瓶子,倒出冰凉滑腻的液体。
下体被湿凉的手指轻柔却又霸道地开拓著,李质朴抖抖索索地伸出手去捉那只一刻也不肯停歇的手,手臂忽然触到李刚硬扎扎的头发,心里不禁浮出一抹模糊的柔情,转而将手插入李刚的发间。随著後穴被逐渐增加的手指撑满,酸胀的感觉越发强烈清晰地传来,知道最後的那一刻还是不可避免地快要到来,心里狂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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