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於歌颂爱情这件事----黑蛋白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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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直对他很温柔,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带著明显的不愉快。
怎麽办?他不希望男人生他的气,如果连男人都要他离开呢?如果他再也不能待在这个地方,那他还有哪里可以去?
为什麽他没有忍耐?他不该抽菸的,应该要好好把东西吃完......安落阳不自觉发著抖,眼前闪过一片亮白,讨厌的回忆又回到脑子里。
为什麽他总是在後悔?
叹口气,看著安落阳脸色惨白咬著嘴唇的模样,向境遥对他招招手。
也许明天趁著上班前把客厅整理一下,想办法把菸味弄淡。後天放假,应该可以完全让客厅恢复到他能待的状态。
松了口气,安落阳小心地靠近向境遥,像只掉进水里的小狗,轻轻摇著脑袋。
「对不起。」向境遥温柔地揉著那头麦芽糖色的发丝道歉,他觉得今天自己一直在为不知名的事情道歉。
「境遥先生?」安落阳瞪大眼睛,明显吃了惊。过度苍白的脸上慢慢浮出一点红晕,微蓝的眼带著水气摇盪。
为什麽要跟他道歉?安落阳将脸埋进男人温暖的胸膛,他以为自己会被讨厌,会被赶走......他以为两个人可以永远不要有承诺,直到待不下去为止。
「境遥先生,对不起,我......我好像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落扬。」有力又优雅的手指,顺著发丝滑向光滑细瘦的颈子,顺著明显突出的骨头,慢慢往下抚摸。
夏天的衣服很薄,让骨节更加明显,在白色的肌肤下,淡淡带著一点青影,纤细得会让人不敢随便乱碰。
「境遥先生,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人,我一定会很难过。」安落阳的声音总是那样,带点腼腆,微微发抖,讨好似的又轻又柔。
「很难过之後,你打算怎麽做?」爱抚的手掌停住,回到单薄的肩上,将依赖在自己怀中的身躯微微推开。
「我......我不知道......」垂著眼,修长浓密的眼睫,在太过苍白的肌肤上,洒落一圈暗影。
也许会回到酒吧去,等著一个又一个男人搭讪,在不同的旅馆不同的床上,让不同的男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相同的痕迹。
掌心里的温度有点高,但是非常舒服,透过厚实的肌肉,暖得让他想哭。
「我会很伤心很伤心,但是我不应该伤心的......」慢慢抬起头,浅蓝的眼眸中,带著一层水雾跟小小的笑意:「境遥先生,我今天跟路遥见面了。」
「是吗?」一提到弟弟,向境遥的身躯微微绷起,镜片後的眼眸暗了下去。
10年来,弟弟头一回对他道谢,握著恋人的手对他道谢......他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索性豁出去,对弟弟剖白自己的心情。
一直挂念,怎麽样也忘不掉,不管是他还是安落阳。太过深沉的爱恋,是种折磨,偏偏他们两个却对这样的折磨乐此不疲。
「路遥希望我离开你。」微凉的手心抚摸上线条刚毅的脸庞,虽然是兄弟但向境遥跟弟弟一点也不像,却很奇妙的可以看出是兄弟。
「嗯。」对於已经知道的事情,向境遥没有多做反应,他比较好奇安落阳为什麽会提到这件事。
「可是......」捧住男人不特别英俊却让人印象深刻的脸庞,安落阳撒娇般小口小口吻著那薄唇。
他知道男人现在有点抗拒他的吻,因为有尼古丁的涩味,却很温柔的没有躲开。
「境遥先生,我不想离开你,怎麽办?我不想离开你。」眼泪从微蓝的眼眸里滑出来,沾湿两人触碰的唇,在苦涩的气味中,染上一点咸。
因为没有承诺,所以可以在一起久一点。万一需要承诺的时候,怎麽办?
「落阳,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向境遥温柔地回应那细密复杂的吻,然後退开。「如果我们有承诺,你可能更痛苦。」
每一任情人,都是在发生过关系後分开的。每个人都不能理解为什麽他可以冷静的说出那句分手的话:「我想我爱你,但是觉得很空虚。」
既然爱著,为什麽会觉得空虚?
其实,他没有爱过任何人。
「境遥先生,你真的好温柔。」安落阳笑了,眼泪却没有停。「怎麽办?我不能待在你身边了。」
「可以。」叹口气,向境遥轻柔地擦去苍白脸颊上的泪水。「如果你希望承诺,我可以给你,但是後果我无法负责。」
「境遥先生,你真过分。」安落阳咬住嘴唇,稍稍低下头,细瘦的手臂还抱住向境遥的腰。「为什麽要对我这麽温柔?这明明是我任性。」
舔掉手指上的泪水,向境遥没有开口。
他并不温柔,也不体贴,只是对於怀里这个单薄的人放心不下。
「境遥先生,我们可以相爱吗?」这是几个小时前问过的问题,男人的回应很冷淡。
「好。」并没有迟疑,低沉有力的声音给了安落扬确定的答案。
「境遥先生,谢谢你。」他将脸深深藏在男人的怀里,掩饰停不下来的眼泪。
这是有时间限制的恋情,也许可以很久,也许转眼就结束了。他明明知道承诺会有多沉重,为什麽到头来还是要求了这样东西?
「不。」向境遥很清楚,这不值得道谢。这代表,下次上床也许是他们最後一次在一起。
「境遥先生,您後天放假吗?」从怀里传出的声音有点闷,但努力高昂,让他心里轻轻抽了几下。
「嗯。」安医生歇斯底里的声音突然在脑中回盪起来,向境遥为微蹙起眉,思考是不是应该要带安落阳暂时回老家住几天。
既然他们现在也算是正式交往,理论上他应该要跟父母说一声。
「一起去坐摩天轮好吗?」这应该算是约会的邀请吧?
看著掩饰不了害羞的脸庞,向境遥一笑:「好,看夜景吗?还是要下午人少的时候去?」
「下午......」迟疑了会儿,安落阳腼腆地笑笑:「境遥先生,现在毕竟不是10年前的夏天了。」
这句话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向境遥眯起眼,薄唇扭了下。「如果有一天你不需要我了,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微蓝的眼呀然地瞪大,向境遥也发现自己似乎说了奇怪的话,带点窘迫地转开头。「那就这样决定,後天我的时间都属於你。」
「境遥先生,我永远都会需要你。」清澈的声音说著太过甜美的承诺,让向境遥突然回到青涩少年时代那样,莫名的脸颊发烫。

关於歌颂爱情这件事--08 H

只要有期待,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看著阳光下的摩天轮,虽然不至於让人无法直视,安落阳还是眯起了太阳眼镜後的眼眸,稍稍退了一步。
「不期待吗?」肩膀被有力的手臂抱住,他像受惊的小动物,慌张地回头看著男人带笑的脸,白皙脸庞不由得泛红。
交往前後,向境摇对他的态度并没有明显的改变,一样的温柔体贴,只是对他微笑的机会多了很多,就算在公众场合也不避讳地亲腻触碰他。
他喜欢被男人触碰,温柔地抚摸拥抱,但是在家里以外的地方,他还是会想躲避。
「境遥先生,我很贪心。」稍稍移开了自己的身体,他的躲避很明显,男人却只是微笑毫不在意。
「我也是。」镜片後的眼眸稍稍弯起,很像记忆中向路遥微笑的模样,有点可爱、非常亲切。
有种挖到宝物的感觉。安落阳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偷偷伸手握住男人温暖的手掌。
迟疑了下,男人才回握他的手,带著他走向摩天轮的搭乘处。
两个男人一起搭乘摩天轮其实很别扭,服务人员的眼光也透露出一点点有趣的猜测神采,安落阳抖了下慌慌张张松开手,却发现自己被握得很牢。
「境遥先生......」求救似地看著男人,只得到淡然地一挑眉。「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他很贪心,既希望得到恋人的温柔,又希望在正常的世界里得到安顿的位置。他想成为「这边」的世界,不想被归成「那边」。
「以前,你讨厌跟路遥握手吗?」男人刻意地握起他的手放到唇边,当著服务人员讶异的神情下,舔了一口。
单薄的肩膀抖了抖,安落阳脸色惨白,因为有色镜片带上些微绿色的眼眸,慌的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该怎麽回答才对?周围的视线让他浑身不自在,唯一庆幸的只有平日下午,客人并不多。
「境遥先生,你真过分。」最後,他只能细声地埋怨,看著男人有些刻薄的嘴唇,在他手背上留下亲吻。
白皙的脸庞上一直带著不自然的晕红,安落阳低著头不去看周围的人,专心一志看著交握在一起的手。
男人的手非常好看,瘦长而且优雅,骨节不特别突出,但显得很有力量。握著他的时候,食指轻轻地抚摸他的手腕内侧。
他很喜欢这种不经意的小动作,像是靠在一起的时候,男人会抚摸他的头发,或者轻抚著他的背脊。
直到搭上摩天轮,男人才松开手。窄小的空间要让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很难,但面对面坐著反而让安落阳不知道眼睛该往哪边看才好。
「夜景应该很美。」虽然这麽说,男人并没有往外看,有力的眼眸牢牢定著他。
「境遥先生......」莫名的感到一股燥热,安落阳慌乱地转开头,但很快又不自觉得对上男人的眼眸。
「你这样会让我想做些过分的事情。」向境遥抱著双臂,閒适地靠著透明壁面,看著安落阳白皙脸颊上慢慢染上玫瑰红,慌乱的模样不能不说非常可爱。
「过分的事情......」眨眨眼,安落阳露出腼腆的微笑:「境遥先生你一直对我很温柔。」
就算是当初搭讪的时候也是,男人从来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他或让他害怕的事情。大概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没有办法离开。
「因为那时候,我们什麽也不是。」向境遥扭了下薄唇,高大的身躯往前弯,手从安落阳颈侧横过去,撑著透明的壁面上。「落阳,我和路遥不一样。」
被男人的动作惊吓到,安落阳缩起肩膀,一脸无辜又紧张地挑著眼眸看他:「境遥先生,我从来没有认为你跟路遥一样。」
刻薄但是漂亮的嘴唇扬起,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只要噘起嘴唇就可以吻到。但是安落阳不敢,毕竟这里是在外面,不是在两人的家。
「可是我们毕竟是兄弟。」男人的唇贴在他的耳畔低语,总是有力的声音因为压低而显得模糊,带著热气吹近他敏感的耳中,纤细的身躯猛地抽搐了下。
「境遥先生......」安落阳以为自己会被吻,但温暖的唇只是轻触了下他的耳垂,就离开了。「会被看到的......」
男人并没有贴在他身上,但微妙的距离却让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体温及漂亮优雅的身体曲线。像只大型猫科动物,慵懒中带著危险,既优雅又恶劣。
男人低低笑著,伸手摘掉眼镜塞进他手中。「所以才说是过分的事情。」
知道这代表什麽意思,安落阳窘迫的伸手推拒,虽然摩天轮升高到一定的高度,除了前後以外没有人能看清楚里面在做什麽,但那种透名毫无遮掩的感觉,反而更加强烈。
手被男人握住,拉向宽阔的背脊搭靠著,接著腿被撑开。狭小的空间里,他的腿几乎挂在男人的肩上。
「境遥先生,不要这样,拜托......啊!」牛仔裤拉链被拉开了,性器被从裤缝中掏出来,安落阳胀红脸咬著嘴唇,羞得快哭出来。
会被看到的!一定会被看到!
白细的手指揪著埋在身下的黑发,却因为姿势关系根本没办法推开。
「啊......呜嗯......境、境遥先生......」颤抖的前端被舔了一口,柔软滚烫的舌尖,坏心地贴著铃口的凹陷来回舔舐。
「不要......不、啊!境、境遥先......呜嗯......」不管怎麽咬住嘴唇,甜腻的呻吟声还是流泄出来,眼泪也跟著不受控制地滑下。
敏感的性器被带茧的手掌从根部握住,烫得几乎像要灼伤他,细腰不由自主抽搐。
并没有顺著茎干抚摸,男人只是握著,接著用手指摩娑著筋脉的部分,温柔地搔著刮著,把心跳的速度整个打乱。
「境遥、境......啊......不要......呜呜......」灵巧的舌头轻柔地在鼓胀的前端光滑处以铃口为中心一圈一圈向外舔,直到与嫩皮交界的地方,再往回舔向铃口。
安落阳从来没有这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性器是什麽形状,就算看不到但那细密的动作,在他羞耻的几乎空白成一片的脑中,像沾了墨的笔,清楚地描绘出来。
「不喜欢?」男人没有抬头,刻意含著他的性器低笑著问。
坚硬的牙与柔软的舌不同,带著些微疼痛的麻痒,刮搔著前端与嫩皮得交界。被咬的错觉及恐惧,让安落阳摇著头小声地哭起来。
他不喜欢这种夹杂著惊惧的快感,却又挣脱不出来全身发软,揪著男人黑发的手指,像是爱抚一样。
摩天轮还在转动,在眼泪中安落阳发现他们已经过了最高点,开始往下。
「停.....请停......啊!不嗯......啊啊......」性器被温热的口腔包住,因为恐惧害怕,身体的敏感到达极限,安落阳腰一抖几乎达到高潮。
握在根部的手稍稍用力,压制住他的热液,另一只手恶劣地探向下方的囊袋,一松一紧的揉捏著。
「不、不行.....嗯啊啊......」性器被磨擦,像是交媾的动作,在男人口中移动。
从铃口分泌的体液跟男人的唾夜交杂出淫靡的水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清楚得挡都挡不掉。
接著是吸吮,舌头几压著他几乎到达顶点却被压抑的性器,顺著筋脉滑动,前端卡到了略绷的喉头,那种紧缩的感觉让安落阳几乎发疯,软倒在坐位上呻吟得几近无法喘气。
「求、求你......」透过太阳眼镜,安落阳发现窗外的风景越来越放大,惊恐地哀求。他绝对不要被看到!
男人却只是低低地笑著,吸吮的力道变大,握住他根部的手掌也跟著用力。
「啊啊......不行......啊.......」用力咬住自己的手,却还是挡不住哭泣的呻吟声,安落阳羞窘的发现自己因为快感,全身都在发抖。
「好、好过分......」用力纠住指间的黑发,眼泪滑进唇间,又咸又涩。「求、求你......不要、啊啊啊......」
似乎完全没听见他的哀求,男人依然舔弄著他的性器,舌尖擦过嫩皮从缝隙间搔弄著。捏握著囊袋的手指也没有停下,轻揉轻按却坏心地不让他射。
「境、境遥先生......」太激烈的高潮跟恐惧,让安落阳终於失声痛哭,抖得无法自抑的身躯倒在男人背上,磨蹭著:「求你,求求你......啊......」
「好吧。」男人的笑声明明那样温柔,动作却很残忍。
他将安落阳没有发泄的性器硬塞回牛仔裤里,拉上拉鍊。在不敢置信的泪眼中,抬起头缓缓舔掉唇边的湿意,然後微笑。
「不要哭了好吗?」先擦去手掌沾上的分泌物,向境遥才温柔地擦去泛红连颊上的眼泪。
安落阳来不及有反应,摩天轮到达地面,门被打开。
「玩得开心吗?」向境遥握著他的手技巧地遮挡住被包覆起来的肿胀,离开摩天轮。
「境遥先生......」安落阳几乎没办法走路,不只是因为要到未到的高潮而腿软,还有依然挺著的性器。「你真过分......」
「需要我抱你吗?」有力的手臂抱上他的腰,低沉的声音就贴在耳边。
「请抱我。」虽然羞得恨不得挖洞把自己埋起来,可是欲望是无法掩饰的。他没有心力去在意外人的眼光,伸手紧紧搂住男人:「请抱我。」

关於歌颂爱情这件事--09

那三个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并不是第一次。「请抱我。」
安落阳经常对很多男人说这句话。在酒吧里,点上一根菸,眼前放著色泽美丽的调酒,他很喜欢「梦幻勒曼湖」的颜色跟味道,总是点相同的酒。
这其实没有特别的暗示,他知道很多酒各自有代表的意思,特别当大家都是出来找寻游戏的时候,与其说话不如用其他方式调情。
他到是宁愿说话。
但这样不经意只是单纯喜欢一种酒的行为,却无意间让很多人误会了他的意思。大概因为酒的颜色跟他的眼睛颜色有某种程度的重叠,特别容易吸引人吧!
所以他有非常多机会对来搭讪的男人说出那句话。「请抱我。」
却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羞耻......微蓝的眼睛里带著泪水,他几乎是挂在男人高大的身上,每走一步都是折磨,挺立的性器在裤子里被挤压,好多次都让他几乎忍受不住在高潮边缘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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