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於歌颂爱情这件事----黑蛋白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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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我小宝贝!你是谁!」被他的眼睛一看,小兔子缩得更小,但一双黑色的眼睛水汪汪却倔强地瞪著他,声音神经质地飙高。
「真让人伤心,昨天晚上你可是抱著我不放,对我叫著『亲爱的』呢!」对於自己赤身裸体的状态毫不在意,他盘起腿摸到床头上的菸,抽出一根含近嘴里。「而且你不肯告诉我名字,我只能叫你小宝贝了。」
「闭嘴!我才不会......我对男人一点兴趣也没有!」苍白的脸因为激动整个胀红,缩在被单里的身体不断发抖。
「没兴趣吗?」他有趣地按住额头大笑,金发跟著像波浪般摇动:「这太奇妙了,昨天晚上我们什麽都做了唷!虽然你有点太嫩,看起来不像是没兴趣呀!」
「太、太......太嫩!你......」小兔子的脸先是刷白,接著胀得更红,连可爱的耳朵都红成一片。「你强暴我!」
「不不。」摇摇手指,他咬著菸有些模糊地回道:「如果用严格的定义来说,是你强暴我。不过因为这是大人的游戏,所以我们界定为一夜情比较刚好。」
「大人......大人的游戏?」显然不知不觉被他牵著鼻子跑,看起来依然很紧张的小兔子稍稍把头往前探了点,原本包在被单里的脖子部分露出来,也是一片粉红。
「你情我愿罗!」眨眨眼,他将菸盒往前递:「抽一根吗?」
「谁跟你你情我愿!你强暴我!」用力拍开他的善意,小兔子包著被单跳下床,结果被太长的被单绊倒,狼狈地摔倒在长毛地毯上。
「虽然隔著被单,还是可以感受到你得小屁股有多翘呀!」
「浑蛋!你、你在多说一句话,我就、我就......啊!」慌乱地在被单里挣扎,小兔子还是没有放弃言词上的反击,虽然声音有点尖锐,他听起来倒觉得很可爱,特别是再一次被被单绊倒那瞬间。
「小宝贝,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不要叫我小宝贝!」好不容易挣扎地爬起来,小兔子一脸凶很地回头,眼里含泪瞪著他尖叫。
笔直白皙的腿从被单间隐约可以看得到,昨天晚上带著颤抖,紧绷地缠在自己腰上,因为快感连脚指都蜷曲起来。
将吸了一半的菸捻熄,他跟著下床蹲在小兔子身边。「好吧,那你总得告诉我你的名字呀,小宝贝。」
「我为什麽要告诉你这个强暴犯我的名字!」太过灿亮的金发让小兔子眯起眼睛,张牙舞爪地叫嚷。「不要挡在我前面!滚开!」
「真让人伤心,你昨天明明抱著我用这张甜美得小嘴叫著『阿诺德、阿诺德啊啊啊......再来......』的唷!」绿宝石般的眼顽皮地轻眨,太过真实的呻吟喘息声让小兔子白皙脸庞又红又白,秀气的眉高高吊起。
「闭嘴!闭嘴!我不可能做出这种下流的事情!恶心!恶心!」
「恶心......吗?」碧绿的眼眯起,看著激动地揪著细柔发丝尖叫的小兔子,他揉揉下颚坏心地勾起唇:「讨厌的食物多吃几次就会习惯,我们多做几次就不会恶心了。」
「怎麽可能!恶心就是恶......啊!」胡乱地挣扎却轻易地被压制住,小兔子连著被单被抱起扔上床。
吓得瞪大眼惨叫,身体陷在柔软的被海里,因为紧张一时间找不到施力点,细瘦的手臂有点滑稽地在半空中滑动,接著被一把握住往下压,同时他也坐上了被他抓的青青紫紫的细瘦腰腹上。
「你......你下去!」激动地尖叫,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小兔子一脸惨白,咬出血痕的嘴唇也颤抖起来。「我最讨厌同性恋!你放开我!不要碰我!」
「小宝贝......」他眨眨碧绿的眼,虽然微笑著却怎麽看都不怀好意。
单薄的肩一耸,小兔子脸色白中泛青,更神经质地叫嚷:「不要叫我小宝贝!你这个没有节操的浑蛋,恶心的废物,立刻放开我!」
「告诉我名字。」尽管被辱骂,他还是嘻皮笑脸的,只有手坏心地往青紫的细腰狠狠捏下,当场让小兔子痛得哭出来。
死命咬住嘴唇不肯发出哭声,眼泪却怎麽样也止不住,那种散发著「来欺负我啊」邀约的表情,让他很难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不说,就强暴你喔!」顽皮地对小兔子挤挤眼,但那太过明亮的碧绿色,怎麽看也不像开玩笑。
「安......安旭日!」再怎麽不甘心,安旭日还是不得不屈服。
「阿诺德·黑尔。」俯下身,轻柔地啄吻咬出血丝的嘴唇,笑容跟金发一样亮眼。安旭日莫名的感到害羞,带点狼狈地转开头。
「放开我......」
「不可能。」他断然拒绝,安旭日猛地瞪大眼,呀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们要好好的把这到菜吃到满意为止呀!」
「你骗我!」安旭日激动地尖叫,慌乱地挣扎却被轻易的压制住。
「不不,我只说你不告诉我名字就强暴你,没说你说了就不强暴啊!」亮丽的碧绿眼眸开心地弯起,放在细瘦腰上的手往下滑到修长大腿,用力拉开并用膝盖顶住。「我们可以慢慢习惯。」

关於歌颂爱情这件事--19

安落阳最後并没有跟他走。分别在车里与车外,明明伸手就可以碰到对方,可是谁也没有先动,只是看著对方,沉默不语。
连原本笑得很开心的卢医生都安静下来,捉著环抱自己的手无聊地把玩修长无暇的手指。
以旁观者来说,这件事情根本不需要这麽严重,只要有其中一方愿意说出「我爱你」
就解决了,管他是不是真心,谎言说久了也会变成真的,更别说他看不出来这句话会是谎言。
至少如果开口的是向境遥,他敢用自己的人格担保,绝对不会是谎言。
不过这两个人终究还是被隔开的平行线,一里一外却没有任何交集。就这样沉默了将近十分钟,卢医生忍不住打个哈欠,把脸颊贴在温暖胸膛上轻蹭。
「小爸,我们进去了......我好累,明天还要上早班。」他才没有精神看著牛郎织女隔天河相望咧!
「可是......」他身後的男子有点迟疑,担心地看著安落阳努力不哭,却红著眼睛的模样。「再等一下,要是累了你就睡,小爸会抱著你。」
唉......心软的小爸。
叹口气,卢医生只好继续鸡婆,谁叫他是向境遥这迟钝又闷骚的家伙数一数二的好友,能得到幸福他也就解脱了。
「境遥,这种无限回圈的问题,大概等你们再多滚两次床单就可以解决了,要不要直接拐人回家滚床单?」
明明爱却要说不爱,明明想依靠却又迟疑不定,这种爱情观他完全不能理解,除了把自己绑死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建树,何苦?
「安落阳,你需要我吗?你爱我吗?」回想起来,这是向境遥最後一次开口跟安落阳说话,有力的黑眸紧紧盯著那张苍白的脸,眸中带著一丝毫不隐藏却连自己也没发现的冀求。
「境遥先生......」安落阳很紧张地吞口水,略瘦的手指使劲握得都泛白了。「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回家,爸爸第一次说需要我。」
就算是利用,就算不是真心,可是父母总算肯定他了不是吗?他对安家终於有用了。
「我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深吸一口气,躲闪的眼眸似乎是费尽了力气才对上那沉痛黝黑的眸,就算隔著镜片有力的眼神依然跟针一样刺痛他。「这是我的选择,如果可以回家,我想回去。」
隐约地,向境遥的唇似乎扭动了下,卢医生以为他会开口,但并没有,只是接近漠然地点点头。
「境遥先生,你讨厌我了吗?」安落阳咬著唇,却压抑不了淡淡的抽噎声。
既然会伤心,又为什麽要做出让自己难过的决定?卢医生看看安落阳染上淡红的脸,泪痕在街灯下闪闪发亮。
向境遥用力握紧方向盘,依然没有说话,只有车窗慢慢升起阻挡住他刚毅的侧脸。
车子滑开,安落阳也捂著脸跪倒在地上,太过纤瘦的背脊剧烈地颤抖,抽泣声伴随渐远的引擎声,越来越模糊。
「卢医生......我是不是又错了?」等到红色的车灯消失在视线里,安落阳虚弱的声音才颤抖地问道。
「这......」搔搔头,卢医生只能说他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照他之前跟安落阳开导的,应该要皆大欢喜才对呀!
「你只是说了很多境遥的糗事。」看透他的想法,男人宠溺地摸摸他的脸颊苦笑。
「是吗?」他以为这可以用来当情人间的调剂呀!「不过,安落阳,你跟境遥之间比我想像的还严重啊!」
「我只是希望有人爱我......」为什麽大家都不肯对他承诺?安落阳抱著自己蹲在地上摇晃身体,微蓝的眼眸看著车子远去的方向:「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我只要一个承诺就好。」
虽然卢医生说向境遥爱著他,可是安落阳根本不敢肯定,因为男人是这麽说的:「我不爱你,就如同你不爱我。」
他知道这是无限回圈的状态,像梅比斯之环一样,不管怎麽打转都会回到原点。
「你不试著自己离开那个圆圈吗?」卢医生在安落阳身边蹲下,抱著膝盖歪头看他。
「一直绕圈圈你也累了吧!」
「嗯......所以我要回家了,结婚生子,正常地过一辈子。」安落阳知道自己没有坚强到可以在未确定的状况下不顾一切跟著男人走,他只是个虐弱的人,选择简单顺遂的生活方式。
「卢医生,你知道吗?对我来说,有地方可以回去,比什麽都重要。」就算是虚幻的,只要他不去想、不去点破,就可以拥有失去10年的平静。
叹口气,卢医生只能拍拍那瘦弱颤抖的背脊,什麽话也没办法说。
然後,就这样过了10天,他也就整整10天看著好友眉间的皱褶越来越深,医院里的病童看到向境遥,还有不少被吓哭了。
这样可不行,好歹这是他家的地盘,医院也是希望有个好的赚钱跟医疗的环境啊!
「唷!午休吗?」端著餐盘,卢医生很快在餐厅的一角找到像机器一样用太过完美的姿势跟太过固定的速度,一口一口把咖哩饭塞近嘴里吞下肚的好友。
明明就是很美味的餐点,为什麽可以被吃得像柴油一样?
「嗯......」看见他,向境遥仅仅点点头,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听说,安落阳是下午的飞机呢!」
动作优雅的手猛地顿了下,黑眸朝卢医生笑嘻嘻的脸瞟去,几乎能把人千刀万剐。
嘿嘿一笑,卢医生耸耸肩,满脸幸福地塞了口猪排。「我本来想去送机的,你知道最近落阳常常来我家吃饭,小爸很怕他营养不良又昏倒,每天都叫我拐人回家。」
「吃饭或说话,请选择一样。」带点嫌恶地将盘子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了点,向境遥多少有些借题发挥。
这几天,安旭日也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留在他家的东西却没有带走,这到底是什麽意思?
「小气,边吃边聊是一种情趣呀,你不要因为落阳到我家吃饭就吃醋。」好吧!也许吃醋的是他,卢医生在心里吐吐舌,总觉得有种被横刀夺爱的感觉。
「胡说八道。」低沉的声音不疾不徐,深色脸颊却隐约染上一点红。
耸耸肩,卢医生轻快地挥动叉子,迅速解决掉猪排饭。「你不想去送他吗?这样分开後,可能再也见不到人喔!」
「没空,阿诺德跟我约好见面。」不免还是带上一些厌烦,向境遥分不出这是在气自己的动摇,还是气好友的刻意挑衅。
「黑尔先生啊!他来台湾玩吗?」卢医生眼睛一亮,对那个让他没有成为「向境遥独一无二好友」的阿诺德·黑尔先生很感兴趣。
透过个方评论,他觉得这两个人会合拍根本是奇迹啊!水跟油怎麽样也不可能混到一起去呀!
「不完全是......」转题转变让向境遥明显松了口气,进食的速度又恢复正常。「听说他们集团想进军台湾市场,他算是来考察。」
「他们家的医疗器材的确是很好用,价格也很朴实......这倒是好消息。」点点头,卢医生一边塞著锅贴,油腻腻的嘴角也不怀好意地弯起来。
「就算是好友,我也不可能与他交涉降价。」太过了解好友的想法,向境遥冷淡地瞪他一眼否决。
「帮我引荐就好,这种事我自己来,谁叫我之前调停你跟落阳没成功,没办法追讨人情呢!」哀怨地眨眨眼耸耸肩,但那吃得太满足的脸却让向境遥非常不满。
「我跟安落阳已经没有关系。」那天的拒绝,还有自己问出口的答案,已经造成无法抹灭的痕迹,向境遥不认为认为安落阳跨越得了,他自己也没有坚强到能再次接受伤害。
「他很不安呢。」配口茶吞下食物,卢医生难得收起嘻皮笑脸的模样。「你干嘛这麽小气不先说爱他。」
「我不爱他,我也不想欺骗他。」用甜美的糖衣包裹谎言,当戳破的时候只有更大的伤害,他不忍心安落阳再次受伤。
「你不爱吗?」夸张地做出惊讶的表情,如果嘴角不要沾著肉酱应该会更有说服力。
眉心一扭,向境遥快速地吃完剩下的咖哩饭,优雅地擦拭嘴角。「我不想跟你谈论已经过去的事,那很快就可以遗忘,跟以前没有不同。」
「向境遥,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跟以前完全不同了。」听说聪明人很容易在简单的事情上转不出来,卢医生完全赞同这句话。
看过向境遥那麽多次的恋爱,有哪一任是在转头後还能让他记得的?大概只有第一任,那也是向境遥勉强算得上真正爱上人的一次。
「我不懂你的意思。」冷淡地丢下话,向境遥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好友握住手阻止。
「向境遥,爱上人没有你想得这麽困难,你多久没想起你弟弟了?」
愣了下,向境遥发现自己没办法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眯著眼瞪著好友。
「你要不要试著去跟向路遥表白心意,老是卡在过去当胆小鬼,你的恋爱不会比较顺遂。」这是恶魔的耳语,向境遥却没有反驳或拒绝,只是稍稍垂下眼,不自觉咬住下唇。

关於歌颂爱情这件事--20

大概是有点不甘心,向境遥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情绪,跟好友交谈过後,心里有种焦躁。
他知道自己是爱著弟弟的,不是兄弟之间那种亲情,是更深更深,希望可以拥有,能亲吻、能拥抱、彼此相属。这样的爱是不能实现的,所以他忍著,藏在心里再也无法爱上别人。
应该是这样才对......多久没有想起弟弟了?在好友提出这个疑问之前,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本,他心里最挂念的人是弟弟,他的人生几乎是被这个绝望的爱意给左右。
无论是出国也好、回国也好,遇上安落阳也好......
坐在诊疗室,他翻著病历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有烦躁越来越深,让他再也坐不住。「李护士,很抱歉,能请哪为医生代一下我的班吗?」
他是爱弟弟的,这麽多年来他追寻的一直是弟弟的影子,他一直在找一个与弟弟相像,可以让他全心全意爱得毫无负担的恋人,那个人不可能是安落阳。
单方面请托,也不管慌张的李护士究竟回答了什麽,他脱下医师袍连回办公室挂上的时间也不愿意浪费,转身离开。
他要证明,他对弟弟的爱绝对不可能改变。柔软的黑发、白皙的肌肤、漂亮的眼眸色彩略浅但灵活狡狯,色泽亮丽的唇光微笑就异常迷人。
不用打电话也知道弟弟现在会在哪里,他心里到现在还是不太能释怀,虽然那个少年纯真又坚强,就算被强迫出柜依然坚定地暂在弟弟身边,沉默不语但绝不後悔。
他应该要为弟弟感到高兴,但却像根鱼刺鲠在喉咙,怎麽样也无法舒服。也许因为,他嫉妒少年可以站在弟弟身边,不用隐藏心里的感情吧!
直奔停车场,开车前他还是看了眼手机,迟疑要不要打电话给弟弟就好。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让他烦躁,也可能是好友说的话让他不舒服,最後他还是收起电话发动车子。
为什麽要说他爱上安落阳?他对安落阳一直不是那种感情,那太沉重了,会压垮两个人。过去他以为自己爱著每一任恋人,最终却发现他其实谁也不曾爱过,他爱的只是当下弟弟的影子。
所以他知道自己没有爱上安落阳,在那太过瘦弱的身躯上,他看不到任何弟弟的影子。他不过是担心,歉疚还有心疼,为什麽人能像个会随时消失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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