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於歌颂爱情这件事----黑蛋白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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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此而已......仅此而已......用力握紧方向盘,镜片下的黑眸不由自主转向副驾驶座,有很长一段时间那个位置专属於安落阳。
那并不是爱!那并不是爱!他爱过,他知道爱是什麽,不可能察觉不出来!所以他不能欺骗安落阳说那种感情是爱,那对安落阳来说太残忍,一但谎言戳破的时候,安落阳是不是就会消失了?
连闯三个红灯,等他发现的时候时速已经超过法定标准,在午後的街道上飞驰。
安落阳已经不在了......突如其来的想法闪进脑海里,他猛地踩下煞车,身体因为惯性做用狠狠撞在方向盘上,手肘也显得有点疼痛。
很久很久,他不曾这麽深刻的感受到一个人离开身边的感觉,自从那一年离开台湾、离开弟弟身边之後,谁在他身边都无所谓。
不愿意去细想,他现在要做的是去跟弟弟剖白心意,那才是他真正爱的人。
很快来到少年家门外,距离上次有一段时间,将车停靠在围墙边他下车走到大门前想了想没有按电铃,反而拨了通电话给弟弟。
『喂?』总是像唱歌一样悦耳的声音,让他痛苦挣扎了很多年。『大哥,你怎麽突然打电话给我?』
「我正在农冬露家门口,你能出来吗?」他知道弟弟自从跟少年的恋情公开後,被要求在家反省,这段时间都待在少年家。
听了他的话,向路遥似乎吃了惊,没有立刻反应,倒是少年清澈的声音透过话筒模糊地传进他耳中,接著轻柔的声音笑了。
『嗯,我现在就出去。』餐厅那次之後,他们没有再见过面,但弟弟对他的敌意已经完全消失,尽管称不上亲近,但也不再疏离。
胸口微微发痛,心脏跳动的频率完全超过向境摇的想像,跟他头一次告白时一样,几乎快从喉咙跳出来。
忍不住苦笑,都几岁的人了?还保有这种初恋得害羞期待吗?
夏天午後的阳光很耀眼,照在身上很不舒服,但他并没有躲进阴影下,端端正正地站在大门前等,心跳随著时间越来越急,最後整个脑袋里都是心脏怦咚怦咚的回声。
感觉上过了很久,衬衫下的肌肤浮出一层薄汗。但当大门被拉开时他看了了眼表,不过才等了5分钟。
「大哥。」站在门边,弟弟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有一层珍珠般柔和的反光,迟疑了下才关上门朝他靠近。「怎麽了?最近都没有你跟落阳的消息。」
「落阳要跟他大哥回美国,下午的飞机。」他以为自己很冷静,却在说出这件事实时,小声地咳了起来。
「美国?安旭日要带他回美国干嘛?安老头又想做什麽?大哥你怎麽不阻止?」漂亮的眉一扬,镜片後浅色的眼瞳眯起,纤丽的睫毛像盛满了阳光,每动一下就会散开。
质问并不客气,向境遥微微苦笑。「他想回家。」
不管他挽留了多少次,安落阳都拒绝他,用相同的理由不断拒绝。他不懂,为什麽安落阳不肯留下来,「我爱你」有这麽重要吗?就算是谎言也无所谓吗?
「回家?」稍稍蹙眉,向路遥艳红的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我今天来找你与安落阳无关。」他不想再提起安落阳,那应该要遗忘了,他们不能在一起,当平衡破裂之後就再也不可能了。
「喔?」眨眨眼,向路遥露出疑惑的表情,挑著眼从修长眼睫下看著哥哥。
「当年,我为什麽会在你房间做出那种事,你知道理由吗?」那一天,带著与弟弟相似的恋人,在充满弟弟气味的房间疯狂做爱,心里那种既满足又空虚的情绪,一直都在心里抹不掉。
他以为痛过之後就可以放弃了,却发现除了让自己越来越痛苦之外,什麽也无法改变。
白皙的脸染上薄红,向路遥啧了声,不满地瞪著他:「别提起那件事,我不想知道你为什麽非要用这种方式出柜,爸妈不是不能好好商量的对象。」
「有些事无法对他们说。」向境摇扭起薄唇,像头锁定猎物的猛兽,迅速俐落地一把握住弟弟的肩膀。
体温跟比记忆中宽阔些却一样稍显纤细的肩膀,在他掌中微微紧绷,却没有闪躲。
「大哥?」浅色的眼眸虽然有点不悦,为什麽不闪躲?
为什麽要来找弟弟?为什麽这麽多年说不出口的事情,却选择说出口?握著纤细肩膀的手微微紧绷,向路遥轻蹙眉,终於动了下。
「路遥,如果没遇见安落阳,你会喜欢男人吗?」加重手上的力气,抓得向路遥一时没办法动弹,只能不悦地扬起眉。
「总有一天会发现吧!」他曾经以为安落阳是特殊的状况,因为是安落阳所以才喜欢男人。分开後才慢慢发现,自己对女人并没有称得上「性冲动」的感觉。
「我也以为你是特别的。」薄唇弯出苦笑,向境遥松开手,有力的黑眸却依然抓得向路遥没办法躲开。「路遥,我对你不只是兄弟。」
漂亮的眼眸瞪大,向路遥震了下,不稳地向後退了步,背脊碰在大门上,他惊吓地缩起肩,又眨眨眼。
「你......」色泽亮丽的唇动了动,喘了口气。「你是说......你是说你对我......
所以才会带人在我房间......」
「我爱你,不只是兄弟而是带著性欲的爱情。」逼近缩门上被他的告白弄得惊慌失措的弟弟,向境摇沉稳迅速地伸手撑住门板,把人锁在自己怀中,呼吸亲腻地交缠在一起。
「你......你不要呜!」薄唇掠夺了嫣红柔软的唇瓣,这是他很多年来都想得到却不敢动手的东西。
强悍的舌尖顶开抗拒的唇,敏捷地捕抓到逃跑的软舌勾住带住自己口中缠绵地舔吮轻咬。挣扎的手扯住他的发拉扯,却让他更深的吻捉弄得软弱无力,反而像撒娇似地勾著他的发丝。
很甜美,跟想像中一样甜美......向境遥却发现自己的心不断往下沉,丝毫没有满足的感觉,不管他怎麽吸吮舔吻,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
「为什麽......」喘息著退开,他看著弟弟漂亮的脸染上嫣红,嘴唇湿润饱满像果实般诱人,却没有任何想再亲吻的欲望。「为什麽?」
「你......你这麽饥渴不去吻落阳吻我干嘛?」刚喘过气,向路遥吊起眉,气冲冲的朝哥哥挥了一拳。「吻这麽重,农冬芽那家伙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嘲笑我!」
「不应该是这样的!」被一拳打得跌在地上,向境遥茫然地看著弟弟,心还是不断往下沉。
「大哥......」叹口气,虽然被吻得很窝囊,反正也揍了一拳出气,向路遥在哥哥面前蹲下,歪著头看他。「你没发现自己早就爱上落阳了吗?」
蹙眉,向境遥带点不耐烦地摇头:「你跟卢博颖别说一样的话,我对落阳不是......
不是那种......」
不是吗?想要在一起不分开,想尽办法保护那太过脆弱的人,因为拒绝而受伤,当他发现的时候想的人一定是安落阳。
「不是?」怎麽看都是。
「是吗......」不禁苦笑,向境遥又一次发现自己对感情这方面有多迟钝,当年他也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发现自己喜欢的其实是弟弟......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向境遥精壮的身躯猛地绷起,在弟弟惊讶的视线下带点踉跄却很快地跳起来打开车门,抓出电话。
「喂?我是向境遥。」来电显示已经告诉他对方是谁,低沉有力的声音隐约有点颤抖。
对方沉默了一会,先传来的是紧张的轻笑。『境遥先生......我、我在你家大听,可是......没有钥匙我上不去。』
「为什麽?我以为你......你要去美国了。」
『因为哥哥有些事情,我们延到後天......境遥先生,我想见你可以吗?』似乎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清澈的声音抖得几乎可以听到牙齿打颤,语尾像是要哭了。
「为什麽想见我?」完全忘记弟弟的存在,向境遥虽然这麽问,人已经坐进车里发动引擎。
『境遥先生......我还是想问......你爱我吗?你需要我吗?』颤抖的声音再也藏不住细细的呜咽,让他胸口泛起淡淡的疼痛。
「落阳,我跟路遥剖白了,告诉他我爱他。」握著方向盘,他可以察觉自己的手微微颤抖,只好先停著不动。
安落阳抽了口气,接著是压抑的哭泣。『境遥先生......境遥先生......』
「你的确不是路遥的替身,你当不成向路遥的替身。」听著细弱的哭声,向境遥很想立刻将安落阳搂近怀里,亲吻那冰凉脸颊上的泪痕。
『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独一无二,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向境遥对自己的迟钝感到淡淡的愤怒,为什麽他没有发现这麽显而易见的事情?他一直告诉自己安落阳不是向路遥的替身,却没有发现为什麽。
「安落阳,我爱你。」

关於歌颂爱情这件事--21 H

『安落阳,我爱你。』从电话那头,低沉有力的声音中隐约带著一种笃定跟害羞,让安落阳愣了很久没办法回话。
太过突然的告白,反而让他不知道该不该开心,他应该要是很开心的,可是......太久没有人说爱他了吗?
『落阳?』男人再一次唤他的声音有点急,让他小小抖了下单薄的肩膀。
「境遥先生......」他喜欢念著男人的名字时,声音震动舌尖的感觉,发声的方法、语调都会让他觉得很开心。「境遥先生......怎麽办?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也许是太多次的失望,让他没有勇气再去相信那句话。明明,那是他最想要的一句承诺,男人终於给了他。
『是吗?』仅仅回答这样一句,男人就沉默了。他紧握著听筒,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境遥先生,你後悔了吗?」几乎要哭出来,他咬著嘴唇努力不让声音发抖。
他知道自己很过分,用尽方法让男人告白了,却又不肯去相信。他很想相信,男人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可是......他也忘不了男人对向路遥的爱意有多深,藏在心里那麽多年,不是说忘就可以忘掉的。
他自己不也是吗?不管在多少人身上寻求爱情,他心里念念不忘的还是那年夏天的少年。
『为什麽後悔?』男人的声音又恢复他熟悉的那种沉稳力道,似乎不论发生甚麽事情都稳若泰山永远不会动摇。
其实,他非常羡慕这样的坚强,他永远也做不来。
「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你......」他总是很自私的要求,却没办法付出。他想待在一个人身边,永远被呵护照顾,宠著他爱著他,帮他挡掉所有伤心的事情。
可是,他没有办法真心的告诉一个人『我爱你』这句承诺。
「除了路遥以外,我不知道我爱过谁......爸妈也好,哥哥姊姊也好,我自己也好......境遥先生,是不是因为这样,大家都不爱我?」
『也许。』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冷静地回答他,让他忍不住咬著嘴唇细细的哭起来。
『可是我爱你。』
为什麽可以这麽肯定?一边哭,安落阳还是不由得露出微笑,整著人缩在电梯前,抖得几乎没办法握紧电话。
「怎麽办?境遥先生,我没办法回美国结婚了,爸妈一定又不要我了,怎麽办?」
『没关系,我要你。』并不是甜言蜜语,却让安落阳苍白的脸庞无法自抑地胀红。
「境遥先生,你真过分......」他轻软地抱怨了声,手机那头传来低沉的笑声,震动了鼓膜,甜甜麻麻的流泄了满身。
『安落阳,我不喜欢欺骗,也讨厌说表面话。』
「嗯,我知道。」将手机紧紧按在耳朵上,与男人的距离远得只能透过听筒,让安落阳有点不满足。
『在你离开我之前,我都会在你身边。』
「境遥先生......境遥先生......」眼泪没有办法控制地不停流下,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重复念著这个他喜欢的名字。
终於,他有了栖身的地方。
※※※z※※y※※z※※z※※※
到底蹲在电梯前面哭了多久,因为头有点发晕,安落阳自己也搞不清楚。电话一直没有挂断,男人平稳的呼吸就陪在他身边,沉静地听著他哭泣,没有多说话。
直到身体被有力的手臂拉起,微蓝的眼模糊地对上熟悉面庞,他羞涩地笑了。「境遥先生......我......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男人有点苛刻的唇轻柔地弯起,就是他熟悉的亲切温柔微笑,镜片後的黑眸也跟著柔软地弯起。
视线对上後就转不开了,直到电梯发出当!的一声打开前,两人只顾贪婪地看著对方。被惊了一跳,安落阳满脸通红地转开头,却躲不掉向境遥有力的视线,整个人越来越烫,几乎快烧起来。
他是被拉进电梯里的,还来不及站稳,就被男人压在镜面上讶异的唇被深深吻住。
「嗯......」有点紧张,细瘦的手臂迟疑了下才搂住男人的脖子,轻柔的吻瞬间变得充满掠夺性。
强悍的舌拉著他的舌尖交缠,或是轻轻的啃咬或是重重的吸吮,吻得安落阳几乎没有时间呼吸,腿也软得站不稳。
不是第一次亲吻,却是第一次让他害羞得想躲起来又舍不得离开。
缺氧前,男人终於退开,舔著他红肿的唇,隔著镜片的黑眸,离他很近很近,像火焰般,烧得他连躲闪的力气都消失了。
「境、境遥先生......」
「安落阳,我不需要你给我承诺,如果你想离开,也不需要在意我。」温热的吹息,随著太过温柔的轻语,吹进他唇间。
「对不起......对不起......」他讨厌自己的自私,可是却松了口气。
唇又贴在一起,激烈的纠缠索求,含不住的唾液顺著漂亮的嘴角滑下,舌尖感到一阵麻痛。
当安落阳发现的时候,两人已经跌跌撞撞地进到屋子里, 钥匙当!的摔落在玄关的大理石地面。
两人身高都不矮,长腿几乎结在一起,摇摇欲坠地倒在门板上,勉强才站稳。
似乎想到什麽,向境遥稍稍退开,唇间牵起细细的唾线,安落阳不满足地又把唇贴上,轻柔地触碰在一起。
「落阳......」低柔的声音带有压抑,那种念著他名字的独特音节,让安落阳几乎这样就可以达到高潮,不自觉喘著气。
「境遥先生......不要走......」像猫儿般小口小口地舔吻著湿润的薄唇,微蓝的眼眸像清澈的流水般摇盪著,紧抓著男人滚烫的黑眸。
抵在门板上的手握成拳,薄唇微喘著回应绵密的细吻。「我不想吓到你......」
眨眨眼,因为吻而泛红的脸颊更加通红,环著宽阔背部的手指微微揪紧。「不会的,境遥先生......请、请......」
怎麽样也没勇气开口邀请,过去明明对这种事情一点也不害羞的。在酒吧他随时都能开口邀人上床,就算是跟向境遥刚在一起的时候,也都是他开口邀约的,为什麽今天反而什麽也说不出来?
「请?」略挑眉,向境遥勾著薄唇,带点坏心看著安落阳害羞又不甘心的模样。
「请......请......境遥先生,你明明知道......」忍不住软软地抱怨,微蓝的眼几乎快哭出来似地瞧著男人。
这种坏心眼,总是让他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怎麽样都可以?」低沉的轻笑随著细吻,贴上他敏感的耳侧,滚烫的舌玩弄细致的耳垂,让安落阳缩起肩。
「都可以......」像哭泣似的呻吟完全压抑不了,让强忍的欲望终於爆发了。
衣料撕裂的声音在不宽的玄关,异常的响亮,安落阳慌张地抱紧男人,无辜地眼眸猛眨,就是没有勇气再对上那双黑眸。
扣子掉落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六声,却让空气里的欲望更加炽热,几乎将两人灼伤。
「落阳......对不起......」似乎是忍到了极限,男人的唇从耳际带著急躁往下,啃咬著白细的颈侧,留下泛淡紫的红痕。
「嗯......嗯呜......」虽然门够厚,但安落阳还是不敢发出声音,努力咬著嘴唇。
「别咬......」修长优雅的手指顶开他牙,在他口中既温柔又不失强悍地挤压翻绞,含不住的唾液都被吻去。
「呜嗯......」才想闪躲,舌头被捏住爱抚,配合上蔓延到胸口的细吻,安落阳再也撑不住,腰一软整个人就要摔倒。
立刻被牢牢搂住,男人从他布满吻痕泛红的胸口上抬起眼,眼轻轻地笑弯。
「境......呜......」除了吟哦他几乎没办法说话,修长的指揉著他的舌,让他有种内脏会被触碰到的感觉,眼泪不断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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