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玄璃越[上]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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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才发现,原来你的身体...这么美丽......"赵仲衍说着,在乔适身上游走的手劲又大了些。
"不要......"这是谁的声音?乔适的?原来...自己也会有说出这种无助话语的机会......他确实害怕了,害怕那无止境的欢愉,一次又一次,就想要把身体仅剩的力量掏干。
"张开你的双眼,望着我。"赵仲衍的话,是命令,容不下一丝违抗。
忽然,他很想笑。乔适他,竟沦落到连‘看'这点轻而易举的要求都做不到的地步。赵仲衍正用力捏住他的下颚,仿佛要把他的骨头都撵碎一般。但他始终强忍着痛楚,死死地闭合着双眼。
"你非要跟我作对是吧?"
这一刻,乔适竟真的就笑了出来,动作不大,只是微微牵动了下嘴角,那透露着顽强的笑意,让赵仲衍想要一瞬间毁掉。
"笑!尽管笑,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忽然把怀中的人往浴池边用力一摁,身体与池身的碰撞激起了水花,晃荡的池水溢了出来,沾湿了边上的地面。
胸骨被狠狠推至撞在池边上,一阵疼痛随即而来,眉头自然地皱了起来,身体的疼痛还没消失,身后的人已经困住了他,那灵活的手早已探到腿根处,手指陷入他的双腿间。
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无力感倍增,扶在池边的双手同时被钳住,即使明知不会跌到手肘依然下意识地撑住了池岸。
一切都没有准备的空间,身后被异物强行进入,难以接纳那巨大的位置,只传来一阵阵剧痛,随着越发强烈的痛楚,身体被猛烈地撞击着,重复着那以往所有的情景,只能咬着牙去接受。
被强行按住腰身进出,不带任何感情的动作,能缓解药物带来的燥热以外,只剩下那股渐渐清晰的绝望。
不断地抽动着身体,每一下都强而有力,贯穿整个身体。连日来的欢爱让他的腰身酸痛至极,却依然被有力地撑扶着,以便接受那致命的侵入。
原本温暖的水,如今就像被烧开了般,但他知道这是身体影响了感觉,水面上冒起的热气让一切变得弥蒙,疲倦的大脑开始变得混沌。
"嗯...呃嗯......"嘴巴里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却制止不住自己发出的声音。
"柳月她昨日下葬了......"
忽然响起的这个名字,对现在的他来说竟然感觉如此遥远,因为这个名字而清晰了些许的大脑让身体忽然绷紧。
赵仲衍重重地吐了口气,停顿了下,慢慢将身体抽出甬道,缓慢的动作促发了乔适强烈的反应,就在将要完全退出的时候,却一瞬间全根没入。
乔适睁大了双眼,却没有任何焦点,可惜赵仲衍看不见,受痛楚刺激得张开的眼睛很快眯了起来,如今喉咙间发出的低吟,已经不知道是由于痛楚还是快感所致。
"啊......唔嗯......"
"我想找你的菱儿陪她......你看如何?"赵仲衍玩味地说着。
"呜......嗯啊......不要......"身体被撞击着,声音只能不停地颤抖着。
"你当真这么重视她?我在想,或许...投毒的人是她也不一定,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犯下的错......所以,你只是在维护她是吧?那么只要她死了就可以结束了不是吗?"
"不...不要......呜嗯......"对于柳月的死,该付出代价的人绝对不是菱儿。
"乔适......说一个‘对'字有这么难吗?"
"嗯唔......不是我...更不是菱儿...呃啊......"
明明可以结束这一切,但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只想要给这件事情有个交待罢了。不是不想去相信,只是害怕背叛,当年乔适也给过他承诺,但最后剩下的,只是一个个让人无能为力的死讯。
无论是父皇,皇兄,太傅......只要是在他身边的人,都一个个地死去,这就是乔适留给他的回忆。只是,有些事情,他一直很清楚,却不想去正视。
"啊啊......"一直沉沉的呻吟忽然拔高,乔适的身体已经开始抽搐,但赵仲衍不但没有停住,反而越发用力地抽送着欲望的根源。
尽管被钳住了双手,乔适依然极力往池岸爬着,他知道不会有任何结果,可这早已不是自己能控制,只是一种求生的本能。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忽然用力,挣扎的后果,只是更加迅猛的冲击。
脸颊被沾湿了,那些温热的东西,是眼泪。看不见一切,眼泪却依然存在。不知道为何,泪水却忽然流下了,但他想不起,似乎并没有让他特别痛心的事......是的,再不堪的情况莫过于如今,对于赵仲衍,他连恨的力气也没有了。
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有真正哭的一天。只是情况跟想象的不一样,没有那种呼天抢地般的哀嚎,没有刺入心扉的疼痛,没有那些杂乱的感触,只是...哭了,单纯地流下眼泪罢了。
原来,泪水真的没有办法停下,尽管他没有任何感觉,但它们却依然流淌着,就像支撑着他生命的意志,到了枯尽的那天,大概就能停住了。
"我真的...后悔了......"带着哽咽的声音,乔适的话,只是轻轻地从嘴里吐出,不管那人听见与否,其实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样的话。
听不见了?赵仲衍的声音,明明近在咫尺,如今却渐渐远离,耳边忽然一阵撕心的吵杂,仿佛要把耳膜震碎,却在下一瞬间,停止了一切的声响。
安静,四周都异常的安静,就像为了配合黑暗的存在,就连听觉也忽然失去,不久前才希望可以听不见他的话音,上天对于这个要求未免答应得太快了。
紧贴着的身躯,从背后感觉那人因话音而震动的胸腔,赵仲衍在说话,他知道,可是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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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从哪天开始,乔适他习惯了紧闭着双眼,在看不见他的眼眸时,心底却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怀念,但无论他做什么,乔适也没再把双眼睁开,因为不想看见麽?
忽然有一天,他开始对他的话语没有了回应,就像听不见一切,就连对他说要处死菱儿,他依然只是痛苦地蹙紧着眉头,只有在到达激情顶端的时候,才能从他嘴里听见一些微弱的嘤呜声。
"乔适...乔适......"他在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即使乔适没再回应过。
又被情欲所唤醒了,每天只有在昏睡中那些许时间能够得以解脱,每次醒来,总是感觉到另外一个人的体温,紧紧地禁锢着,炙热的身体,失去温度的心。
感觉身下躺着的软塌,这里应该是困了他将近半月的房间,空气中依然飘散着那股熟悉的檀香,他不想再闻到这股香气,但唯一的办法只有停止呼吸。
身体依然因那人的进出而颤动着,喉咙像被火灼般难受,艰难地咽了一下,试图维持自己仅剩的稳定。
"是我下的毒...是我杀了柳月......就当...这都是我做的好了,别再折磨我了...把我处死吧......求你......"
失去了听觉的乔适,自然不会知道自己如今的声音是何等的微弱,但这仿佛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气力。
"你说什么?"赵仲衍沉沉地问道。
"求你...杀了我...呜嗯......"乔适声音忽然哽咽了起来,嘴里呢喃着同样的话语,对于赵仲衍未知的话语,他根本给不出任何回应。
右手忽然被握紧了手腕,几乎同一时间,狠狠敲上了镶在床头的玉石上,瞬间涌起了钻心的痛。手指也霎时间痛得不住颤动,掌骨都想要被折断一般,鲜血染红了翡翠绿的玉石,也染红了彼此的掌心。
"我不会杀你......我们,就这样不好吗?"赵仲衍如今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骇人,无视乔适手上潺潺流出的血,双眼一直注视着他的脸。
活了这么久,乔适第一次觉得,死......可能真的是最好的解脱。
门外,忽然想起了一道陌生的嗓音,那是属于朝中某位大臣的。这些日子以来,每日都有人晋见,但赵仲衍却没有接受任何请求。
他知道朝中大臣都一心等着他下旨处死乔适,可是那日下了命以后,没人敢再正面提起,但始终有人旁敲侧击,希望能达成目的。
"皇上!皇后娘娘已经在外跪了五天了,皇上还是不予接见吗?再这样下去,娘娘会支持不住的,皇上!臣恳请您三思啊。"
被声音打扰了赵仲衍,狠狠地盯着门外站着的身影,想了一下,最后穿戴好衣衫,踱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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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话要对朕说?"从步出房门到接见张萱,赵仲衍都显得无比急促。
"皇上,你把乔适怎么了?"张萱的气色并不好看,只因连日来长跪不起,多少次请求晋见都没有回应,最后只好出此下策。
"皇后,你对乔大人的称呼,未免太亲近了点吧?"赵仲衍沉声道。
"柳妃的死,真的跟乔...乔大人有关吗?皇上你可确查清楚了?"
"朕要做的决定,似乎不到皇后你来干扰。"
"皇上这是什么话?身为三宫六院之首,皇后不就正是要为皇上平定后宫纷扰的吗?"张萱手执正辞,毫无退缩之意。
"不要以为你是皇后朕就不会对你怎样,只要朕下一道口谕废除你的后位,朕一样能把你处死!"
"皇上,恕我直言,这些年来你都没有改变过...只要是跟乔大人有关的事情,你就会变得糊涂了......这次柳妃的死也还是一样,你根本没有细想过吧?"对于赵仲衍的怒气,张萱并不畏惧。
赵仲衍停顿了稍顷,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
"你在门外跪了五天,为的就是来训斥朕吗?"
"不,如果说皇上不放乔大人,不是因为柳妃的死,而是关于兵权的话,这里有一份兵函,希望皇上看了以后,能把乔大人释放!"
赵仲衍一听,这才想起了当日要乔适解决军务的问题,自己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乔适竟会深深记在了心底,他就这么希望离去?
张萱从衣袖中抽出军函递给了赵仲衍,赵仲衍接过以后,看了张萱一眼,手上已经在把信封打开,垂眼一看,上面写的无非是说谁有能力胜任将军之位,接替‘易'的位置继续领军为炎朝效力,在信的最后盖上了玉玺印章,他认得这是乔适的玉章。
双眼快速地浏览了一遍,随后收起了信函,抬起头望着张萱,说道。
"既然是他要给朕的,为何又会在你手上?"
"皇上你会不清楚吗?乔大人他一心欲走,好不容易解决了您留给他的难题,自然不会再希望有什么交涉。况且,信是我代写的,他只是命菱儿将玉章交给了我罢了。"
赵仲衍愕然,方才信上的字体,几乎与乔适的无异。如果光凭那代毒的字画上的笔迹确认下毒之人,那么如今却又多了张萱这一可疑之人。
只是如今柳月的死闹得满城风雨,张萱又怎会自寻死路地,让原本置身事外的自己参进这趟浑水?
"代写?"他重复了一遍。
"乔大人的右手,在与湘军交战中受伤,归来便已经不能再执笔,皇上您不知道?"尽管这话是问句,但张萱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的神色,因为她早就料到,乔适绝不会把此事告诉赵仲衍。
"他根本没有告诉我......"赵仲衍一时间失神地呢喃着。
"他自然不会告诉你,皇上,乔大人为你做的,远比你所看见的要多得多,你欠他的恐怕这一辈子都难以还清!"
赵仲衍定住,张萱却又再次开口了。
"皇上,如果单凭字迹就确定乔大人是下毒之人,那么如今我也有嫌疑了不是吗?"
"皇上,下旨把我关押吧,后宫素来都是嫔妃明争暗斗之地,这么一来杀死柳月最大嫌疑的人不是我麽?你怎么不说话?"
"乔大人既然准备离开,又何必在临走之前再生事端,皇上你连这点都不懂得判断吗?"
"够了!"赵仲衍忽然吼出声,截住了张萱的话语。
此时,在延玺殿的另外一端,却有个徐急的脚步渐进,来到某个房间之前,却被守门的禁军拦住。
"奉皇上口谕,任何人不得进入。"
来人抬头望着那名禁军,嘴角挂着不明的笑意说道。
"本官奉皇上之命为乔大人诊脉,若是因你而耽搁了,你可担当得起?"男子尖锐的眼神让禁军一怔。
"可是......"禁军脸有难色。"
"出了什么事,我季宣宏一力承担,退下!"
"......是。"


第二十一章
‘你怕了,对不对?'对于赵仲衍的怒吼,张萱非但没有停住话语,语气反而更加坚定了。
‘你还记不记得,他在为你出使邻国归来后,得知乔家一门被抄斩后的那天,他对你说的唯一一句话是什么?'
‘谢主隆恩......这四个字,就是乔家一百余口被抄斩后他所对你说的话,我并不了解,一时间失去所有家人的心情,怎能这般冷静。你认为乔适变了,可是却始终不愿意承认,你才是造就他改变的人!'
‘你能对天下人仁慈,但为何却唯独要对乔适残忍?还是说,你根本不希望他对你好?你害怕面对自己的感情吗?'
‘他不是没有选择的资格,可是他偏偏就爱上了你!当他为你弄得遍体鳞伤的时候,你却只是目无表情地接受他所付出的一切,是这样吧?若你真的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现在倒不如下旨将乔适处死吧......总比你这般伤害他要好。'
张萱已经被他下旨禁足锦越宫,但她的话就像是空气一般环绕在四周,明明不想听见,却一遍又一遍地响起。
而今已经无力去想到地谁才是毒害柳月的真正凶手,因为张萱的话,一直在左右他的思想。
桌面上,那镶在匕首鞘身上的红色宝石此刻显得分外刺眼,乔适是为了这匕首回来的,只是为了它?
想及此处,赵仲衍毅然将匕首从桌上挥落,匕首被甩至远处撞落地上,在落地的瞬间发出厚重的断裂声。下一刻所看见的景象,让赵仲衍疑惑了。
那静静躺在地上的匕首已经一分为二,匕身脱离了柄部,在那中空的柄中隐约看见一张折叠的纸,上面有点点墨迹。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匕首柄部是空的,空隙很小,大概只能放一张折叠起的纸条。也许,乔适想要取回的并不是这把匕首,而是......匕首中暗藏的书信!
坐在原位上良久,赵仲衍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地上的匕首,他犹豫了,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去看那张纸上的内容,但又或许......这是他父皇放进去的呢?
重重地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撑在额际,双眼深深地闭合起来,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近匕首落下的位置,弯腰把那匕首柄部拾起。
将信纸抽出的时候,手掌用力地撵紧一下,打开折叠的纸张,纸已经泛起淡淡的黄色了,这是一封家书。乔建衡......乔适的父亲写给他的家书。
眼看着纸上一行行的字句,赵仲衍的脸显得越发凝重,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只把它当作一封简单的家书......但是不能,一字一句中暗藏的话语,虽然需要分外细致才能整理清楚,但他还是看懂了。
放眼望去,书信中只是写了乔家的情况,字里行间所流露的温情自然不假,但传达命令,似乎才是真正的重点所在。当把信中内容看完之后,在赵仲衍的脑海中只剩下那几个字......
--二殿下命,弑君。
二殿下命,弑君?此刻忽然想起,当年乔大将军跟他二皇兄的交情最为深厚,这信中虽然没有日期,但从信中描绘的情况就已经能知道,当时父皇仍健在,就连二皇兄也还没有丧命。
赵仲衍不得不承认,按照字面上看来,这很明显就是他的二皇兄要谋朝篡位,而乔大将军与二皇兄交往甚密,自然就是当中辅助的大臣之一。
如果这信中内容真的与他猜想的无异,那么,当初父皇的死,其实是二皇兄暗中策划的阴谋,乔适只是奉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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