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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MI几乎是一路用冲的闯进JADE井柏然的办公室,井柏然示意正在阻拦KIMI的保安和秘书出去,失去了束缚KIMI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到井柏然面前狠狠给了他一拳。井柏然一个趔趄倒退了两步,嘴里有一丝淡淡的甜腥,舔舔嘴角想必是破了。
KIMI发疯的再一次冲上去揪住井柏然,"你有心没有,你到底有心没有!付辛博自从那天之后不吃不喝的躲在家里,昨天晚上被保镖强行驾到医院输营养液,他剩半条命都不到,你却还坐在这里堂而皇之的做你JADE的老板,井柏然我真恨不得挖开你的胸膛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我恨不得划开你的动脉看看你的血是不是冷的!"
"要么现在动手,要么就走,不要打扰我工作。"井柏然平静的语调让KIMI的怒火在一瞬间冻结,他从来没觉得井柏然冷血绝情,不过是泄愤骂骂的话,好像一下子全变成真的摆在他面前供他检阅,KIMI突然想自己要是吼的是付辛博井柏然相爱,是不是结果也能跟他喊的一样,KIMI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样,无力的放开紧紧揪着井柏然衣襟的手,"发展你的JADE就那么重要么?"
"重要。"没有足够的筹码拿什么和张氏抗衡,不积蓄力量怎么和张超同归于尽。
"我看错你了。"KIMI出门时已无来时的气势汹汹,愁云惨淡的用落魄来形容也不为过,井柏然坐回位置上对着办公桌上他和付辛博的合影发呆,付辛博你委屈难过就来打我骂我,何苦折腾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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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杨站在医院高级病房的门口本要进去,结果被屋子里传来的中年男人的吼声阻止了脚步,本不该偷听,但是吕杨听到了井柏然三个字,所以他迈不开脚步避开。
付辛博的父亲气得满地乱转,用手指着付辛博半天才说出话,"你敢拔输液管,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和井柏然在一起绝对没有好下场!"
没有好下场。这话让付辛博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睛里都蓄满了液体,"你说的对,我跟他不可能有好下场了,我没法爱着他活,那我就爱着他死。"
付辛博的妈妈听到本来就气若游丝的儿子放狠话彻底急了,做母亲的哪有看不出自己孩子说话真假的,付辛博说的是真的,她知道。付辛博的妈妈紧紧的拉着儿子的手,"磊磊,有什么话有什么误会你找井柏然说开了,误会解除了好好的在一起不行吗,何必要死要活的,真要是爱了就在一起啊。"
"你是不是疯了!"付辛博的爸爸怒视着自己妻子,"你让他跟个男人在一起,你疯了是不是!"
"是,我是疯了!"付辛博的妈妈第一次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我告诉你我宁可要一个爱男人的儿子我也不要一具尸体!"
"是爱男人的尸体。"付辛博微弱的声音伴着苦笑像一种离别的宣誓,付辛博的妈妈吓得又回身去抱儿子,"磊磊你听我说,妈不反对你,我叫人把井柏然叫来把误会说开,你好好活着,咱都好好活着。"
"你看看你们俩像什么样子,"付辛博的父亲狠狠的说了一句,然后弱了语气,"我派人去找井柏然,五花大绑也把人绑来,你们说开就算了,我也懒得管你们。"
"不必了,"付辛博笑着摇摇头,"你们就当我不孝,我现在宁肯面对死亡也不想面对他。"
"让我和他谈谈!"吕杨在事情彻底失控前一秒推门冲了进来,房间里的三个人显然没料到会突然有人闯入,付辛博的父母不解的打量着吕杨,付辛博则闭了眼再无反应。付辛博的爸爸知道吕杨应该跟井柏然关系匪浅,毕竟井柏然在井氏帮忙的时候是跟在吕杨身边的,付辛博的父亲思量了一下点点头拉走了付辛博的母亲,吕杨慢慢走到床边坐下,"付辛博,何必呢。"
付辛博像没听到吕杨的话一样,闭着眼并无反应,吕杨看着苍白消瘦的付辛博轻轻叹气,"你想知道井柏然那么做的原因对不对,那天张超一直看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有蹊跷,我找戴阳天帮忙查了,宝是为了我才被威胁的。"
吕杨把他查到的事情经过详细的说了一下,付辛博一直都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吕杨分明看见付辛博越攥越紧的拳头,末了吕杨加了一句,"我没想到这一切是因我而起,我死了也许事情就平息了,你放心,我会解决好这件事的,到时候你和井柏然就再没有阻碍,那时你原谅他也原谅你自己好吗?"
付辛博终于睁开眼睛,吕杨是第一个知道他也在怪他自己的人,付辛博怕吕杨真的做傻事,不得已张口,"井柏然已经为你做到了这份上,现在如果你随便死掉让他前功尽弃,那我和井柏然经历这些不成了笑话了么,你但凡还对我们俩有点怜悯,也该好好护住你那条命。"
"我留了我的命你能重新接受宝么,他不过是救了我的命,那有错么?"
"你不留你那条命我也不会重新接受他,到时候井柏然更加损失惨重,也许经不起打击就这么垮了。"付辛博缓缓的陈述一个事实,其实付辛博也知道井柏然没做错,而且站在客官的立场上井柏然做的很对,但是那不等于付辛博因为觉得井柏然做的对就可以接受这一切,突然间觉得有些心灰意冷了,为了他无法成为井柏然的依靠,为了井柏然从来没有把他当作依靠。
"你执着些什么呢,当初我劝你不要太纵容宝,你说你太在意他所以做不出任何勉强他的事,你一味的放纵才让井柏然觉得发生了什么你都会谅解他,你以为现在这个结果是怎么造成的,你也同样用爱毁掉了你们的爱。"
"我知道。"
"付辛博,你不原谅井柏然就算了,我也对你说,你但凡还对井柏然有一丝怜悯之心也该活下来,不然井柏然会怎么样你比我心里清楚,他一直活的比谁都不易,我拖累了他我不是人,你若再敢落井下石你更加不是人。"
"我早不是人了,"付辛博说完从新闭上了眼睛,"你放心,我不是人了也不至于就要井柏然陪我一起下地狱,我好好活着就是了。"
NO.51
恼人的电话震动声不断刺激着付辛博的神经,看到是陌生号码,付辛博直接按了拒绝接听键,可是按下红按钮的一瞬一种不详的感觉笼上心头,付辛博迅速将电话打回去,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怎么着,知道我落魄了还知道反打过来给我省花费呐。"
付辛博厌恶的皱紧眉头,在挂掉电话的前一秒听到一个警告的声音,"如果挂了我电话你绝对后悔一辈子。"
"你说的最好是真的。"付辛博仰躺着看着医院病房白花花的天花板,声音没有透露出一丝虚弱,反而冰冷凛冽。
"井柏然在我手上。"
"我凭什么信你?"
电话里传来张婷的一声冷笑,"你倒是比井柏然聪明,我跟他说你被我抓了,他问了地点就跑来了,幸好我先打了电话给他,不然这戏还真演不下去,不过现在好了,他本来就在我手里,让你听听声音确认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
手机里开始寂静起来,而后有一些难以判断的声音,但是付辛博始终没有听到所谓井柏然的声音,张婷无奈的从新拿好电话,"井柏然不肯张口,不过我会把他照下来发彩信给你。"
"要做一个假照片易如反掌,我不会相信这种不可靠的东西。"付辛博话虽如此,却已经拔掉了手上的点滴起身套外套,张婷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那你就打打井柏然的手机看看是他接还是我接,然后把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一下,我相信你很快就会相信我的话是真的了。"
知会了地点,付辛博急匆匆的向门口走去,一开门正遇见家里派来照顾自己的人,付辛博在那人反应之前先一步起身跑出病房,很远了才听到对自己的呼喊,付辛博迅速钻进电梯,心里忐忑着井柏然到底在不在张婷手里。出了医院付辛博开始给熟悉的人挨个打电话,果然没人知道井柏然的下落,付辛博不甘愿的拨通了井柏然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张婷得意的问,"怎么样,这次总该信了吧?"
"别动他。"付辛博说完这三个字恶狠狠的挂断电话,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张婷给的地点车子无法开进去,付辛博根据指示下了车一个人登上了一座不甚高但是颇为陡峭的荒山,跟得到的信息一样,山的缓坡处有一座不大的石砌房子,没人说的清在这里建这个房子的真正用途,许是偷猎者打猎用的也说不定。付辛博掏出手机本想打个电话给张婷确认,但是很快发现此处手机已经没有信号,付辛博有些泄愤性质的将手机用力扔在地上,而后走过去敲了敲石屋的门。
拉开门的不是张婷而是一个看起来就不怎么好惹的男人,浑身都是一种"道上人"的感觉,付辛博在得到对方示意后走进屋子,默默数了一下里面还有五个和开门的人一样的手下,张婷则坐在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的男人身边,那男人笑眯眯的打量着付辛博,付辛博无视那视线盯着坐在墙角的井柏然。
井柏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外伤,似乎精神也不错,只不过看着付辛博的视线漠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在里面,付辛博转回头看着张婷,"你的目的是什么?"
"那哪是我说的算的,你得问丰爷,"张婷笑着搭上男人的肩膀,"丰爷,您跟他讲讲有什么目的。"
"当然是为你报仇啊,"丰爷笑着拍拍张婷的腿,而后依旧笑容满面的看着付辛博,"我的人不能白白被欺负了,不然我的面子往哪搁?"
"因为个女人得罪张家好吗,我相信张超同你知会过了吧!"不大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井柏然依旧靠着墙角坐着,目光淡然的看着窗外,就像刚刚的话并不是出自他的口而他一直只是坐在那里愣神一样。
"说你的条件吧。"付辛博发现丰爷在听到井柏然用张超威胁他后眼里透出的厌恶和杀意后自己开了口,同时他也讨厌他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井柏然却要靠一个并不在这里的影子寻求保护。
"抓井柏然自然是为了出气,每个人都宠着他我偏不要他好过,至于你嘛,"张婷笑笑,"这么大的手笔也不能只为了图口气,把你引来自然是向你家里要些钱花花,所以委屈你去你小情人身边坐坐吧,你们俩的龌龊事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付辛博没有表示是否信服张婷的话或者是答应她的条件,冷哼了一声坐走到墙角在井柏然身边随意的坐下,井柏然试探着往付辛博身边靠靠,见付辛博没躲开继而把头靠在付辛博肩膀上半眯了眼睛小憩,付辛博突然间有一种被依靠的感觉,他发现被井柏然依靠的感觉如此之好,即使是在这种鬼情况下他依然满足的想要微笑。
"对不起。"低低的道歉声从肩膀处传来。
"为什么道歉?"付辛博侧头旁若无人的吻吻井柏然的头发。
"要是我没有被抓你就不会被我连累了,我最怕你受伤害,结果却还是害到你。"
"宝,如果张婷告诉你被抓的是别人,你会慌张失措到失去判断力吗?"
"不会。"
"那你就不该说对不起,"付辛博搂紧井柏然的肩膀,"是我该对你说谢谢你。"
"包子,我想过了,也许一开始我们就爱错了方向,"井柏然没有抬头,反而重重的向付辛博的肩膀靠靠,"你知道吗,我怕给你添了麻烦你会感到累甩开我,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努力的扛着一切,可是最后我们之间的那道裂缝却是因为我没有依靠你。"
"宝。"付辛博干涩的叫了一声,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他们拿了钱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井柏然又降低了些声音,"丰爷答应过张超不动手的,现在既然他动手了就不会放过我们,不然白道上来说他要给你们家一个交代,黑道上来说他要给张家一个交代,这两个交代他都承担不起,所以你说他们会怎么做?"
杀人灭口。这是付辛博脑海里飞快闪过的四个字,但是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拍拍井柏然更见纤瘦了的肩膀,低沉安稳的声音流入井柏然的耳朵,"有我在,怎样都没关系的。"
井柏然心知付辛博不吃不喝又跑来这里早就没什么体力,心里寻思着办法怎样能让付辛博脱险,至于他自己就算了,反正没有家人连爱人也失去了,只怕活着更痛苦,付辛博愿意接受一个在死亡面前的井柏然,但是那不等于他能面对一个在正常环境下抛弃他上了别人床的井柏然。付辛博不知道井柏然的心思,只是看井柏然不在讲话他也收了声只是享受着和井柏然亲密无间的时光,他以为这样的机会此生再不会有,可是却在一个奇异的时间地点最不该有这样机会的时空里他们紧紧贴在了一起,付辛博发现他并不害怕随时降临的死亡,因为与其活下去却无法面对井柏然,他反而更乐意同井柏然一起死掉。
"宝,你怕死吗?"
"我活的那么难我都没皱眉头,死我会怕么。"井柏然嘴角挂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我来之前已经把我的去向通知了警方,虽然这里不好找,但是我相信多说几个小时他们就会发现这个房子以及房子里的我们所有人。"付辛博的声音让井柏然睁大了眼睛无法理解的看着付辛博,他已经在想办法让付辛博脱身了,付辛博怎么能在这种时刻招惹丰爷和张婷。
满屋子的人都有一瞬间的惊讶,而后张婷最先恢复了脸色,"付辛博你别骗我,你那么喜欢井柏然为了他的安全你不可能舍得报警。"
"那可未必,"付辛博笑意满面的看着张婷,笑里面竟然有一种疯狂的感觉,"我想你还没听说井柏然爬上了张超的床吧,我爱他可是我更恨他,所以我不在乎他死掉,甚至我很乐于和他同归于尽。"
"疯子!"张婷咬牙切齿的瞪着付辛博,很显然这次她信了。
"彼此彼此。"
"丰爷,我们现在怎么办?"张婷有些胆怯的看着身边脸色发黑的丰爷,丰爷显然对于无法掌控失态而愤怒,但是毕竟是有经历的人,不动声色的思考了一下,而后下达命令,"这里不能呆了随时有危险,当然那两个人也不能留,他们想做亡命鸳鸯就成全他们,解决了我们马上撤离。"
"付辛博你他妈真狠,你这不是死都让我死不安生么。"井柏然咒骂了一句紧紧盯着正在把弄手枪上消音器的杀手,准备随时扑到付辛博身前,让付辛博死在他面前这种事井柏然受不了,不然他怕他会悔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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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慢慢的举起了枪,付辛博拉住井柏然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的手,井柏然则努力计算着时间,挡早了付辛博会将他推开,挡晚了就要看到付辛博死在自己面前,机会只有一次,井柏然全神贯注的盯着杀手的眼睛,在杀意最盛的一瞬不管不顾的扑到了付辛博身上,那一瞬好像被用慢动作播放着,井柏然看得清付辛博一点一点长大的眼睛,看见付辛博张开嘴慢慢变成了一个宝的口型,但是他听不到太多的声音,只是听到了什么被撞破的声音,还有子弹划破空气的寂寞声音,井柏然觉得身上重重的一疼,浑身遭到重撞的疼痛,然后他发现自己还有意识。
其实这一切不过是在一瞬间而已,井柏然立即回头,看见了扑在他身上的张超,井柏然有些迷惑的看着紧紧搂着自己的张超,无法理解事情怎么在几秒的时间里完全走形,被挡在最后面的付辛博一时不知该庆幸该失落,只是觉得张超护着井柏然的动作太刺眼。张超似乎察觉到了付辛博的不满,笑着说你该恨我别恨宝,而后又把头转向井柏然一边,"最后一次,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