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幸福----灵毁[下]
  发于:2008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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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三家董事长诧异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年轻人,井父最先反应过来,"柏然,你来这里做什么,吕杨在外面。"
"不是你们送了邀请函么,"井柏然笑着走进来特意坐在了距离付辛博父亲较近的地方,惬意的笑着扫视过三个打量着自己努力思考的人,而后敛去所有笑意严肃的看着三人,"我是JADE的老板井柏然,希望以后大家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合作,"笑意再次浮在脸上,井柏然侧头看着付辛博的父亲,"硬碰硬对大家都没好处,我们要合作不是吗?"
想到自己儿子付辛博的父亲眉头随即皱了起来,他欣赏井柏然,但是那不表示井柏然可以在这种场合出言威胁挑战他的颜面,付辛博的父亲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你说的没错,我会管好我不成气的儿子免得听了JADE的什么商业机密去,一会我就派人把他抓回家关起来,我这么大义灭亲相信JADE一定可以看到我们付氏的诚意吧?"
井柏然听到付辛博的父亲特意在付氏上面加重语气试图以此提醒自己他在S市的势力不免好笑,井柏然和付辛博爸爸的矛盾要是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付氏和JADE的商战,那怕是要有不少人无端受牵连了。井柏然没有继续回嘴扩大矛盾的意思,反正付辛博他是关不住了的,井柏然眼光扫过张超的父亲,看到和仍在压制着自己的人酷似的面庞不免有些抵触,对上井父的一瞬井柏然略微笑了一下,他知道现在井父对于井柏然为什么会成为JADE的老板疑惑最大,事实上JADE当年的投资也确实是井家的钱,井柏然现在无法解释这个,不然JADE就会成为井家的附属品,井家的势力突然壮大只会打破三家保持多年的平衡,这对商界并没有好处,井柏然觉得他自己心里明白就好,等到井家需要的时候他一定会鼎力相助,至于吕杨他也会好好的护着,想到这里,井柏然又不自觉的瞄瞄张超的父亲,有子如此,真不知他该哭该笑。
NO.49
结束了为期三天的经济论谈,几乎所有人都有褪去一层皮的疲劳感,井柏然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闭目养神,时不时偷偷睁开些眼睛拿眼角瞄瞄身边认真开车的人,井柏然这几天感受着付辛博的温柔,但是不知道怎的总觉得中间隔着些什么阻挡住了温暖无法让自己感知,还是说付辛博那些温柔只是一种本能,他的心本就已经是冷着的,井柏然觉得他想多了,想太多的结果就是会不自觉的往坏处想,付辛博信他爱他甚至在纵容他,这一切井柏然是知道的,他认定这是他们相爱的证明,井柏然稍安心些真正合上了眼睛。
付辛博感受得到井柏然时不时投来的目光,但是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像往常一样笑着调侃或者调戏两句,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井柏然,即使他们都想要留在对方身边。觉得身边的人再没看自己,付辛博才侧头看了一下似乎熟睡过去的井柏然,不自觉的咬咬嘴唇,宝,你知道么,我只有你了,我不要了父母不要了事业,我选择了你,别让我失去你,不然我会一无所有,就算我知道你爱的是我,就算我猜到你和张超只是某种交易,可是有些事情是只为爱而存在,不要再将它利益化玷污我们的爱,你该知道爱也会让人受伤。
付辛博停下车子便看到自家楼下站着的一群人,轻轻拍醒井柏然,付辛博才强打精神下了车,"怎么着,组团来砸场子来了?"
KIMI撇撇嘴把付辛博拉到一边,"你是我前老板今天我也不给你面子,我们家李小白自打井柏然回来看他看得都快烂杏出墙了,你家井少爷结果连看都不看我们小白一眼,怎么着JADE的老板就瞧不起人啊,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李易峰这么只大犬让他无视来无视去的不是不给我面子么。"
付辛博一脸头疼的揉揉太阳穴,本来就乱七八糟,这KIMI又跟着添什么乱,吕杨走过来无奈的笑笑安慰付辛博,"你知道李易峰和宝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你就让他们俩单独呆会。"
"那你们俩来干什么,还有远远那个,"付辛博指指远处的戴阳天,"怎么着还想跑我们家再开场经济论谈不成,不好意思哥哥我被付氏辞退了恕不接待!"付辛博现在心里极度排斥戴阳天,因为他隐隐觉得井柏然和张超的交易一定是为了JADE的利益,这样出卖合伙人的人还有脸出现。
另一边的李易峰和井柏然并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动向,井柏然一睁开朦胧睡眼就看见了站在车门外的李易峰,井柏然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好像一下子见到了亲人一样,一个可以把不能同付辛博诉的苦都说出来的人,井柏然觉得他确实需要找个人倾诉一下了,太多的情绪憋得他发狂。
付辛博不情不愿的被KIMI拖着先上了楼,后面还跟着吕杨和戴阳天,至于李易峰干脆已经坐在了车里听井柏然讲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到最后车子里有种越来越僵冷的感觉,李易峰听到井柏然同张超的交易恨不得狠狠揍他一拳,可是捏紧的拳头又慢慢松开,凭什么揍井柏然,因为井柏然依然不明白他的做法会伤害付辛博么,那井柏然受到的伤害又有谁替他打回去?
李易峰把头转向窗外,"宝,你记得我和小米在一起时经历的那些事吗,那时候我忘记了爱是两个人的事,所以我们才走了那么多弯路,我不希望你再走一次弯路,可是你真的明白爱吗?"
"我在爱。"有些固执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充斥,井柏然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在这么问,为什么每个人都质疑他的爱。
李易峰叹气,井柏然果然还是不明白,爱不是一个人的事,不是把什么都承担下来便会让两个人幸福,爱是去掉硬壳互相依靠的事情,穿着厚厚的盔甲的爱无法传达,"为什么不试着依靠付辛博?"
"依靠他他就有能力救吕杨吗,如果商量的结果只是让付辛博焦虑无力而我依然要那么做,那我为什么要连累他跟着难过,我自己解决不是更好吗?"
李易峰觉得井柏然的话是对的,可是又隐隐的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他说不上来,这次谈话显然并不愉快,井柏然也不想再继续下去,说想吕杨和小米了要赶快上楼去好好看看他们,李易峰想起事情的始作俑者又问,"事情你也不打算告诉吕杨吗?"
"既然都了结了我为什么要说出来让他内疚。"
李易峰跟着井柏然下车,看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背影突然觉得无比陌生,李易峰有种冲动想敲开井柏然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然后又想到恐怕此时有个人比他更想这么做。
KIMI天生就是个喜欢热闹的主儿,难得几个人聚在一起KIMI嚷嚷这个教育那个的气氛倒是一下子热闹了很多,连付辛博看井柏然的时候也不觉得那么不自在了,吕杨似乎察觉出了付辛博和井柏然各怀心事,很难得的也一直配合KIMI,几个人说笑了一阵井柏然付辛博都笑了,倒是李易峰在一边一直表情有些僵硬,KIMI使眼色的狠狠踹了李易峰一脚,示意本来今天就是怕付辛博和家里决裂了心里失落特意过来的,李易峰看着KIMI无奈的叹了口气,小米啊要是你知道了我刚听到的消息就和我一样觉得那只不过是小事了。
门铃声打破了屋里的骚乱,大家诧异的互相望望猜不出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李易峰坐的离门口进索性去开门,透过门镜看了一眼来人,李易峰顿时脸色难看的回身看屋子里的几个人,KIMI不明所以的嚷嚷着问是谁怎么不开门,就算打劫的都让他进来,这么多人一起灭了他。KIMI一嚷嚷大家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到了李易峰那里,李易峰咽了口口水可怜巴巴的看着KIMI,"你下次低调点不行么,你一叫唤他不就知道屋子里有人了么。"
"谁在门外还值得我们装死,"KIMI风风火火的大步过去推开李易峰开了门,张超微笑着扫视了一下屋子里的人,"看来挺热闹的。"
"原来也约了你了,"不知其中过节的KIMI只当谁给张超也打了电话,侧身就让张超进门,李易峰看到付辛博瞬间僵掉的脸在KIMI后面拉他袖子示意别乱来,KIMI被拉烦了一甩袖子,"李小白你怎么回事你,小白叫多了真小白啦!"
李易峰不搭理KIMI走到张超面前挡住他的去向,"你有什么事吗?"
"我来宝的家倒要先跟你汇报了。"张超依旧笑眯眯的,话落还看了看坐在不远处脸上没什么表情的井柏然。
吕杨觉得气氛不善视线不安的在张超、付辛博和井柏然之间打转,戴阳天没料到井柏然会处于被动所以还一脸看好戏的看着事情的动向,KIMI皱紧眉头看着李易峰隐约察觉出李小白不是没缘由的抽风,付辛博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平稳的开口,"李易峰不问你我也要问,我总有询问的资格吧,毕竟这里是我和宝两个人的家。"
"你不用担心,不会占用你的房子很久,我只是来把宝接走的。"张超说完了却含笑看着吕杨,包括吕杨在内的几个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只有李易峰的脸色僵了一下,井柏然站起来拿了外套走到张超身边,嘴角含笑低低说了一声算你狠。
KIMI见井柏然起身立即不满的隔开井柏然和张超对着井柏然,"你什么意思你,张超叫你走你就走,付辛博要你留你留不留?你知不知道付辛博为了你和家里都决裂了,你就算再没心没肺也不至于这个时候还想跟着张超走吧!"
井柏然不理KIMI回身去寻找付辛博的目光,迎上一双冷冰冰的眸子的时候让井柏然倒吸了口凉气,井柏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收回了目光准备离开,KIMI拉住井柏然的胳膊不让他动,而后冲着付辛博叫唤,"付辛博你还是不是男人,让不让走你出个声!"
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付辛博身上,付辛博冷冷的看着井柏然的目光,一时说不清那复杂的眼神在表达着什么,好像有祈求,却不是祈求自己求他而是祈求自己答应放他走,付辛博觉得自己就像在被凌迟一样痛苦不堪又只能活活忍受,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宝,如果你要走我不拦你,但是你想好了到底要不要走,我可以容忍一次,但是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井柏然听到付辛博的话显然受到了极大的震动,缓了两秒才回神,不明白付辛博不是答应信他了么,满心以为只要和张超的事情解决完两个人便可以永远在一起,可是事情好像在一瞬间急转直下,他没看到付辛博之前爱情被伤害一点点瓦解蚕食的过程,所以井柏然觉得一切在一瞬间变了,是他自己错了么,他只不过想救吕杨又不让付辛博难过,这么做难道错了么,每个人都口口声声说他不懂爱,表面上重情重义的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就是爱么?
井柏然想现在这种场合说什么也是白说,索性不再言语转身利落的换鞋出门,张超露出无奈的笑容耸耸肩跟着井柏然离开,关上了门井柏然回身看着张超,"你知道吗,我现在还真有点恨你了。"
"那也比你觉得我无足轻重好。"
房间里气氛还维持着井柏然出门一瞬凝结成的冰点,戴阳天显然也没料到井柏然的反应正坐在远处皱紧眉头思考到底怎么回事,付辛博闭着眼靠在沙发上,浑身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悲情惆怅,吕杨细细回味着刚刚三个人的对话试图从中间寻出些端倪,李易峰知道一切所以更觉得悲哀,替井柏然悲哀,也替付辛博悲哀。
KIMI最先沉不住气,愤怒的把拖鞋踢出老远,"井柏然干的算人事么!"
"你不知道胡说什么!"李易峰很少对KIMI摆脸色,突然一吼倒让KIMI安静了下来,几秒之后KIMI突然扑过去揪住李易峰的领子,"你知道什么对不对,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李易峰想解释,可是井柏然不说他又凭什么说,看了看低头沉思的吕杨叹了口气,"我就算知道也不会说。"
"李易峰你要是不说我就和你没完,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
"你这什么意思,你不要每次都拿我们的关系要挟,我们的感情是用来要挟的么!"
"够了!"付辛博突然张口打断了两个人的争执,"这是我和井柏然的问题,你们不要跟着添乱。"
"付辛博,"李易峰欲言又止的看着付辛博,最后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井柏然伤了你的心,但是他也是迫不得已,不管你怎么决定,别恨他,不然他就太冤了。"
付辛博苦笑着摇摇头,"我一辈子也不会恨他,只是我没办法再面对他了,爱情容不得沙子,被糟蹋一次的爱我可以努力试着拼凑回来,但是被不断糟蹋的爱,我无力承担。"

NO.50
我们明明那么靠近
我的发丝里残留着你的味道
我的掌心还有你的余温
为什么像两块磁石的正极努力贴近最后却被反弹到最远
是我不懂爱还是你我都爱错了方向
井柏然脱力的打开房门,不再有迎接的笑脸,不再有温暖等候的灯光,白天的时候这里还热热闹闹,现在已经只剩一室寂寥,井柏然想白天算不算回光返照,那么多人嘻嘻哈哈的聚在一起,连付辛博看自己的眼神都让自己有种隔阂消失了的错觉,是谁说好景不长来着,老祖宗留下的话果然都有他的道理。
换了鞋井柏然拖着身心俱疲的身体进到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怕被光线一填这屋子显得更加空旷寂寥,以前知道有个人会回来,所以从来没这么觉得过,现在才发现无人可等是怎样的一种悲哀。从走廊进到家里的双眼还不能很好的适应黑暗,井柏然摸索着进了卧室,心里有种一不小心摔死自己更好的恶劣心态,真的被狠狠绊了一下,井柏然不记得床边有障碍物,爬起来借着薄纱窗帘透进来的微弱光芒仔细辨认,然后见鬼一般的惊在原处不敢动弹。
"见我至于像见鬼一样么。"付辛博一直坐在屋子里早已适应了黑暗,他看见井柏然脸上的惊讶,看见漂亮眸子里的迷惑和极力掩饰的欣喜,付辛博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狠疼起来,索性转头不再看井柏然。
"你没走?"
"我们做吧。"
"好。"
井柏然难得主动的扑上去吻付辛博的嘴唇,得到回应后更加用力的反复吸允,两个人像雄兽一般用力撕扯着彼此的衣服,扭打一般的双双摔在床上,他们在用一种几乎暴力的方式宣泄爱,不是表达,是宣泄。付辛博压制着井柏然,俯身亲吻着井柏然的锁骨,诱人的热度焦灼着付辛博的唇也炙烤着他的心。井柏然用力将付辛博反压在身上,轻轻说了句让我来。付辛博并不动弹,井柏然的唇慢慢一路下滑吻着他爱的身体,在感受到付辛博的欲望后慢慢的自己坐了下去,让自己的身体容纳付辛博的爱。付辛博用沾满情欲的眼看着井柏然,月光下闭着眼紧咬嘴唇轻轻摇摆的人好像一个幻象,付辛博被这绝望的美刺痛,大力的配合起来,经不住激烈情欲的井柏然趴倒在付辛博身上,两个人寻找着彼此的手掌,最终十指紧扣。
纵欲的后果让井柏然无力的倒在付辛博身边,付辛博单手搂着滑溜溜的肩膀慢慢摩梭,"宝,你告诉我该怎么爱,你怎么才能明白爱?"
井柏然本来紧闭的眼吃惊的睁开,而后亮亮的眸子又黯淡下去,声音飘忽,"包子,我在爱,我明白爱,我真的明白。"
付辛博苦笑,"爱不是自以为是的东西,你从来就不懂。"
"我懂!"井柏然有些激动起来,付辛博收回圈着井柏然的手臂起身下地穿衣服,"井柏然,也许我们两个更适合分开来爱。"
井柏然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付辛博穿好衣服离开,不大的关门声像一个终止符,让两个人的心都在那一声后迅速封印。井柏然慢慢爬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窗外的月亮,月色撩人,被付辛博摆一道的好天气。井柏然突然笑起来,漂漂亮亮一如十八岁该有的温润笑容,井柏然,你自找的,所有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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