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边红药----小夙
  发于:2008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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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粮兵马都充足到位,朝堂大内我也尽了人事。现在还有一件麻烦事比较棘手。"
我听着,一如既往的听着他的说辞,等着他的命令。
"我要拿到大内禁卫军的统帅令牌!"
我真的长大了,因为我在想:你卖了我好了,卖了我,看得到的银子换不换得到那块铜质的牌子。
我不知道我昏睡了几日,但我知道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我清楚凌册渊的办事手段和效率。并且我现在知道白嫣嫣已经是个弃卒了,他来找我,是险中求胜的最后一步。看来,凌千川做的更多,做的更好。
其实,他们凌家的事,与我何干呢?
我是一颗棋子,一颗开始有梦的棋子。
白嫣嫣也是一颗棋子,一颗完整完全的棋子。
我们都是可悲的。
她可悲在如斯地步都没有换到凌册渊的一句关怀。
我可悲在如斯境地都没有拒绝凌册渊的天方夜谭。

问小苑,知道我已经睡了七天半,但实际三天前的夜里就清醒了,是凌千川让人用了药。
而白嫣嫣那天是逃走了的,她是在暗杀老丞相一家时,中了埋伏的。
同时,我也知道了毓王爷的死。因为我好奇凌册渊现在的身份是怎么回事,所以难得的多嘴了。
然后,我又十成十的把握肯定毓王府的事,凌千川也是事先想得到的。他玩的是放长线钓大鱼,可惜鱼的嘴比钩子大的多。
当然,凌千川我是没有理由说他什么的。
凌千川和凌册渊的共同点是冷静到冷血,这样交锋起来,我不敢去想结果。
但我会站在凌册渊那边,因为我欠他的。

星儿把凌书泽带来的时候,我正沐浴起身。
薄纱飘渺的屏风挡不住香艳的魅惑。
屏风上数支翠竹,冷然的看着这屋子里的一切。
星儿关上门出去,我的臂也撩上了凌书泽的肩头,勾住了他的脖子,倾身半倚半贴的巴着他身子。
凌书泽目不斜视,闭口无言。但贴住他胸口的我知道,他的气息乱了。
我仰起脸,轻呵了口气在他面上。
他突然一把拽住我在他胸口轻画揉捏的手,力气大的似乎我的腕骨就此粉碎。
我听见他痛苦的语气在问:"怎么会是这样?"
我没有回答他,我只把我的嘴咬住他的唇。
纱衣自我肩头滑落,恍惚间,我看见紧闭的门被轻声的推了细缝,我看见门缝的那边站着一个人,一个龙袍加身,睥睨天下的人,冷血的人。我冲着门的方向,笑靥如花。
我的肩头被噬咬,凌书泽藏不住的落寞的表情,让我的心失去了知觉。神啊,就这样让他吞噬我的灵魂吧,即使就这样消逝,也是幸福的刹那。
他进来我身体的时候很痛,撕裂的毁灭,是一场祭礼。在火中灼烧的身体是妖魔的祭品,我们是渴望成魔的疯人。
冲刺的嘶喊着,我摸到了他的泪。
昂起头,我的舌缠住他的泪,苦涩蔓延在味蕾。我想,我会尝出其中的美。就这样刹那芳华,浮萍聚散。鱼水缱绻,一夜尽欢。

"你有什么要问的?"
筋疲力尽的偎依,融为一体的紧密,却逃不出命运的主宰。
我们的快乐注定只是月夜的偷欢,我们没有幸福。
我没想到,凌书泽没搭理我。
我暗暗吸了口气,我说:"如果可以,我希望这是个双愉的交易。"
"自取其辱!"凌书泽一声断喝,推开趴在他胸口的我,翻身下床。
"是,我是,我就是,"我说不出完整的正确的话来,我急迫的絮絮叨叨的重复,终于,我说:"你睡了我,你明白会是什么样的交易!"
凌书泽的牙咬的面部变了模样,他磨着牙说:"你很残忍,小圈儿。"
很残忍嘛?为什么你不跟我一样觉得,其实活着是最残忍的?
美人计,不过是这个连环计里最龌龊的一笔。凌册渊会安排好每一步,我只要看着。可是我的眼睛酸涩,我的泪无声的大滴大滴的滑落。我用沙哑的声音慵懒的劝诫:"不要让自己万劫不复,记住。"
凌书泽没有回头。
我不希望他回头。
一眼千年,我只这样看着他微颤的背影,可是我千年的幸福?

 

 

禁忌
"你疯了!"
我抗拒着,这样的凌千川是恶魔,不是人。
我的身子被折成了不可思议的角度,我很痛。我恐惧他强塞进我后穴的东西,但我的手被细绳缚住,我的眼被黑纱缠紧。
感觉越发的灵敏起来,他游移的手滑到了我被巨物填塞的后穴,然后他的指头试图再挤进去。我忍受不住了,我嘶声力竭的敲破锣般的吼出来:"你疯了!凌千川你疯了!"
我的腿被压的更紧,压迫着我的肋骨,我的胸腔,我急剧的喘息,嗓子很疼,肺要炸开。
手指也挤了进去,抠住我的内壁,直接刺进嫩肉,弯曲的指节顶着先前塞进的巨物,裂帛般的声音携着痛传遍了我的全身。
"他让你这里很爽?"
一个激灵,我想到了昨夜微启的门缝,想起我炫耀的一笑,想起明黄的龙袍。
我被吓住了,可怕的念头,可怕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了!"我慌乱的道歉,因为我触碰到了隐晦的禁忌。
我害怕这个禁忌,害怕这是我触碰不得的东西:爱。
"你不是很能叫嘛?昨个儿叫的多动听,怎么,不叫给朕听?"
"我错了,你别,别,啊!"
猛然的抽出硬塞进去的巨物,啵一声,下贱的可耻的声音。
"勾引小泽,你胆子长的倒快!"
又一个物件,被顺手塞了进来。大张的喘息般的后穴很轻易的吞含住了。也感觉到了,是椭圆的蛋,我抿唇轻笑,这么大的鹅蛋,不好找啊。
"笑!贱人你还有脸笑!"
我为什么不能笑?我还要笑尽这苍生的荒唐!
"凌千川,"我微喘口气,后穴涨的只剩下麻木感,"你嫉妒是不是?"
猛地又一个东西被推了进来,因了血液的润滑,没做停留的滑了进来。我已经不去感知这又是什么了,我只知道,太可笑了,太疯狂了!
"朕把你伺候的太好了,这么有力气了?昨晚上射了三次,今天还能跟朕拉家常,朕还真是低估你啊!"
"凌千川!你爱上我了!"
禁忌的话语,禁忌的嘶吼。
"哈哈,朕爱上你这个婊子!朕,朕疯了!"
一个耳光掴到了我的脸上,不疼,因为紧随而来的细细的吻,阻碍了痛的蔓延。
凌千川像个耐心的孩子,细细的舔舐着我脸侧的剑痕。痂掉了,但伤在。
我害怕的止不住发抖,这样的算是默认吗?
我该怎么办?
凌千川解了我眼睛上的黑纱,他看着我,说:"自己把它们生出来。"
我一时怔住了,凌千川在我后穴鼓捣的手指解释了这句话的意思。
力气一下子流失,绷紧的神经松弛,对,就是这样,不要感情的掺杂。恨也好,骂也罢,全然的痛,我能忍受。
但我不会去听他的,我死了般的静趟着。我猜他还有很多花样,但我不想配合他。
这样的心情是空虚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空虚。
我喜欢寂寞,但我不喜欢孤单一个人。
儿时的体弱让我永远处于被保护的一方,哥他会为我扫除一切的障碍。唯一他不会对我做的,是兄弟间的谈心。他会和嫣嫣打闹,谈心,秉烛,对饮。我只是默默的远远的观望,然后心情很不好。心情很不好就会研墨铺纸,画我一相情愿期待的情境。
我懂事就知道,哥不是我亲哥。他是娘的孩子,但是是娘长年累月痛恨的替代品。我是爹的孩子,我见的最多的却是爹看着我时,眼里寥落的哀伤。
五王爷结绳的时候,我哭喊着问他:"你到底爱过白修尘没有?"
他冲我微笑,他说:"曾经我们一样的不知所措。"
那样的笑是射伤人心的箭,爹,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娘,我想你在我身边,我们一起逃离这个混乱的尘世!

 

 

凌迟
被施暴,被治愈。
伤已经成了习惯,心就不再痛。
五日后我能勉强下地,推拒了小何的搀扶,我小步踱去了屋外。
凌书泽,凌千川,我前辈子欠过你们两个吗?
院子东南角有数株细长叶子自土里抽出来,窄窄的叶子青翠欲滴。我问小何这是什么草,小何倾身打量了一下,告诉我:"主子,是红花石蒜。"
"红花?过了季吗?"
"回主子,是的。"
"几个球根长这样,也很不容易了。"
"主子说的是。不过它开的花更邪乎,都说是闻不得的,有毒。还有老人家说,这东西是妖花!"
"妖花?"我低头看这低矮的一蓬翠绿,想象它的花该当如何的妖冶。或者就如白玉的琼花,被讹传,只是因了它的特立独行。于是我又问:"它有什么特殊?"
"这花说来最特殊了,开花不见叶,见叶的时候花茎都枯烂彻底了!"
花叶生不相见吗?
世世相依,世世不见。却仍反反复复,花开花落。岁岁年年,同生共衍。
也许,就这样遥遥无期的等待,才是完满的结局。

凌千川像只灵敏的狗,嗅到了我的好转。立刻就让人扰了我的清幽。
白嫣嫣破碎的泪凝在眼角,空气里的腥臊是再熟悉不过的淫靡。
我蹲下身去,头微微的发晕。我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浑浊,我说:"嫣嫣姐姐,算了吧。"
她通红的眼里爆射出怨毒的光,我却回避的轻易。我一卵双生的姐姐,永远对我像个陌生人。
在所有长辈眼中,她永远比我强。但她是一个女儿家,只这一点,她的努力和艰辛,便成了我的配饰。她这样的出色,却让长辈们认定了她是用来支撑我的。就像一个物品,我只要拿来用就行了。
她恨我,恨我埋没了她的人生。
凌千川慵懒的靠着椅背,长臂拖了我入怀,就这样偎依着,幸福的模样。
我很合作的浅笑嫣然,静静的伏在他的胸口。时间若是就这般静止,这样的景致一定是最美的画作。
其实我只是想说:嫣嫣,为自己活一次吧!
九岁之前,为我活着的小姐姐,九岁之后,紧紧追随凌册渊的小妹妹。从没有自我的女孩,你的人生是深秋的红花石蒜,花谢了,连叶都要枯萎。
她挣扎着爬到了凌千川腿边,用两只爆睁的眼球瞪视着我,她恶毒的诅咒着我:"白羽琪,你生生世世都做下贱的狗!"
我笑了,发自肺腑的笑,畅快畅意。她骂我是狗,咒我永远是狗。她可知道,我是多么的想做一只狗,那样就可以不问世事不知苦恼的一世跟定一个主人。即使被扒皮吃肉,我也不会有现在万分之一的苦痛!
凌千川抬脚踹开了她,手臂意外的搂紧了我。
是搂,因为不痛。
三五日后,凌千川差人来告诉我,白嫣嫣于月末凌迟。
十月,又是一场血弥漫视野的记忆。
很久了,要是那个十月纷飞的雪中,我就此离了尘世,今天会有改变吗?

晚上,被叫去了凌千川的寝宫。
第一次涉足这样的地方,我有些怪异的冲动。
只是,我先见到的不是凌千川,是方儿。
方儿捏了快甜糕吃的满嘴细碎的屑渣,扑闪的大眼睛可爱的像只丛林里纵跃的小鹿。
他似乎惊异于我脸上新添的彩,呆呆的看了半天我的脸,很有些研究的意味。
然后他果然说:"丑死了。"
我没理他,只静静的站着。
他见我不吭声,就跳下圆凳,蹦跳着进了里面。
然后,出来的是凌千川。
桌上的糕点盘子撤了,依次上了数道精致的小菜,最后一壶清酒,两只玲珑剔透的玉杯。
一个杯子递到了我面前,里面清浅的一杯醇酒,八月桂花的芬芳悠悠的凝绕在鼻端。
见我不接,凌千川皱了眉头,问我:"身体好些了吗?"
我点头,伸手接了杯子,说:"谢谢。"
凌千川像是迫不及待了,仰起头饮尽了杯里的酒,举着杯子仰着头就说:"朕原谅你了!"
我茫然,债主苦农有些关系混乱,我问:"我有什么需要你原谅的?"口气不很好,但也不太恶劣。
我看着大有意气风发之感的凌千川生生的憋了,我有些畅快。不管他原本还想说什么的,都没他现在这般的表情来的精彩!
一夜施暴,果真又多了新花样。
那个方儿叫唤的我神经快要崩溃,不过也多亏了他,不然我的身子要先崩溃。只是,凌千川如此的淫乱,不怕天谴吗?
不过,差不多我也正视了,原来我就是个笨蛋。
我以为凌千川今晚起初的示好,是因为白嫣嫣的招供。那么凌册渊也就完蛋了。但显然白嫣嫣是执迷不悟的,怕这示好不过是想从我这里掏出些什么,但我却更是执迷不悟的。

 


新生
下半夜,凌千川尽兴了,搂了娇喘不止的方儿,背对着痉挛颤抖的我睡了。
我的心隐隐的也在抽搐,不能忽略的痛。第一次,不知为什么,我有了被人欺负的委屈。
我想哭。
泪却静止了,涨的泪腺发酸,但就是不出来。
我又想笑了。
因为哭不出来,所以就要笑。
这算是一个笑的理由吗?
强撑着酸疼的手臂坐了起来,蜷缩起赤裸的身体,抱紧膝盖。
我努力的想曾经屈指可数的快乐,想娘和我一起钻研医书药典,即使她只是想更残忍的杀死爹。
娘说,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时候,他所期待的事会更加的令他痛不欲生。
我知道,爹就是这样的人,他一直在期待,一直在加倍的痛苦。
但我可怜娘,她是个善良的女人,她的罪是爱。
没多久,服侍凌千川起居的宫女太监进来了,我仍然缩在大床的一角,细洒的明黄帐纱掩盖不掉我的笑意。
是,我在笑,笑的双肩抑制不住的抖动。
这样一出大戏,我要看到最后!
凌千川起身,一脸怪异的看着我。我扬起脸,迎视他疑问的目光,我说:"凌千川,你别太让我失望!"
说完,我龇牙咧嘴的倒抽气。因为我一时兴奋,挪动了个把时辰不曾动过的身子,麻木后的痛像是万箭穿身,真不是人能经受的!
凌千川诧异的伸手要来扶我,我略微缓口气,推了他的手。
在宫女太监难以置信的目光里,我悠闲的穿我的衣裤,我想,爹,你真是个痴人笨蛋!
凌千川前脚出门,后脚方儿就翻身一咕溜坐直了身子,审视我。
凌千川是去上早朝,时间可长可短,但通常不会太短。
所以,方儿现在最大。
我们两互相看着,都像是只好斗的公鸡。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兴致,我就想好好乐一下。
方儿忍不住了,他挥走了太监宫女,跟我说:"你很得意。"
我慢悠悠的下了床,扶着床站直了。我说:"没有。只是想通了一件事。"停了停,不等方儿开口,我又径自说:"不扰贵妃歇息了,我先告退。"
方儿突然伸长了手臂,拽住了我的衣摆,我回头看他,他头埋的低低的,却突然的甩起头,直视着我,我猜他下定了什么决心之类。
果然他咬着牙说:"我可以跟你分享他,只要你帮我一起找出那个贱人!"
我不明所以,这孩子幼稚的话根本只会让人发笑。
方儿咬了唇接着又说:"也许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但是他变了,那天我看他书房的地上有好些纸洒了一地,我就捡了,你知道我看到那些纸上满满的什么?是一个名字!后来,我把他灌醉了,我问他写了那么多遍,白羽琪到底是谁,......"
我听到"白羽琪"三个字,后面的是什么,我便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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