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听奶妈说,有个算命的在街上看到我,说我是个不祥的人,又说只要十两银子就可以帮我解开这个宿命。
这之后成了白府老人家里面的笑话,爹没给算命的钱,他拿十两银子给我买了一整条街的冰糖葫芦。
我也不会给算命的钱,他的嘴断了我的命,我讨厌他。
白少渊像个孩子静静躺在我的怀里,我想到赖在我身上不走的景逸。这样多好,多温馨。
温热的血滴落到我的脸上,为什么我还不死?
HE结局。
然后,《烟花醉》不大想写了,就说一下大概的白羽琪与凌册渊之间的事吧。
白羽琪不是叶心柔的孩子,是白修尘大哥的孩子,被叶心柔和白修尘养大,也就是,其实这两人没兄弟关系。渊知道,琪不知道。
叶心柔带渊跟尘走,其实这里面是孩子气的尘被柔利用。之后山高水远,丧心病狂的柔以折磨渊来满足自己的报复欲。渊从大户人家圈养的娈童逃出后,意外遇到了昔日杀人狂魔血罗刹。渊以自己性命相交换杀大户一家,为血罗刹赏识。回白家后,渊已十三岁,琪九岁。琪的记忆里没有渊,渊却牢牢记得小时候的小弟弟。此时琪的疏远和渊自知本身的肮脏,让两人愈走愈远。渊因为自身的肮脏而不敢接近纯净的琪,琪以为这个酷酷的哥哥讨厌自己。
白嫣嫣与渊碰到一处,是因为白嫣嫣心比天高,这与渊有些不谋而合。
渊的婚事,药是柔下的,不是琪下的那个。这事白嫣嫣看到了,也事先告诉渊。渊喝下了,并对懊悔不已的琪说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他想的是,琪会因为内疚,跟着他记住他一辈子。
琪的轻功是渊教的,他感激这件事,所以他一直认真的练。
琪自小体弱,叶心柔同他一起钻研医书,尤其渊被柔以回京读书之说卖进大户的时候,两人相处出了母子亲情,这是琪放不开这个母亲的原因。
白修尘表面是个嘻嘻哈哈的人,但实际上他的心很苦,所以死对他而言是一种解脱。但是这些心里总被敏感的琪知晓,琪的性格里的寂寞是受了他的影响的。
柔在尘死后,发现这个世界没有了她存在的理由,也死了。渊不能理解她可以这样心安的死,他没有了报复的对象,白嫣嫣告诉崩溃的渊,要活下去,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以及更好的利用自己的一切。
琪潜藏皇宫是白嫣嫣出的主意,琪没有给渊置疑的机会,一口答应了。
之后,就可以理解了,呵呵。
我想说的就是,渊是那个琪的,呵呵~~~琪也曾经那个渊的,忽忽~~~~
事情发生太多就麻木了。。。
最后还想说,琪不是朝三暮四,是太渴望有人在意他~~~~
哎,我总说不清楚明白的事。。。。
死别
浑浑噩噩中,我被拉起来。
我仍抱着白少渊,像件宝贝似的搂着不松手。
有好些双手在抢夺我的宝贝,我躲避着,惶恐着。
直道一个怀抱自后面圈住了我,他说:"小泽想见你。"
很小声,很温柔。我茫然的抬眼去看这个人,见到的是满目的哀伤和爱怜。
我的心突然的抽了一下,又感觉到脉动了,又有痛苦了。
我挣开凌千川的怀抱,松开怀里的凌册渊,踉跄的推开人圈,沿着让开的路,走到了凌书泽那边。
几个太医围着,我看不见中间的凌书泽。叶再过来扶我,他额上包着的白布很刺眼。
我抬手擦掉脸上胡乱的泪渍,撇开叶再,走到了凌书泽跟前。
我蹲下身,两指搭上凌书泽脉搏,我的心咯噔一下,回天乏术。
改握住他的手,体温已然削薄。细看一眼,想是那钢枪刺透了他的肺。
他的嘴里汩汩的血沫涌着,眼神有些漂移,但仍不放弃的盯着我的方向。
叶再在我身后缓缓的说:"小泽他喜欢你。"
我点头,说:"我知道。"
"你跟他说说话吧。"叶再缓缓的轻声说。
我听了,转头寻到了凌千川的方向,璀璨一笑。
猛然的抽出发髻上墨玉的簪子,浅笑着扎进我的左胸。
再低头,挡住簪子的是凌书泽血污凌乱的手。
回光返照。
我抽出簪子,看凌书泽痛的变形的脸,再次同角度的刺向心脏。
手麻痹了一下,簪子碎了数断,滑出去很远。
叶再的手搭在我的小臂上,一根纤长的银针在微微的颤抖。
我听见凌书泽微弱的声音,他带着笑意说:"小圈儿,要活下去。"
泪迷蒙了双眼,恍惚间的少年和竹林,被拽住的手腕,和少年好奇的漂亮眼睛,亮晶晶的恍如昨日。
手里的温度流逝的彻底,我更紧紧的握住,最后一次,我握紧你的手。这一生的第一次,来生我们会手牵手到天荒地老。
凌千川过来我身后,我有些嘲讽的扬起嘴角,我说:"你满意了?"
他弯身搂住我的腰抱我起来,我没有挣扎,我斗不过他。
我一相情愿的中他的计,我是个笨蛋!
方儿的作用是让我一步一步的沉沦,沉沦在偶尔出现的温暖里。
每一次凌千川的莫名的温柔,不是什么爱上我,而是在利用我这该死的自以为是。
我仍然是个没有爱的人。
方儿说我的名字,今夜跑来见我,后来凌书泽突然的出现,这一切都是凌千川算计好的。他要利用一切,漂亮的赢。
但他忘了,白羽琪是个人。不是条有肉吃就摇尾巴的狗。
"白羽琪!你别太放肆!"
不知道第多少次这样的阴沉的警告了,我无所谓。我快乐的活着,是为了要你痛苦!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样?凌千川,你我都不能把对方怎么样,所以我做我的,你别管!
头也不抬,我媚叫着:"继续,快!啊,快!"疯狂的摆动,风暴的快感越发的升腾。
身上那个侍卫似乎已经吓傻了,一动不动,就剩我一个人疯狂的表演。但不无趣,因为凌千川的表情很精彩。
他的表情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愤恨,他也不会向一开始一样直接砍了跟我苟合的人。一年,我们都变的厉害。
我一边宣泄着情欲的狂潮,一边在寂静的脑海里猜想凌千川的心思。
进来两个太监,拉走了呆若木鸡的侍卫。又一个太监过来,压住我的身子,朝我大开的后穴里塞了根尺码中等的玉势。然后扶我更衣,洗漱。
我任他们摆弄着,无所谓,我活着只是为了见证你的报应。我要看你这种人渣的下场!
只剩我和凌千川,他的表情精彩在于是恨铁不成钢的滑稽。
这一年,他没碰过我。他应该是没脸碰我的。
但又何必呢?做了那么多事,最后连自己宠了那么多年的堂弟都给害死了,不就是为了独占我吗?
怎么?又觉得没有情爱的独占欲恶心了?
还是我这淫乱的身子恶心了?
凌千川,你真虚伪!
需要
凌千川看着我,想说什么,动了动嘴,终究没说。
我看他也离开的背影有些好笑。
一个帝王,寂寞的帝王。
我又不孤单了,因为有人和我一起寂寞。
我草草解决了身体上的东西和情欲,搽干净手,推门被许久不见的阳光刺痛了眼睛。
我微睁眼睛,抬手遮住晌午的太阳。
我颠倒在黑夜的生活方式,终于让我害怕起阳光。
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普通人一样沐浴着阳光,享受着生命?
我的生命是苦难,给自己,也给身边人的苦难。
跟凌千川一起站在凌书泽墓前的时候,我有些心不在焉。
我们一起约定来生,可是他去了,我还在受难,无止境的期待,无止境的伤害。
凌千川点燃了香烛纸钱,起身递了个信封到我面前。
信封是拆开的。
我瞥见上面隽秀的小楷:白羽琪 亲启
微一错愕,凌千川已经将信封推进了我手里。
抽出,心狂乱的跳着,我期望着渴望着,这信会是最浪漫的爱的存在。
迫不及待的我看最下面的落款。
凌迭岢。
原来浪漫终究是文人骚客的一纸空辞。
我轻笑,问:"就因为这个杀了他们吗?"
凌千川仰头望天,答:"不是。"
我随即"哦"了一声。两人复又沉静。
良久,我折好信纸,塞进信封。我没有看内容,没必要看。前人旧事,我没有资格评论。
就着香烛的火焰,燃了这信。看着灰飞的墨迹,我问凌千川:"我是不是个笨蛋?"
凌千川被我问的怔住,我身子蹲得更低,仰起头迎着阳光冲他浅笑。
初冬的阳光有些苍白,就像我凝结的苍白的笑。
我听见凌千川问我:"如果朕说爱你,你会不会选择朕?"
我的思绪飘飘忽忽,很远很远。
远到很久之前,我潜在芳柳宫的时候。
当时我还很小。十四岁。
已经快过去十年了。原来岁月就是这样的无情,催着赶着我去品味无奈和苦难。
那时见过很多次凌千川,意气风发的帝王,漂亮温柔的女人。
我举着铜镜看镜中的自己,丫头的打扮,自也伶俐可爱。那么我的将来是不是也会遇上一个宠我的人?
然后我又笑自己白痴,我是要去宠别人的。
我会找一个平凡的女子,不平凡的过一辈子。我要让世上的人都知道,我的妻子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要让世人嘴里最赞美的是我的妻子。
那时的我多幼稚,幼稚的可爱。
半年后,我接到哥的命令。小太监推开御书房门的这一刻,成就了我的不得平凡和至今的寂寞心伤。
那一年的七夕,是我离开皇宫之后与凌千川的初次相遇。我很害怕他认出我,我不得不回避与凌书泽的热络。
这之后,我知道了他和凌书泽的关系,我愈加的害怕。我有很多事要做,我还要替哥担心。
邂逅,误会,错过,心死。我与凌书泽爱情的葬歌里没有凄凉,只有经久岁月的遗忘。
就像我不恨哥,是因为我曾经的错。
就像我对凌千川的情愫,是因为我需要一个人的爱。
白羽琪是一个懦弱的人,没有爱,学不会坚强;白羽琪是一个寂寞的人,没有爱,快乐听自己哭。
白羽琪急需要一份爱,为了成为一个活着的人。
我看着凌千川深不见底的瞳仁,听见自己轻声说:"会。"
春雨
繁花似锦的三月,我从扬州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用了十四天,每天炖一只白毛的肥鸽。吃的快吐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京城高耸的城墙和城门上雀跃的身影。
景逸远远的见我,蹦跳着下了城楼,直朝我冲过来。
我倾身拉住景逸的胳膊,拖了他上马,就听一个少年老成的声音狂吼:"白羽琪你弄伤景逸,本宫砍你的头!"
切!我敢宰你信鸽,就不怕你砍我头。
景逸在我后面紧搂住我的腰,小脸在我背上不住的蹭,淘气可爱的像只猫。
凌景宇见我没搭理他,气呼呼的找台阶下,"本宫看在今天是景逸的生日,不杀生!"
还有脸说,半个月前才告诉我景逸生日,然后每天一只鸽子的催,得告诉凌千川天下千万别落你手上,否则怎么被人吃了的,都不知道!
回了我的住所,小何小曲小苑星儿通通跑出来,伸手就问我要礼物,问我答应的扬州特产是什么。
我突然发现我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哭丧着脸,我跟十岁的景逸说:"乖乖小景逸,哥哥忘带礼物了......"
"我是景逸,不是乖乖小景逸!"
"你是他娘,不是哥哥!"
凌千川抱起景逸,两父子一起冲我贼贼的笑。
"我不跟你们说!"
我翻着白眼,进屋端了凉茶咕噜灌了两大杯。
听见跟着进门的凌千川还在问景逸:"琪琪娘亲好不好啊?"
我第三杯茶喷了面前的小苑一身,我实在受不了凌千川的变态言辞了。
也不问小曲手里我扔过去的包裹,起身我就说:"我回扬州。"
然后见凌千川还在跟景逸说什么"娘亲",其他的也没人搭理我。我实在很不爽的甩头扔一句:"不要送我!"
连小何小曲都各忙各的去了,天啊,我还是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一脚跨出门槛,竟然门外站着方儿。
我不知所措的竟然拿门槛里的脚直接踩了方儿的脚。
方儿噙着泪看我,我猝不及防的回头冲凌千川吼:"上坟去!"
方儿的泪被我吓的堵在了眼眶里。
我再次为我粗哑的噪音嗓子,自责不已。不过我可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所以方儿啊,你忍着点,忍忍就跟景逸他们一样可以无视我了。
院子里芍药开的如火如荼,景逸也不会撒娇的在上面打滚,红花绿叶完美的像名家笔下的画。
细雨绵绵,我们都朦胧起来。
东南角的红花石蒜也开了,张扬的妖魅,每一个花蕾都尽可能的外翻,放肆的展现着花心的甜美。三两只蜜蜂禁不住甜美的诱惑,淋着雨在红花周围徘徊。
我突然想起小何说过,这花是有毒的,赶紧跑出去准备赶走蜜蜂。
手被凌千川拉住,他说:"下雨了,还去不去?"
我鄙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说:"当然一定去!"
"今天是景逸的生日。"
"生日怎么了,我一回来就肯定立刻去,这是我习惯!"我回顶过去。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习惯我会吃醋?"
"好啊,明个儿我回扬州,开个醋坊,你负责酿醋!"
凌千川挑着眉毛看我,我回头正对上他意义不明的眼神。然后,唇被唇封住。
先去了城外,那里有后来修的白少渊的墓。
墓碑很薄的一块,是我刻的字,很工整。
扬州白少渊。
一堆黄土,几回生死。
哥,下辈子不要做兄弟,不要遇上我。
到皇陵的时候,洋洋洒洒的细雨已经停了,空气湿漉漉的。
燃了香烛纸钱,我站直了问凌千川有没有剪刀。
凌千川一脸怪异的打量我。我被这眼神弄的不舒服,嚷了粗哑不明的嗓子就吼:"看什么看,帮你断醋哩!"
凌千川的表情更加怪异,语气也怪怪的说:"什么断醋?"
"你高级人,孩子断奶你断醋,就这样。"我无奈的耸肩。
凌千川回手拔了侍从的刀,哗啦一闪差点劈到我的脸。
我心口剐凉的举起手腕,手心里全是冷汗。
凌千川握过我手腕,撸整齐袖口,露出一根丝绦来,上面坠着个看不出模样的小疙瘩。
看他架势,有点像要砍了我的手。
我一惊,怕他变态的真砍下来,赶紧缩手陪笑脸,"我来,我来。"
"怕什么,要是砍掉了手,朕养你一辈子!"
我挣扎的更厉害,这个变态!怕是巴不得要砍了我的手!
"皇上,剪刀来了。"
天籁,真真天籁!
我感激涕零的望着恩人,一个太监。有些眼熟,想想,我试探着问:"你是御书房的小伍子?"
小伍子应了,并说现在是换来看守皇陵了。
我眯起眼睛看凌千川,我说:"要是当年没这走狗屎运的小伍子,我看你跟谁变态去!"
"方儿啊。"凌千川嘿嘿一笑,不等我反驳,咔嚓剪了我手腕上的丝绦。
我听见"方儿"有些别扭,不得不在心里骂自己。骂什么不重要,就是要骂骂不争气的自己好泄愤。
凌书泽的墓前全是石头铺就的地面,我原本打算撬块石头出来好埋土里去。结果凌千川硬是从我手心里扣走了东西,跟小伍子说:"拿锤子砸碎了,冲茶喝。"
恶......!这个变态!
老了
后来我老了,不想动了。
凌千川也不听我的苦口婆心,不甩我的撒娇任性,上下嘴唇一咂呼,皇位就给了凌景宇那个大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