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即使我不想承认...
厉是唯一能安慰颂的人，他永远是颂的唯一...厉比我了解颂，比我更明白他，比我更有立场去干涉和担心他。
我缩在角落里，和颂真正交往後，第一次有无法继续的感觉。我完全比不上厉，没资格跟他抢人。
天校绝配 - 洋 85
我睡醒时，厉也没有回宿舍。隔天出门的时候，我故意在门边等著颂开门。不知道他出了门没有，只能等著。果然看得见他俩出来，厉的脸色有点凝重，处处用眼神警告著颂。
颂却笑著，一直笑著，但眼底并没有多少笑意。
厉看见我立刻走过来。「洋，跟我走，不用理那混蛋。」
他俩昨晚一起过夜了，我知道他们会遵守约定，不会发生什麽事。但...不是他们有没有做什麽...心里就是不舒服。
我往後望，颂没有跟上来，他和其他人一起走了。
「洋，我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不会骗我吧？」厉搂著我的肩，很轻声。
「什麽事？」
「你呀...真的爱著颂吗？」厉很疑惑。
「嗯...」
厉搂我肩的手托起我下巴。「干嘛一副没自信的？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你之前在众人面前大声说你爱他的气魄去了哪？」
「我不想说这个话题。」我难受地别开脸，重新拾回下巴的自由。
厉放开了我。「相当沮丧，为什麽？」
颂和其他人在後面已经追上我们了，察觉他走近，我不安地转身。「我忘了点东西，回房拿。」我低著头在他身边经过。
後面传来升降机的声音，颂他们进去，然後门关上了。我停下了脚步，倚在宿舍的栏杆，非常乏力。
「洋。」
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吓了一大跳。「厉？」
「其实没忘东西吧，藉口也不找个更好的。」他站在我身边，陪我倚著望下往。「你们昨天发生了什麽事？」
我真的不想说这些话题，我也问他一些难答的问题。「你们昨晚做了什麽？」
「颂发脾气了，我就像安慰孩子般陪著他。」
「他发脾气的时候要像安慰孩子般安慰他？」我接著追问，我很想知道该怎样跟发脾气的他相处！
「洋，每个人的安慰方式都不同，你只要做你自己，用你自己的方式就行了。」
我把额撞在栏杆上，狠狠地撞。第二次的时候，厉用手心护著我的额。「别在我身边干傻事。」
「颂会对你发脾气的吗？」我头靠在他手心上，下而上地望著他。
他挑得眉老高，深吸了一口气。「你当颂是超人还是外星人？他三不五时就会对我发脾气，烦得要死了！这个又生气，那个又生气，他管那麽多干什麽？他管少一点就会轻松得多，但他自己又无法放手。」
我像发现新大陆般吃惊。「他会对你发脾气？」
「白痴，我们常常一起，越是亲近越是大机会被波及吧？」厉敲了我的脑袋。
「真的吗？」那他对我发脾气也不是因为不介意伤害我吧？颂是绝对介意厉受伤害的。「但他对其他人都不会发脾气，再生气他也不会发脾气的！」
厉望著我双眼。「洋，别对颂期望太高，他也只是个小朋友。真正的他并不是你在人前看到完美的那个，而是你们独处死脑袋得令人想敲他的那个。」
真正的他不是人前那个？「但我没办法被他发著脾气却还是开开心心！」
「那就跟他吵架呀，吵到一拍两散也没有问题。」
「我不敢跟他吵...」我闷闷地望著栏杆下走来走去的人。
「你以前会的，为什麽现在要忍他？」
「我不敢跟他吵...」我只是一再重复我的话。
厉叹了口气。「你和程真的很像。」
「什麽？」我不太高兴他拿我跟方程比。「根本完全不一样。」
「一样。」厉知道我不高兴就更加地强调。
「如果你真的想得到颂，你就跟他吵架吧，如果你只是想平平顺顺下去，那就忍他吧，忍到失去他为止。」
我望向厉，不满他以颂的保护者自居。「昨晚你和颂干了什麽？」
他一脸黑线。「被逼干了傻事。」
「什麽傻事？」
「去吃早餐了。」厉走向升降机。
我一边追一边扯他。「告诉我！」
「一直一直、一直一直...直直直直...地案件重演！他真的痴了哪条线呀？」厉开始胡言乱语。
这个厉对我而言很新鲜，我继续扯他。「什麽案件重演？」
「我不说呀！总之他用他那不是常人的脑袋想出了几百个可能性，然後捉住我逐个逐个重演。」厉停下，望著我。「我告诉你，颂不止在烦恼驾和晓的事。」
「那他还在烦恼什麽？」我更紧张地追问。
「就是...」忽然他顿了，眼神变得奸狡起来。「我为什麽要告诉你？明明就是你害我昨晚那麽惨的。」
「告诉我嘛！」我扯著他衣领逼著他。
忽然我看见厉脖子上有个红印，我愣愣地放开抓他的手。他察觉我异样立刻在升降机旁的镜子照，不断用手揉著。「那个...蚊咬...」
我垂下头。「不用骗我了，我没事的。」
我率先进入升降机，然後厉也跟进来。「洋，痛苦的日子很快会过去，真的快了。」
「嗯，只剩下十个月的时间。」我不敢再望厉了。
我怕我眼底的嫉妒会吓倒他。
天校绝配 - 洋 86
隔天一大早就有人按门铃，我望了望厉，他睡得很熟。我没办法地拖著小羊去应门，地板都凉凉的，谁这麽没良心？冬天的一大早来按人门铃。
我直接地打开门，忘了先看防盗眼。
那是一束玫瑰花，我模糊地看见一片花海，揉了揉眼，还是不太知道发生什麽事，只不过是花味太厉害。
「颂学长！哗！」
我眨了眨眼，眼前那片花海下降，露出了颂的脸，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表情就像猫儿偷腥般。「情人节快乐。」
我顿住...
「颂学长！请收下我的朱古力！」
「请务必收下我的！！颂会长！」
「颂！朱古力一定要吃！」
我听著他背後非常多的声音，他仅是撑著门框望我。「不请我进去吗？」
我愣愣地让了一边身，忽然厉从床上扯著头发下来。「停下！滚出去！！」
我吃了一惊，但颂还是向前走，颂经过厉时还揉了揉他的头发。
厉又喝了一声。「全都给我滚出去！！」
这时我回过神望向门边，原来厉从头到尾都是在叫外面的人。他们趁著乱想冲入我和厉的房，这样想著...忽然我醒了。「颂是我的！全给我滚！」我用力推他们出去，然後关上门。
厉立刻跑进浴室梳洗，然後光速地拿扫把地拖等清洁门口。「你是不是白痴呀？情人节还敢大摇大摆出现！有事不会走阳台来吗？」
颂随手把玫瑰花丢到我床上。「我就是想在门口进来。」
厉望著玫瑰花，双眼像要爆火的。「你是故意的吗？！故意要一大早来惹怒我！花粉都入被子了！」厉拿起玫瑰花塞进我怀内。
我望著怀中的玫瑰花，其实不太肯定颂要送给谁。
颂坐在小沙化上，下巴撑在手背上，似笑非笑地望了我一眼，再转向厉。「一大早就见这花在我房，旁边有张纸条。」
厉闻言转身拿过颂两指间的小纸条。「谁这麽神入你房你也不知道？祈天做的？」
厉看完把纸条递给我，我望了望颂，他还是那个要笑不笑的表情望了我一下。我接过『你亲爱爸爸送你的，给你最重要的人吧，要是可以就顺道求婚。哈哈。你最爱的爸爸晓和妈妈驾上』。
「我最爱的爸爸和妈妈？他们最近很闷吗？闷得脑子都烧坏了吧？」颂泛著恐怖的笑容，隐含无限怒火地计算著什麽。
厉摸了摸颂的头。「别想太多了，随他们玩去。」
「我决定今天开始跷课，凌企那边我也不会再上班，他们要玩就一起玩呀。厉，找程来，一起出学校。」
厉坐在椅上。「你想干什麽？」
颂从衣袋中摸出钱包，抽了几张卡出来。「把它们全都刷爆。」
厉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你似乎很兴奋。」
「当然了，他们要是再不回来，我就直接放火把家都烧了，把驾宝贝的回忆全都烧掉。」
厉哈哈地笑起来。「嗯，我打电话给程，今天开始跷课跷到他们回来。」
我捉住了厉的手。「你说真的？你真的陪他疯？」
颂听见我的问话，但只是望出窗外。
「当然了，舍命陪君子。」
厉拿过电话进厨房，忽然我电话有短讯。我接过，是厉的。『陪他疯一下，别阻止他。』
我把花放在桌上，走进浴室梳洗。不知不觉和颂冷战了，不知不觉间被撤底无视了。颂把花给我，没有任何意义的，不过是有花在，他就演这一幕。
我走出浴室，看见颂一手撑著下巴，另一手把玩著玫瑰花花瓣。眼底是浓厚的寂寞...「颂...」
他扯了个笑。「待会一起去玩，忘掉不开心的。」
「颂！」我觉得他很怪，不正常！
「嘘。」颂神秘地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别担心。」
他在装神秘，但其实他已经没气去理我，我都知道的。他不想跟我多话，跟我说话只有片字只语！他这算什麽？
「这花送谁的？」我转移话题，指向桌上的花。
他失笑了一下，彷佛问题很意外。「重要的是谁送。」
我一下子明白他想说什麽。「我身体不太舒服，待会不去了。」
颂还是笑，拉著我的手不让我走。「陪我，你不想陪我？」
「颂！」我低喝了他的名字，顺势走进他怀中，捧起他的脸要吻他。
忽然他用力一挣，笑。「心情不好？」
我想从他怀中退下，他却把我抱紧。「放开我。」
「洋。」他还是笑。
昨晚我很想他笑，但他一直没有笑，今天我却想把他的嘴巴封住，让他以後不能再笑。「放开我！！」
他举高双手作投降状，无辜地笑。
我离开就躲进浴室，心痛的感觉难以形容。他竟然避开了...他竟然避开我吻他的唇！！我只吻到他的脸颊，想来今早他吻我也只是脸颊轻轻贴上。
不让我吻他，那他干嘛抱著我不放？！耍著我好玩？！好好玩麽？
天校绝配 - 洋 87
颂驾车，我们四人出了天校，程的爽快是预想之内的。大概厉叫他一起去地狱，程也会毫不犹豫跟去。我静静地跟著他们，其实不懂得怎样再跟颂相处。
颂也没给我特别的关注，像普通同行的朋友。颂把车子停在大型商场的停车场，立刻带我们到非常高级的餐厅吃早餐。我知颂想花钱，把所有信用卡刷尽，所以没有拒绝，乖乖跟著他，他去哪我就跟去哪。
吃完早餐，颂又走进衣服店，厉立刻带著程到休閒服那边看著。我正想跟著厉他们时，颂拉住了我的手。「干嘛走开？」
他明知的，为什麽他总喜欢这样问我？
他拿了一套西装出来。「这套好看吗？」
那是一套普遍的西装，我是指设计上，我远远就看见这家店是什麽名牌子了。「嗯，好看。」
「那送你。」颂推到我怀里。
「颂！你干什麽？我不需要！」
他没理会我，转向一旁的售货员。「那套我要了，麻烦替这位先生度一下。」
女售货员立刻向我微笑。「这位先生，可以量一下你的背吗？」
我皱紧眉头。「不可以。」
「不用理他，他不合作就找人按著他好了。」颂边说边看著其他的。
「凌颂！你要花钱发泄是你的事，我不想接受你的礼物！！」我低吼出来。
颂扯动了嘴角，把刚拿出的西装放回去。他走近我，趁我不防备的时候挟制了我双手。「可以量了。」
女售货员很惊讶，但很快收拾好表情。「是的，先生。」
「凌颂！！」
「你嘴巴很吵。」颂掩住了我的嘴巴。
我狠狠咬他，他吃痛立刻放手了。「我不想做你的洋娃娃！！我要回去了！」
他忽然笑了。「别生气嘛，洋。」他棒起我的脸，深深地吻我，把舌头伸进来跟我纠缠。
我用力挣开他，见挣不过我提膝踢他下体。「凌颂！你不要太过份！你到底在生什麽气？你要发脾气是你的事！但你为什麽要这样对我？耍著我是不是很好玩？但耍了我这麽久也不见你心情有好转！你自制力真的那麽弱吗？生气就会随便伤害人？」
颂拍手。「好棒，给宝贝你猜中了。」
「凌颂！」
「全中。」他还是笑。
我转身要走了，他又拉住我，扭过我的脸又吻下来。我用力咬他的舌，他迅间反应是掴了我一巴。我掩著脸，不可置信地望他。
「为什麽要避？我吻你为什麽要避？！」颂大吼出来，一手把柜子上装饰的花瓶扫在地上。
花瓶掉地发出的声响并不震撼，因为所有人早已停下来望著我们。两个男人当众接吻，早已把其他人吓呆了。
厉从颂背後出现，轻轻拉住他的手。「颂，不如你听洋解释一下，你这样单方面判他罪也是不公平的。」
「解释？！他衣衫不整地被他哥哥压在床上，嘴巴都被吻红了，然後骗我说做Sit-Up？你们真好创意呢！」颂冷冷地嘲讽，不屑地望著我。「之前在班上被欺凌就装得多麽可怜，我为他出头又如何？别人感动吗？转个身就被哥哥吃干抹净了！」
我掩住被打的脸，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他知道那天的事？他一直都不相信？
「我拜托你们，要一脚踏两船也请做得乾净点，别让我发现之後还编那种幼稚的理由。骗完我还要笑呵呵，一整顿饭跟他打情骂俏！我告诉你，展冬洋，你要报复我还差远了！你是我的谁？不过是假装情侣！别自大好不好？以为我会为你吃醋？以为我还会傻傻地为你生气？」
他每句话都刺中我胸口，我痛得不能反应。
「颂，话别说得太过份，你现在就是吃醋和为他生气，不是吗？」厉立刻说他了。
「我只是不爽他一脚踏两船，给我绿帽子戴。两人在背後怎样说我的？说几句让我听听看，『这个傻子竟然信我们的谎话，真是白痴，完全不知道我们干了什麽。』是不是这样？」颂回复了冷静，再次以嘲讽的语气说话。
我放下掩脸的手，挑衅地望著他。「给你猜...」
厉拉不住颂，颂瞬间一拳打在我脸上，很快又被厉拉住了。
我笑。「你猜中了，完全中了，恭喜你发现秘密。」
「洋！一定不是这样的！不要再惹怒颂了！他说的全是气话！」厉拉住失控的颂，猛对我说话。
我摇了摇头。「是不是气话都不要紧了，我先回去，你们慢慢开心。」我转身开始走。
「哈，给我发现你俩奸情就装大方，真是好用的招数！希望你下次的男人会因此心软再次让你投入他的怀！」颂再次激动起来。「走好呀，有你在还真是扫兴极了！厉你放开我！放开我呀！！」
我平静地上巴士回学校，怔怔地望著刚离开的商场。颂...凌颂...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我招惹不起的人。
天校绝配 - 洋 88
其实我知道自己成功进到颂的心里，我知道他在吃醋，他在生气。不过他仍然很抗拒...抗拒自己在乎我的事实。他生气，我就不吗？我被哥哥吻，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亲人！只不过是要跟我斗气，要捉弄我！
但他和厉的吻却不同...是有情欲，控制不了想接近对方的吻。我不生气吗？为什麽只有他是被害者？
忽然电话响了，收到短讯，是来自程的。『你和颂学长发生了什麽事？』
我拿著电话，发呆。『我想跟你谈谈颂和厉的事。』我从床上弹起，一个鬼主意出来了。为了得到颂，我不介意伤害到谁。在他心中有个位子并不够，完全不够！
『嗯，我也想跟你谈他们的事。』
我已经回到学校，跟他约了到他房间聊。
夜晚他回来了，第一次进他的宿舍，我吃了一惊。他的房间乱得可以...惯了厉的洁痴，也惯了颂的整齐，我忘了宿舍该是乱的。
他随便把床上的衣服等等丢到电脑椅上，整个电脑被掩盖变成小衣堆。他沉默地坐在床上，脸色有点凝重。
我拉了张椅子坐到他附近。「你可以跟我合作吗？」
他望了我一眼。
我发现他情绪相当低落，不正常地沉默，似乎相当沮丧的样子。「虽然好像不太可能拉得动你，但我想...你可不可以陪我撤底背叛他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