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彼岸の飘摇
  发于:2008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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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仁不用问龟梨的,龟梨想这大概是仁对于那晚的吻一种变相的回答吧,因为没过几天中丸就说仁和那个比他大的女人怎么样怎么样了。
追女人那么拿手的赤西仁,怎么会因为这个问题请教他龟梨和也。
说给别人听,大概谁都不会相信的。
傻瓜才会信,傻瓜才会说真心的答案。
只是不知道,谁才是最傻的那个。
算了,既然仁想这样结束这种心里的尴尬的局面,龟梨也不会发对,他一向都不会反对仁的。
有的时候,龟梨觉得赤西仁简直是一个来挑战自己底线的家伙,对什么事情都认真的龟梨自己也想不明白,怎么会十年如一日地容忍一个一天之内身上女人香水味能变化几次的人。
不过想不明白的龟梨并没有去认真想明白的时间。
冰冷的灯光折射在灰白色的墙上,反射出惨烈的气息,出奇的安静的走廊,仿佛只有空气流转的味道,消毒水混杂的酒精充斥在龟梨的鼻腔,头脑似乎也被消毒清洗了一般,一片空白。
一个护士匆匆从龟梨身边走过,带着一张麻木的脸,龟梨想起身喊住她,开口时,人已不知去向。裕也肿着眼睛靠在龟梨的肩上,龟梨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着02:56,走廊的尽头,手术室的灯依然刺眼的亮着,鲜红的颜色,让他想起了血的颜色。
爸爸已经被龟梨劝回了家,剩下的裕也死也不肯回去,想要守在妈妈的身边,龟梨觉得很恍惚,一直到确认母亲脱离危险期的时候,还是很恍惚,里面躺着的真的是他最在意的家人么?
只是恍惚之外,行动已经做了最好的回答。
守在母亲身边等待她醒来已经有2天了,裕也也说了所有的经过。大致过程就是那女孩上次骗了裕也,没有做了流产手术,而是借此想让裕也和自己结婚,但是裕也20岁,还是小孩子心性,哪里肯结婚,小情侣一争执,家长就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知道了。
所以,当发火的爸爸拿出棍子要打裕也的时候,妈妈心疼地出来拦架,只是被爸爸失手推下了楼梯,龟梨匆匆忙忙从工作中请假赶来的时候,看见自责的自家父子俩守在手术室外,突然有种流泪的念头。
他最在意的东西,原来这么容易就会失去。
不过还好,楼梯不高,妈妈命大。虽然裕也一直不断地跟妈妈道歉,但是龟梨一边帮着护工照顾妈妈,一边也相当自责自己没能顾全家人。
医院,工作,两点一线式的生活龟梨并没觉得累,反倒觉得这是一种对于过去疏忽的最好的补偿,所以爸爸来换人的时候,被龟梨劝回去了,裕也来道歉的时候,被龟梨安慰回去了。
大家都看见龟梨在充满笑容地照顾着妈妈,只是谁也不知道,一向倔强的龟梨在陪夜的时候,摩挲着妈妈的长满老茧的手指,止不住的泪水滑落。
由于刚发行的单曲成绩奇好,所以事务所难得如此好心地给了KATTUN3天的假,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全员都异常开心,龟梨也是,毕竟可以不用那么奔波地去照顾妈妈了。龟梨也看见仁一直在网上看那一些冲绳的景点介绍,心里突然有些失落,毕竟那个地方有过他们最好的回忆,所以当龟梨想到仁和另外的女人要取代这一切的时候,心里的失落也就愈发的强烈。
只是那个时候,正是在龟梨妈妈昏迷未醒的第三天,即使心里再怎么不适,龟梨也不会太在意。急急忙忙地赶完了最后一个通告,坐上车就准备回家换衣服去医院,路上仁突然一个电话说要来拿放龟梨这里很久了的外套,龟梨微怔,但还是应承下来。
只是到了家门口,龟梨却看见一个很眼熟的身影,却记不起在哪儿见过。
"龟梨君,我是裕也的女朋友,我......我找不到他了......"
女孩哭得梨花带雨,龟梨皱皱眉,掏出电话直拨裕也的手机,得到裕也具体位置之后,龟梨和言细语地一边安慰她,一边扶她去找裕也。
那个女孩看上去比裕也大一些,跟龟梨差不多,肚子已经有点明显了,微微隆起的腹部,让她的行动有点障碍。
龟梨不得不更加耐心地照料她。
去停车场的一路上女孩对于裕也并没有太多抱怨,只是重复着爱这个字,声音很凄凉,但是穿透龟梨耳膜的霎那,让龟梨想起了自己曾经也那样爱过的今日子,便爱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谁知这样的安慰竟然导致她情绪再次崩溃,到后来在停车场龟梨不得不将自己的外套给她做拭泪的手帕。
"我很爱这个孩子,求你们别拿走他......"
只是龟梨扶着那女孩的身后,仁的车子一直停在原地。
而车子的副驾上,有两张去冲绳的机票。
解决好了裕也和那女孩的事情,龟梨又转回家换下衣服,只是龟梨一直纳闷没有看见仁,后来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也就留了个短信给仁,说衣服过几天带给他就直奔医院去了。
又一天的下午的时候,爸爸打电话过去说妈妈醒了,龟梨也没看时间就直接过去了,到门口才想起变装的事情。尽管龟梨一直都带着口罩和帽子,但还是心虚的怕疯狂的粉丝认出来,好不容易到了大夫那,拍了片,然后坐在屏风的后面等妈妈的检查结果。
"像哥哥这样的,我们应该请家庭医生。"
龟梨笑着摘了口罩,"家庭医生能把做核磁共振的机器般到我们家么?你以为我是多大的明星啊!"
推着妈妈回到病房,打发完了裕也和爸爸,龟梨嘿嘿的笑了,然后松了口气,有点乏了揉了揉眼睛。
妈妈一直慈爱地看着为了照顾自己瘦了的儿子。
"累了么?"
"恩,有点,困了。"
"那睡会吧。"
妈妈拍了拍自己的床边,示意龟梨趴过来。
龟梨犹豫了一下,把头靠了过来,闭上了眼睛。
妈妈很自然的拍着龟梨的肩膀,默默地躺着,没有再说话却是满脸的心疼。
拨了拨儿子额前的碎发,原来龟梨睡着的样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象天使那样。
只是现在,天使也累了,也该休息了。
龟梨摸着妈妈的手,紧了紧,把妈妈的手心贴住的头,轻轻地闻着上面妈妈的味道。
不是洗发水的味道,也不是香水的味道,更不是医院的味道。
是属于妈妈的味道。
宁静又温暖的气息。
龟梨闻着,仿佛醉了一般。
睡着了。
只是这一觉并没有睡得很长,东方的天边还并没有浮起一点簌簌青白。
龟梨是被妈妈的剧烈的咳嗽声给惊醒的,他反应很快,立刻按下了紧急呼叫的铃,然后用力地拍着妈妈的背部,希望可以帮助妈妈尽快恢复正常的呼吸。
但是,借助着走道的灯光,龟梨看清里妈妈捂住鼻子的指缝。
一丝丝的鲜血先后溢出来。
妈妈醒来后的隔天,又一次进入了手术室。
医生没有给龟梨太详细的解释,只是说有危险,要签手术单和病危通知书。
"患者现在是非原发性脑出血,是睡觉姿势的不正确严重影响了痰液的导流,引发痰液进入气管,患者剧烈咳嗽,费力过多引起的上次遗留脑部血块的破裂......"
"再次手术风险是有,但是比前面的应该要好很多,上次的血块并没有疏通彻底,所以......"
"是病人家属吗?什么关系?"
"好,请签单!"
..................
后面好像还发生了什么,龟梨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对着有一次亮起的手术室的红灯,龟梨只知道妈妈在里面生死未卜。
明明刚才还拍着自己的肩膀,像小时候那样,明明刚才医生才宣布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明明龟梨自己已经很努力很认真地去争取了妈妈的康复。
只是,想不到,妈妈会因为自己而......
要不是自己想靠着妈妈睡,妈妈不会勉强自己痛苦歪着身体入睡,要不是那样,也不会引起痰液进入气管,更不会出现脑部血块的破裂......
那一刻,龟梨真觉得很无助。
仿佛是在无边的黑暗中,一个人行走,看不到黎明,也看不到同伴。
忽然龟梨很想听听仁的声音,于是冲下了楼梯,到了花园。
"找JIN吗?他还在睡......"
甜腻的女人声让龟梨有挂电话的冲动,但是随后仁不耐烦的声音忽然响起,龟梨又抓紧了电话。
"谁啊?"
"呃......是龟梨君......"
"巴嘎,困死了,有事不能明天说啊,又不是谁都那么有精神,巴嘎,挂电话!"
"对不起,打扰了。"
龟梨默默地放下电话,什么也没再说地又走进了医院大楼。
其实早该明白的,仁不会永远属于自己。
他曾是自己黑暗生活中的阳光,但是不会永远是。一直以为不管仁喜欢的是谁,只要自己需要他还是会陪在自己身边的,现在想想,这种念头实在是自私的,一相情愿的。
仁是仁,自己是自己,原来并没有交集。
以为自己明白的,原来还是没有懂得。
他和他的事情。



对岸
我渴望到河的对岸去
如果你不在意
等我们都长大的时候,
做这渡船的船夫。
要自此岸至彼岸
渡过来,渡过去
怕只怕我们站在河岸两边
遥遥相望
--泰戈尔《对岸》
以后的一个月,龟梨陪着妈妈看了好几部电影,因为妈妈喜欢电影院的气氛,所以一般都是晚上龟梨结束活动来接妈妈。
妈妈很喜欢《罗马假日》,看着公主与记者出入罗马大道,不停地走,因为公主喜欢自由,向往自由。
小小的露天咖啡馆飘散出浓郁的香气,时而,有银匙子轻巧敲过茶杯的声音。街头的红发少年拉着悠扬的小提琴,鼻子上还有几点可爱的雀斑。
那是个罗浮凝固的时代,是曾经妈妈心中浪漫的美丽的花都,薄浪一样的阳光穿过嫩青的树枝,在淑女们帽沿的羽毛上流淌。古旧的电影画面,跳动着的青春身影,还有那未曾说明的相爱一场。
龟梨更多的时候是在看满足地微笑的妈妈,这样的陪伴让他觉得很幸福,好像他不是杰尼斯事务所的龟梨,不是KATTUN的龟梨,他只是一个满足妈妈心愿的孩子。
好孩子。
电影散场的时候,妈妈体谅地等到最后才跟变装后的龟梨一起走出。
夜有些凉,龟梨脱下外套给妈妈披上,一路上听着妈妈关于过去的美好回忆。
"这个电影真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厌,和也喜欢什么?下次妈妈也陪你看。"
"不用了妈,你喜欢看就好。"
"你这孩子啊。"妈妈停下脚步,慈爱地看着面前的儿子,捋开挡住龟梨眼睛的头发,"自我为中心的时候,什么人都不理,可是要是为别人着想起来,就把自己扔一边去了。"
"妈,我什么时候自我中心来着,又是裕也告状的?"
"你弟弟如果有你一半懂事的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敢回家啊,他爸也倔,唉,只能过段时间了。"妈妈搂住龟梨的肩膀,母子俩相伴着往前走。
"和也的梦想是什么?"
"妈怎么突然问这个,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我记得那个时候,是我们把你骗去参加的考试,你记得吗,那个时候被我和你爸骗去看棒球比赛的你,就穿着运动裤,也没怎么打扮,就直接去了,到会场的时候我和你爸才发现,原来我们的儿子那么土......"
"妈,我......"
"诶?那不是你的同事?"
龟梨刚要抱怨自己的妈妈竟然还在念叨他最伤心的往事,却被停止前行的妈妈指向了另外的方向。
是仁。
搂着一个女人的仁。
"啊,哦,是赤西君。"
"你怎么不去打招呼?"妈妈刚准备推龟梨过去,却被龟梨拽到了远离仁的人行道上。
"妈,我和他就是一起工作而已,不是很熟。"
"这孩子,真没礼貌,不过那个赤西我怎么记得你们以前好像处得挺好的呀,怎么现在又不熟了呢?"妈妈也没为难龟梨,跟着龟梨去了电影院的停车场。
"原因我也说不清,妈,你和你小学的最好的朋友难道现在还很好吗?"
"好啦好啦,知道你现在做MC做多了,嘴皮子厉害了,妈妈不跟你说了,对了,刚刚和也没有回答我,梦想是什么?"
"恩......妈,你先系好安全带......我想想啊,如果我没做KATTUN的话,应该会是个棒球选手,然后到处比赛,为国争光!"
"开慢点,不着急,和也啊,如果让你放弃现在的身份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你愿意吗?"
"恩?"一直正视前方开车的龟梨看了一眼妈妈,"妈怎么会这么问,我现在挺好的,也不想换份工作......虽然,一开始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但是既然开始了,就得认真地做到结束吧,现在的KATTUN,我不想放弃!"
"傻孩子,妈是看你太累了,哪个当妈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啊......恩,你喜欢就好,不说了,我有点累,先睡会。"
"好,到家我叫您。"
不扣否认,妈妈的话对儿子永远有着不可动摇的影响力。
龟梨送完妈妈回家,劝慰了一番爸爸,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半夜时分,不知怎的,妈妈的那番"梦想是什么?"始终在龟梨的心头萦绕。睡不着的话,不如翻翻相册吧。
那张大概才6岁,看上去很小。
那个已经穿了小学的棒球队服了,好傻。
这个是8岁吧,那个是12岁......哦,12岁,进入J家的那年......
也是遇到仁的那年。
还有这个。
仁出国前的那次棒球挑战,明明已经击到球却仍旧被仁"喂"了一声的龟梨,很了然地回应着仁,就像仁和龟梨之间发生的种种,不用说得太明,心里就已经明白了。
龟梨的食指轻轻点着里面两个笑靥如花的人,想说什么,却又记不起来了。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
月色中,一夜无眠。
11月份的单曲另附了KATTUN6个人的SOLO。因为08年的11月份正好是仁,中丸和龟梨的入社十周年,所以这次的SOLO分了两个版本随单曲发行,他们三是一个,剩下的是另一个。
但是在选歌的时候出现了问题,本来敲定的是KK的3组STAFF和音乐制作人给KATTUN制作单曲,但是由于上面的争斗,已经准备就绪的工作全部交给了NEWS。
小道消息一传出来,KATTUN的成员立马不乐意了,他们被压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上面的人看好山下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如此明显的争夺还是第一次。
龟梨拉住要去事务所理论的上田,摇摇头,"没用的,还没有证实的消息找谁去说都会遭人反感......"
"操!"光头一气之下把水杯扔在地上砸个粉碎。
"喂,现在的前辈们从那次的HEY3以后就很不喜欢我们,我们再去,不是自找麻烦嘛,再说,堂本刚前辈他们一直很喜欢山P......再说谁不知道NEWS的领导人是景子小姐,我们怎么争,巴嘎,你就不能冷静点?"
"你小子别在那里说风凉话,当初要不是你去了国外,他怎么可能被景子小姐完全打压下去,现在站都站不起来,我们跟着他,要怎么混啊!"
"怎么混也得混下去,我们的实力在那,你怕什么啊!"
"我不怕我们的实力不如人,就怕我们这里多了一些不懂事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不经过大脑,到最后还得我们帮着收拾烂摊子,拖了我们的后腿还在那里装得跟个什么似的!"
"巴嘎!你说的是什么混话,算账是吧,好,我承认我赤西仁是被所有的前辈都不喜欢,但是当初是谁,谁在HEY3上面对前辈们出言不逊,又是谁在那里吹牛说天团根本比不过自己!"
"你--好,你也不看看自己,当初什么本事都没有,得罪别人的本事一堆,弄出同志的丑闻,你知道前辈们怎么说你赤西仁吗,恃宠而骄,家里有点钱了不起啊......知道你和山下的关系好,用得着这么维护他们吗,干脆你直接跟着他好了,谁知道你们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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