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彼岸の飘摇
  发于:2008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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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汽车徐徐开动,青涩的爱情在风中流落,不知归处。
离去汽车的轰鸣声掩饰龟梨早已哽咽着的哭泣,他和仁用最后一丝鲜血淋漓的成长来换取感情的结束。
这个冬天,他没有等到仁的答复,却等来了他们的结局。



卡门
清涩的过去 背负著不完美的爱情 
被光阴追逐著而感到厌恶的日子 
感受到了些许的自由
因为再过了几年光阴 一切都会成为回忆
不经意地把逐渐忘却的回忆和今日重叠 
在这个怀抱著太多重要的事物而变得难以前进的今天
过去的我们 无论是谁都一定带著无数的悲伤和软弱
不论是谁胜出 只要是勇往直前的力量 
一定都会有无限的笑容在那里等待著
不够率直的日子 逐渐失去了些什麼
这样的时候 试著不从自己这方松开紧握著的手
即使是你受到了伤害
任何人的爱情 都会改变无数次的颜色
但是只要当你感到疲惫来依靠我的时候
无论是怎样的你 我都会紧紧拥抱
相信自己。
--赤西仁《care》
冬去春来,又一年。
坐在秋日傍晚回家的中丸的车上,靠后的位置。微凉的晚风,让龟梨想起不知遗落在哪的外套。
一个人的初春,还是很冷。车窗外一幅幅模糊的风景。
突然某张侧脸晃进他的视界。推开窗想要确认,却像一支离了满弓的箭,无从回望。
原来一起同行的时候,仁的车习惯性地开在大伙的后面,所以龟梨就养成了向后看的习惯。
有时驾驶中的他刚好抬头,绽放出一个笑容跑出来,小龟,好好开车。
龟梨在离家很远的地方就下了车,让中丸回去了。
一路往回走。
遇见,不会遇见,遇见,不会遇见。
100%的可能,或者没有可能。
只是后来遇见的不是仁,是雅子。
路过竹内通的时候,看见她和雅子,龟梨鬼使神差地就进去了,坐在他们的背后。
也许这样很没有风度,但是某一瞬间人都是想要得到自己所爱的。
"一定是他们家对你不好,你整天心烦意乱,才会出事!赤西也不是个东西,哪有把你当老婆?风流债又多,明知道你怀孕的时候情绪不稳定,还带人回家,我说你还是离了吧!"
"不是,"雅子咬咬下唇,双手掩面而泣,"是我故意弄流产的。"
她错愕的看着雅子,惊骇莫名,以为自己最好的朋友是摔坏脑袋或是受刺激过度。
"我装作有怀孕抑郁症,缠住他,要爸爸派人看住他,但是不知道JIN会那样不高兴,我不知道JIN会那样不喜欢约束,那天他当着他情人的面说了我,我趁机和他吵了起来,等他转身甩胳臂的时候,我就趁势滚下楼......"
"你疯了?!"她呆若木鸡。
"这孩子不能生,JIN的心不在我这,在孩子那,他一直不跟我结婚,我担心我一生下孩子,他就抱着孩子会离开,如果孩子在他手上没有了,他包括他们全家肯定会觉得愧对于我,一定会好好待我的......像现在他就对我很好,不像以前那样不冷不热的,至少他说过会让我再怀上一个孩子。
她依旧看着自己的发小,没发现自己已是满脸惊恐。
雅子擦干眼泪,信心十足的说:"出了这件事,至少今年我们可以结婚了。前段时间是我不好,逼他太紧了。"
"雅子......"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JIN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等我身体复元了,我会好好给他怀个孩子,他应该是喜欢小孩的,至少他们家需要这个长孙,就算我不够本事,但加上孩子,母子二人一定能绑住他的心。"
"你这样能留住他多久?他根本不爱你啊......"
"现在只能奔好处走了,我知道他情人很多,在我怀孕之前还跟过不少女人,出事之前还居然跟着一个男人同居,但是以后我会好好对他,让他心生愧疚,我要和他好好的过一辈子。"雅子捉着她的手,紧张不安的叮嘱,"千万别说去,我只相信你。"
龟梨强撑着走出,茫然地在街上走着,手指无意识地摁下了中丸手机的快捷键。
突然站住,捂着脑袋蹲下身子。他抖抖的伸着左手紧紧抓住路边的一棵桃树,试图站起来,却是徒劳,摇落一地桃花。
中丸接到龟梨没有声音的电话,立刻掉头一路找过去,停住,下车。慌忙将他搀扶。龟梨脸色苍白,满脸痛楚,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头,头痛的象要裂开一样......"他疼得瘫倒在中丸的怀里,揪着他的肩头,脑袋一个劲的顶着他的胸口,发出低沉压抑的痛苦呻吟。中丸跌坐在地,惊慌失措,惟有死命的抱着龟梨,大脑一片空白。
"怀孕之前他还跟过不少女人,出事之前还跟一个男人同居......"
"怀孕之前他还跟过不少女人,出事之前还跟一个男人同居......"
"怀孕之前他还跟过不少女人,出事之前还跟一个男人同居......"
龟梨和也,你要怎么说服自己。
一个看上去有着七八个月的身孕,你要怎么说服自己是那是四个月。
一个跟他订婚的女人,你要怎么说服自己他们只是订婚后才有的孩子。
一个跟自己很多天才有联络的人,你要怎么说服自己跟他同居的人是你自己。
原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是生死,不是爱恨,不是年龄和性别,不是地位和出身,不是天堂和地狱,不是一切尺度所能够衡量。
两个人之间到底有多远,原来仅仅是,两颗心的距离。
原来,两颗心,早就渐行渐远了。
那天从医院出来之后,龟梨就变本加厉的失眠,必须依赖几颗以上的安眠药,越来越怕与人接触,只有和团员,家人和最亲密的朋友在一起时才展露笑颜,一有其他普通朋友加入,尤其是不熟的生人,龟梨就会立即走掉。
尽管身体再不适,但是龟梨在公众面前的时候,依然保持着应有的姿态,只是谁都看得出来他的憔悴。
相比之下,看住仁的人少多了,但是谁也都看得出来龟梨对仁的完全冷漠。
仁接到中丸的电话,匆匆赶过来看他的时候,龟梨家人刚从医院把龟梨接回家。
医生淡淡的说,过度焦虑,严重的厌食症。
龟梨在下节目以后,在路口等绿灯时,隐隐看见车前窗外,一只瘦骨嶙峋如鸡爪般的,却看上去像个婴孩一般的手从路旁的下水道中探出,在井口边摸索着,一点一点的往前伸,整条胳膊都露出来了,然后龟梨面前出现那天雅子大出血的情景,两腿之间的鲜血汩汩地流出,一直向前延伸,延伸,延伸。
直到延伸到自己车前。
毛骨悚然,一股寒意从后背向头部和脚底炸开,龟梨慌忙发动车子,绕过停在前面的车辆,避过横过马路的两辆车,闯红灯而去。
他一路疾驰,根本不顾交通状况。最后擦到了路边的护栏,自己手臂也受了伤。
铛--铛--铛--,银制制的钟响了,整整十二下,沉寂的空气,压迫得两人不能呼吸。
窗外,仍下着小雨,天空流下一颗颗淡青色的眼泪,街上的人们在欢笑,惊喜今年里第一场春雨。
"小龟,你怎么了?"
"小龟,你不要什么都闷在心里,告诉我好不好?"
"我们还没有结束,你不要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我好吗?"
独处的时间并不像以前那样宁静,仁的手机一直在响。
"我在外面,没有在夜店。"
"我会回去,等会就回去,你先睡吧。"
"没有事情的话,你先睡好吗?"
................................................
那边的女人声音很大,龟梨纵然不愿意听见但是还是听得到。
"我哪不好?我可以改。"
"我会努力去学做饭,学做家务,我不做女权主义者,我愿意当个家庭主妇,在家伺候老人,带孩子,做好饭菜等你回家......我很聪明,会很快学会的。"
一直敛下眼睛的龟梨淡淡地说。
"你回去吧。"
"我看你睡了再走。"
"何必呢?"
龟梨从抽屉里取出烟盒,火苗吐出红艳艳的舌头,飞起缭绕的灰烟,烟雾中,仁看不清楚龟梨的表情。
"我不放心,小龟。"
龟梨沉默了一会儿,"我想洗澡,你在这里等我吧。"
龟梨一手扶着墙,站在淋浴喷头下,身心俱疲。脚下忽然传来"吱吱"的尖细叫声,龟梨低头一看,自己竟踩着一只老鼠,老鼠扭头摆尾的惨叫着。他惊叫的跳开,老鼠象发了狂一般仰身弹起,顺着龟梨脚踝往上爬。龟梨吓得魂飞魄散,不住的抖腿,企图将老鼠甩落,却不小心滑倒在地。
仁听见龟梨的惊叫,撞开门冲了进来。
"小龟,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别害怕。"
被仁抱住的一瞬间,龟梨握住仁的手,忍耐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原来爱一个人,竟然真如圣经上所说,那门是窄的,那路却是长的。
龟梨的确很喜欢孤单,但是因为拥有久了孤单,龟梨一直一直想,世界上总有一双手,会让自己感到幸福,会让自己觉得活着并不是到处都是暗淡压力,钩心斗角,会让自己不再孤单。
所以龟梨一直在找,在找这双温暖的手的主人。他以为仁就是,以为尽管是这样的爱情,但是只要两人心还在,生活会很幸福,以为自己可以一路走下去。
只是,现在才发现,仁的手。
好冰。
"小龟,让我照顾你吧。"
"JIN,我们之间还是爱情吗?"
"是吧,是啊。"
比亲情多一点,比友情多一点,自以为就是爱情了。
也许可能有过爱情,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
龟梨记得自己陪妈妈看过的电影,有着这样的一句台词。
爱情,爱情。
爱在前,情在后。
爱走了,情还在。
藕断丝连,似爱非爱。
只是世界上最无奈的事情莫过于,一个人还爱着,一个人已经不爱了。
当夏天到来的时候,杰尼斯事务所宣布了龟梨和也暂时出国留学的消息,一方面是他身体的原因,一方面是不知哪里来的压力和要求。
这一年的7月4日,龟梨带着两张《卡门》舞台剧的票去见赤西仁。
最后,就像当年龟梨没有注意到的剧情一样,女主角卡门不要压抑着的爱情,选择了自由,即使是死亡也要选择这样血淋淋的自由。
龟梨说,他不要做卡住仁的人生的那扇门,他知道仁喜欢自由,所以他把门打开,还仁自由。
最后的情节,龟梨还是没有看见,他拿着仁手里自己跟他的整整一包裹的合照,先走了。
黑暗中,仁看着手中的皮手环,突然,听到了泪水的声音。
一大颗水珠滴落在手指上,滚烫滚烫的,疼痛无比
左手无名指的钻戒上因为水的润泽,闪闪发亮。
龟梨临行之前,KATTUN举行了一个告别演唱会,可是就在那个演唱会进行的时候,就在大家因为分别依依不舍的时候,龟梨家的一把火,烧空了所有。
回忆,爱情,还有关于仁龟的故事。
很多年过去的时候,那个早已成空的房子依然有轻轻的回音。谁能永远掬住一握流水,那些想要的承诺,在那些不知道未来的日子里,不过,不过年少轻狂......
而那像流水一样的幸福,在指缝里一点点滑落,总有一个古老的回音在说,这只是梦,总有醒来的一天。
梦醒了,谁也无能为力了。
后来的日子,好像龟梨去了美国留学,去了非洲做义工,然后消息渐渐没有了,龟梨在人们的记忆里渐渐被淡忘了。
几年之后,裕也怀抱着小红木盒回到了东京,回到了龟梨曾经的房子盒子上,一大片红色蔷薇仿佛在鲜明地纪念着什么。
傍晚龟梨曾经的公寓,斑驳的铁栏栅,阳台上铺着纯白的木板,攀了一墙的爬山虎,藤卷叶新,青嫩嫩的,缱绻欢喜。
恍惚中有敲门的声音,裕也的孩子刚刚学会走路,跌跌撞撞地跑去开门。
陌生的人站在门外,满脸惊讶,显然是没有想过这里还会有人。
"你哥,回来了?"
"没有。"
"哦,这样啊,不打扰了,"男人转身,身体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裕也总觉得那样的仁,让人看了很悲伤。
他的身子又转回来,像是抓住最后一点希望。
"如果下次他回来,让我见见他吧,"他说话的时候,一直低头看着手里已经陈旧发黄的照片,"我们,已经都没有合照了。"
裕也看见他手里的照片,哥哥笑得很灿烂,也很漂亮。
是那种无关性别的漂亮。
"爸爸,我们去打棒球吧?"仁旁边的孩子拉住他的衣角,使劲地拽。
仁的嘴角流泻出一丝忧伤。
"好。"
"再见。"
再见。
后来呢。
后来啊,没有后来了。
没有了。
微风吹过,白色的窗帘翻开好看的弧度。
书桌前,泛黄的书页被一页页地翻开。
尘封的故事,尘封的爱情。
如果可以看见,那书的扉页上有段歌词。
前方的事情 无论怎么想 真正的未来 谁都看不到
空白的心 在找寻着什么 只是不断重复着错误
即使一小步也好 不要放开手 共同走过的那些日子
如果能一直那样下去多好 在自己疲惫不堪之前
即使被撕裂也无所谓
那时那地 永不消失的和你的羁绊
时间的洪流中 也不想要失去 擦肩而过的 是自己真正的心情
与你的回忆 不断在心中涌现 与你的相逢 是我所寻求的奇迹
停止都无法办到 这样的痛苦中 看到的一丝光 却想要一直抓住
即使欺骗也没有关系 想要哭泣就尽情流泪
那时那地 永不消失的和你的羁绊
--龟梨和也《绊》



后记:
巴斯卡格里亚说:"除了去爱人,人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不能爱人,他(她)只能选择孤寂,毁灭和绝望。"
卡门的最后,也是爱情的最后,龟梨选择孤寂,雅子选择毁灭,而仁,选择绝望。
即使是这样,我依然相信,他们之间的故事,叫爱情。
卡门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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