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彼岸の飘摇
  发于:2008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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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门  作者:彼岸の飘摇
文案
我想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故事叙述者
但是,我想说一个故事
故事里只有两个男人,一个叫做赤西仁,一个叫做龟梨和也
他们的故事,叫做爱情

--飘摇__写在AK羁绊十年之际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主角:赤西仁,龟梨和也

 

归期
在无望的希望中
我在房里的每一个角落找他
我找不到他
我的房子很小
一旦丢了东西就永远找不回来
......
--泰戈尔《吉檀迦利_50》
2006年11月,美国拉斯维加斯。
那是一个苍洁的清晨,长长的红腰花纱帘被微风悄悄卷起,露出宾馆外面天使浮雕的一小缕卷发,纯白的壁上爬满了红嫩嫩的蔷薇,花瓣舒展开来,娇羞颤抖,一点一滴,滑落下昨夜的漫天星辰。
"花,还没谢啊。"
寂静的室内略显冷凝的声音响起,在一旁进行客房整理的金发美女明显被吓了一下,不过旋即用专业地微笑告诉窗口喝着咖啡的男子。
"是啊,很反常的现象,MR.JIN,房间已经整理好,请问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谢谢。"
咖啡入喉,第一口,很苦,第二口,很苦。
第三口,还是苦。
一直苦。一直苦到见底。
没有尽头。
心情并没有因为一个月来的旅行而变得很好,相反,到了这个地方,仁总是会觉得胸口很闷。搁下咖啡杯,抄起不曾离身的碳酸饮料随手往包里一塞,留给窗口的红色蔷薇一个扬长的背影。
LA城的大街上并不是只有夜晚的繁华鼎盛,白天聚会的吉普赛人群也是相当的热闹。波西米亚长裙,满头的辫子,形形色色,别有风情。配着相当快节奏的爵士,人群中央的黑人HIPHOP跳得相当有味道,连很危险的"死人提"都翻得漂亮。
仁抱着胸,没有太大的表示,但是中间的舞者依然感觉出周遭的挑衅意思,一曲舞毕,扫视一圈,然后朝仁扬了扬下巴,仁甩下自己的包,抖抖肩膀,丢了一个眼神给那鼓手,有些邪魅地挑挑眉毛,笑了笑。
想赢,要赢,得赢。
一直是仁的目标。
只要对手不是他。
果然仁的部分刚结束,一群叽咕着ABC的黑人就热情地拥抱了仁,仁客气地拒绝了他们要自己加入的邀请,拿起地上的包,拍拍了灰尘,正欲转身。
"Wonderful!"过于瘦弱的黑人男孩挤出包围的人群,站在仁的身后。不是那种纯正的黑色,他的皮肤有些微微泛黄,胳臂和小腿都细细的,一看就是经常跟着人群流浪而自身营养不良。
"谢谢。"仁微微点头,回应着那个男孩的笑容,白净的牙齿,门牙有些微开,有些傻气,也有些熟悉。
挥挥手,告别。
身后的阳光下,仁看不见有个瘦弱的身影被光线一点点地拉长。
赌博远没有睡觉能让仁提起兴趣,所以晚上仁没有太多流连这里的声色犬马,就只是握着一瓶可乐窝在电脑面前看MSN。
妈妈说:照顾好自己。
爸爸说:小子,别在外面闯祸。
锦户说:金发美女很劲吧,你可别受不了。
山下说:自由得过分了吧,小子!
..................
仁一个个留言地看下去,翻到页底的时候,嘴角撇了撇,想起中午遇见的那个男孩,嘴角浅浅地浮起一丝落寞的微笑。
似曾相识,无可奈何。
有些淡拢的月色通过窗口斜斜地射进来,看不清楚墙边的花朵,仁没有开灯,满室的冷色调打在他的脸上,整个侧脸都映衬上了淡淡的阴影,静止的空气,静默的时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哀伤。
仁看着放在一边一直没有响起的手机,它依旧沉默着。
捧在手心里,还是沉默。
放在一边,依旧不会多言。
"巴嘎!"
仁手一挥,手机跌落在床上的被子中,软软地,还是没有声响。
仁正跟手机生着闷气,大口大口地喝着可乐。突然MSN上有头像闪烁起来,点开语音。
中丸:HI~这么早就起来了?
JIN:巴嘎,老子我还没睡呢。
中丸:噢噢,嘿嘿,呵呵,哈哈。
JIN:= =|||||||,有话快说,我困了。
中丸:有话,有话,你等会......LA城最近有冷空气了......啊,哦哦,是台风,你要记得加衣服,还有伯母身体最近很好,你不要担心还有......你,什么时候回来?
JIN:......我啊,回不回来还是个问题,没事我睡了啊。
中丸:啊......这么快,哦,那好,注意身体小子,今天还有个访问,我们先去了!
关掉电脑,仁哑然失笑。
我们,我们。
一个人也能说我们......
雪白的床单上,手机孤零零地躺在那里。裹着被子的仁想了许久还是拿回手机。
我是只寂寞了就会打电话的兔子。
寂寞了,少了一个人了。
没有你了。
故意少拨一个数字,故意告诉自己他在忙自己的梦想,故意不给自己机会。
"I'm fine , thank you ...... for everything......"
那个晚上,仁没有睡好,一直在做梦,梦见很多事情,梦见他坐在冲绳的海边,梦见他们第一次在这个土地上拍写真,梦见他生生地从舞台上坠落,却有倔强地继续表演,梦见他们经历过的一个并没有结局的故事。
故事里面有两个男人,一个叫赤西仁,一个叫龟梨和也。
他们的故事,叫爱情。
那晚仁的窗外,红色蔷薇开得正艳,漫天月色,不及一朵妩媚。
红色蔷薇--爱的思念。
很久之后,仁一直记得梦里面,龟梨一直在笑,很傻。
傻得天真,不知道为什么仁却觉得很好看。
做着回忆梦境的仁并不知道,他连做梦也笑得很幸福。
2007年1月,横滨。
"咔!今天的拍摄就到这里,感谢各位了!"
节目制作组的导演和PD们谦和地跟大家打着招呼,龟梨满脸倦容却恭敬地回着礼,直到坐上自己的车,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随手拿起刚刚送过来的杂志,黑夜中,醒目的红色标题有些刺痛龟梨的眼睛。
"赤西仁回国无望,龟梨和也一家独大"
"龟梨和也闭口不谈赤西仁,继续个人演艺事业"
草草翻完,龟梨把这些东西扔到后座,用力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后视镜里那个人,已经不是三年前的自己了。
那个会笑,会任性,也会耍无赖的自己。
以前的花儿好,以前的风景也好,以前的感情,也很好。
但是人总是要长大,总要自己去面对风雨,少年记忆中的两小无猜总要埋葬在时间中。
对于成长的梦想,自私,不是错。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曾经最粘着自己的他,有些变了,虽然还是那样说话毫无顾忌,但是他知道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虽然看着龟梨仍是那副温柔的笑脸,但是,龟梨总是不安,即使被一如既往地安慰着,也会隐隐地觉得,没有未来了。
2003年,他说,我喜欢你。
2004年,他说,我的大亲友是山下。
2005年,他说,龟梨,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
可是仁,一直向往自由的仁不知道,龟梨没有太多太遥远的梦想,他想做的只是让KATTUN好好在一起。
和仁在一起。
仁是HOMO,龟梨并不是最早就知道的,但是他是唯一没有太过惊讶的,毕竟男女关系也并不只是停留在SEX上,所以当仁是HOMO的事实摆在龟梨的面前的时候,龟梨只是笑笑,日子一样地过。
一起演出,一起上节目,一起做着自己的梦想。
龟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任何异样的反感,也许是自己在这个事务所已经过于内敛,也许是自己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娱乐圈已经变得波澜不惊,也许都不是。
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仁。
仁为什么出去,即使全世界都反对,依然义无反顾,即使要荒废和龟梨多年建立的梦想,也在所不惜,龟梨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太多的人问过,闹过,争执过,但是龟梨都在沉默,其实他连给自己的一个答案都没有。
因为仁没有给他这个答案。
报纸杂志并没有扯谎,05年的时候,他们的确打过,狠狠地动了真格。然后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里,渐行渐远。
起因只是个不太能够记得清楚的事情,龟梨只记得仁说:
龟梨,你很聪明,但是你不够聪明,你知不知道有的时候,你伤害了很多人!你自以为是,你自私,只想着KATTUN,只想着你自己,然后把自己关在禁闭的空间里,你以为就可以躲一辈子吗!
龟梨知道仁跟自己一样爱着自己的组合,也知道KATTUN是他们彼此的牵绊,但是龟梨不知道仁想要更多的羁绊,可以牢牢固定住一辈子的羁绊。
虽然报纸上的非议此起彼伏,虽然不和的传言沸沸扬扬,但是如果真心没有改变,总归可以无坚不摧。但是真心变了的话,只会让这种感觉越来越糟,越来越尴尬。
仁开始流于红尘,女人的绯闻源源不断,有的时候还缺席通告,龟梨没有说什么,默默地走开,既然仁说自己躲在禁闭的地方就是这样吧。
听不见的,真的听不见的。
"咚咚--"夜里突兀的敲窗声打破了龟梨的回忆,睁着一双布满红丝的眼睛,有些反应迟钝地看着窗外的中丸。
"哎,"中丸显然有些兴奋,"下个月,我们去纽约,好好教训那小子去,巴嘎,扔下了那么多事情给我就一走了之,不剁了他不解心头之恨......喂,我说,你给点反应好不好,我们要去看仁那家伙了!"
"......哦,好。"
去机场的时候,中丸一直打电话给龟梨却迟迟没有人接听,队员等在机场的贵宾室里像无头苍蝇。
光头说,龟梨不会不来了吧
中丸握着手中的电话,很不安。
忽然,手里的电话震动地厉害,就像电话的那一端焦急的心情。
"中丸,不好了。"
"龟梨你怎么了,冷静点,慢慢说。"
"那个黑色皮手环,手环没,没有了,我找了很久,我明明昨天放那里的,我,我找不到了,我记得是放在那里的。"
"龟梨,算了,你赶快过来了,时间不多了,我们要......"
"我找不到他了,怎么办,我的房子很小,一旦丢了东西就永远找不回来了,中丸,找不到怎么办,要是永远找不到怎么办......"
后来,后来龟梨到底是戴着他的手环过来了,脸色憔悴得让人不忍目睹。
后来,大家在纽约黑了脸,龟梨依旧没有多说什么,发怒的是光头。
后来,龟梨住在了仁隔壁的房间里,仁在墙的另一面轻轻地哼着:
时间的洪流中也不想要失去
擦肩而过的是自己真正的心情
与你的回忆不断在心中涌现
这样的痛苦中
看到的一丝光 却想要一直抓住
即使欺骗也没有关系
第二天,中丸看见了龟梨的手掌中多了四个深深的掐痕。
五个人临行前的一晚,大家还是友好地坐在一起谈了很多,关于未来,关于梦想,只是谁也没有提仁的归期,这种情况让龟梨有些恍惚,就好像一切因自己和仁而起的矛盾没不曾存在过。
半夜的时候,仁摇了摇满地的啤酒瓶,说了句,巴嘎,就抓了钥匙去了超市。
龟梨喝得不是很多,仁不让他多喝,所以在别人醉得有些晕乎的时候,他一直翻弄着藏在袖子里的手环。1分钟,2分钟,5分钟,10分钟......仁依旧没有回来。
龟梨皱皱眉,还是抓了两件外套就往门外奔去。
小区外不远的公园,拎着两打啤酒的仁停住了。
"HI,BOY,"仁对着黑人男孩友善地笑笑,"好巧!你来纽约了?"
"一个人?先生要我陪你吗?"
"啊?"
"如果对我不满意,我们还有其他的人,价钱也好商量。"
突然之间,仁心目中似曾相识的样子瞬间崩塌,那个傻傻笑容的孩子,那个呆呆望着背影的孩子,竟然,竟然......
"先生,我知道你是,让我陪你好不好?"
男孩的眼中没有一丝杂色,还是当初的崇拜的光芒,只是这一切让仁觉得无比恶心。男孩见仁两手的东西,不觉有些大胆,动作间也有了些挑衅,二月天气的夜里冻凉的指尖滑过仁的胸口。
"不要碰我的锁骨!巴嘎!!"仁暴喝,挣脱不及,失手将一打的罐子给砸了过去。由于用力过猛,身形一歪,差点坐在了地上。
"赤西?"
龟梨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发生的状况,气息未平地看着同样胸口起伏的仁,很难得见到这样的仁。
看着旁边就要涌来的黑人男孩的后盾群,龟梨把有些踉跄的仁护在身后。
"你们要干吗?"
"我得养活家人,我活着不是为了自己......"黑人男孩痴痴地看着仁,喃喃道。
"拿去!不要碰他!"
龟梨从外套的口袋中扔了一叠钱,扶着仁转身走向了房子。
"傻子,他们要是冲上来了,你肯定打不过他们!"被扶着的仁悄悄地将自己的重心挪回去,"到时还不又是我来......"
身后没有月光照到的地方,黑人男孩拦住了身后的伙伴,看着龟梨一手从腋下抄着仁,一手将仁的胳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而龟梨的右手,静静地停留在仁的锁骨上。
路灯拉长的影子,孤单的依旧是孤单,在一起的,还是纠缠在一起。
好像是冥冥注定的命运。
"喂--"
"恩?"
"回来吧。"
2007年4月20日,记者会,东京。
赤西仁回归KATTUN。


回音
多少个夜晚,我听到大海的轻涛细浪
仿佛从消逝的岁月里,传来回音
掠过我的记忆,你,与我
在那难忘的岁月里
我们曾经那么接近幸福
--夸西莫多《海涛》
仁回来以后的日子,龟梨尽管身体没能迅速好转,但是气色上是好看多了。不管上面的意见是怎样,反对有多少,因为是六个人,所以龟梨是幸福的。
其实艺能界没有别人想象的那般复杂,说到底若不是传媒给披了一件欲露还遮的面纱,其实这不过也就是份活在大众眼下的工作。厚与黑,忍与挺,捧与杀,炎与凉,沉与浮,规则很简单,没有能力与上面的人叫板之前,乖乖听话。
龟梨可以,但仁不行。龟梨知道,仁喜欢梦想,喜欢自由,若是在两者之中选择,仁会选择自由的,失去梦想的他不会悲伤,会痛苦,仁是最怕痛苦的。所以,龟梨选择听话,自己去承担两个人的梦想,把自由留给仁,沉默地去坚持六个人的KATTUN。
很久之后,龟梨说,KATTUN出道,上面总归需要一个能够听话,能够牺牲的人,这样他们才放心。仁做不来的,我也不想让他做。
也许龟梨一直都是这样,直到很久之后,都一样。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却还固执地要把一切都给他。
只要事务所有人在,龟梨就刻意地避开,所以仁真正能和他说上话的机会并不多,开工就工作,放工就回家,除了偶尔习惯性的眼神交流,戒不掉的无聊对白,仁真的不记得那会他们还有怎么样子的相处过。但是他也知道,这样很累,如果不是这样,或许更累。
出国的事,是任性,是脾气,他从没想过会给龟梨带来这么多流言,他以为自己走了,清净了,龟梨的生活也就没有那么嘈杂了,所以仁有想过,不再回来。可是他没想过,自以为是的大度,到头来伤得最深的,还是他。
仁说过,比起看到什么就拿什么,我比较想珍惜的是我真的很在意的东西。可是太过在意了,就不知所措了,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他们也不过就是二十几岁的孩子,想要珍惜的心是有,但是却没有可以珍惜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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