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果一步步艰难的走了出来,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月圆他要变身的关系,还是因为心疼的无法呼吸的关系,只知道现在他提不动脚。
跟著金洛圣走到了他的书房,金洛圣坐在椅上,稳了稳气息对他说,"说,你拿了她多少东西?"
"没拿......"
"那她冤枉你了?"
"对。"
"她还自己摔在地上?还把自己的孩子给弄没了?她身子弱差点就死掉,算她命大,仇大夫救了半天才把她给救了回来。"越问越沈不住气,越问越惊撼,声音也越说越强势。
"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把,她就自己倒下......"
"还算说了句实话啊?"金洛圣终於是爆发了,把手中的茶杯一把摔在地上,秋果惊的往後一跳。
"她一弱质女流会诬陷你拿她东西?你别以为我没瞧见你刚才手里拿的东西!上次的簪子我已经不和你计较了,现在怎麽?还敢在家里欺负人了?哼,何止欺负人了,居然还会推人伤人了。你知道吗,她的孩子没了,就是你杀的!"
秋果被他最後一句吓的瞪大眼睛,"没,我,我真的只是轻轻的推了她一下,是,是她自己要送我东西的,我没要......我没要!"
"没要东西还推人?"金洛圣气到已经想把秋果打一顿,这孩子怎麽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是。"秋果满心的委屈,倔强的肯定了自己的回答。
"你......你怎麽就变成这样了?你到底还是不是秋果?"金洛圣怀疑的看著他,气的浑身发抖却没有思量从头到尾不合理的地方。
秋果也生气了,他抽著鼻子说,"我变成什麽样了?我哪里变了?大叔你为什麽不相信我?"
"相信?你要我怎麽相信你?拿人家簪子,拿人家翡翠还推人家,人家现在命大活著,孩子没了,你知道一个孩子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没有!你为什麽不相信我?为什麽?"秋果抬起头对上金洛圣的眼睛,他看不见信任。
"你不是我认识的秋果了。"金洛圣看著他微微发红的眼睛心底的怒气也冲了上来。
他认识的秋果不是这样的,他认识的秋果虽然呱噪,虽然有些不懂人情事故,但是热心真诚的对人,不会像现在这样做错了事不认错还怪别人,硬说别人不相信他。
"我怎麽就不是了?你,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因为,因为我不是人!你留我在身边也是因为尘尘他们说的做了那种是要对我负责才留的!你根本就是讨厌我,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从来就不想和我做朋友,你,你只为了负责而已!"
秋果一急把心里所有的话都吐了出来,这不说还好,一说金洛圣才明白原来是他们以为他把秋果给糟蹋了,反倒要他对秋果负责。
肯定是秋果对他们说的,否则以郁染尘大夫的身份又怎麽会搞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呢。果然,这秋果是妖精,而且是克自己的妖精!
原以为他很乖很安分,只是因为是小熊猫妖怪才没有朋友要和自己交朋友,没想到居然那麽坏,居然为了要和自己交朋友编了这样的事。
这一回,金洛圣气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把秋果推到了地上,"对你负责?啊?是你干了我怎麽就让我来对你负责?你算什麽东西?你只不过是个妖精,是你把我压在身下,我已经不计较了,你还好意思让我对你负责?你凭什麽?你只是个妖精,妖精!好,你要我对你负责,那我就先干了你!"
秋果还来不及反映,就被金洛圣压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他撕裂,冰冷的地板让他觉得脑中的记忆更加的寒冽。
什麽也没有,金洛圣就硬生生的挤进了那小小的花穴,嘴中骂咧著难听下流的话。"负责?我现在干你,干完我对你负责,你也不过是个用尽手段来招摇人上的下贱胚子,让我负责?我就负责?你个无耻的妖精!我干死你,负责,干死了看负什麽责。"
金洛圣气晕了头,看不见秋果逐渐深邃眼神中的空洞。下体来回的进出,秋果疼得不行,却也流不出眼泪。
原来,自己在金洛圣眼中就是这样的,一个无耻的妖精。
以前被人骂从来不会在乎,可金洛圣左一句妖精右一句妖精让他彻底的心碎。耳朵和尾巴也因为身体的疼痛跑了出来,金洛圣一见,更是怒火攻心,抓著他的耳朵就拧。
"死妖精,你那麽坏,你下来就是来害人的。你知道吗,你杀了个孩子,那孩子还未成型!哈,你知道什麽,你只是个妖精你又怎麽会懂?伤人害人吃人,都是你们这般妖精干的!"说完金洛圣更是疯狂的在秋果的体内冲刺。
终於,金洛圣把热液洒进秋果的身体後撤了出来,讥讽到,"你放心,我不干死你,你就留著,我对你负责!"
说完,连门也不带就离开了房间。
躺了半天,秋果漠然的坐起,浑身酸痛,下体更是无法动弹。脖子上的翡翠竹叶终於是发出了金光,一闪一闪的。渐渐金光越闪越亮,把秋果包围在金光之中。秋果在金光中,放声大哭了起来。身体就像被几百个人打过一样的疼,四肢更是抽麻不止,脑袋也像被撞了千回一样涨痛。
原来那麽疼,自己欺负大叔时,大叔是人,一定更疼......
原来,是欺负的人的人才要对被欺负的人负责......都是自己搞错了......
可是,果果对大叔都很好,大叔为什麽还不能接受呢?不能原谅呢?大叔......大叔......
金光渐渐暗下,秋果艰难的站起,看了看那套自己一直穿的衣服。金洛圣替他买的衣服他只穿过一次,他舍不得,怕自己大手大脚,粗枝大叶会弄坏衣服,所以一直以来就只穿著染尘送他的衣服,而包耳朵的头巾始终也没有换过。
他跌跌撞撞的找到自己一直窝著的树,树下有个洞,他从洞里掏出了包裹,打开包裹,新衣都在其中,他擦了擦眼泪,拿出那套只穿过一次的滚金边红衣,轻柔的穿上,就怕一不小心把衣服给弄坏了。又把七皇子送他的金狗小泥娃娃也塞进了怀里。
他明白金洛圣的意思,他知道都是自己不对,而且金洛圣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终於是大彻大悟了,今天金洛圣的行动已经表明了一切,纵使他秋果再怎麽认真仔细做事,再怎麽对金洛圣好,他就是不喜欢他,而自己就只会招惹他生气招惹他讨厌。
他拿著包裹,走到金洛圣的房前。
听到里面平稳的呼吸声,他想到他背金洛圣、抱著金洛圣时,金洛圣胸口的心跳声,那时,他好怕好怕再也听不到,再也见不到他,会被他讨厌,所以,一直一直的努力著。而
现在,他放下了。听不到这样的心跳声,金洛圣才会过的更好,没有自己这个麻烦在他身边,那他一定会过的更好的。
他放下包裹在门口,没有再进去。
他秋果从来都不属於这个世界,这样的世界他活不来,他要回去,回那个简单易懂的世界,那里还有人等著他,他的家人......
他哭丧著脸,一步一回头的走到了自己的树下,爬了上去,在自己能到达的最高处又向金洛圣在的房间看了半刻,他知道以後再也看不见他了。
纵身一跳,翻出了金府外。
他仍旧舍不得走,散乱的发在风中飘扬,皱著眉却也感觉不到心痛。自己的心去哪了,他不知道......
大叔,你不用负责了,是果果错了,果果不懂,现在知道了。你从来不对我笑,从来都是凶巴巴的对我是因为你不喜欢我,讨厌我这个妖精,可是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你,也没有伤害过别人。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你以後不会再看见我了。虽然果果很喜欢你,很爱你,但是大叔,果果下山以後懂了,不会成为你的包袱。大叔,果果真的很爱你,果果回去了,以後再也不会惹你讨厌了......
"妖怪啊!"
秋果听见後,转头去看,那个打更的人湿著裤裆就逃开。他心里一紧,拿起那条滚金边的红头巾把耳朵给包了起来,回头再望了一眼金府,转身离开。
"真的,真的,你们听我好好说啊。"打更的人坐在茶楼里开始胡诌,"你们可不知道,昨个夜里,我打更打到金府门口,远远就瞧见个人影,我想那三更半夜的在人门口停著不动,定不是什麽好人。"
"你就吹吧!那麽黑你瞧的见个啥?"
"你先听我说啊,我想我手上可有棒子,然後慢慢移步过去,那人身上发散著金光,我再过去瞅了瞅,那人脸可妖豔著,活像个仙女似的,那头发豔的就像太阳一样亮。那时我真傻了,以为是仙女下凡呢,可再看去他头上居然有两耳朵!对就那种狐狸耳朵还一动一动的呢。还有个尾巴足足那麽长......就在那里晃荡,吓的我两腿一软,叫了声妖怪,然後就死命的逃了回来!真亏我命大能够活著逃回来。"
几个人听他越说越详细,不由也有些相信了,只是奇怪,"真的啊?那,那你说他站金府门口半天?他......他干吗站金府门口啊?"
"是啊,是啊,金捕头人可好著了,又怎麽会招惹妖精上门啊?"
"那就不许他金府其他人做了坏事啊?他府里招的几个都不啥善茬。不过搞不好那妖精还就是勾引金捕头去的呢。你想啊,金捕头人好而且还刚刚升做了二等侍卫,位置可高著了,是个女人谁不想嫁他啊。"
"咋说话的呢,说的人家像爆发户一般。你们不知道了吧,金大捕头家里已经有美娇娘了呢,据说那吴小姐有了他的骨肉,不久就要成婚了。"
"可不是啊,不过你不知道啊,昨天,仇大夫去了金府回来後说是吴小姐小产了。莫不是这吴小姐做了恶事,然後让妖精给寻上门......"
"呀!你小子可别渗人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茶馆里,人人都乐的说别人的事,可却不知道一不小心就让相关的人听去了。
远远坐在一边的大汉一脸的怒火,砸了三文钱在桌上就离开。
"仇大夫,珍梅怎麽样?"一清早起来金洛圣直奔吴珍梅的房间,而仇大夫也早早就来了。
"没有性命之危,只是需要好好调养几个月。"金洛圣点头拿下了仇大夫给的补药方子叫了小厮秦甘去抓药,又吩咐张婶替她煮了些鸡汤。
本来今天是要去好友倪正宇处做个交接,然後先打算送了秋果回去就要去安定上任新职。本来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和秋果商量带著他就先去安定等一切安妥了以後再接他祖父母下来和他一起,可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
托了徐总管去倪正宇处说了改日再约,就准备去找秋果了。
一个晚上他都没有睡好一直都在做著梦。梦著晚上对秋果做的恶事,又梦到年少时哭著对那小小肥肥的娃娃说,球球,球球,小贝要走了,小贝舍不得球球,球球,小贝不会忘记你的,你也不要忘记小贝!等小贝长大了,小贝就回来找球球,小贝一定会接球球和小贝一起过的!
终於是醒了,人也清醒了许多。千想万想懊悔著自己和那通缉的采花贼有何区别,更甚恶劣。而梦醒前最後的那幕一直在脑中回荡著,那柔柔小小的身子一直紧紧的抱著自己,抓著自己的衣裳,抓著自己的散发,仿佛自己就是他唯一的依靠一般。
金洛圣从吴珍梅的屋里退了出来,还是提著脚想去找秋果。才迈步却不知道往哪里走。楞了半天,打散了主意,现下自己也不知道用何表情去见秋果,还是去找了倪正宇说了正事,等回来想想明白再去找他也不迟。
没有和徐总管碰上面,金洛圣想或许徐总管是走了岔路。看到路旁打糖膏的忍不住买了两块。
一路上他始终在琢磨,秋果不是那样的孩子,断不会做那种事。他自己的翡翠金丝竹叶的成色就比吴珍梅的高上千倍了,又何需要她的?再说了从山上下来以後他就从来没有要求过什麽。即便他不明白这个世界的生活方式,也不会因为想要一件东西硬抢别人的,再说如果他真的坏的话,也不会在他做了二等侍卫以後再去要别人的,直接拿他的才对。
思前想後终於是肯定了其中一定有误会,自己就那麽冲动那麽武断把一个什麽都不懂的孩子给......
他抽出空手狠狠的煽了自己两巴掌,心里默念,真蠢,怎的做这样卑鄙下流无耻的事,这下一定伤到秋果了。
心里的不安逐渐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敲打著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徐总管,秋果在哪?"他提著两块糖膏,找到了徐总管,徐总管奇怪的看著他。
"没见著啊,早上起来就没见著这小家夥了。说来也怪了,平时就早早的起来干活了,爷,你是不知道,这孩子可勤快了,连张婶的厨房都是他打扫的,每天都忙里忙外的不肯闲。"徐总管知道昨天的事,想趁著机会好好替秋果美言两句,这孩子一看就是个一根经的小傻子,做多少事也不说的。只希望他夸赞他几句,他们爷不会对那孩子再动怒了。
"恩,他屋子在哪里我去找他吧。"金洛圣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徐总管的回答,徐总管更是诡异的看著他。"怎麽了?"
"爷,爷......那个不是您让他腾出屋子的吗?"
"啊?"金洛圣奇怪到自己好象根本就没有说过。
"就是吴小姐的屋子啊,是秋果住的,吴小姐来了以後您说是要让她住,秋果就只好搬了出来。"
金洛圣顿时傻眼,这秋果怎麽也不说的?酸溜溜的问到,"那他都睡哪啊?和小秦住一块?"
"没呢,小秦那床他一个人都不够滚的。秋果他就一直窝这树上的。"指了指身边的树,金洛圣看去更是傻眼。
"他怎麽不和我说?"
"爷,你日日在外忙著,秋果也不敢叨唠您,他说他习惯住树上不在乎的。这傻孩子,哪有人放著好好的屋不住,喜欢赖树上的。"徐总管无奈到。
"那,那他的东西呢?"金洛圣心里五味陈杂,自己怎麽就那麽漠视这个孩子?连他住了好些天的树都不知道。
"是哦,今天小秦路过您房门口时,在您门口看见他的包裹了,平时也不知道他放哪的,今天就放您门口了。东西我让小秦给收拾放您屋里去了。我也实在不知道放哪好了,见到他的话就给他了,可一天都没瞧见他了。"徐总管也开始有些担心了。"您看,天都快黑了,这孩子......您是不知道昨天打更的就说在我们府门口见到个狐狸精,说的绘声绘色好象是真的一般,这孩子......那麽晚一定会被吓到的......"
金洛圣还没听完,就疯狂的跑出了府院到处找秋果,拼命的喊著,秋果你在哪里?回来吃饭了。
徐总管这才意识到出了事,赶紧找了其他几个仆役帮著一起找。
"爷,或许是这孩子调皮,昨天和您吵架,今天闹性子,或许明天就回来了......您,您先歇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再去找。"几个人寻到深夜,都没有瞧见他的身影。
金洛圣一想到还有吴珍梅需要他照顾也只好点头。
回了府,金洛圣根本就睡不著,走到院中,站在那棵粗壮的树下,用手轻抚那棵树的树皮。
秋果不是那样的孩子......他不是,其中一定有误会,我一定是误解了他......我居然还对他做那样的事......
身後传来脚步声,他机警的一越,越过了背後人的偷袭,却越的太高撞到了上头的树干上摔了下来。
那人朝他冲了过来,他摔的七荤八素的还未调整过来就被那人捅了一刀,幸好多年的习武经验让他避开了要害,却也留了不少的血。
他一掌劈向那人的脖颈处,那人晕倒在地,他粗粗的吸了两口起,才缓缓叫了两声徐总管。
徐总管跑来一见他捂著流血的肚子赶紧叫了小秦去找大夫,自己扶著他就回了屋,然後又出来把那人给捆了个结实一同丢进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