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想我终於发现前几天那场谈话哪里不对了。
没错,当时岚和云楼说话的时候都很自然,不像是君臣之间的议事,倒像是朋友间谈天说地,云楼甚至有坐下来......
那麽说,他们很早前就认识。不,不止他们,还有清,他的身份,也不只是语妃,那麽简单。
而我,在这之前,竟从未发觉。
"回神了。"岚在身後拍了我一下,这才发现清和云楼都已经进门走了好远了,赶紧追上去。
"少主啊......您终於......"我们才到大厅没一会,一个老人就满脸泪痕地走出来,见著云楼就抓了过去,上下打量起来:"瘦了!瘦了!在外面......吃苦了吧......"说著又抹起了眼泪。
云楼似乎有些哭笑不得,扶著他道:"芏长老......您......您快坐。"
"少主啊......您以後可别离开了啊......您一走,我们几个老的,真是......日子难过啊!"
"哎哎哎......"
我觉得我似乎看到了云楼脸上的黑线。
岚不甘被忽视,在後面咳了声,见没人理,又继续咳。但那长老抓著云楼不放,不停在唠叨,周围的人看戏看得精彩......
我往後移了几步,给了他一拐子:"当心咳坏喉咙。"
谁知他竟凑了上来,抱住我蹭:"还是你好。"
恶......
呃,总得来说,我还算是岚的......咳......那啥的......
於是,现在,我很无奈地被安排在与他同一间寝室。
"岚。"
"哎。"他应了声,凑过来抱我。挣了挣没成效,我也就由他去了。转过头,我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我原想苦笑,弯了弯嘴角发觉僵硬地很,也就不勉强自己。他把手搭到我眉上,轻叹:"笙......你为什麽......"
"呃?"他说得很轻,我没听完整,疑了声。他拍了下我的额头,笑道:"没什麽。你问清和云楼的事麽?这个以後你就会知道的了。现在重要的是......"顿了顿,抓起我的左手,道:"疼麽。"却不是疑问的语气了。
他卷起我的袖子,手臂上的伤有些触目,他催动了治疗的法术:"我不问的话,你准备一直藏著?"
我干笑了下,摇头。
伤总还是要处理的,我还不想失去一只手。只是......不想让他知道罢了。
"你怎麽知道的?"犹豫了会,我问道。
"我怎麽知道的?"他似乎很生气,"在翔云皇宫还能有我不知道的事麽?结界里谁比较危险?幸好只是伤到手而已。"说完往我手上吹了几下,引得我一阵哆嗦,他笑:"原来你还知道疼。"
我翻了个白眼,转头不与他说话。
之前在瞬移阵里有法术攻过来,我也没想就伸了个手挡,後来也自觉没什麽重伤就藏了起来,怕云楼他们担心。
没想到岚竟然知道了。
"岚,我进来了。"清在门外吼著。
我拉下袖子,朝岚点了下头算是礼数,退到里屋去。
清和岚的关系不可能是表面那样,云楼之前还真是白担心了。
等下......难道他们三个是旧相识?
云楼是少主......云家总不可能连少主也卖吧......当年父皇买云舒的时候已经费了很大劲了。
真是......麻烦......
摇了摇头,我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刚才的折腾让我有些累,解了外衣爬到床上,准备休息。
躺下来才发现现在还是大白天,自嘲的笑笑:看来翔云皇宫里的生活,还真是把我惯坏了啊。
还未闭上眼,却听到外边有打斗声传来。
我有点兴奋地笑了起来。
房间里闪出一个人影,道:"就那麽高兴?"
"高兴,怎麽能不高兴?"我反问。
"笙。"他却紧皱了眉头,走到床边坐下,抓起我塞在被子里的手问:"你身体怎麽办?"
我眨了眨眼睛,把手拿回来重新放进被窝,"凉拌。"
他一愣,作势要打我。被我笑著躲开:"翔云皇宫里都安排好了?"见他脸色有些不快,挪过去用脑袋蹭他的腿:"舒啊,我知道你最好了。快告诉我吧,都急死我了。"
他轻敲了下我,道:"自然是全部按著你的计划进行著。"声音带著些无奈,还有宠溺。
外面有铃声传进来,舒整个人紧绷起来,低头在我耳边念:"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他没带多少人来,根本撑不了多久,他必须得走。却终究有些不舍,我抓了他的手,紧紧握了会,才松开。缩进被子里转个身装睡。
我感觉他笑了笑,随即失去了踪迹。
□□□自□由□自□在□□□
约摸睡了三个时辰,我醒了过来。
"公子,该晚膳了。"云楼在一旁招呼我。
我一怔,笑著打趣:"哪敢让少主招呼......我现在可是客人,怕您不给饭吃的。"
他扯了扯脸皮,道:"那是。快起来,自己换衣服了出来。"一副命令的语气。
我两对视了一会,一笑了事。他复走上前来给我更衣,"刚才......"
说了一半却又停下了,我转过头:"刚才怎麽了?"
"刚才皇上说不用来叫您,今晚上都是您爱吃的,您闻了香味自然会起来。"
我笑出声,转回身由他摆弄。
这云楼,说谎还真是难为他了,岚哪里像是会说这话的人?
那,被他咽下去的话是什麽呢?我眯了眯眼,找不到答案。
岚和我还有清都被安排在主桌上,主座上却是云楼,既是如此,那想必云家其他人还不知道岚的身份。
我朝岚点了点头算是礼数,在他身旁坐下。
"刚才听长老说附近有个雪山湖很漂亮,明个儿带你去玩?"他突然凑过来。
我愣了会,淡淡开口:"你不是在逃命麽。"
他笑,声音不大,却张狂:"有你在我怕什麽。"
我在心里白他一眼,不做声。
他拿手蹭我的腰,"去吧去吧。"却像是在撒娇了。
我怕痒,经不起他这样折腾,躲开来,"好......"只得答应。
随即见他笑弯了眼。
"皇上您确定......不需要我们跟著麽?"第二天早上,清无奈地看著一脸兴奋的我和岚,皱著眉头问。
岚刚想说话,被我插嘴:"当然不要。不然就不好玩了。"
再说了,岚现在最多也就只是个落难皇帝,何必那麽认真。
呃,这话说得,有些过火了。
岚在我身後笑著点头,"笙说得对。况且,我也不是没有自保的能力,不必担心。"
清还想要说些什麽,岚拉著我跑了出去,还不忘伸长了手朝後摇摆,甚是招摇。
我静静地看著,不禁想笑。
终究,还是一群孩子。
"到了!"岚带著我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个泉边。
我诧异,"哎?不是雪山湖麽?"
"真笨。谁说雪山湖就一定要在山上了。"岚食指点在我鼻子上,笑骂。
我撅了撅嘴,不做反驳。
岚解释道:"说是雪山湖,其实是个温泉,而且这里还算是云家的地界,不会有人来。"他拉起我的手,眼里闪著光:"爱妃......"
我抽回手,装做没听见。
他干笑了两声,继续道:"这泉水有强身健体的功效。"说著开始剥我的衣服,我往边上躲了躲,轻道了声我自己来,不去看他的眼睛。
湖水温度正好,抚在肌肤上的感觉倒是比丝绸还要好,呃,如果没有他那只讨人厌的手的话,就更好了......
我本想往湖中心游,却被他揽住腰,锁在怀里。刚想挣扎,却听他在耳边低吟:"你过分了。"
哎?啥东西......?
我不解,皱著眉想转身,谁知他竟用力得很:"你想要翔云我可以给你,为什麽要对云家出手?"他语气很激动,甚至有些颤抖,环在我腰间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我吃痛,却隐忍著不发出声音。
"什麽时候知道的?"我已经不想狡辩,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我也自然就没什麽必要隐瞒。
反正最後赢的人会是我,他知与不知,也不会影响到什麽。
"原先只是怀疑。之前云舒夜闯皇宫,你完全可以跟他离开,可你没有。所以......"
"所以你开始猜测,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回临玄。"我接嘴,声音因为他不断收紧的手臂显得有些嘶哑。
他松了松手,又把我整个人往後拉了点,"没错。所以之後我就一直在,试探你。"
"一直?"我难道从未发现吗?呵,我还感觉自己很小心呢......
"我让清儿来见你,又告诉你他是丞相的儿子,而我与丞相不和也是众所周知的。然後,果然,你派了云舒来下毒,又嫁祸给清儿。"他说得很慢,仿佛在等我否定,我只是一直安静地听著。
突然有种想仰天长叹的欲望。
我果然还是低估了岚。
"所以,你和云楼,还有清,陪著我演戏?"说完又想起来,"那个丞相,也是你让他来刺探我的?"
岚笑:"他那只是想造反而已。"
我在心里叹气。难怪之前觉得云楼要救语妃有些不可思议,原来竟只是个计策罢了。
"其实吧......从一开始我就没对你放下戒心过。"岚有种碎碎念的味道。
被刺激地多了,我到不怎麽惊讶了,略转了下头,问:"怎麽说?"
"你当时说你是偷偷离开的,为了不让国人发现,但是,在你离开之後,岑王,也就是你弟弟,竟然立刻接手了国内的大小事务,条理有序。"他解开了我束发的丝带,有一下没一下地给我理著头发,"这如果不是巧合的话,就只能是有人安排好的了。"
巧合?世上哪有那麽完美的巧合?
我冷笑:"你怎麽会知道临玄内部的事的?"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他的手顺著头发往下移,"现在陪陪我吧......" 说著就探了根手指进来。
我身子一僵,反射性的往前游。他环在我腰间的那只手紧了紧,抱著我转了个身,把我夹在泉边上。
顺势又伸了跟手指进来。
温热的泉水随著他扩张的动作涌进来,他曲起手指,搔痒似的在里面抓。
已经没地方躲了,我只能不断地扭动企图逃开,"不能......不要......"我不停地摇头,我怕,真的怕。
"乖,没事的。"他似乎没听见,只是低下头咬我的耳朵,"你别乱动......"
他当然没事,有事的是我。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是绝对受不了这样的折腾的,一次都不行。
但我也知道,要他现在停下来,是痴人说梦。
我干脆放弃了挣扎,别过头。
他笑著在我脸上轻吻了下,沈重地挺了进来。
痛。
我听见自己呜咽了声,手在温泉边上抓过,似乎被划破了。
"痛......岚......我......我不......"我仰著头拼命喘气,想缓解疼痛。
"乖......"他仍旧是那个词,一只手伸到我前面。
我倒吸了口气,只觉得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下半身,我复又开始摇头:"岚......我求......"
他把我拉到怀里,强迫我抬起头,低下头来吻我。
这样的动作我根本不能呼吸,憋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住,只能张开嘴靠他渡气。
他加大了幅度,一股股的泉水被带进身体又带出去......
我闭上了眼,整个身子瘫软下去。
"笙......笙?!"
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说是床,倒更像个箱子。纱帐是不透光的蓝色,床两面靠墙,头顶那面是块刻了魔法阵的黑耀石,黑暗里发著暗光......诡异得很。
我试著想爬起来,私密处即刻传来一阵钝痛。
我皱了皱眉,松开手把自己重新砸回床上。
木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果然马上就有人拉开了床帐。
"公子醒了?"一个不认识的孩子。
我闭上眼睛让自己适应阳光,那孩子"咚咚咚"地跑了出去。
哎......年轻人就是有活力......
"笙......"再张开眼的时候看见岚一脸兴奋地站在门口,又急冲过来想抱我。
使劲往里缩了缩,我抱著被子瞪他。
其实倒也不算是瞪,我还真没那个胆量,万一他怒起来再冲动一次......
我还想在活些日子的。
他愣了愣,坐到我床头,把我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到怀里。
我偷瞄了眼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像要吃人的样子,安下心,扭了几下让自己坐得舒服点,等他开口。
他像是被我这动作弄乐了,手伸过来捏我的脸,又皱著眉头问:"好些了麽?"
"没有。"我实话实说,别开头躲他的手。
他却撅起了嘴:"你又不跟我说你......"
我白了他一眼,他赶紧收住,把我抱得紧紧的:"是我不好。"
本来就是。
我又不是没拒绝,是你自个儿把那当情趣听了,干我啥事。
我两就这样僵持著,直到云楼打开门。
"我进来点香。"他被我们同时转头看他弄得一怔,悻悻地说。
我倒是没什麽反应,转回头继续发呆,倒听见岚担忧的声音:"还剩多少?"
"不多了。"云楼似乎在叹气,"最多还能用2天。"
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香炉盖子敲到炉子的声音。
呃,还挺好听的。
我没事自娱自乐。
"明天就起程吧。"岚突然这麽来了一句。
一小会後,云楼应道:"好。我去准备。"
然後是关门的声音。
"去哪里?"我转头,轻声问。
"祁琏山。"
我一怔,瞪大了眼看他,"你都知道了......?"
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恩......"他把头埋进我肩膀,轻轻蹭。
这像是他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撒娇似的。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仰头长叹了口气,"我小时候练功的时候贪懒,想走所谓的捷径,结果......"
"走火入魔。"他接了一句。
我点头,"父皇在那时候听说云家的一个长老对於疗伤很在行......"
"云舒?"
"恩。"
岚点了点头。
我原想继续讲下去,却突然感觉一阵头晕,闭上眼摇了几下头,撞到了岚的脑袋。
"哎哟......"他怪叫了声,伸手在我眉间抚摩。
"先睡会吧?"他把我重新放在床上,松开我一直蜷著的被子替我盖好,俯身在我额上吻了下。
脸上有些烫烫的,我知道自己脸红了,不敢再看他,抓了被子蒙住头。
他轻笑几声走了出去,我把头伸出来换气。
手架在额头上,我想我现在笑得有些无奈。
原本以为云舒已经控制了皇宫计划进行顺利,岚的那句话却如一盆冷水一样浇下来,冻得我直发抖。
"想要翔云的话我可以给你......"
他是想要告诉我,他随时都可以拿回去......吧?
云楼似乎还在香里加了些催眠的成分,闻著舒服,不知觉地就睡著了。
□□□自□由□自□在□□□
第二天早早地就被云楼唤醒了。我原本还想继续赖在床上,想起昨天他们说的今天起程,也就只好作罢乖乖起身。
话虽然是这样说,云楼走出去之後我懒劲又犯了起来,磨蹭著穿衣服。可能是等不急了,岚走进来催,这倒提醒了我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