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如此,要是今天不给我满意的答复,你就死定了!"
"裴老师......你和......程总......"心,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了!
绯闻招来老豺狼
展示服的问题顺利解决,发表会也顺利成功。
不过,同时也发生了一件更为重要的大事件 -- 裴锦墨和程坦的关系曝光了。
据说是某位狗仔埋伏在裴锦墨住宅周围,拍摄到程坦进出裴锦墨住宅的照片,然后,有找了几个早就看裴锦墨不顺眼的设计师,大肆添油加醋的渲染,抨击。把裴锦墨形容成依靠出卖肉体,换取成功的投机分子,小白脸。
然后,再联系之前裴锦墨和藤田秀的绯闻,一下子,当红设计师被扣上了私生活糜烂的帽子,流言飞语满天飞,恶语中伤不在其数。
与裴锦墨曝光度相对比的,就是他作品的形象支持率。过去炙手可热的裴锦墨字号,沦落到乏人问津,销量锐减,订货惨淡。
最为重要的是,程坦是有家室的人,裴锦墨这个所谓的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成为众矢之的,连街头卖菜的大婶都会口沫横飞地痛骂他这个雄性狐狸精。
裴锦墨再不往心里去,仍是不痛快,于是,把不快统统倾泻在程坦身上,一通大发雷霆。
不知算不算因祸得福,一扫之前的繁忙,裴锦墨放了长假。每天在家里吃饱,睡饱,反而自得其乐,过得逍遥自在。
管他外界风言风语,风吹浪打,他自岿然不动。
当然,找程坦发脾气除外。
一大早,门铃就和催命似的响个不停,把好睡中的裴锦墨吵醒。
"王八蛋,不是叫你别来烦我?天天跑来烦我,你真以为我不敢动手砍死你是不是?你还嫌我风头出的不够大,是不是?你这个王八蛋,害人精!"以为照样是程坦跑来找骂挨,一边咒骂着,一边把门打开。
不过,开门之后,就愣住了。
"让我们进去!"一位老者,还有一位年纪不大的妇人。
裴锦墨虽不情愿,还是把他们让进了门。
一同在客厅落座,裴锦墨没有倒茶招呼的意思。
"你这个该死的小贱货!我记得当初说的很清楚,要你不要再纠缠我儿子,你也信誓旦旦给我保证,现在你竟敢给我反悔?说,你这次要多少钱?!"老者不作二想,自是程坦的父亲 -- 程广陆。
有着和程坦相似的轮廓,却更加尖刻,严厉。看着裴锦墨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这位老先生,我想你似乎记错了一些事情。当初不是我管你要钱,是你要给我钱,虽然我当初拿了那些钱,但是我几年前就连本带利还给你了。我也没给你保证什么,我之所以那时候说不再见他,是因为那时候的心情就是那样。现在我又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我现在心情改变了。"
"少给我油嘴滑舌!咱们一口价,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只要你离开我儿子!"
"唉呀呀,老先生,你真的很搞不清状况诶!我要是真贪钱的话,也不会贪你那点儿养老的钱。我想要多少,你儿子会屁颠屁颠奉送到我跟前,还生怕我看不入眼。"
"你这个小贱货--你--"程广陆被裴锦墨没大没小,玩世不恭的态度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当然,很大成分是因为自己儿子不争气。
事情一曝光,就和他闹翻了,执意要离婚,给眼前这个小贱货一个交待。当初他就看出这个小贱货不简单,找个机会拿钱把他打发了。没想到几年前收到了他的汇款单,连本带利把当初给他的钱都还给了他,还言明感谢他的移民留学资助。
后来儿子结婚,生子,他也就忘在脑后了,谁知道,现在又和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搅和在一起,还闹得满城风雨,面子扫地。
祸水!真的是祸水!
最令人气结的是,当初到现在,眼前这个小贱货就没有低头,怕过他的意思!纯粹的不把他放在眼里。叱咤商场一辈子,哪个不对他敬畏三分?
偏偏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贱货不把他当一回事,出言不逊,直言顶撞。要他老脸往哪儿搁?能容下他才怪!
当然了,即使他下跪磕头,他也不会容纳他来阻碍自己儿子的完美,高贵的人生。
"爸,您别动气。裴老师,我也是你的追随者,我就是程哥的妻子,燕如。程哥和我提起过你,为了你,他要和我离婚。我已经明确表态过,我可以不干涉你和程哥的事,但是,绝对不能离婚。"
"哦,是吗?你和我说这个干嘛呢?示威?还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很漂亮的女子,难怪可以生出那么可爱的孩子。
"都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劝劝程哥,收回离婚的决定。离婚这件事,攸关到我们两家的利益,不是儿戏。如果我们两家的合作关系动摇,或者破裂,会造成不少人因此失去工作,我想,这也是裴老师不愿见到的吧?"
"看你,程太太,你把我说成了祸国殃民的妲己,褒姒了。我想,我还没有那么大的作用。离不离婚,是他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但是,我的立场也很明确,有你,无我!我可不愿背负男妾的贱名。从我这里下手,你就错了,你该去找他说这番话,挽回他的决心。"
"裴老师,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也争不过你,求你就可怜一下我们母女,可以吗?你好好想想,你和程哥都是男人,硬要在一起的话,真的可以幸福吗?社会的舆论,压力,你们可以承受到底吗?"
"那是我们的事,不用程太太你操心。谁也无法保证将来发生什么 ,不是?还有,程太太,你是想以你女人的身份,让我退让吗?"裴锦墨笑笑,复又开口。"王子和公主在一起,就一定会幸福到死?程太太,我问你,你幸福吗?"
裴锦墨不卑不亢的淡定笑容是那么耀眼,令燕如无法直视,哑口无言。
幸福?自从她被人违背约定抛弃之后,还有幸福可言吗?
"算你这个小贱货能说会道,我们说不过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拼了我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耽误我儿子一生!燕如,我们走!"
"老先生,你的威胁似乎总是找错了对象。当年是你儿子纠缠我,现在亦是,你的这些狠话,还是留给你儿子吧!如果你可以把他领回去,我会额手称庆,大呼万岁。还有,老先生,容得我提醒你,人先自重,后人必重之。想要获取别人尊重 ,不是靠炫耀你的财富,而是要先懂得尊重别人。老人家老不老,我们小孩子自然小不小。"
"你--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
"我如果是婊子,你儿子是什么?你又是什么?老先生,息怒,保重身体才能耀武扬威,发号施令,不是?哦,对了,我忘了,现在发号施令的人是你儿子,抱歉!"
"你--我看你得意到几时!燕如,我们走!"
"爸--"为难的看看面带嘲弄笑容的裴锦墨,燕如跟着公公走了。
不速之客退场,裴锦墨也收起了方才的凌厉和强悍,流露出脆弱。
都是那个该死的王八蛋,给他找来的麻烦!
明明是他不肯放过他,凭什么让他来承担一切指责?当年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当年那个老混蛋用他母亲要挟他,要是他不接受他的钱和离开这里的条件,就要把他和程坦的事情告诉他母亲,顾及到母亲当时的身体状况,好家里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起色和平静,他接受了那代表侮辱的金钱和条件。
刚好伴随获奖消息而来的,还附有日本那所学院的入学邀请函,他就心一狠,拿着那笔钱带着全家移民到了日本。
虽然母亲和弟妹没有说什么,也应该看出了一些不平常的端倪,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已。过了很久,才和他提起此事。
他才知道,原来家里人早就知道了他和程坦关系不正常。起因就是那一日程坦告诉他拿了他的设计稿去参赛,在楼下拥抱,亲吻了他,被担心他晚归的裴锦瑟看到了,然后告诉了母亲和裴锦婳。
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结果,却唯独自己被蒙在鼓里。
家人并不是开明,而是相信他可以对自己负责,才没有反对或者多说。而,后来说明这件事,也是想支持他,给他鼓励。
因此,他拼命进学,拼命赚钱打工,拼命要成功。要让家人为他骄傲,然后,他成功了,并且偿还了那笔侮辱他的金钱,终于可以重新挺直腰杆呼吸。
现在,又因为程坦,让他回想起那段艰涩的岁月,那段屈辱的岁月。
该死的王八蛋,果然是他的克星!
嫉妒
"墨......"平静的吃完晚饭,程坦试探地靠近裴锦墨。小心观察裴锦墨的反应。
"茶还是咖啡?"
"随你。"出奇的平静,往往是狂风暴雨的前兆。裴锦墨越是冷静,越是让人觉得可怕。
没一会儿,裴锦墨从厨房出来,两杯绿茶放在两人面前。打开电视,浏览各个频道,搜寻着自己感兴趣的节目。
"墨,燕如给我打电话说,我父亲上午带着她来找你兴师问罪了?"百般斟酌之后,程坦还是决定问出口。
"嗯,然后呢?她告状了?说我顶撞你父亲,奚落她,是吗?"女人,不就是会搬弄是非?
"没有,燕如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
"是啊,是个好女人,你应该珍惜。"
"墨,你说这种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妻子挺珍惜和你的婚姻,所以,也请你珍惜。"
"你是打算流放我,是吗?!"
"决定权在你,不在我。"
"你错了,决定权从来在你!"凝视着裴锦墨,程坦咬牙切齿说道。
"是吗?如果决定权在我,你就不会登堂入室,坐在这里了。"
"你又要指责我强迫你 ,纠缠你,是吗?你要是不愿意,谁能强迫你?!"眯起眼睛,程坦愤愤道。
"所以,我就是生性放荡的婊子,你如你那位尊贵的父亲所言。"
"你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好玩吗,过瘾吗?你是要故意说给谁听?!"
"你说呢?是你先挑起来的,现在倒来责怪我,你果然流淌着你父亲的血液。"
"我是听燕如说,我父亲过去就找过你,威胁过你,所以,就想找你确定,当初你离开我,不是因为对我死心,而是因为我父亲的介入!"
"并没有,即使你父亲没有介入,我也没打算原谅你。我离开你的公寓那一刻起,就决定远离你。这就是我的回答。"
"你说谎!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你的内心?燕如说......"
"燕如说,燕如说,你这么听你妻子的话,还赖在我这里干嘛?干嘛不滚回你的燕如的身边,做你的好丈夫,好父亲?!哦,我忘了,好养父!"丢开手里的遥控器,裴锦墨发作了。
一口一个燕如说,听着就刺耳,存心找不痛快是不是?
"你吃醋了!"程坦明明该对裴锦墨挑衅的态度生气的,却禁不住窃喜。
"对,我该死的吃醋了!你该死的得意极了,对吧?你以为我是男人就活该忍受这一切吗?你以为我是男人,就应该宽宏大量,不予计较是吗?你错了,姓程的,我心眼小,肚量小,我记仇,我该死的记仇极了!你清楚了吗,明白了吗?你的燕如好,你就滚回去,别在这碍我的眼!人家可是很珍惜和你的夫妻之情,拼命求我让我放过你呢!哈!我现在是万夫所指的婊子,贱货,和我搅和在一起,只会玷污你大少爷的威名,所以我该下台鞠一躬,完美谢幕,对吧?!你大少爷,大老板,既爽到了,又得到一个体贴的好妻子,一举两得不是很好?满意吧,知足吧?"
"你都胡扯些什么?我和燕如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天生愚笨,分不出来!"
"你是真的分不出来,还是故意不去分辨?"
"别再拿出你那张仿佛可以看透我的嘴脸,我不是当初的那个傻子了!"
"墨--"程坦大喝一声,抱住裴锦墨,紧紧地。"我知道,是我连累你,你愿意骂就骂,愿意打就打,我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是别轻易说推开我,离开我的话。我会当真,真的会当真。你再这么对我,我真的会当真。"
"我对你?我对你怎么了?明明是你一直一直欺负我!倒要来指责我,你该死的良心呢?!"
"我的良心早就见鬼去了。我有你就够了。"
"骗人,骗子!"
"墨,对不起,我有那么多事都不知道,还怨你狠心怨了那么久。是我不好,是我害你受到侮辱,你该恨我,该骂我,该打我。我对不起你。当初不能保护你,是我对不起你!"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我已经不在乎了。"
"你在乎!所以你才这样忽冷忽热对待我。你既想爱我,又不敢爱我,就怕重蹈覆辙。是我不好,不能给你信心。"
"自作多情!别以为你总能看透我!"
"我就是能看透你,无论你如何伪装,都可以看透你。"
"是吗?"这么自信?连他自己都看不透自己。他凭什么?
"墨,这一次相信我,交给我处理,给我点时间,这一次一定不会令你失望,我发誓!"
"这年头的誓言,连一毛钱都不值。"裴锦墨嗤笑。
"我的誓言,值得你相信我一辈子。"
"一辈子,那么长,我自己都不相信。"
"没关系,你相信我就够了。"
"你?"最不可信的就是你!
裴锦墨如是想着,还是把自己的身体放心的依偎在程坦的怀抱里。
一个人,怎么都是累,两个人,相互支撑,或许可以好一些。毕竟,两个人,比一个人力气大。
"墨,相信我,我只要你。"
扶着额头,裴锦墨实在想不透,为什么程坦的妻子还要找他。
不是已经说明白,找他没用了吗?
不得不承认,女人的执拗从来都比男人坚强。
"不好意思,我又来打扰你。"燕如勉为其难地笑着。
"既然不好意思,何必来打扰我?既然已经来了,就没什么不好意思。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一次说个明白,我的家不是那种打开门做生意,谁都能来的地方。"故意把话说的难听,让燕如知难而退,记清楚不要再来打扰他。
燕如是那种一直长在深闺的典型的大家闺秀,没什么机会听到裴锦墨这么直接的话语,于是,就更加尴尬,更加难以开口。
"真的对不起......"只剩下道歉的余地。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有什么话直说。"
深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很大决心一般,燕如坦诚地看向裴锦墨,放在裙子上的细白双手,手心都沁出了冷汗。
"上次因为爸在,我有很多话都不方便说,所以才找机会单独见裴老师。"
好嘛,他成了观赏动物了。裴锦墨在心里轻嗤。
"我真的不能和程哥离婚!至少......现在不能。我想,程哥应该已经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告诉你了,我也再没有隐瞒的必要。所以,请你放心,我真的不是要和你抢程哥。我不能同意离婚的理由是......我家公司现在正遭受最大的危机,我是独生女,但是不懂生意,所以,一直都是程哥在帮助我父亲照顾我家的生意。可是,最近有人恶意偷袭我家的公司,抢走了很多重大的生意,并且还有恶意收购的意图。公司内部现在人心涣散,如果再传出我和程哥离婚的消息,失去程哥家里的合作支持,股东们一定会撤资,或者投向敌人,到时我家就完了。我家祖上三代的的心血,就灰飞烟灭了。所以,裴老师,请你理解我,好吗?等我家渡过这次的危机,我一定会和程哥离婚,成全你们,我不想程哥再为了我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