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没有钱活不下去。得到钱最快的方法,那当然就是出卖自己的身体。研究所毕业以後的他,26岁,没有什麽正当的工作,求职四处碰壁,为了赚钱,决定要去牛郎店工作。男人嘛,用自己的身体为女人服务,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女人需要男人,这世界才能阴阳调和,天下太平。反正不像女人那麽麻烦,还怕怀孕,也可以满足自己,何乐而不为?
他当然疑惑过,自己念到了研究所,为什麽还是找不到正常的工作?有一部份也是因为自己眼高手低,以为高学历就一定要有高薪又轻松的工作,他不愿意从基层员工做起,薪水不到四万他不愿意,东挑西捡,他以为是他选择公司,最後却没有一间公司愿意选他。
急需用钱的他,最後还是决定找了这份他认为可以轻松赚钱的工作。只要不要太累,出卖一点男性的尊严那又怎样?反正工作也是要让上司践踏,那不如服务女人,大家彼此都开心。
透过认识的人,他也进去了某间男公关店工作。大学昔日的同学,在毕业以後就进来这途,在和他联络上以後,他有劝告过他这条路不好走,他也是跌跌撞撞也被骗过才能走到今天,竞争激烈,不是只有长得帅就可以做下去──
「反正我就是要做。你帮我介绍一下吧。」
面试意外的顺利,大班忙碌所以没时间见他,是一个秘书任用他。上班第一天,就如同学所言,新人总是很难有客人指定。穿著西装,梳个自己觉得舒服的发型。没客人很轻松──但是想到这样下去赚不到钱他又开始觉得不安。
经过同学的介绍,男公关和牛郎还是有一点区别,牛郎几乎是卖肉的,而男公关则偏陪酒、聊天,这间店虽然称为男公关,也是有少部分禁不起诱惑被带出场,不过那大多是新人。同学的话他都当耳边风,只有听听带过去,他只想著要怎麽赚钱──要出场也没问题!
同学还提到了几个工作要领,外型、口才、酒量、交际手腕、各种才艺──他细细地思考自己的特质,外型没问题,这是他最有自信的部分。口才更不用说,他以前是辩论社社长,也当过班上「公关」这个干部,交际手腕是公认的一流。那时候为了要和别系的女生合办舞会,他也苦练过舞蹈,看著那些称「老鸟」的同事们差强人意的舞艺,他愈来愈觉得这职业根本就是为了他设计的。
他们的店面没有如外头的夜店那样昏暗的灯光,灯光明亮、装置豪华,让客人一进来就有贵夫人等级的享受,这是他们店最大的诉求,所以来店里头的多是一些贵妇人,没错,都是上了年纪的欧巴桑,这是他最烦恼的,讨年轻女孩开心这点当然没问题,但是看著那些老女人势利的嘴脸...
门一开,又有客人进来了。顺著眼光望向门口,进来的是一个穿著黑西装的年轻男人,後面跟著几个看起来很凶狠的流氓。男人一进门,所有的男公关都对他鞠躬,他也赶紧站起来对那男人行礼。虽然不知道他是谁,感觉派头不小,上班第一天而已,不要出任何乱子才是最重要。
行完礼,他抬起头来,那男人正好经过他面前,他和他四目交接──
那双黑得深遂的双眼,浓密的眉毛,性感的嘴唇,男人味十足的一张脸。他若不是黑道老大,就是这间店最大牌的男公关──
两人四目交接,男人停下脚步。站在他面前。
「你是...新来的?」男人深不可测的目光打量著他。
「是。」
「十分钟以後去办公室。」说完,他带著身後的人往里头走。
他愣了愣,十分钟以後去办公室?要做什麽?虽然知道这份不单纯的工作可能会遇到麻烦,但是怎麽第一天上班就被盯上的感觉。
「喂、喂...」同学把他从思绪中拉回来。
「他...是谁?」
「我就担心你进来会被他盯上...。」同学烦恼地皱眉,「我们做这行的,你知道的,要有心理准备遇到男客人,反抗他的话只会死得更难看...你还是乖一点,忍一下就过去了。」
「Jason,什麽意思?他到底是谁?」同学在店里头的匿名叫做Jason。
「你...唉,算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应该带你来这儿工作的...快去里头的办公室报到,算我这朋友对不起你了。不要想不开,忍一下就过去了。」
不是听不懂Jason在说什麽。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难道就要去服侍一个男人?同样身为男人,自己岂有办法放下尊严?
走进那里头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看起来是一个小包厢,很隐密的一个小房间,里头一张大沙发靠在墙边,还有一张办公椅和办公桌,很单调的摆设。男人坐在办公椅上,打量著走进来,轻轻关上门的他。
「过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叫唤著。
他纵使内心有百般不甘愿,踏著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进那男人。男人伸手一拉,他重心一个不稳,跌坐在他腿上。
「呃...」他想要出声抗议,却还是决定先忍下来。
「你叫什麽名字?」男人亲腻地搂著他的腰。
「阿纬...」他顺从地回答。
「阿纬...」男人喃喃地念著这名字,脸埋进他的颈部,嗅著他身上的气味。双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滑动著。
「等、等、等一下──」不敢用力抗拒,阿纬轻轻地推男人的手,希望他暂停手边抚摸的动作。
「怎样?你想反抗我吗?」男人声音突然变得很冷硬。
「不、不是──你──叫什麽名字啊?」决定用拖延战术。
「雷。」男人并没有因为问题停下动作,「他们都叫我雷哥。」
「雷哥...」和这男人过度靠近的距离让他不自在,「雷哥今年几岁啊?看起来好年轻啊~」
「21岁。」
「雷哥真的好年轻...」该死的,是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小鬼!
「唔!」在阿纬想出下个问题要来拖延时间之前,雷强硬地吻了他。
「不...唔...」男人吻著,双手扣著他的腰,站起来将他推倒在一旁的沙发上。
阿纬不是没接吻过。以往接吻,主导都是在自己手上,从未有过这种被人强吻的经验,也许是缺氧让他有点头昏...
「爽吗?」男人看著眼前这眼神散漫的人。
「我是男人...」阿纬鼓起勇气提醒道。
「我知道,我也是男人。你没被男人做过对吧...」男人低著头亲吻著他的脖子、褪去他的衬衫...
「可以不要吗...」阿纬知道反抗是没用的,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二十岁的年轻人,他看得出来目前的情势强烈反抗只会让自己更惨...
「不行。」男人的吻持续接触著他的身体,「你乖一点、乖一点我不会让你太难受......」
只觉得一阵做恶。强忍著想吐的冲动,阿纬内心慌得都要哭出来了。
「你不要像从前那几个一样,死命反抗,那只会死得更难看而已──」男人边脱下阿纬的裤子,冷著声音警告道。
这家伙绝对是变态。声音忽冷忽热、情绪极度不稳定、还喜欢搞男人──
刚刚Jason才提醒自己,忍一下...忍什麽?忍什麽?让男人上?让男人捅?本以为陪睡是陪女人睡──怎样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上──
阿纬内心挣扎著,痛苦地叫喊。现在才後悔走来这途有什麽用?他需要钱,只要能赚得到钱,忍什麽都好。
男人的手正在搓弄著自己的那里──阿纬不安地扭了下腰。雷发现自己的手并无法挑起阿纬的情欲,恼怒地骂了句脏话。爬起身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阿纬不敢置信地吞了口口水,看著眼前裸露下半身的男人,他早已勃起,挺立的分身上头还分泌著一点液体...
「没反应那就用嘴让我爽一下──」男人粗暴地说著,一手抓著阿纬的头发,将他的头拉至他那高挺的分身前,「听到没有!我叫你含!」
阿纬深呼吸。盯著眼前的危险物。不舔的话,等等搞不好就後面被插。就在刚刚发现自己不会因他的抚弄而有反应,阿纬抱著相信自己不会变成变态的心态,秉著自己是「服务业」的敬业态度──他决心舔下去。
「喔喔...」他的嘴轻轻地靠过去,才碰一下他的家伙,雷马上震了一下。
同样对男人的了解,他知道要怎样被服务才会舒服,他从尖端那分泌物的出口开始舔,舔至根部甚至下头的囊袋也没漏掉。
只要忍过去就好。舔著同样都是男人有的那里,阿纬几乎要掉下眼泪,这种滋味真是他第一次嚐到──
他认真的舔,让男人的反应也跟著愈来愈大,後来他爆烈地将整个分身插进他嘴里,快速地抽送著──
男人的分身在嘴里的肆虐让他不舒服,深入他喉部的炙热,让他几欲呕吐。
「唔!」几乎是同时,两人都发出一声呻吟,男人射了出来,阿纬瞪大著眼经任凭男人在自己口中释放...
快忍不住,快吐出来了...男人从阿纬口中退出後,阿纬痛苦地咳了几下,却被男人捂住了嘴,「吞下去。」
他几乎含著泪,把那复杂味道的浓稠液体,咕噜一声吞下去,好像也自己所有的自尊都吞掉了。雷盯著眼前不讲话、不愿意看著自己的阿纬,再次强烈地吻了他。
突然感受到有什麽抵在自己的──阿纬瞪大眼睛,看著眼前几乎是红了眼的男人,「不行、不──啊!!」
身体好像裂开了。阿纬痛得几乎要昏过去,痛楚却又让他清醒过来。
「啊啊!呜啊...」痛苦地呻吟著,阿纬紧抓著身上男人的肩膀,男人似乎也很痛苦,没有润滑就进入果然不好受──
「啊...纬,你好紧──」雷完全不管阿纬的痛苦惨叫,狂暴地抽动了起来。
「痛──呜唔!不......」
雷粗喘著,刚开始虽然很难动,渐渐地动作也跟著愈来愈顺利,愈来愈快──
眼泪终於忍不住流了出来。不只是痛楚,还有其他复杂的因素...
雷将他翻身,让他趴在沙发上,从背後再次冲刺,阿纬虽极力想克制自己不要发出惨叫声,然而一下一下的刺激,一次一次的撞击,五脏六腑像是要被撞散了,他终究是压抑不住而发出一点一点的哀嚎声...
直到男人在他体内又射了两次,才放过他。
「我是你们的大班。以後你就跟著我,不用去陪客--」这是男人临走之前留下的一句话。语气又恢复成最原本那种冷漠的声调,留了一叠钞票在他身边。
隐密的空间内,淫 靡的气氛,一个男人趴在沙发上,另一个男人从他身後激烈地进出。
「啊啊──轻一点...」阿纬痛苦地呻吟著。除了痛楚,还是只有痛楚,毫无任何快感的性爱,阿纬的呻吟声一点情欲的意函也没有。
「好爽...啊!」男人在一阵痉挛後又达到了高潮。
阿纬也搞不清楚男人到底在自己体内达到了几次高潮,用嘴、用手、用身体让男人满足一次又一次的欲望,阿纬真觉得自己累到快虚脱了。男人却不知何时才愿意停下来。
这是在阿纬这儿工作的第二天。
这间男公关店,规模其实不大,一个大班,领导底下二十个左右的男公关。这儿的大班,「雷哥」,是公关业界十分有名的「饿狼」,他的同性倾向是为业界广为所知,只要被他看上的男人,就算是别的店家的大班也会被他搞上床。他可以这麽嚣张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的後台够硬。他父亲──也就是他管理的公关店的老板在背後撑腰,他父亲是某帮派的老大。父亲对於这个儿子不闻不问,由於他的性向不正常所以一直不被父亲接受,父亲没有丢下这儿子自生自灭,让他开了间公关店,任由他自由发展。却再也不见这儿子,但若有人想找他麻烦,父亲的手下仍会适时出现「解决」问题。
阿纬认真地听著Jason的「介绍」。从以前的经验看来,几个被雷哥盯上的,激烈一点有自杀的,但大部分都是逃跑,然而也无法在这个行业生存下去。之前那个就是这样,逃跑,於是雷哥下达了封杀令,没有一间店敢收他,最後他只好从良,在一些便利商店之类的地方打零工...原本是别人店里头的红牌,最後只能卖掉身上那些名牌打零工以求温饱。
「阿纬,你才做第二天!还没有到失去这个工作就活不下去的地步...我劝你还是快点离开,你的学历够高,只要肯的话,一定可以找到好公司工作的。」
这种话还需要Jason劝自己吗?若真要离开,他昨天下班以後马上就可以打包离开了。然而他今天却还是乖乖来上班...雷哥一见到他,就马上把他抓进了「办公室」里头,继续著昨天的性爱。
身体几乎没有办法负荷如此激烈的性爱,昨天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对待,身後的伤尚未开始复原,今天却又遭受这样的待遇...阿纬半昏迷地趴在沙发上,男人在一旁著衣。
男人将自己扶了起来,阿纬以为他又要再一次强要他。却没想到男人的脸贴在阿纬的细颈上,手轻轻地触碰他痛苦的私密地带。
「痛吗?」
「很痛。」他据实以答,语气少不了一点责怪。
闻言,男人将他拦腰抱起,走出办公室──阿纬拼命地挣扎著,却徒劳无功。只能赤身裸体地被抱著出店门口,司机面无表情地为他们开门,两人上了车。
阿纬绝对忘不了当他经过店里头时,所有的人(不管是公关们还是客人们)目瞪口呆盯著他的神情──再次听见自己尊严碎裂的声音...
不管男人现在要把自己带往何处,一路上阿纬都沉默著,僵直的身体坐在车内,没有穿衣服的他很不自在,似乎连路边的人都在看著车内裸体的他...
「我要穿衣服。」阿纬开口要求。
似乎这时候才发现阿纬身上是一丝不挂,雷嘲笑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靠近他,「你在我眼中,有穿和没穿没什麽差别...」
「外头的人在看。」阿纬不动声色地退後了些。
男人往车外瞧了一眼,行车的速度如此快,行人哪有办法望进车内?但瞧著阿纬不安的神情,他褪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套在他身上。
「你那些西装太破了。下次带你去买新的。」男人在为阿纬穿上外套时如此道。
阿纬看了情绪稳定、心情似乎不错的雷一眼,没有回应他,又把头望向车窗外。
「我以为你会逃跑。」男人又开口了。
阿纬仍沉默不回应他。
「我以为你会跟他们一样...玩完以後就跑了。」平时态度强硬的男人,这时候语气突然变得缓和。
被玩的是我吧。阿纬在内心讽刺著,却仍没有回应。
「告诉我,为什麽你没逃?」男人一手搂住阿纬的肩,一手扣住阿纬的下巴,强迫他将头转过来面对著自己。
靠近一看,男人的脸比平时还好看许多。他的眉头皱著,嘴唇微开,期待什麽答案地凝望著阿纬。
「──我需要这份工作。」阿纬冷著脸回答,不为眼前的俊脸所动。
男人的脸似乎微妙地抽动了一下,阿纬继续说著:「我需要钱。卖身当牛郎和卖身陪男人睡似乎没什麽不同。」
「原来如此。那你最好──再多学著点怎麽讨好男人!」又恢复到平时那冷冰冰的语气,男人转过身没再与他对话。
到达目的地,是一栋豪华公寓,男人不给阿纬有任何机会可以自己活动,他抱著阿纬下车,走进公寓,搭上电梯直达顶楼,然後把带他至他房间内的双人大床上。
男人解开领带,脱下衬衫,像是个刚下班卸下一身疲惫的男人。
「你去洗澡。」他转过头命令坐在床上阿纬。「没衣服就不要穿。在我面前就不用穿。」
阿纬艰难地踏著不稳的脚步走进浴室,房间内附有浴室,半透明的玻璃让人隐约可见里头的人在做什麽。
水声哗啦啦,温热的水柱打至身上,阿纬仰著头享受著淋浴的放松。
男人带自己回来要做什麽?方便继续玩弄自己?等一下又会遭遇怎样的待遇──阿纬完全不敢想像。看来刚刚自己的回答并没有让雷满意。他需要钱所以才来做这工作,需要这份工作,所以不能逃跑──男人能供给他足够的钱,所以他愿意无条件配合,但并不表示完全服从...难道有错?
他无声地叹气。突然感受到股间有异样的东西从体内慢慢地流出来。他瞬间脸红了一下,是男人留在他体内的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