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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原音濑  发于:2009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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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象不是隆,而是别的女人该有多好?这样自己也比较能死心。他缓缓后退,背对过伊泽就拔腿狂奔。等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便倒在床上痛哭失声。他咬着大拇指,不断地喃喃念着“我喜欢你”这几个字。早知

道会变成这样,他宁愿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伊泽。如果一辈子都不见他的话,就能够保持着自己爱他的

这颗心。就像在孵化器中的无精卵一样。
  所有的元凶都是隆。只要没有隆,伊泽或许就会喜欢上自己,父母也会多看自己几眼。面对那张同样

的脸,同一个声音的分身,在极度厌恶和嫉妒之下的笃,仍是无法抛开兄弟之情去憎恨隆。也明明巴不得

隆就这样消失在这世界上,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仍是爱着弟弟那奔放而天真的气质。
  接下来的笃,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大傻瓜一样。明明可以装作事不关己,却自动跑去见隆……不,是伊

泽。面对谅解自己的兄长,隆感动地热烈拥抱住他,丝毫不觉得兄长的行为是带着某种企图……自此之后

,表面上故意装作关心弟弟,却带着满心悲痛的笃,不时地往两人所住的公寓跑。即使是被嫉妒灼烧得就

快要灭亡了,他还是抵挡不住想见到伊泽和跟他说话的渴望。并且在内心深处窃望着两人有一天会分手,

到时伊泽就会是属于自己的了。
  但却事与愿违,两人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好。就算是隆被赶出家门也无法拆散两人,反而更紧密地将他

们结合在一起。就像人说的,障碍越多,感情就越坚固。
  在两人入籍同居一年之后,伊泽的姐姐因故身亡。知道伊泽得领养姐姐的遗孤时,隆反而高兴得手舞

足蹈。这是对无法生育的两人来说,求之不得的事。
  他们彼此信赖相爱,还领养了孩子一同养育,简直就是理想的同性恋伴侣模式。看着眼前的情景,笃

仍旧无法对伊泽死心。光是看到他就够让笃心跳加速、指尖颤抖。只要被伊泽叫到名字,就够笃幸福一整

天。幻想并不犯法,只要是在心中的话,伊泽永远是自己的恋人。
  然而,笃真的只能在心里“想着”他。
  接到从医院打来的电话,笃立刻赶去医院,看到眼前两具冰冷的尸身时,他没有悲伤也没有惊愕,取

而代之的反而是一股异样的陌生感。暗恋了男人十年却说不出口的自己,和可以跟心爱的男人死在一起的

隆。如果可以的话,笃好想跟他交换,如果能被伊泽爱过的话,他宁愿选择死亡。
  想到这里的笃终于流下眼泪。自己明明如此深爱这个男人,却无法跟他一同步上黄泉路,更可悲的是

,时间也不会就此停止。难道自己今后将要在没有伊泽的世界里,寂寞地过完一生吗?
  如果这种心情能被家人或是孩子治愈的话,那么结婚也没什么不好。笃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立原听

到他决定跟想亲对象见面后吃了一惊。之前明明是他劝得那么厉害,却没料到笃还真的会答应去相亲。
  “你有这种正面的态度总是好事。”
  话是这么说,但连笃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做法到底正不正面。用肩膀夹着话筒的他,看着眼前的月历忽

然想到。
  “对了,下个月十五号你有没有空。”
  “下个月?可能有个展览要办,很难说。干嘛?”
  笃边打键盘边说。
  “那天是隆的忌日,我想找你一起去扫墓。不过你要是忙就不用了。”
  话筒那端沉默了半晌。
  “这么快又过一年了?好象不久前才刚去过呢,仔细想想也已经八年了。”
  “是啊。”
  “去年也是我们两个一起去的吧?你不用跟父母一起去吗?”
  笃苦笑回答。
  “那天我还是不在场比较好,免得他们看到我的脸又开始伤心起来。”
  “说的也是……那我尽量把那天空下来。幸好你每年都有来找我,要不然我还真记不住呢。”
  没听到笃搭腔的立原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没有……只是觉得有点意外而已。”
  “意外什么?”
  “我没想到你会忘记隆的忌日。”
  笃并无意责怪立原,对方却在话筒一端沉默不语。有点尴尬起来的笃赶紧解释。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说你们是好朋友……”
  好像有点越描越黑的感觉。在笃犹豫着该怎么说的时候,却听到立原叹了一口气。
  “算了。我虽然跟隆很要好,但也是你的朋友啊。”
  “但你比较喜欢隆吧?”
  笃下意识地反问。
  “你几岁了还说这种话?隆是隆、你是你,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较!”
  立原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愤怒,笃还来不及回答,电话已经被挂掉了。他知道自己惹立原生气了,本

来想立刻打电话过去道歉,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得作罢。立原是自己和隆共同的好朋友。虽然他

嘴上说两人不能拿来比较,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立原比较喜欢跟隆在一起。不管是要出去玩或做什么,

立原一定会先去问隆。或许只是一点小事,但每次看在笃的眼里,难免令他觉得怅然。
  其实这也算不上吵架。下次再见面的时候,立原一定会像什么都忘了似地,笑着跟自己打招呼吧,因

为他不是那种会拘泥于小节的男人。笃叹了一口气,继续开始手边的输入工作。
  洗完碗盘的直己,姿势歪斜地坐在笃对面的沙发上,一起看着电视新闻。笃除了新闻和纪录片之外,

不看其他节目,直己也是一样,他不是个爱看电视的孩子。
  那用单手撑着下颚、凝视着电视荧幕的侧脸,及细长的眼睛,还有偶尔会不耐烦地撩起前发的动作。

依他的外貌来说,应该是相当受异性青睐的类型,或许早就有女朋友了。不过直己一向不谈论自己的私事

,所以笃也无从得知。
  听到新闻结束的片尾曲出来之后,笃反射性地开始打起呵欠。
  “直己。”
  他只转过来看着笃。
  “我明天或许会晚一点回来,你自己解决晚餐吧。”
  平常的直己不是点头就是随便应两声,但今天却一反常态地凝视着笃,接着缓缓开口。
  “你要干嘛?”
  之前也有好几次叫他自己打发晚餐,但被追问原因,这还是第一次。要是陪上司应酬或是同事聚会也

就算了,但笃实在不想告诉他自己是要去相亲……因为会被嘲笑的机率很大。
  “我跟人有约。”
  “谁?”
  笃都已经暧昧带过了,直己仍是继续追问。
  “呃……”
  不知道该怎么编下去的笃,只好实话实说。
  “你上次不是有看过一张照片吗?我就是跟对方有约。”
  本以为他听到答案后,应该就没事了,但随即的骚动声,却让笃惊讶地望向门口。只见直己拿着安全

帽粗鲁地甩上门出去。
  想问他这么晚还要去哪里的笃,却问不出口。他都已经高中毕业不是孩子了,说不定是出去跟女朋友

约会,自己再问东问西的话,就显得太不识趣了。听到直己摩托车声音走远后,笃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打开衣柜,挑选着明天要穿的衣服。穿得跟平常上班差不多的样子就行了吧?但好像又有点失礼的

感觉。又考虑到季节性的问题,笃选了一件颜色比较明亮的西装,再搭配好衬衫和长裤后,就把衣服挂好

上床睡觉。
  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虽然他平常睡眠品质就不太好,但越是想睡就越难入睡。或许是想到明天

要相亲,多少感觉到压力吧。在被窝里滚了快两个小时还是睡不着的笃,干脆扭开床头灯,拿出一本看到

一半的书。
  任何声响在夜半时分都显得格外清楚,笃好像听到摩托车的排气声,想说或许是直己回来了,果然过

了几分钟就听到开门声。这么晚了,他关门就不能小声一点吗?万一吵到邻居怎么办?直己踩在走廊上的

巨大脚步声,不禁让笃皱起眉头。
  接着啪的一声,直己没敲门就直接闯入笃的寝室。笃惊愕地坐起身,看不清楚直己逆光的脸。
  “这么晚了,你怎么……”
  接着是摇摇晃晃走近的身影。仰着下颚凝视着自己的直己,眼中弥漫着异样的神色。笃心想,他会粗

鲁地关门和夸张地走路,大概都是因为喝醉的关系吧。
  “怎么会喝到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里?”
  直己虽然还未成年,但毕竟已经快要成为大学生了,笃不会因为喝酒这点小事就责备他。自己偶尔也

会喝酒啊,不过喝多了毕竟不是好事。本来还像铜像似直挺挺地站在房间中央的直己,一看到挂在墙上的

西装,忽然脸色大变。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将西装扯下来后用力撕扯,还丢到地上践踏。
  “你要做什么?这是我明天……”
  笃吃惊地赶紧下床把西装捡起来,但自己的东西被弄坏,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回自己房间去。”
  笃拿着西装严声命令。接着发现领带还在直己脚下。
  “把脚拿开。”
  直己明明有听到,却像嘲弄似地继续踩踏着领带。笃拉起领带的另一端,直己也不甘示弱地加重脚的

力量,就是不让他抽走。
  “叫你把脚拿开没听到吗?”
  在笃的斥责下,直己才移开了脚。看着领带皱成一团的笃,忽然眼前一黑,抬起头来的时候,只看到

眼前的胸膛。
  “直……己。”
  他感觉到搭在自己肩头上的手指,传来一股灼热。那扑过来的身体让他支撑不住,只能往后倒在床上

。看来直己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应该有在反省,他安慰地拍拍这个醉鬼的背脊。
  “我没有生气……你太重了,先起来。”
  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动也不动,笃的背后渐渐发痛起来。他伸出手用力想推开直己,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笃。”
  听到直己叫自己的名字让笃吃了一惊。平常的他总是“你”前“你”后的,两人住在一起这么久,也

没听过直己用笃或是叔叔这里比较亲昵的称呼。笃转头面向直己,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凝视

着他。当初收养直己的时候,他早就已经脱离需要人陪睡的年龄了。
  直己的双手在笃发间用力摩擦,他混浊的眼神中,透露着令人不祥的预感。在笃还来不及分析那不祥

的预感为何时,一股酒臭已经扑鼻而来。看到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嘴唇,笃想要转开脸,头却被直己固定

住而无法动弹。
  湿软而充满酒味的嘴唇。笃不悦地皱起眉头。
  “嗯……嗯嗯。”
  他奋力抓住直己的肩头想要推开,不料双手却反被制住,并且压在头的两边。不管他怎么闪躲,直己

的嘴唇总能精准地找到他,不断在他的脸颊和嘴唇重复亲吻。感觉他在吸吮自己的颈脖时,笃终于忍不住

怒骂出声。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把我当成什么人……”
  直己掀起笃的睡衣,把右手伸到里面抚摸。那种直接触碰到皮肤的感觉,让笃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住手、住……”
  那令人不愉快的手指,得寸进尺地从睡裤上握住了笃的腿间。
  “唔……”
  那透过布料的爱抚,已经不是用不愉快可以形容的,而是没来由的恐怖。着可不是一句我弄错了就可

以解决的事,笃用尽全力敲打直己的脸和背脊,想早点从这种不愉快的感觉中被解放出来。
  “不要啊,快住手!”
  下一瞬间,直己忽然停下动作。笃还没来的及喘口气时,双手已经被高举在头顶,用领带给捆绑住了


  “直己,快住手。”
  在笃的皮肤上游走的手指,不耐地扯掉其他布料。
  “不要、不要啊!你快走开!”
  不管笃怎么叫,直己就是没有离开的意思。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的感觉,让笃羞耻地颤抖起来。
  “不要、不要!”
  他不顾一切地大喊出来。不知道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为什么会这么对待自己。
  从胸口传来湿润感,差点让他气绝过去。当他叫到声音沙哑的时候,下肢竟被无情地左右分开。
  “不要……”
  粗哑而片断的叫声;男人重叠上来的身体;令人晕厥的痛苦;还有加速痛苦的规则律动。笃哭叫着失

去意识。
  等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裸躺在床上。从窗帘缝隙中投射进来的阳光,让他哭肿的双眼一度无法

睁开。动一下就发痛的全身,让他被迫回想起昨晚的事。他慢慢转头望向四周,屋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不

记得直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看看床头柜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午一点,相亲时间约好两点半,要是再不起床

准备的话,一定会来不及……
  才刚坐起来,就从下半身传来一道尖锐的刺痛。忍不住呻吟出来的笃却无法成声。他咬着牙想要站起

来,但完全使不上劲的腰,却让他摇摇晃晃。当他想要强迫自己站起来时,却双膝一软,整个人难看地跪

趴在地板上。一股湿润的热流沿着他的大腿内侧流下。当他想到那混着红色的黏稠液体是什么的时候,终

于忍不住流下泪来。他边用面纸把污渍擦掉,边哭得唏哩哗啦。
  天底下有这么悲惨的事吗?自己为什么要在房间里压着腿间哭泣呢?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哪

里出错了?笃边哭边在意着相亲的时间。他捡起被丢在地板上的睡衣穿好,不管怎样得先去洗澡才行。他

扶着墙壁走到门边,打开门后小心翼翼地探头往走廊看去,并没有直己的身影。笃像个老头似地弓着腰,

花了近乎一个世纪长的时间,好不容易才走进浴室。
  他转开莲蓬头,蹲在浴缸里茫然地看着流向排水口的热水,充斥在心里的只有“为什么”这三个字。

但一转念又想到没时间了,只得赶紧清洗身体。他仔细地洗掉身上每个被侵犯过的痕迹。那红得刺眼的乳

首,被热水刺激得发痛起来。那痛楚又让他联想到昨夜被粗暴吸吮的情景,背脊不觉掠过一阵恶寒。对方

无视他抗议地强行分开他的双腿,恣意从前后不断侵犯着他。
  “不、不要……”
  直己明明不在这里,笃却不由自主颤抖起来。他抱紧自己的双肩,头上的热水就像眼泪般冲刷过他的

脸颊。
  “啊……相亲……”
  他沙哑地喃喃自语。其实相亲根本就不重要,但这却是现在唯一能让他分心的藉口。他走出浴室把头

发吹干,换上新的衬衫。就在找不到领带的时候,发现到床上那条昨夜捆绑住自己的凶器,马上将它丢到

垃圾桶,然后拿出一条新的打好。拿了皮包和钱包后,在明亮得惊人晕眩的阳光中走出家门。

  虽然到达相亲地点时,幸运地没有迟到,但笃从头到尾都只能沉默地坐在女方对面。一方面是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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